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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倒霉的景涛

    射箭之人,正是锦衣卫镇抚司许劲松。只见从人迅从林子里捡起射落的苍鹰,飞奔过来,大笑道:“大人真是好箭法,果然是惊世骇俗。”旁边之人也是阵阵奉承。

    许劲松面有得意之色,接过还在挣扎的苍鹰,大笑道:“果然没有白来,射了一只鹰。”

    旁边的人道:“大人,我们什么都吃过,就是没有吃过鹰,不如大家伙都尝尝如何?”

    许劲松笑道:“好,都尝尝鹰肉的滋味。”

    此时趴在山凹里的那人心里直叫苦,道:“这可如何是好。”苦于没有办法,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急得心里直上火。

    这时,忽然有人道:“大人,鹰腿上有东西。”

    众人一惊,许劲松一看,果然鹰腿上拴着一个竹筒,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一个传递信息的东西。

    许劲松顿时心疑,也是很好奇,于是拆开竹筒,只见里面有纸条。

    许劲松取出纸条,细看之下,不禁大惊失色,众人见他面色忽变,惊疑的道:“大人怎么了?”

    许劲松没有理会众人,回想刚刚苍鹰在空中盘旋,直觉告诉他,附近一定有人,而且一定就是放鹰之人。

    于是许劲松大叫一声道:“方圆百丈之内,给我仔细搜查,一草一木不得放过。”

    众人一怔,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愣在原地不动,许劲松震怒,大吼一声道:“都聋了吗?快给我搜!”

    众人这才缓过神来,虽不明所以,但是依旧抽出钢刀,十数人四散开来,如狼似虎,围绕山路两边的山坡密林展开搜寻。

    趴在暗处的那人,心里愈的叫苦,急得手心都是汗,心道:“不好,要是被抓住岂不是死路一条?”于是脑筋急转,寻求脱身之法,四处观察地形,这一看之下,更是灰心不已。

    原来这个山凹处在半山腰上,向上是直陡的峭壁,左右却是深不见底的斜谷,除非肋生双翅,否则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眼看着下面这群人就要搜到山凹内,急得直跺脚,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忽然一脚滑倒,身体腾空从山坳处滑落,出一声惨叫。

    许劲松等人听见叫喊,迅向山坳处围拢来,立马包围了山凹。

    许劲松一挥手,十数人如狼似虎的冲上去,只见一个人倒在雪地里。

    众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那人犹如老鹰捉小鸡般押了过来,随身还带着佩剑,一看就是武林中人,这更让许劲松心生疑惑。

    许劲松看着那人,只见那人面皮白净,身上沾满积雪。

    许劲松目光凌厉的道:“你是谁?”

    那人有些紧张,道:“我…我是过路人。”

    许劲松见他的神情紧张,目光躲闪,冷笑道:“过路人?我看不像。”

    那人狡辩道:“我真是过路人,不骗你。”

    许劲松忽然伸手抽出那人腰间的佩剑,看了看,面无表情,冷冷的道:“你确实是过路人。”那人顿时心情放松。

    许劲松忽然面色大变,看着那人道:“只不过你不是普通的过路人。”忽然剑指那人,厉色道:“说,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那人吓的战战兢兢,语无伦次,欲言又止,神情慌张,道:“好汉饶命,好汉有话好说。”

    从旁边冲上来一人,猛的一脚将那人踹倒,怒道:“老实点,问你话呢!哪个门派的。”

    那人神情慌张的欲言又止,道:“我…我不是哪个门派的。”话刚说完,许劲松将冰冷的剑峰放到他脖子上,目光凌厉,带有一丝杀气。

    许劲松将手里的死鹰提起,看着那人,道:“这只鹰是不是你放的?”

