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针对我的调查
李肆、柳颖和我对殷婷婷死于谋杀这个观点基本达成了共识。大家决定着手展开调查。
“什么时候开始？”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已经开始了。”李肆静静地说道。
我心中一片骇然。
“相关人士只有你、方皓、舒小美、李叔、于妈五个人，我们现在就从你开始吧。”柳颖用灼热的目光看着我，随后和李肆对视了一眼。
我知道我逃不掉，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我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整个问话都是由柳颖发起，李肆只时不时地插上一句。我觉得被当做嫌疑人实在不好受。
“你跟殷婷婷关系如何？”柳颖开口问道。
“一般吧。”我心里踌躇着，不知怎么说才较为妥当，“我刚来的时候觉得她年轻、漂亮，对人也热情。我跟方皓是好兄弟，对他的妻子我自然也十分尊敬。”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方皓和殷婷婷夫妻关系不和的？”柳颖问。
“刚来不久就知道了。他们两口子聚少离多，很少同一时间出现在家里。说关系不和不是很恰当，”我指出，“应该说关系不融洽。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除了那天晚上我没见过他们吵架，只是形同陌路，从不交流。这么说吧，殷婷婷成天不着家，感觉她就不是家中一员，而方皓一心都在事业上……”我摊开手，努力地解释着。
李肆摆了摆手，说道：“你只用回答你的问题就行了。”
“那你知道殷婷婷在外面有情人吗？”柳颖抿了一口茶。
“不知道，没有证据。”我立即回应道，“但是我几乎可以肯定。因为我刚来还没上班的时候，成天呆在家里。殷婷婷偶尔会回家换衣服，多数回来都是喝过酒的，有时候还亲热地打着电话，我肯定那不是跟方皓打的。我还把我的怀疑多次跟方皓提起过。”
“那方皓什么态度？”柳颖穷追不舍。
我摊开手，无奈地摇摇头，“随她去吧。这是他的原话。”
“那你后来对殷婷婷的看法有改变吧？”柳颖问道，“说说你的印象。”
“美丽性感但风流放荡。”我简短地评判，但愿这不是说死人的坏话。说完，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那、那她挑逗过你吗？或者你趁机挑逗过她吗？”柳颖有些吞吞吐吐，尽力组织着措辞。
我差点被口中的茶水给呛了一口，连忙摆了摆手。“当然没有！”我义正言辞地回答道，“你根本不明白殷婷婷对方皓的爱慕和崇拜，她怎么可能来挑逗方皓的兄弟？第二，我也是有规矩有原则的男人，朋友妻不可欺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完全可以去找方皓或者舒小美对质……”
李肆伸出手制止住了我的急切辩解，“只是问问、只是问问。”他小声安抚我。
“殷婷婷对方皓的倾慕丝毫不亚于你对李肆哥的感情。”我脱口补充了一句。
这次轮到柳颖呛水了。她实实在在被呛住了，不住咳嗽。
“我倾慕他？”柳颖放下杯子，指着李肆，差点笑出了声，“哈哈，三十七八的男人、胡须拉渣、不修边幅……”
“怎么了？”李肆不满地回道，“男人又不是女人，搞那么精致干什么？”
“况且，还没有工作。”柳颖丝毫不怕得罪人。
“我怎么没有工作？”李肆立即反驳，“我这麻将馆的收入比你上班工资低？”
“这也算正经工作？”柳颖嗓门儿大了起来，“你为什么不出去学人家做个白领，做点普普通通的工作也好。”她有点急切，脸都有点泛红了。她对李肆心存爱慕，我心里确信无疑。
“是吗？”李肆挥手打量着这条小巷，“工作还不是为了挣钱生活？这条巷子马上就要拆迁，到时候我少不了拿个千儿八百万的，到时候你可别眼馋。”
“你……”柳颖有些气急败坏，一句话也回不上来，只好端起杯子咕咚咕咚灌茶。然后又拿起水壶给自己续满。
我抿着嘴偷偷好笑。
“跑题了跑题了。”李肆小声提醒她，算是道个歉。
“你知道苏楠这个人吗？”柳颖语气坚硬，还在生气。
我茫然地摇摇头。
“麻烦你再把八号凌晨的事情讲一遍，”柳颖没好气地说道，“他要亲自听！”她冷冷地朝李肆瞥了一眼。
“大约是七日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大家都准备上床睡觉。”我努力回忆着当晚的情形，“我忽然听到柳颖在他们的卧室里大声哭着吵了起来，我当时没有去管。我知道他们夫妻之间关系不好，吵架也算正常。但不过一会，方皓也大声吵了起来，好像情绪有些激动，感觉是憋了很久爆发了。”
“然后，我就只好过去看看。”我接着说道，“我们都住在三楼，我的房间在外侧，他们的在里侧。等我过去的时候，我发现方皓躺在床上，殷婷婷站在床边情绪失控，正拉扯着被子和枕头。她还把梳妆台上的各种化妆品、香水、指甲油等等都掀在了地上。我赶紧劝架。”
“他们吵的是什么内容？”李肆忽然开口问道。
“当然是离婚了。”我无奈地耸耸肩，“是方皓提出要离婚的。殷婷婷一边嚎哭、一边破口大骂方皓没有良心、忘恩负义，说没有她爸就没有他的今天。”
“方皓骂她了吗？”李肆接着问。
“骂了。”我如实相告，“方皓则骂她不守妇道、行为不轨，给他带绿帽子，说已经忍她很久了，现在无论付什么代价都要离婚，哪怕是做不了丽姿的总经理都要离婚。当时双方都失去了理智。”
李肆长长地“哦”了一声，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你说，方皓会为了殷婷婷在外有情人的事而报复谋害她吗？”柳颖扭头问李肆，刚才的小小插曲似乎已经过去。
