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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密谋

    此时,朱瞻基正与刘怀文坐在后堂院的暖亭中羿棋,可是朱瞻基的心却不在棋局上,胡乱的落子,毫无章法,刘怀文心中奇怪的道:“殿下可有心事?”

    只见朱瞻基微笑的着看着刘怀文,将棋盘一推,笑道:“刘大人,你觉得孙大人如何呀?”

    刘怀文略显尴尬,笑道:“孙大人年轻有为,乃是朝廷不可多得的栋梁之臣,年纪轻轻就做到了三品皇堂,独掌一院,让人佩服。”

    朱瞻基笑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刘怀文道:“那殿下问的是……?”

    一旁的于氏笑道:“老爷,太子殿下问的是孙大人与青莲之事。”

    刘怀文恍然大悟,先是一惊,后又一阵欢喜,笑道:“孙大人年轻有为,相貌堂堂,犹如潘安在世,小女若能找一个像孙大人这样的如意郎君,实在是人生一大福气,若是如此,小女实在是高攀了。”刘怀文将孙康夸赞了一番,可见他对孙康甚为满意。

    朱瞻基笑道:“刘大人过谦了,青莲小姐才貌双全,孙大人又是青年才俊,只要郎有情、女有意就好。”又道:“不瞒刘大人,孙大人如今也是孤身一人,并无妻妾,我曾答应过孙大人要为他保一门亲事,如今青莲小姐也是空闺一人,何不趁此良缘,了却这一桩亲事呢!”说完微笑看着刘怀文夫妇。

    刘怀文没有说话,只是微笑不语,旁边的于氏却是欢喜无限,笑道:“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已是国家之福,还惦记着孙大人的亲事,真是臣子之幸呀!要是小女能嫁与孙大人,真是青莲之福气。”说着欢笑不已。

    朱瞻基却是看着刘怀文,道:“刘大人意下如何呀?”

    刘怀文干笑一声,略显尴尬的笑道:“只是孙大人乃是大理寺卿,一院之长,位居三品,臣只是五品兵部侍郎,臣只怕是高攀了。”

    朱瞻基大笑道:“刘大人多虑了,这有何碍?”又道:“孙大人的官位品级虽比你高,但是你们互不统属,各掌一部。再者,他娶了青莲小姐,就是你的乘龙快婿,他还得叫你一声岳父,这岂是官位所能决定的?三者,他二人成亲之后,新立家庭,夫妻二人恩爱就好,这也和官位品级毫无干系,刘大人你太多虑了。”

    刘怀文不及开口,旁边的于氏笑道:“是呀!老爷,在朝中他是品级比你高,到了家还不得叫你一声岳父,再说,咱闺女能嫁一个官位品级比你高的,又如此年轻有为,你在朝中不也有光嘛!”

    刘怀文表面上犹豫不决,甚至有些惶恐,但是心里却是开心不已。朱瞻基见刘怀文如此,大笑道:“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刘怀文又道:“虽然如此,只不知孙大人意下如何?”

    朱瞻基笑道:“不用担心,就算孙大人有些犹豫,我也自有主意。”

    刘怀文夫妇心中大喜,刘怀文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太子殿下的真实用意,害的自己先前以为得罪了太子,连日来担惊受怕的。

    朱瞻基笑道:“孙大人与青莲小姐此时还在前厅闲聊,过去看看吧!”

    众人离了暖亭,向前厅走去,刚走到前厅,只见孙康与青莲正在窃窃私语,孙康略有些拘谨,青莲也有些羞涩,二人心里却是浓情蜜意。

    只见青莲将一把匕首送与孙康,转身跑了出去,让孙康愣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

    躲在暗处的朱瞻基和刘怀文夫妇看在眼里,掩口窃笑,于氏笑道:“看他二人似乎也有意了。”

    刘怀文也笑道:“那把匕首是青莲的心爱之物,是曾经她的一个师父所赠,一向不离身,如今却送与了孙大人。”

    朱瞻基笑道:“小姐真乃是心细手快之人,连定情之物都给了。”用人窃笑。

    正在孙康愣在原地之时,朱瞻基与刘怀文夫妇从暗处走了出来,朱瞻基大笑道:“孙大人为何独自站在这里呀?”

