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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那一夜,失去了很多

    <divclass="read_content">离开有她的地方,夜长安坐在车里闷得想抽烟,摸到香烟火机,点燃,可惜嘴角太痛,烟味充斥在口腔内满嘴的苦涩。大文学

    回去后已经中午。

    看到他回来,明眼的安美发现他脸上有伤,不由担心地问:“长安你脸上……疼吗?”懒

    听听小美的,她永远知道,在他面前,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

    和人打架是他的错,受伤过后却只有疼的感觉了,特别需要有人来关心来呵护,但是和谁打,他一时半会不想说,而那个女人却偏偏想要在第一时间内弄清楚和谁打架。这就好比,一男一女坐在车上,发生车子碰撞,如果那个男的第一时间内不是关心女友是否受伤,而是跑下去查看爱车,那个男的就太失水准了……

    在他受伤这件事,相比之下,小美就显得懂事多了。

    她总是能想他内心所想,知他内心所知。他一进来,她就轻手轻脚的找来碘酒,细心的为他涂药,望着她温柔的眼神,夜长安有些感动,将她抱在怀里说了声:“谢谢小美。”

    安美语音轻柔,含着几丝羞涩,“长安,不用这么客气……”

    “你真的要搬出去?”夜长安想到最近几天,她都在收拾行李,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她眨眨眼,“嗯……我已经和伯母说过了,这两天就搬回家里住,不能老是住在这儿,给你们添乱。住了这么久,我已经很不安了。我很感谢伯母拿我当亲女儿看……可是我没有那个福气……来生,我一定要争点气,有个健健康康的身体。”虫

    安美冲他凄凉的一笑,放下药瓶,去洗手。

    她瘦得如一枝小柳条,弱不禁风,走路仿佛有些打飘。

    夜长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也没有办法了,无法实现曾经对她许下的诺言,婚,结不了。她当然不能再往下去……

    他有点怅惘,转头望着窗子外,火热的一片阳光,炙烤着大地,今年的六月天仿佛特别热。

    公寓里。

    夜长安走后,心月一个人闷闷地坐了很久,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乱乱的思绪。真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大文学她捶了一下脑袋,越来越痛恨自己,如果这样长期下去,夜长安一定会真的死心。

    她明白。

    他的心,已经死了一半了。

    站起来走了一圈,看着孩子在玩足球,那眉眼越来越像夜长安,心中又多了一层忧虑,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快中午时,想着明澈还在医院里,那么瘦,全身上下都没几两肉,该进补一些肉质丰富的食物,便叫保姆去买了几斤排骨。

    她在家洗得干干净净,放了姜母,用文火煲汤,提到医院里去。到了病房一看,只见空空一张床,人已不在了,心里一阵焦急,便问了旁边正走过去的一位护士。

    她往里探了一眼,退出来说,“明先生他,在早上醒来之后,就主动要求出院了。”

    出院了,怎么这么急?他那身体……

    “他,身体还好吗?”心月忧心地揪眉,想问一下昨晚他的情况,早上医生护士们都在忙,她一时忘了问。

    “明先生的诊断结果,是饮酒过量,导致酒精中毒……”护士的话,让心月很忧虑。

    不由得担忧的责备,又似自言自语:“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急着出院?”

    护士叹口气,有点惋惜地摇头,“我们劝他不住,他执意要走,拨下针管就冲出去……几个人都拉不住。”

    告别护士,她提着那个保温桶忧心忡忡,不知该哪里去。

    站在医院大门外不死心地等,以为他没有出院,只是出去逛了一圈很快就会返院,一直到太阳偏西终于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原本想回家,可又因为十分关心他的身体,始终有点放不下心,便叫了计程车,赶到他所住的公寓。

    天已经黑了,他应该还没有回来,窗子里一片黑暗。

    她等了很久,怀抱里的保温桶里面食物虽然还是热的,可那外面的热度却明显地一点一点下降。

    等得太久,她觉得手指也渐渐发冷了。

    在来的路上就觉得天气不对了,大团大团的黑云涌过来,吞噬着天空本就临近黑夜残弱的几丝光,四周黑得可怕。

    到了七点的时候,阴暗暗的天空划过一道刺目的闪电,接着轰轰隆隆的一阵雷声从头顶滚动着叫嚣地震耳,不多时,就噼噼啪啪的下起雨来。大文学

    而且越下越大,密密的雨珠织成一片巨大的阴冷的白布,围围住人们的视线,也将她困在这儿。

    她立在公寓外边的大门口,往墙边躲了躲,在蓝色玻璃雨棚下找个干净的地方坐着避雨,大楼的保安已经看了她很久,后来又有另一个保安来交接.班。

    天色越来越晚,明澈还没有回来。

    她耐心的等,会回来的,总会回来的。这是他住的地方,他只要还在,他就会回来。

    后来等着等着她就睡着了,迷迷糊糊地似听到有人说话,她很想醒,却又不睁开眼。

    “外边那个女孩等你很久了……”保安看到明澈进来连忙提醒道。

    “她在哪儿?”明澈焦急的声音,杂带着一丝心疼。

    他走过去的时候,她正抱着那只保温桶,缩着身子,将头阖在桶盖上面,瑟瑟发抖不安地半醒半睡。雨丝飘在她脚下附近的地方,湿润的一大片。因为太冷,又因为太困,睡不好,每当快要入睡时身子就会突然失去支撑力直往下坠,搁在桶盖上的脑袋就会往外歪,全身猛地一颤,惊悸地醒来。两眼迷蒙,慌张地往前一望,发现没有人又将头搁在桶盖上,疲倦地打盹。

