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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叫爹爹

    <divclass="read_content">“好了,别逗他了,让他睡吧。大文学他睡得早,一般七点就要上床。习惯早睡了。”心月轻轻摸了摸孩子稚嫩的脸,果然睡着了,贴着她的怀,小鼻子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明澈开着车,轻轻放了一张CD,是他最近的新歌,凄凉的词,带着忧伤的旋律。懒

    想你

    躲在一角想你

    分离那天起

    我的心,已开始想你

    沉睡不醒,梦里浅唱轻吟

    我不停,我不停,在想你

    我的声音,始终一句

    想你

    听得她鼻子发酸,她心里明白这是他专为她写的,可是,不管他为她写下多么动人的歌词,他们之间却怎么也回不到那年那月那天了。

    望着他那么瘦,连下巴都尖削了起来,心月心疼的说:“阿澈,要记得按时吃饭。不要因为太投入唱歌,而忽略了身体。”

    他点了下头,慢慢将车子提速,又看了一看躺在她怀里睡着正香的小家伙,担心车速太快会颠着他,便又慢下来。

    送她回去的这条路不长,他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延长一些再延长一些,永远这么开下去,不要停,不要有尽头……永远,永远……

    心月不知道,就在她和明澈在一起的时候,夜长安打过电话去询问宝宝饮食睡觉情况,他几乎每晚都有来电,保姆不敢跟他说心月抱着孩子出去了,也不敢给心月知道他有打过电话来。其实白天的时候,他也来过,只是在心月不在的时候。虫

    保姆只说还和以住一样睡了,让他放心。

    他当然是不放心的,留恋不舍的放下话机。在窗前,抽一枝烟,想念着她的容颜。

    他和安美的婚礼,也进行得很不顺利。

    邓娴之反对。

    她虽然喜欢安美,可是让她坐夜家长媳,她一百个不同意,她宁可收归安美做干女儿,也不要一个病秧苗做媳妇。安美现下的情况,正如红楼梦里的林黛玉,她那弱不禁风的身子骨无疑不是最大的隐患。大文学

    之前因为她怀了长安的孩子,才勉强同意她住下来,现在不行了,孩子没有了,她就没有了一点机会。

    “婚姻大事,是一辈子的事,还是要慎重考虑……长安,你现在刚升迁,工作要紧。前几天你爸爸还来电询问你的工作情况。你应该给你爸爸去电,好好谈一谈……”邓娴之正在耐心地做夜长安的思想工作,估计老爷子也是一百个不同意。

    因为,怎么说呢……

    夜长安从小订了一门娃娃亲,城里杜家和邓家是世交,关系老好了。

    他们家有个千金叫杜雨洁,正在美国念书。

    小时候,邓娴之看两个孩子玩得来,便和杜雨洁的父母商议,凑成一对好事。之后,夜定恒的提拨,多少也受了杜家的恩惠。那时候杜雨洁的父亲,是他上司,退休后就将他扶正。

    所以,说起来夜长安还有个远在重洋的未婚妻。

    当然知道的人并不多,毕竟这种联姻事在他们这种特殊家庭中,多少会牵扯到两个家庭的身家利益,不太好张扬,少一个知道便少一些麻烦。而费希恩和杜雨洁是高中同学,又跟夜家沾那么一点远亲,他知道这些事并不奇怪。

    所以那次,心月被匪徒挟持,费希恩听夜长安说那个女人是他太太,心中满是震惊,事后平安将心月送回,还是禁不住问夜长安,为什么你老婆不是杜小姐。

    “妈,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坐在高档皮质沙发上的夜长安不耐烦,冷锐的眸子盯着邓娴之,她被儿子的目光盯得发颤,扯着嘴唇,有些不太自然的干笑。