    一句话说的孙康面红耳赤,不能对答,低头不语。朱瞻基笑道:“孙康人与青莲小姐相处如何呀?”

    孙康干笑一声,尴尬无比,笑道:“太子见笑了,我与青莲小姐只是闲话几句。”

    朱瞻基笑道:“真的是闲话吗?我看是悄悄话吧!连定情信物都收了。”说罢!哈哈大笑,刘怀文夫妇站在一边也是欢喜。

    孙康连忙将匕首收拾起,一度尴尬无地,只是干笑不已。朱瞻基也是得意,抓住不放,连番取笑,道:“人家送你信物,你送人家什么呀?”

    孙康面色发烫,尴尬不言。朱瞻基见此,也就放过了他,转身对刘怀文夫妇,道:“如此,你二人也就宽心了,看来咱们孙大人对令爱也是有意的,这样岂不是更好?”

    刘怀文夫妇也是微笑,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一旁的孙康更加的尴尬了,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众人又说了一会话,气氛始终是尴尬,朱瞻基见此,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告辞了。”说着向外走去,孙康跟在身后。

    刘怀文夫妇一直送到门外,才欢喜的回去。

    走在路上,孙康默默不语,朱瞻基暗笑,道:“怎么?孙大人俘获了青莲小

    姐的芳心,还不高兴?”

    孙康到底是书生,面皮薄,见不得尴尬,见太子如此说,面皮又红一阵,笑道:“微臣明白了殿下的苦心,心中惭愧,多谢殿下。”

    朱瞻基看着孙康,意味深长的笑道:“我答应过你,给你找一个妻室,如今算是了结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孙康跪下道:“多谢太子殿下,惦记着微臣,臣受宠若惊。”

    朱瞻基将他扶起,看着孙康,语气深长的道:“我是君,你是臣,治理国家还需要你们辅佐。”

    孙康再次跪下,道:“殿下如此厚爱,臣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不能报殿下之万一,实在是诚惶诚恐。”

    朱瞻基看着孙康,笑道:“不需要你赴汤蹈火,也不需要你肝脑涂地,只要尽忠职守就行。”说着将他搀起。看着孙康,忽然又哈哈一笑道:“真没想到,如此文质彬彬的孙大人竟然会喜欢如此豪迈的女子。”说罢又笑。

    孙康含笑不语,心里也是一阵尴尬,自此孙康对朱瞻基有了另一番感受。

    二人分别,孙康回了自己的府邸。朱瞻基见天色尚早,回想起前日买的发簪,不觉又想起了蓝英来,遂转身绕过一条街,向白门胡同而去。

    进入胡同,来到门前,敲门而入,李虎田安依旧立在大门外。蓝英将朱瞻基引入房间,朱瞻基一见蓝英,美颜生春,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心猿意马,把持不住,将蓝英抱起,放到床上,上下其手,宽衣解带,蓝英含羞带怯,又惊又羞道:“殿下,不可。”

    朱瞻基哪里肯撒手,将手伸进蓝英的胸口内衣处,蓝英心惊,喘息连连,道:“殿下,殿下。”一把将朱瞻基推开。

    朱瞻基看着蓝英俏脸通红,笑道:“怎么了?”

    蓝英红着脸,低头道:“殿下今日为何如此捉急。”又闻见他身上有点酒气,道:“原来殿下也是酒后乱性之人。”

    朱瞻基略微尴尬,笑道:“刚刚在兵部侍郎刘大人府上叨扰一番。”

    蓝英故作嗔怪之态,道:“你几日不来,今晚却从别人家里路过这里,我这里却不比别处?”