    那人立马摇头道:“不是,绝对不是。”

    许劲松一丝冷笑道:“不见棺材不掉泪。”剑峰一偏,剑刃已经陷阱那人脖子上肉里,鲜血顺着剑刃流了下来。

    那人吓得面无人色,双腿软,就差尿裤子了,满脸哀求道:“好汉饶命,饶命呀!”

    许劲松怒道:“想活命就实话实说。”

    那人战战兢兢,道:“这鹰确实是我放的。”

    许劲松更加惊疑,道:“你是给谁传递的信息?”

    那人战战兢兢的道:“给京城的人。”

    许劲松大惊失色,上前一把揪住那人的衣襟,怒道:“不要说一半留一半,痛快点。”说完剑峰直逼那人的喉咙。

    那人惊惧的全身颤抖,道:“我说,我说。”又道:“我是给京城白门胡同传递的信息,说实话,我也是不太了解他们,他们很神秘。”

    许劲松大惊,心里又是激动不已,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竟然在路上得知如此重大消息,激动的道:“那他们是什么人?”

    那人欲哭无泪的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里面有一个中年人,叫李管家,至于他叫什么名字,我真的不得而知。”

    许劲松眉头紧皱,道:“那你又是谁?为什么给他们传递信息?”

    那人见事情败露,为了活命,只好和盘托出,道:“我是华山弟子,我叫景涛,也是无意之中结识了他们,他们要我帮忙传递江湖消息,至于这是为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求好汉饶命呀!”

    原来这景涛,离开京城之后,一路闲逛,游山玩水,可又是不敢明目张胆,生怕碰见武林人士,暴露自己,惹来麻烦。

    他一路上打探和留意武林消息,将消息传递给京城的蓝英。只是他的好运今日算是到头了,真是倒霉到家了,竟然碰到了许劲松。

    只不过这景涛留了个心眼,虽然供出了李管家和白门胡同,但却没有说出蓝英的事情。不过这景涛虽然对蓝英情深意长,但确实是对这个蓝英不甚了解,很是神秘莫测的样子。

    许劲松放开景涛,嘴角一笑,道:“华山弟子,又是你们华山。”

    景涛看着许劲松道:“好汉难道去过我们华山?”

    许劲松道:“没去过,不过你们华山的张孝霆倒是与我有一面之缘。”

    景涛顿时心里大喜过望,以为这下可以得救了,情绪有些激动的笑道:“他是我师弟。”

    许劲松见这景涛一副猥琐样,心里道:“张孝霆如此正派侠气的人,如何会有这样的师兄?”可是一想到这京城的白门胡同,许劲松一阵心有余悸,但是又心中犯疑,那是太子经常去的地方,难道说这里面真的有什么猫腻?

    许劲松看着景涛,一笑道:“这么说来,大家都是朋友啦!刚刚多有得罪,不要见怪。”向从人使个眼色,放开了景涛,又将佩剑交给他。

    景涛得了自由,满心欢喜,看着许劲松道:“不知仁兄是哪位?”

    许劲松心里一阵厌恶景涛这顺杆往上爬的嘴角,一声“仁兄”叫的心里起鸡皮疙瘩,不过还是一笑道:“我们是路人,闲来无事出来打猎戏耍。”

    景涛也是见过场面的人,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一定大有来头,根本不是什么路人,只是不敢多问。

    景涛尴尬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可不可以走了?”

    许劲松一笑道:“哦,当然,当然可以走了,请便。”

    景涛得了这句话,犹如得了免死金牌一般,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迹,神情紧张的看了看身周十数个如狼似虎的大汉,心里七上八下,抬腿向山下走去,很快跑出了许劲松的视野。

    许劲松看着景涛走远,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条,眉头紧皱,寻思道:“世上还有这么巧妙的事,又是这白门胡同,上次抓捕的朝廷要犯明明是跑去了胡同,转眼就不见了,还引来了太子,险些召来杀身之祸,此番还是这白门胡同,这里面莫非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许劲松左思右想,心道:“太子殿下显然与白门胡同内的那个女子关系不一般,如今又牵扯到了武林,一边是太子,中间是白门胡同内的女子,一边是武林,这个白门胡同内到底有何秘密?这个神秘的女子到底又是何人?这跟武林又有什么联系?”

