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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扶我到床上去睡

    <divclass="read_content">她心疼地看着他,手指轻轻抚过他黑密的头发,摸了摸他的头。大文学他常说:“男人的头摸不得。”

    正常的情况下,她若是这么摸他的头,他肯定会射来一记冰冷不悦的白光,非常严肃的训斥与警告了。可是这会儿呢,怎么摸他的头,怎么都不会有过激的反应。他仿佛还好享受,阖上双眼,性.感的薄唇轻轻抿着,唇角凝着一丝笑意。

    “长安……”她喃喃的在心里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好帅……叫我怎么能不爱?”

    开着车子的夜长征,突然问了一句:“白小姐,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吗?”

    “不知道……”心月确实不知道。而且也搞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想不想知道?”他减慢了车速,透过后视镜,望了她一眼。

    “当然想知道,但那要看你想不想说了。”淡淡一笑,心月也答得很直接,或许在夜长征面前,也用不着拐弯抹角。

    “开会……”这时,睡在她腿上的夜长安,酒气熏人的又叫了一声。还往她怀里钻去,更紧地与她相贴,他头本来就热,这下更是热哄哄的,车厢里开的冷气好像也没有丁点儿的效果。

    她摸了摸他的头,又摸了摸他的脸,他无意识地哼了哼:“嗯,小美……”

    心里一怔,她低头看他,只见他无意识地咂巴着嘴,眉头蹙着:“以后不要再提那个女人……她结婚了……他和别人结婚了……MA的……结婚了不起……又不是没有结过婚,小美……我们也结婚……我要气死他,MA的……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女人……小美,还是你好……你会陪着我………她不会……”

    “你喝醉了,长安……”她心疼的插了一句,连她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没,我没醉……小美。大文学”他拉着她的手,狂乱的表达:“你那天说的不对,我没爱过她,我从来都不怕她知道……反正,我又不爱他,我才不会怕她知道,什么替身不替身……瞎扯……”

    他在说什么?

    心月听不懂,不禁皱眉,打量着他,脸膛上晕红布满了酒意,双眼依然阖着,薄唇微微颤动,语无伦次:“那个女人……我真恨……真恨她为什么要嫁人,我都……都说了我爱你……她还还还……还不下来……她结婚,我泡……泡了一天水……好疼……小美,我好疼………”

    她鼻子一酸,又想流泪。他跟她说过,他说她结婚那天,他在水里侵泡了一天,胳膊疼得快要断掉。那个时候,他希望胳膊断掉,抑或希望,人也永远沉下去吧。

    他醉话连篇。

    “那个女人要杀我……不不不是,我要开车撞……撞的,是是……是我们,是我们,小美……我好渴………给我水,小美……”他突然大声地吼了起来:“我好渴,我要喝水……”

    “夜先生,你那里有水吗?”她问驾驶座上开车的人,话刚说完,白光一闪,一瓶水从前面座椅上扔了过来,差点打中夜长安的头。

    她吃力的弯腰捡起,拧开瓶盖,将瓶口对准他嘴唇,试着慢慢的倾出一点水来。

    谁知,夜长征开着开着车,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嘎,一声,正在行驶中车子猛然一顿,她足下一滑,身子狠狠往前一倾,差点将头碰到前面座椅上,所幸用一只手撑住了。大文学

    “怎么了?”她惊喘的问。

    “前面有辆车,转弯,不打转向灯………”夜长征面无表情的说,幸好刹车及时,否则就会撞在一起。

    等她稳住自己,只觉腿上一空,夜长安从她腿间滚落下去,她手上拿着的水瓶也掉了下去。

    纯净水哗啦啦的流下来,侵湿了脸膛,以及头发,他一只耳朵也沾了些,凉意阵阵,冷得他打了个哆嗦,却依然没有清醒,还往座椅底下钻去,含含糊糊的说:“小美……扶我到床上去睡………”

    心痛地看着他,一直以为她是小美,一直以为是小美在他身边。

    心月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的脑袋从前排座椅底下翻找出来,抱回腿上,人太高,下半身又太沉根本就挪不动他,只得作罢,任凭他在车厢地板上赖着,只扶起他上半身,让半坐半躺着,护好他脑袋不被磕碰到就好。

    他仍在喋喋不休地叨唠:“小美,我不要睡地板……小美,我答应你,结婚………”

    “不要说了!”听得烦了,心月冲他大声的嚷道:“夜长安,我不是小美,我是白心月!我就是那个女人,我就是那个你不爱,还又恨的女人……什么替身,什么替身?我为什么要做你的那个替身?胡言乱语!你喝醉了就可以欺负人吗?”