    心里也特别清楚儿子决定的事情,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可是她不管怎么样也是这个家中的女主人,虽然夜长安不是她亲生的,但也是从小把他捧在手心带大的。日后娶一个媳妇是要长期相处的,她对安美那病怏怏的身子骨满是担忧,成天吃药打针的,生下来的孩子也不知是否健康。第一个就胎死腹中,还真的要不得……

    “还是先听听你爸爸的意见再说吧……”邓娴之望着对面玩游戏的夜长佳,精明地避开话题,“佳佳,你再过一年也准备考妍了吧,要多努力学习,以后像哥哥一样出国留学……”

    “出国留学有什么好的?以后,还不一样回国发展?再说国外始终是别人的地盘,不是中国人的,我从小受爸爸教育,爱国主义很强。大文学”夜长佳嚼着口香糖,一门心思投入在游戏机里,“妈,我跟你说个事儿……等我毕业后,我想去费氏集团上班。”

    “等你毕业再说。”邓娴之说着看了一眼夜长安。

    他已经离开沙发,往楼上走去,安美偷偷站在转角平台向下探情况,好像没有谈多久,话题就结束了,结果当然是令人失望的。

    她没有过大的伤心,似乎这样的结局,早已是意料之中,她能够理解邓娴之对自己的看法,她可以认她作干女儿,但绝不可以让她做媳妇儿。所以,看着蹙着眉头,走上来的夜长安拉了拉她的小手哄慰着,她展颜一笑,柔柔的说:“不要紧的,长安。”

    她瘦瘦的小脸,笑起来让人觉得心酸,夜长安抚了抚她的头发,将她轻轻拥入怀。

    炎热的夏天,天空蓝得如洗,几片白云凝固似地浮在天上,仿佛半天都不动一下。

    法医物证司法鉴定所,亲子鉴定机构中心的走廊上,心月抱着孩子面窗而站,身后是明澈。

    她听取他的意见,带孩子来做亲子鉴定。

    刚才已经抽了血样,孩子很勇敢,扎针也不哭,只是非常不满的噘起小嘴哼唧了几声。而她到现在都很紧张,明澈亦是。鉴定结果要七天后才能拿到。

    两人走廊上站了一会儿,明澈过来伸手抱小孩,一手揽着她肩,柔和的说:“快中午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这孩子长得结实,沉得要命,心月揉了一下酸疼的胳膊,随他一起走下台阶,走出那个司法鉴定机构的大院。

    迎面见到一辆车缓缓开进大门,里面的人见了他们,立即将车停下,只见费千帆从车里钻出来,疑惑地看着俩人,问:“怎么上这儿来了?”

    明澈淡淡的说明情况,费千帆更为困惑了,难道孩子不是他的,他一直以为他们两个早已经发生了关系,所以看见心月微微挺着肚子去买菜的那天,想都没想就看成是明澈的……

    心月不好和他解释太多,毕竟这事对她来讲,还是有些羞于启齿。只和他简单的寒喧几句,就和明澈走了。他的车子停在附近的停车场,要赶去取车,便把孩子先交给心月,让她在街边等着。

    她打着一把粉红色的公主伞,为孩子遮住渐渐灼热的阳光,伞周布满了精美的蕾丝花边,沿着边缘细细垂下来,于微风中轻轻摇晃,孩子好奇地指着叫:“咦,呀——”

    “伞,s—an—sǎn——”她认真地教孩子学说话,连拼音字母都用上了,看着她奶香气的小嘴边流口水,边含糊不清地发音,可爱极了。忽然他一转头,拍着小手,指着前面高兴地嚷嚷,“白白,白白,哇——”

    心月顺着孩子小手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有一辆车开来,越来越近,她的心登时一慌,越来越紧张,缩肩夹着伞柄,用手挡住孩子的视线,将孩子的脸从那边轻轻转过来。

    “啊,呀,白白……”孩子不乐意了,小腿一蹬,闹得更欢,“咿,呀,白白,啊……”

    心月恼了,抱着孩子就准备低头走路。却不料,那辆车快速驶近靠在马路边停了下来,车窗放下的同时,声音也从那里飘出来,冰冷得像六月飞雪:“白小姐!”