    许劲松越想越乱,越想越复杂,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说,已经牵扯到了太子,也就等于牵扯到了朝廷,那么这件事情就一定要彻底查清楚。

    想到这里,许劲松心里又道:“这件事情不能让太子知道,就当是一起孤立事件,而且不能明查,要暗中进行。”打定主意,许劲松对旁边的二人低声秘语数言,那二人点点头,随即下了山坡,骑上快马,向景涛消失的方向尾随而去。

    许劲松将纸条塞在袖口内,继续上路,缓步而行,脑海中还在思索着刚刚的事情,也不知是好还是坏,心里一阵没底,不过如今这件事情主动权已经握在自己的手里,一定要查出了水落石出。

    再说那景涛得了性命,一路狂奔,直跑到双腿软,这才坐在路边气喘吁吁,四肢无力,感觉自己从鬼门关绕了一圈。

    可是心里又是担心,心道:“刚刚那帮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以前在江湖上没见过?”一阵胡思乱想,终究是想不通,反正自己得了性命,得过且过,就这么着吧!景涛心里想着,又道:“如今自己传递的消息被人截获了,那只鹰也被射杀了,这下如何是好?回去岂不是难堪至极?如何向蓝英交待,看来得编个像样的理由才能蒙混过关。”

    景涛心里想着,一阵烦恼,叹口气,瘫软在雪地里,大口喘着粗气。

    这时只听身后一个声音传来,道:“师弟,你让我找的好苦呀!”

    这熟悉的声音犹如此时的寒冬腊月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一阵透心凉。景涛忽然感觉一阵毛骨悚然,一丝凉气袭遍全身,穿透每一个毛孔,景涛惊恐的从雪地上跳了起来,扫视着周围,只见一个人正站在自己对面不远处,景涛吓得魂飞魄散,脚步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

    景涛看着那人,一丝惊恐的表情挂在脸上经久不散,喉咙顿时一阵干涩,道:“掌…掌门师兄,原来…原来是你呀!吓我一跳,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正是向风,自从杀了师父,心怀怨气,一直到处躲藏,伺机寻找景涛和蓝英报仇雪恨。

    没想到老天爷如此开眼,竟然会在这荒郊野外碰到这景涛。

    只见向风看着景涛,嘴角冷笑道:“还叫我掌门?你不觉得很虚伪吗?”说着一步一步向景涛走来。

    景涛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后退,额头冷汗直冒,道:“大师兄,你别杀我,我也是被逼的,我也是没办法。”

    向风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道:“如此说来,你是承认当初和那

    个贱人陷害我了,是吗?”

    景涛战战兢兢的语无伦次,一句整话也说不出来。向风看着景涛哈哈大笑,道:“景涛呀!景涛!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陷害我。”脚步不停继续向景涛逼近,景涛甚至能感觉到向风身上所散出来的怨恨与杀气。

    景涛看着向风道:“大师兄,我求求你,别杀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向风看着景涛,缓缓的抽出手中的宝剑,寒光森森,带着一股透人心魄的杀气,景涛顿时心凉了半截,论武功自己完全不是向风的对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大师兄,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求求你放过我这一次,我求求你。”景涛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磕破了头皮,鲜血直流。

    不过此时在向风的眼里,景涛只不过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要自己轻轻一动手,景涛就会立马身异处。不过他此时并不想这么做,他想要慢慢折磨他,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就犹如当初自己被陷害时的样子。

    向风看着匍匐在地的景涛,冷笑道:“师弟呀师弟,到现在你才想起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用刀子扎进了我的心脏。”向风忽然面露凶光,杀机一现,手中宝剑已经刺进景涛的肩头,景涛痛苦的惨叫一声,捂着伤口,向风拔出剑刃,顿时血流如注。