    哪有人这样的?喝醉了居然不是叫着他心目中的那个女人,而是心心念念别的女人?哪有人喝醉像他这样?她满以为,还会听到一些关于她的醉话,酒后吐真言,什么:“心月,以后不要离开我。”什么:“心月,我不想让你走。”什么:“心月,回来吧。”

    可是统统都没有,一张嘴就是小美小美的,就没有一个她白心月的名字,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冲他嚷的时候,已经忘了前排开车的夜长征。

    听到她在后

    <divclass="read_content">面生气的对着一个醉鬼大嚷,他摇摇头,棱角分明的轮廓上,现出一丝无可奈何的表情。

    “夜长安,你看清楚我是谁?请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她指尖分开他的上下眼皮,强迫他睁开眼睛,大大的眼白翻出来,泛起血丝,黑色的眼珠直直的,凝滞在眼眶某个角度一动也不动。

    他好像已经睡着了,抿住唇一声不吭。

    “不许睡,不许睡。”她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脸,“看清楚我是谁,我不是小美,我是白心月,白心月!”

    开车的人终于叹了口气:“算了,他难得喝醉一次……就让他醉吧……”

    轻微的鼻息声从腿上传来,心月也对他无奈的叹道,这个人连喝酒也喝得与众不同。

    她怎知道,在他的内心处已经不敢奢望,陪在他的身边的是她。因为她从来没有体贴温柔的陪过他,在他最失意的时候,也许只有小美看见过,照顾过……模糊的潜意识里,始终认为,陪在身边的是小美。

    送到夜宅后,已是凌晨了。

    宅子里很安静,邓娴之披衣起来一看,惊讶万分,在她的印象中,他很少能喝得这么烂醉,站都站不稳了。夜长征将他扛上床,甩到上面去,他不知道他睡次卧,放下人就走,匆匆忙忙,连邓娴之叫他也装作没听见。

    一身单薄的邓娴之,望着他的背影,摇摇头,一脸伤痛,愧疚般的叹口气。

    已经跟上了楼的心月,去浴室打了盆水来,拿过毛巾,坐在床边。

    他的衣服被她脱去,脸上,手,以及整个身子也被擦干净。甚至连他的那东西也没有遗忘过……她擦的时候,闭紧眼睛,碰到他黑密发卷的毛毛,手指禁不住一阵颤抖,真多,密密麻麻的,跟草丛一样。还有那东西,热热的,刚接触时是软软的一条,轻轻接触,立即有反应,跳了跳,渐渐的挺直起来,粗粗的。她胡乱的擦洗一遍,脸红心跳,慌忙转移地方,可是它高昂的立着,带着某种诱惑与召唤,使她又禁不住回头打量了一眼,褐红发亮,表皮上还布满了青筋,她觉得十分狰狞,浑身一个哆嗦,飞快地调转视线。端水去浴室里倒掉,镜子里倒映出她的脸,一片红晕。

    她也洗了个脸,顺便冲了个澡,到更衣室找衣服。以前还有衣服留在这儿没有带走,她取过一件睡衣,那是从家里带来的老式睡衣,露胳膊腿,换上后感觉一阵清凉,人也舒服多了。

    然后去他的更衣室找衣服,拿来一件睡袍,将他翻过身,动作吃力的为他换上。

    做好这一切,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她顺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将自己小巧的晚宴包放进去,却突然愣了一下,抽屉里放着她以前用过的小皮包,被刀子划开过的痕迹依然清晰鲜明,包里放着一本大红的结婚证,以及他的名片,那张名片,曾经吓退了一帮暴打费千帆的打手。

    手指微抖。

    他是什么时候找到这只包的?他丢的那天,她找了好久好久都找不到,他又是怎么找到的?

    打开那本结婚证,红色背景衬托着,两人挨得很近,她微微歪着头,带着一脸笑容。

    她竟然笑得那么美,在那个时候竟然笑得那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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