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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部分 重现

    第十八节

    “别闹了!你们再这样闹保安就来了,要惊动学校了!”齐郁赶紧跑过去帮忙。()

    谢婉冰拼命想挣脱,但终归是个女生,力气上差了一筹,加上齐郁和冯峰拼劲全力,局势基本上被控制住了,只是谢婉冰嘴里还在大喊大叫。

    齐郁正担心这件事无法收拾,这时樊鑫的父亲镇定的走了过来。谢婉冰猛得一抬头,充满疑惑的盯着他看。

    樊鑫父亲回以微笑,忽然间绕到了谢婉冰的身后,在谢婉冰后背上轻轻一点!

    “啊!”谢婉冰大叫一声。

    众人一惊。再看谢婉冰,她身体开始变得瘫软,仿佛受到巨大惊吓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冯峰赶紧把她揽在怀里。

    大家都向樊鑫的父亲看去,他示意不用担心,说:“我想她已经没事了。”

    冯峰看着樊鑫父女,问:“你们是?”

    “哦,冯峰,这就是我曾经跟你提起过的那个中学同学——樊鑫,这位是樊鑫的爸爸——樊正茂教授,北京社科院的专家。”齐郁知道不能在众人面前暴露樊鑫父亲的真实身份。

    樊鑫父亲似乎对我的介绍很满意,微微点头以示默认。

    “啊,樊叔叔您好,刚才您对婉冰……”

    “走吧,你们几个一起到我家去,我给你们好好解释一下这件事。”樊鑫父亲早猜到了冯峰以及所有人的疑虑。

    第十九节

    当樊鑫父亲开车再次驶入“幸福家园”小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大家被引入客厅坐下,谢婉冰依然偎依在冯峰怀里瑟瑟发抖,而魏冉则到处看来看去,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都这个时候了,我先去做点饭给你们吃,顺便让谢同学压压惊,你们都不急着回去吧?”樊鑫父亲说。

    “樊叔叔您别麻烦了,我们一会回去吃饭。”齐郁说。

    “来了就是客,客气什么,你们没意见的话我就先去厨房了,让你们尝尝‘樊大厨’的手艺。”说完就径直走向厨房。

    “樊鑫,你妈呢?不在家?”冯峰问。

    齐郁给冯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问下去了,因为齐郁知道樊鑫的家庭并不温馨。

    “哦,我妈妈在烟台呢,”樊鑫淡淡一笑,说,“他们各有各的事业,又分居在两地,好像好久都没有见过面了。”

    冯峰知道自己提到了不该触及的东西,就没再问下去。

    齐郁心想:也许樊鑫父亲的家庭生活状态是注定的,一个为“特事局”工作的人,国家利益永远都是第一位的,个人利益不可避免的要牺牲。这虽然是一种大气概,却同样是一种大悲哀。

    几个人闲聊了一会,魏冉已经和樊鑫熟络起来,这时樊鑫父亲通知大家开饭了。()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句话简直就是对樊鑫父亲的最佳概括,他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做了四菜一汤,而且个个看起来垂涎欲滴,惹得大家发出阵阵的赞叹。

    “经常要一个人过,不会做饭不得饿死?”樊鑫父亲笑着调侃到。

    “嗯,来,大家开吃吧,我爸的手艺确实不错。”樊鑫招呼大家吃饭。

    也许是大家都饿极了,都无所顾忌的吃了起来。齐郁却并没有忘记来此次来樊鑫家的目的,看到谢婉冰的情绪缓和了些,就问樊鑫父亲:“樊叔叔,您今天到底怎么让婉冰摆脱那个东西的?”