    景涛倒在血泊中,一把抱住向风的腿,痛苦哀求,道:“大师兄,大师兄,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别杀我,别杀我。”

    景涛越是这样哀求,向风内心就越兴奋,越舒服,他看着景涛,哈哈大笑,道:“师弟,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说完又是一剑,刺进景涛的腰部,景涛惨叫一声,躺倒在地上,两处伤口同时喷血,顿时染红了二人身周的雪地,红白相间,这样的色彩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景涛捂着伤口,还在痛苦的哀求,越哀求向风越是开心,越是满足。

    此时景涛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喘着粗气。向风看着血泊中的景涛,面露凶恶的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真让我替你感到可怜,你就是一条狗,一条吃屎的野狗。”说完又是一剑向景涛刺去。

    但是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声破空之声,两个人影朝着向风飞来,银光一闪,两把钢刀紧紧夹住向风的剑刃,救了景涛。

    向风大惊,“咦”了一声,随即大怒,一腿扫向二人,二人也不是易与之辈,一个纵身,左右各自散开,跳到一边,向风看着二人,怒道:“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二人也不搭话,互相使个眼色,从地上架起景涛,景涛惊异的看着二人,顿时想起这二人刚刚见过,看着二人道:“多谢救命之恩。”

    二人只是不说话,将景涛架起,将他朝着不远处的马匹处挪动。此时的向风越大怒,怒气攻心,大喝一声,舞起宝剑扑了过去,那二人又使个眼色,纵身一跃,将景涛扔到马背上,反手回身抵敌向风。

    三人就在路边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向风毕竟学过几招《璧阳剑法》,对方虽是两人,几招下来却被向风逼的连连后退,只有防守之势,没有反击之法,即便是如此,向风要想快拿下二人也是困难。

    越是这样,向风越是大怒,岂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向风抖擞精神,剑峰一斜,向其中一人攻去,顿时将那人逼得险象环生,可是另一人却又攻来,向风两边应对,反而乱了分寸。

    那二人互相配合,一个防守,一个进攻,一个攻上一个攻下,配合默契,原来这二人用的是锦衣卫独有的阵法,锦衣卫大阵。

    当初赵尊就吃过亏。这锦衣卫大阵唯一让人觉得惊异之处就在于,无论多少人都能摆阵,多到数十人,少则两人都可以使用锦衣卫大阵,问题是在于人与人之间的配合,如果配合默契,威力惊人,反之配合不默契,畏畏尾,即使数十人一同摆阵,也大打折扣,这也是锦衣卫大阵的玄妙之处。

    只见那二人配合默契,虽多次险象环生,但也都化险为夷,向风的璧阳剑法毕竟只练了皮毛,恰巧又碰到这两人。

    双方互相攻防,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向风久斗之下,体力明显不支,气喘吁吁。那二人看准时机,配合越加紧密,连连朝着向风扑了过去,向风双臂酸麻,左遮右挡,步步后退。

    向风怒气填胸,可是又无可奈何,只能是大喝一声,一招逼开二人,一个纵身走了。

    二人见向风走了,也不去追赶,此时二人也是气喘吁吁,热汗淋漓。

    马背上的景涛道:“多谢二位相救,不知二位高姓大名?”

    那二人还是不说话,只是看了景涛一眼,景涛心里很是奇怪,心道:“这两人一直不说话,莫非是哑巴?”又想也不对,之前二人还对自己如狼似虎的,心里只是奇怪。

    景涛只感觉全身疼痛,伤口处更是钻心的疼。那二人使个眼色,对着景涛的马背奋力一鞭子,那马顿时绝尘而去。

    景涛在马背上,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拉着缰绳,向京城的方向而去。

    就在景涛走后不久,那二人共乘一匹马尾随景涛后面,也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一闪,悄无声息的跟着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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