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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二章 清虚

    待众人回过味来之后,徐遥再缓缓开口,将此事理了个一清二楚,原来那法乾藏入瓮中之后,便一路到了这县库之中,当夜因一干乡绅推辞,第二日才来得及清点,所以当夜法乾便从瓮中钻出,将黄金放入瓮中,自己借库中其余杂物藏匿了身形,待翌日裴知州与一干乡绅盘点完毕之后,再将瓮中黄金全部换作土块。

    之后换好衣衫,静待藏剑使与裴知州再来开启县库,趁众人觉贡金被人掉包心神俱骇之际,再不知不觉地换作其他面目,混入众人之中,再一同出了县库。

    徐遥一一阐明案情之间,又不断唤人上来,再究其细节,加以佐证,就这么三言两语,居然把之前困扰了众人一月之久的贡金被盗大案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众人心里顿时暗叹盛名之下,果无虚士。

    但此时坐于主位上的徐黎,面上却没有一点大案告破的喜色,反而是越加阴沉起来,在挥手示意左右将徐遥带了下去之后,徐黎便把目光投向了一干上庸乡绅,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徐黎如何不明白,这一干人等之中,一定是出了内鬼。

    只是其中牵扯甚大,所以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徐遥查得出来,徐黎也不允许其继续说下去了,要不然引起某些人的反噬,就连徐黎也没有把握,能够走得出这上庸城。

    不管那法乾究竟是何人装扮,但能动用一枚储物之宝,绝对是大有身份来历之人,其劫走这一批贡金,就已然是在挑衅藏剑山庄的底线,再加上上庸城内一干势力明里暗里也牵扯在内,实在是让徐黎有些不寒而立。

    武陵郡乃是藏剑山庄的根本所在,一向经营得是固若金汤,藏剑山庄也习惯了自己在其中有着绝对的权威。

    而上庸作为武陵郡十二县之一,其中的乡绅势力,不会不明白藏剑山庄对于其等是什么样的存在,生杀夺予都只是藏剑山庄一念之间的事情。

    然而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一些人还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担着这破家灭门的干系,相助贼子,实在不能不让徐黎心生恐惧。

    所以不管徐遥有没有查出到底是谁在其中作鬼,徐黎也不会让徐遥再继续说下去。且不说徐黎心里是何等纠结,徐遥在堂上还没威风多久,就和蒋温伦又一脚被踢回了大狱之中,坐在了自己熟悉的牢房之中,蒋温伦面上不由地有些无语。

    忍不住转过头来对徐遥

    说道,“我的徐兄啊,你不是说我是身具大气运之人么,按那些书里说的,这个时候不是该被绝世高手收为徒弟,赐下绝世功法,再来一二女侠相伴的段子么,怎么我又来这牢里坐着了”

    徐遥闻言面色古怪,“女侠我不知道有没有,但你要的绝世高手,马上就来,不信你数上三声”,蒋温伦闻言面上一愣,随即便煞有介事地数了起来,这才刚刚数到三,自己身后的墙壁便破开了一个大洞,闯进了一个人来。

    蒋温伦定睛一看,这道人身穿一件破布道袍,背上驮一个黄布包袱,身旁放一口六七寸宽、尺多长的红漆木箱,木箱两旁的铜环上,系了一条篮布带,大约是行走时,将蓝布带绊在肩上的。

    这一身打扮不伦不类,全然没道家高人仙风道骨的模样,两撇八字胡添上去,更是平添了两分市侩,这道人闯了进来之后,随意用手中的红漆木箱扫飞了身后前来碍事的衙役,之后便目不转睛地盯着蒋温伦与徐遥两人。

    “哎呀呀?我说老道怎么今天出门就止不住的咧嘴,敢情那打渔的一对瓜儿是一个都没有捞走么,这个可是真的奇怪,莫非他那一脉突然想通了,觉得自己门内都不是个东西,干脆断了传承算了,哈哈哈哈哈”这道人自顾自地说了一番之后,便又是对着蒋温伦与徐遥一阵地搓手,看地蒋温伦心里一阵毛。