    樊鑫父亲神秘一笑,又夹了一口菜,说:“那要先问问这位小谢同学,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婉冰刚刚平静下的心情忽然又紧张起来,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

    “还是我替她说吧,”冯峰说,“自从上次遇到那件事,北*大的晨读园就一直是婉冰的一个阴影。我觉得她其实挺坚强的,她一直想克服这个阴影,今天她鼓起了勇气,让我陪她到晨读园走走,看看那个石雕。我本来很犹豫,但是她一再坚持,我就陪她去了。没想到……”

    “不是那样的!”谢婉冰终于说话了,“其实……其实我之前一个人偷偷去过好几次晨读园了。”她说出这话,包括冯峰在内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第一次去的时候我真的斗争了很久很久,毕竟心中的恐惧感特别强烈,但是我又特别想克服这种恐惧,我不想一辈子活在阴影中,然后我就一闭眼冲了进去。当我再睁开眼的时候,感觉自己并没有什么变化,看看那座石雕,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她稍微一顿,看到所有人都在专注的听着她的讲述。

    “这次经历很重要,一下让我摆脱了很多恐惧感,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之后又单独去过几次,都没什么问题。于是我很兴奋,我甚至想象之前的那次的遭遇会不会只是个噩梦而已,所以今天让冯峰陪我过来,是要给他看看,我确实不再恐惧了。”谢婉冰看着冯峰,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那今天后来究竟怎么了?”齐郁问。

    “本来也没什么事发生,一切都很正常,冯峰看到我没事了也很高兴,说要我把魏冉和你一起叫出来吃个饭,聊聊这件事,顺便庆祝一下。结果在电话里刚和魏冉说到一半,我就……我就……”谢婉冰想到当时的感觉,又恐惧起来。

    “又有那天的那种窒息感觉了?”齐郁问。

    谢婉冰点了点头,再不说话。

    “当时婉冰讲着讲着电话,忽然扯到要去医院看文老师,我就觉得特诡异,就赶紧下楼去了晨读园,冯峰告诉我婉冰出问题了,我就赶紧打电话给我。”魏冉说。

    “现在我敢肯定的是,晨读园确实有鬼,而且它盯上婉冰了!我觉得我们得报警!”冯峰说。

    “并不一定只盯上谢婉冰,那东西我也遇到过。”樊鑫此时镇定的说。

    “你?”

    冯峰、谢婉冰和魏冉都感觉不可思议,于是齐郁把那天晚上樊鑫的遭遇告诉了他们,并且还说了樊鑫父亲的对鬼魂的“电磁理论”解释。

    听完后魏冉一下明白了,说:“看来今天发生这件事还跟婉冰打那个电话给我有关,是手机产生的电磁波又一次充当了催化剂。”

    “那你,怎么那么快就摆脱了那东西?”冯峰疑惑的问樊鑫。

    “这个,我也不清楚,爸,我想你揭秘的时候到了。”樊鑫说。

    第二十节

    樊鑫父亲让大家去他的书房,他打开了DVD机和那张大的投影幕。紧接着,他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张DVD——《来自另一空间的讯息》。

    “爸,这是什么啊?”樊鑫问。

    “王惠甫居士你们听说过么?号称当代的活菩萨,能与三界沟通的灵人,这张DVD就是王惠甫居士与灵性生命沟通的报告演讲。”樊鑫父亲说。

    “啊?哈哈,爸爸,真的假的?你都开始信这些东西啦?”樊鑫笑道。

    “任何东西都有存在的价值,不能因为不相信就完全不去了解它。我个人虽然不相信这位居士讲的内容,但我感觉她肯定遇到过一些特殊事件,或者,她有异于常人的脑电波,可以读取一些死人的信息。否则,仅靠想象不能构架出这么多信息。”樊鑫父亲说。

    “也就是说,他确实有些异能,但是为了推广自己的影响力,他也拓展想象编造了很多东西?”齐郁问。

    “这只是我的一种判断而已,”樊鑫父亲说,“大家还是先看看这个演讲吧。”

    当大屏幕出现画面的时候,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叹。本以为王惠甫居士要么仙风道骨,要么一脸佛像,可是画面中的这个人却是个近五十岁的女人,身体发福,穿着典型家庭妇女的便装。她普通话带着口音,还时不时的要念准备好的稿子,完全没有大师的风范。

    “这个人……”樊鑫显然非常失望。

    “先仔细听听她讲的吧。”樊鑫父亲说。

    王惠甫居士说自己出生于河北省承德市风陵县,和姥姥一起居住,从小经常做梦,梦到一些灵性生物和自己交谈。后来随着年龄增长,经历了一些解难,通过不断修炼,现在已经不需做梦即可与鬼神沟通。