    “哦,原来是夜先生啊……”心月不得已,回头礼貌地打了一个招呼。

    夜长安穿着一件雪白发光的衬衣,外套搭在旁边的副驾座上,眼神冷漠,淡淡的问:“方便送你吗?”

    “谢谢……我的车很快就来。”委婉的拒绝,她的语气也淡淡的,表情也十分冷漠。

    宝宝欢快地拍手,朝他叫白白,她看见他那坚毅的脸膛上微微露出一丝亲切的笑,伸手向孩子晃了晃,“白白,乖不乖?”

    “嘻……”孩子咧着嘴角,流着口水笑。

    恰在此时,明澈的车子也开来了。他老远就看见了在她跟前停着一辆车子,所以下车显得很急,几乎是奔跑过来,一看是夜长安,他微微一惊。

    那算是心月第一次见到他们两个大男人碰面。

    夜长安坐在车里,目光也没有流露出多么嚣张的气焰,但自有一股雄厚沉稳的气势凝练在他身上,毫无疑问他的气场是相当强大的,明澈根本无法与他相比。他眼底凝聚着温润星光,映射着刺目的阳光,闪烁着水晶般晶莹的亮光,透着一丝无力而又令人觉得悲怆的酸楚感。

    两个男人没有说话,亦没有打招呼。

    心月不觉得奇怪,若是愤怒的情敌相见,一句话就能挑起怒火,拳脚相向。

    按捺着默默无语,还算是两个男人修练到家了。

    “心月,我们走……”明澈走过来,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接过孩子,并和蔼可亲的亲吻了一下孩子的脸蛋,逗他:“思明,叫爸爸。”

    “白白……”孩子趴在他的肩膀上,转动着黑亮的大眼睛,望着车窗里的夜长安,调皮的笑,“白白,白白……”

    夜长安微微眯眼,不紧不慢的说:“白白,叫爹爹!”心月回头瞪他,他却似乎胸有成竹,手放在方向盘,也不走,等着孩子开口。

    孩子很快就就高兴地叫起来,“爹爹,爹爹,爹爹……”

    心月又回头瞪了他一眼,不难发现夜长安唇角上胜利的笑意,她站在明澈的那一边,将孩子的眼睛用手蒙住,不许他再往后看。

    “爹爹,爹爹,爹爹……”小家伙望着后面那个人叫得正欢,这一下被蒙眼,十分愤怒,哇一声哭闹起来。弄得心月和明澈都很没面子,他只能抱得更紧些,免得孩子挣脱开去。

    这小家伙力气很大的,把鞋子都蹬掉了,可是他们没有发觉只顾往前,快到车边了,只听身后夜长安不悦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别只顾走,看看掉了什么?”

    心月停下脚步,看见夜长安从车门里出来,双手拾起地上的鞋子,过来给孩子穿上,他的动作很温柔,孩子也不哭闹了,只望着他一个劲地叫:“爹爹,爹爹,爹爹……”

    孩子和夜长安配合默契,令人觉得尴尬,明澈白皙的脸上泛起一丝潮红,客套生疏地说:“谢谢……”

    夜长安闷声不吭,直到亲手为孩子穿好鞋,又细心摸了摸他的小脚,确定不会再掉了,他缓缓抬起头来,看了心月一眼,深邃的眼眸中那抹眷恋一闪而过,瞬间凝结成冰冷如雪的寒芒,声音冷锐陌生:“好好待她……”

    她心揪痛,凄惶的眼神望着他,嘴唇发抖,欲言又止,而他不再看她,匆匆离开这儿上了车,绝尘而去。走得那样快速,那样仓促,似乎对她真的不再有一丝留恋。她不由想起费千帆说过的话,人要绝情的时候,真的是比魔鬼还可怕。

    忘了他吧。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从明天起,练习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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