    这道人看蒋温伦面上有些害怕,面上顿时露出似笑非笑之色,随后上来闻了闻蒋温伦身上的气味,又去闻了闻徐遥身上的气味,随即拍手笑道,“哎呀,且好你们两个都是童子身,省却老道一番功夫了,这一代阴阳童子居然一个不落,合该我清虚观大兴,以后做了门中主脉,老道儿我说不定还能一睹通玄玉璧的风采,两个好徒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且跟为师走吧”

    这老道一个呼喝,便把徐遥与蒋温伦都拿走了。且说徐黎此时正在衙门里苦思冥想此事究竟该如何破局,然而这还没静下心来,就听人来报有高人擅闯大狱,将裴知州、徐遥、蒋温伦三人掳走,裴知州的家眷也被神秘人物带着离了城去,徐黎不由地便破口大骂,最后却也无力管这些破事了。

    且不说徐黎自己如何着恼,那道人将徐遥与蒋温伦接走之后,就告知两人裴知州与其家眷也被人接出,已经妥善安排,之后便让两人一个替其拿包袱,一人替其拿木箱,就此向南赶路,不知道要前往何方。

    三人就此风餐

    露宿,转眼已经是十余日过去,期间蒋温伦几次给徐遥使眼色,徐遥都示意蒋温伦稍安勿躁,不要轻举妄动。

    而那道人也似乎像是根本没有现两人的小动作一般,每日除了招呼伙食以外便催两人赶路,期间言语虽多,但往往都是一些边边角角,无关紧要的话题,让人摸不着头脑。

    一日两人醒来之后,却现了那老道忽然已经消失不见,而自己两人手中的包袱木箱也不翼而飞,蒋温伦不由地便看向徐遥,正想开口之时,却被徐遥示意不要说话,跟上即可。

    这徐遥在前,蒋温伦在后,两人行了片刻之后,便到了一座风格有些潦草的道观,道观前堂,一个小道童,正伏在神案上面打盹,听得脚声响,拔起身形跳将起来,看着两人便吃了一惊,似乎不敢相信两人能到此处,对两人大喝道“你们两个是哪里冒出来的,真正吓道爷我一跳”

    徐遥便将之前跟着一道人一路到此的事情说了,小道童听了之后,面上露出了一阵了然之色之后,随即双眼透出兴奋,跳到徐遥与蒋温伦身前上捏下捏,似乎两人身上有什么宝贝儿一般。

    徐遥倒是面无表情,任由这道童捏了,蒋温伦却是不习惯有人触碰自己,随即连连躲避,然而任由这蒋温伦怎么躲,那童子该捏什么地方,就捏什么地方,竟然半分都躲避不了。

    蒋温伦满面通红之下,便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徐遥,而徐遥见蒋温伦看来,面上露出了一阵似笑非笑之色,并未多作搭理,这道童在蒋温伦身上捏了一阵之后,面上便浮现出一丝笑容,问道“我们观里好久都没有新来的了,你们两个的根骨不错嘛,特别是你”

    这道童说着说着,便看向徐遥,用手指了指之后,便老气横秋地说道“这铮铮剑骨,弹之有如金戈交鸣之音,这未练剑便是如此,这要是学上两手,我这个师兄怕也不是你的对手啊,我看你们两个初到此地,也没个着落,不如拜我为哎呀!!痛!!”

    这道童说着说着,头上便挨了重重一击,抱着自己头开始在地上打起滚来,而此时一名道人才嘴里哼哼着,慢斯条理地收回自己的右手。

    只见这道人一夜不见,居然换了一身灿烂夺目,四象八卦的道袍,身后背了一把3尺来长的宝剑,腰间悬了一个朱漆葫卢,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哪里还有之前的邋遢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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