    站在她背后的人,心里揪疼。

    心月,他的心月呵。她还是关心他的,可是这样的关心,已经对他毫无意义了。他不要这样的关心,他怕她的关心,将自己已经冰冷的心软化。

    “心月……”明澈还是叫了她一声,眼眶发热,有热切的液体在眼里打转儿,朦朦胧胧,模糊了他的视线。酸楚的感觉涌上来堵住喉。

    “嗯?”听到有人叫她,心月猛然惊醒,离开那桶盖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蹲在面前的人,看了半天终于认清,唇角扬起一抹惊喜的笑意:“阿澈你回来了?!我在等你,这是我给你煲的汤,我拿上去给你热热……”

    他头发淋了雨,毛毛的一片,昏暗的灯光下泛起湿润的水光,一缕碎发从额前搭下来凝结着一串细小水珠,亮晶晶。而他的眼睛也亮晶晶,似涌动一片水气。静静地,无声地凝视着她。

    他抓着她的肩膀,声音暗哑:“心月,你走吧……”

    心月微微一笑。

    他不忍心:“我很快就搬家了,我以后不住在这个地方。”

    喝了酒的他脸上微微泛起一片潮红,粉色的嘴唇呼出来热气,他说话时,她闻到他呼吸里浓烈的酒味,以及女人的香水味。

    “我……今天是来给你送汤……”她凄凉的笑,她不走,来得这么不容易,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他回来。他没喝一口汤,她怎能就此走。

    明澈心里一阵酸楚,用手撑住额,掌心快速抹过眼角溢出的泪,心里撕裂般:“你回去,我不想喝……”

    她含泪站起来,双腿弯曲得太久僵硬发麻,她轻轻跺了跺脚底,一股一股咬噬性的疼,夹杂着酸麻的灼热感,从麻痹后的足心快速升上来,仿佛千万根烧红的细针紧密地扎在肉里,疼得钻心。

    吃力的忍受着那失去生命般的僵硬,在疼痛的一刹那间神经被尖锐的刺醒,肌肉渐渐变软,一点一点恢复知觉,酸疼的难受,她脸色有点苍白,颤抖着声音艰难的说:“我煲了三个小时,是我亲自煲的……你忘了吗?有一次在学校里,我给你煲排骨汤,你说你第一次喝到那么美味又熟悉的汤,熟悉得让你想起了妈妈……我好开心又好心疼。拿着,拿着吧,要不要喝你自己决定,我就不上去了……”

    保温桶塞到他手里,她眼底晶莹的泪光闪烁,明澈偏开脸,冷漠的说:“我不要,你拿走。”

    “阿澈……”

    “你回去。”明澈态度冷硬,转身上楼,心月微微一怔,慌得赶忙追跑了上去。

    进了电梯,他看见她抱着保温桶焦急地挤进,往里退了退,身子贴靠着冰冷的厢壁,一张白皙中微微透着红的脸庞,眼睛的光却在冷凝着。

    她眼中的泪硬忍了下去,笑着温和的问:“阿澈,你今天又出了什么新歌?”

    他简短的说:“今天没唱……”

    她又叫:“阿澈!”

    还来不及找话题,他却不耐烦打断:“别吵!让我安静一会!”

    于是她不再问了。

    到了他住的地方,她又飞快跑进去,直接找到厨房,找锅,找碗,倒出排骨,开瓦斯炉,在热汤的那段时间里,他来厨房打了一个转,然后去冲澡。

    冲洗过后他一头碎发湿湿,穿了一件宽松的暗灰色睡袍,领口松松,心月发现,他雪白晶莹的脖间,印着一小朵一小朵,却刺眼的红唇印。

    她不去想太多,将汤端过来,让他趁热喝,他无力朝那碗瞟了一眼:“先放那儿……”

    他喝不下去,心里难受,头也痛。不知道是不是淋了雨,身体渐渐发冷,不由得裹紧身上的睡袍,还是觉得冷,冷如置身冰窖,冷如冰雪覆盖。这样冷,冷得异常,而脸颊却唱反调地发烫。

    他歪着身体瘫软在一张沙发上,凄凉的闭上眼睛,想起在他离开的日子,想起离开她的那些日子,浑浑噩噩地过着。就在那天,他还在热热闹闹的庆祝生日,却接到家里来电,传来父亲咳血的噩耗,他连夜赶了回去,父亲已咳出半碗血,咳得说不成话。他躺在医院苍白的病床上,听到他在他耳边轻声说爸爸,爸爸,阿澈回来了,阿澈回来了,两眼无光,苍老的脸,滑过两行清泪。

    公司破产,欠下巨债,一夕之间,所有的都统统没有了。

    他拿出曾经荣获的一笔奖学金给父亲支付了医药费,所剩无几。

    和心月的婚礼,他从来没有放弃。

    用自己给各公司画设计图的微薄收入,积攒下来,给她做嫁衣。他之所以在心月面前隐瞒了真实身分,是因为他不希望喜欢她的女孩,看中他是明氏的少东家。而等到决定要告诉心月一切的时候,家里却破产了,父亲却咳血了……

    她临近毕业,他生日那天,他原本打算对心月和盘托出,不再隐瞒,甚至他还期待过,也许就在那个晚上,他会与心月激动人心地双宿双飞……

    岂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那一夜,他失去了很多,家,家人。爸爸病在垂危,心月在酒店被陌生人差点……说起来,那个房间的灯为什么不亮,却是他做的。

    他让酒店早早关了那里的灯,床抽屉里放着几根蜡烛,他想浪漫一点……暖暖烛光下,望着心上人娇美的脸庞,只是拥抱,没有拥有,也该是幸福的一晚……

    可是没有想到爸爸咳血了,当时出门接电话急,连房间门都忘了关。

    他闻知噩耗,匆忙回家。

    他一走,没多久,夜长安就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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