    在座几个人虽然经历过“少女石雕”这件事,但“无神论”的观念根深蒂固,完全无法接受王居士的侃侃而谈。

    这时樊鑫父亲摁下了暂停键,说:“注意这句话。”

    “……鬼魂附体后很害怕在医院被扎……”

    这是王惠甫居士在演讲中提到的。

    樊鑫父亲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枚小钢针,说:“我刚才就是用这个在谢婉冰后背扎了一下。”

    众人一愣。

    “难道鬼魂附体在人身上真的怕针扎?这位王居士说的是对的?”樊鑫问。

    “结论是对的,但我想王居士自己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樊鑫父亲说。

    “爸,你别卖关子了,急死我们了!”樊鑫说。

    “我之前说过,‘鬼魂’的形成和脑电波有关,当‘鬼魂’到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它就取代了这个人原来的记忆磁场,思维就暂时被‘鬼魂’所控制。所以鑫鑫和小谢同学当时才会有那种感觉,而当被针扎时,人体会形成条件反射,唤醒人体本来的记忆磁场,强迫‘鬼魂’脱离人体。今天我扎小谢同学以及那天鑫鑫被尖树枝扎都是这个道理。”樊鑫父亲说。

    “我老爸果然更胜王居士一筹!”樊鑫恍然大悟。

    “可是,樊叔叔,那婉冰第一次是如何摆脱‘鬼魂’的?”齐郁问。

    “我想还是因为匹配的问题,按理说谢婉冰与张红云‘鬼魂’的匹配度已经很高了,但即便如此,始终不是同一个人,‘鬼魂’还是因为无法完全融合,很快就会离开。另外,还有一个因素也可以考虑。”说着,樊鑫父亲让播放画面快进到了一处。

    “……没有坟地的鬼魂躲在山上、树上,害怕光和辐射……”

    这依然是王惠甫居士的演讲内容。

    “我觉得这句话还比较靠谱,谢婉冰那天上午摆脱‘鬼魂’,恐怕也是因为被强光刺激到了。”樊鑫父亲说,“还有,你看她说的前面一句,和我的观点也很吻合,‘鬼魂’起初是寄宿在尸体上的,而脱离尸体的鬼魂则要寄宿在大树这种稳定的宿主上。”

    “再看这句话。”樊鑫父亲又把视频快进了一点。

    “……我能在净空老法师的道场看见很多光团……”王居士讲这段的时候仿佛身临其境。

    “齐郁,你能想到什么?”樊鑫父亲问我。

    “文慧老师给我们讲那段经历的时候,曾经提到当年张红云上吊的那棵大树后来经常泛起白光,难道这也很‘鬼魂’有关?”齐郁说。

    “嗯,你和我想的一样。‘鬼魂’无非就是电磁波,当它与宿主内在的能量相作用,出现白光这种现象也属正常,因为光具有波粒二象性,所以它本身也是一种电磁波。”樊鑫父亲说。

    “樊叔叔,您太厉害了,这样看来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冯峰说。

    “不不,我们仅仅是把原因搞明白了,却并没有好的解决的办法。”樊鑫父亲说,“张红云的‘鬼魂’充满了仇恨,她早晚都要找到一个临时宿主,然后伺机报仇。”

    听到这话,谢婉冰不禁又打了一个冷颤。

    “听文老师讲,当年是请到了一位大师通过建石雕才稳定住了张红云的‘鬼魂’,多少年来并没发生什么意外,想必那位大师有独特的办法,只是不知道他是何许人。”齐郁说。

    “齐郁,记得我跟你说的把这件事告诉我爸后的‘意外收获’么?”樊鑫说,“‘意外收获’就是——我爸爸知道那位大师!”

    “真的?”齐郁转而望着樊鑫父亲。

    樊鑫父亲只是点点默认。齐郁忽然明白了,像“特事局”这种机构,肯定会有这些世外高人的资料,但是由于还有谢婉冰、冯峰、魏冉三人在场,樊鑫父亲也不便说明。

    “好啦,今天到此为止,我先送你们回学校,你们最近别往晨读园乱跑,我先找找那位大师。”樊鑫父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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