    朱瞻基见她嗔怪,也是一笑,道:“这不是来了吗?”说完又将蓝英压在床上,蓝英挣扎不跌,只好任由他。

    朱瞻基正要发泄之时,只听蓝英一阵叹息,朱瞻基抬头看着蓝英,道:“你又怎么了?”

    蓝英复又起身,理了理衣衫,看着朱瞻基道:“你何时将我领进宫?”

    朱瞻基笑道:“原来却是为了这事。”

    蓝英默然的道:“上次经锦衣卫大闹了一场,左右邻居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现在连出门都不方便了。”

    朱瞻基将她拥入怀里,道:“你放心,等我找到好时机,我亲自向父皇提,父皇定会同意,在等等。”

    蓝英两眼含情脉脉,看着朱瞻基,“噗呲”一笑道:“好像我急着进宫一样。”

    朱瞻基笑道:“难道不是吗?”说完又将她抱起,回到床上,二人温存了好一会,朱瞻基搂着蓝英,从衣服里取出发簪,在幽幽的灯光下发出淡淡的绿光,玲珑剔透。蓝英一看大喜,笑道:“这是给我的?”

    朱瞻基在她嘴上亲了一下,笑道:“当然是给你的,我给你插上。”将发簪插在蓝英的头上,愈发的漂亮,蓝英心中欢喜无限。

    二人又温存了一番,朱瞻基起身,穿起衣服。蓝英见他要走,不舍的道:“今夜你就不能留下吗?”

    朱瞻基穿起衣服,坐在床沿,拉住她的手道:“四更天我就要伺候父皇上早朝,不可懈怠,改日我再来。”

    蓝英无奈,只好娇羞低头不语,朱瞻基见此,更加的怜爱不已,难舍难分,过了好一会,朱瞻基才出了门,出了胡同,回宫去了。

    蓝英手拿着发簪,从床上坐了起来,理了理肚兜,整了整云鬓,穿上衣服,面孔冷笑,将发簪仍在梳妆台上。

    这时,李仁泰立在门外,道:“蓝英,是我。”

    蓝英道:“进来吧!”李仁泰推门而入,蓝英道:“舅舅何事呀?”

    李仁泰手里递上一个纸条道:“景涛来消息了。”

    蓝英一惊,道:“哦?他说什么?”

    李仁泰道:“这个月的二十六日,九华山玄音阁花宇和峨嵋山弟子胡宝云大婚。”

    蓝英暗惊,眼珠一转,道:“还说什么了?”

    李仁泰又道:“第二个消息,是关于华山的,华山的新任掌门向风被程锦泉废了,关在暗室当中,那向风怀恨在心,竟然杀了程锦泉,逃离了华山,不知所踪。”

    蓝英露出一丝冷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华山果然有动静了。”

    李仁泰道:“这对我们有什么用?”

    蓝英冷笑道:“如今的武林也太安静了,这两个消息或许对我们有用。”又道:“阿术将军可有消息?”

    李仁泰摇摇头,道:“还没有,估计遇到了什么困难。”

    蓝英默然不语,道:“派几个人去接应一下,顺便打探一番。”

    李仁泰道:

    “是。”

    蓝英冷笑道:“这玄音阁与峨眉山大婚,这下武林中可热闹了,华山派又出了如此变故,这下武林可就有的可看了。”

    李仁泰道:“你是说咱们可以利用一番?”

    蓝英眼珠又一转,笑道:“华山生乱,程锦泉已死,那向风畏罪潜逃,不知所踪,那张孝霆必然回去做掌门,他总算是等到绝佳机会了,华山之中已经无人与他匹敌,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让华山与武林结怨,这样武林又会陷入一场混乱。”

    李仁泰眉头一皱,道:“那如此,我们如何才能让华山与武林结怨,让他们自相残杀呢?”

    蓝英诡密的一笑,道:“舅舅不用着急,等阿术将军回来,我自有道理。”

    李仁泰默然,过了一会,又道:“那杨青峰如何处理?此人一身邪气,难以控制,稍有不慎,对我们会很是不利。”

    蓝英冷笑道:“这个舅舅也不用担心,他就是个孤魂野鬼,不足为虑,自然有人会除掉他。”

    李仁泰道:“你是说张孝霆?”

    蓝英道:“说实话,我真的是太低估这个张孝霆了,他练了老东西给他的六象功,竟然毫发未损,此人将会是我们的一个大麻烦。”看着李仁泰又道:“舅舅,你的《南斗星书》早已经大成,能与他匹敌否?”

    李仁泰道:“六象功刚猛霸道,是世间一等一的邪功,那张孝霆虽身怀华山派的天罗功,但是要想毫发无损,绝对不可能,他肯定会被六象功吞没心智,只是轻重而已,不过日后必然会持续的间歇发作,世上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又道:“老夫的《南斗星书》虽不能克制他,但与之周旋却是绰绰有余,你不用担心,等到他心智迷乱,发作之时,老夫定将他杀了。”

    蓝英点点头,道:“如此最好。”二人在房中密谋了一番。李仁泰又道:“你何时可以进宫?”

    蓝英道:“太子不日就会向皇帝请示,此时我们一定要沉住气。

    李仁泰不敢再多言,蓝英又道:“他怎么样了?”

    李仁泰道:“赵尊并无大碍,目前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

    蓝英点点头,道:“这个人对我们以后会有用处,要好生相待,还有,暂时不要让他知道我。”

    李仁泰道:“是。”

    重伤的赵尊在几天的休养之下,渐渐好转,李仁泰每日好吃好喝的派人伺候,不是送酒食,就是送衣物,这让赵尊忽然有了种家的感觉,更是对李仁泰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刻骨铭心。

    这日,赵尊挣扎着下床,天气和暖,坐在院中的长凳上,看着远处的万里晴空,心旷神怡,远处一行大雁飞过,不禁一股感慨愁闷涌上心头,让他哀叹不已。

    这时李仁泰像往常一样,领着几个下人走过来,下人放下洗干净的衣物和酒肉食盒退了出去。

    赵尊起身跪下道:“李管家如此厚爱,让晚辈情何以堪,真是无以报答。”

    李仁泰将他扶起,道:“切不可如此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赵尊满面羞愧,道:“只是我身负血海深仇,如今又被朝廷追捕,李管家却担着如此风险救我,我心里甚是过意不去,倘若连累了府上,岂不是我的罪过?”

    李仁泰一笑,道:“这满城百姓都怨恨这帮朝廷鹰犬,他们无孔不入,踹门入户,老百姓早已是恨之入骨,再说这锦衣卫抓的人大多是良人,我救你也是情理之中。”

    赵尊更加的感激与惭愧。李仁泰又道:“你不用担心,尽管在此养伤,有什么事情,尽管和我说,不必多礼。”又道:“如今锦衣卫虽然没有抓到你,但是他们一定还在到处搜捕,切不可外出。”

    赵尊感激不尽,李仁泰又叮嘱了几句,出了院子。看着李仁泰,赵尊心道:“想我赵尊,怎奈如此福大命大,处处遇贵人,如今无家可归,他日定当涌泉相报。”想到这里感慨不已。又想到京城中还有外公外婆,二老现在还不知道家中变故,如果二老回邯郸,于路听说铁刀门的变故,二老必然受不了如此打击,要是有个好歹,这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赵尊更加的皱眉不展,唉声叹气,看着一边的食盒,竟然没有一丝食欲,近在咫尺的亲人竟然无法相见,赵尊颇为无奈,暗恨自己武艺不精,不能报仇雪恨,如今林奎已死,那锦衣卫指挥使许劲松他也是主谋,只恨没有将他杀了,赵尊愤恨不已,咬牙切齿,面色凝重。

    回到房中,赵尊坐在床上,看着静静倚在墙边的火凌刀,眉头一皱,心道:“老前辈传我的那套内功心法,多时不曾练习,何不就在这里练一练?”

    想到这里,赵尊盘腿而坐,闭目凝神,呼吸吐纳,目空一切,体内真气顿时灌满全身,精神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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