“不会！”李肆断言道，“方皓本来就对殷婷婷没有什么感情，并且听他们吵架内容方皓也一直知道殷婷婷的事。以前都没有报复过，为什么现在突然要报复？这说不通。”
“我感兴趣的是，”李肆右手拖着下巴，做沉思状，“方皓以前一直忍得好好的，为什么那天晚上会突然提出要离婚？”“记下来！”李肆用手指敲敲桌子。
“哦。”柳颖乖乖答道，立即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和笔，将李肆的疑问记录了下来。
这是问题的关键。我暗暗佩服李肆的精明。但是我不会说，我不能说任何对方皓、对我不利的言论。
“然后十二点十五分左右，殷婷婷大哭着跑出卧室，一边打电话，一边跑下楼梯。”我接着叙述，“我回我的房间找了一把雨伞，跟着跑下楼去。当时方皓还在大声吼叫着让她滚。”
“当我下楼时，殷婷婷已经冲出门外，冲入雨中。”我补充道，“当时舒小美打开了卧室门，一脸惊慌地看着我，问我出什么事了。她应该是听到方皓和殷婷婷的吵架了。我叫她赶紧回屋睡觉，不要多管。然后当我走出门外时，殷婷婷正朝李叔房子右侧的道路往前面跑。我叫住了她。”
“我把她往家里拖，她死活不回去，口中嚷着要老娘的男人多了去了。”我一边回忆，一边缓缓说道，“接着我把伞塞给她，她也不接。”
“上次你说她骂你了？”柳颖忽然问我道。
“都是些气话，我没往心里去。”我笑着搓搓手，说道，“她骂我白眼狼，吃她家的住她家的还帮着方皓说话。我猜她是嫌我没有站在她一边一起讨伐方皓。女人啊，失去理智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当然，我也很生气，我转身就进屋了，把伞也带了回去。将她一个人留在了雨中。”
“整件事情就是这样。”完结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是说，当时殷婷婷在李叔房子的右侧大道上？可是我们是在李叔房子院前靠近左边的小路处发现了殷婷婷的尸体的。”柳颖有些迷惑不解。李肆也皱紧了眉头。
“你回家后就洗澡睡觉？”李肆突然目光如电地盯着我。
“当然，我浑身被淋得湿漉漉的。”我立刻回答道，“洗完澡我还去方皓的卧室看了他一下，他已经躺下了。我跟他道了晚安，然后就回到我的房间。”
“你确保屋中的人，你、方皓、舒小美之后都没有再出过门？”李肆的目光如猎鹰的双眼一样。
“我不能确保，我的房间门是关着的。不知道卧室外的动向。”我据实相告，然后我摊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不过我觉得多半是屋外的人干的吧。”我说出了我的想法。
“李叔、于妈？”柳颖说道，“不大可能。上次方皓虽然说过那两只烈性犬本来就对殷婷婷不友好、李叔和于妈也跟殷婷婷有矛盾，但是指挥狗咬人这种事，不像是他们老两口能干出的事。并且跟殷婷婷没有深仇大恨，也不知道那个时间点殷婷婷还在屋外。”
“指挥？指挥狗？”李肆口中念叨着，陷入沉思。
“我没说是李叔和于妈。”我摊开双手表达自己的看法，“外面天大地大，谁都有可能干这个事情。这个案子很复杂。”我评论道。
“什么时候开始？”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已经开始了。”李肆静静地说道。
我心中一片骇然。
“相关人士只有你、方皓、舒小美、李叔、于妈五个人，我们现在就从你开始吧。”柳颖用灼热的目光看着我，随后和李肆对视了一眼。
我知道我逃不掉，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我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整个问话都是由柳颖发起，李肆只时不时地插上一句。我觉得被当做嫌疑人实在不好受。
“你跟殷婷婷关系如何？”柳颖开口问道。
“一般吧。”我心里踌躇着，不知怎么说才较为妥当，“我刚来的时候觉得她年轻、漂亮，对人也热情。我跟方皓是好兄弟，对他的妻子我自然也十分尊敬。”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方皓和殷婷婷夫妻关系不和的？”柳颖问。
“刚来不久就知道了。他们两口子聚少离多，很少同一时间出现在家里。说关系不和不是很恰当，”我指出，“应该说关系不融洽。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除了那天晚上我没见过他们吵架，只是形同陌路，从不交流。这么说吧，殷婷婷成天不着家，感觉她就不是家中一员，而方皓一心都在事业上……”我摊开手，努力地解释着。
李肆摆了摆手，说道：“你只用回答你的问题就行了。”
“那你知道殷婷婷在外面有情人吗？”柳颖抿了一口茶。
“不知道，没有证据。”我立即回应道，“但是我几乎可以肯定。因为我刚来还没上班的时候，成天呆在家里。殷婷婷偶尔会回家换衣服，多数回来都是喝过酒的，有时候还亲热地打着电话，我肯定那不是跟方皓打的。我还把我的怀疑多次跟方皓提起过。”
“那方皓什么态度？”柳颖穷追不舍。
我摊开手，无奈地摇摇头，“随她去吧。这是他的原话。”
“那你后来对殷婷婷的看法有改变吧？”柳颖问道，“说说你的印象。”
“美丽性感但风流放荡。”我简短地评判，但愿这不是说死人的坏话。说完，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那、那她挑逗过你吗？或者你趁机挑逗过她吗？”柳颖有些吞吞吐吐，尽力组织着措辞。
我差点被口中的茶水给呛了一口，连忙摆了摆手。“当然没有！”我义正言辞地回答道，“你根本不明白殷婷婷对方皓的爱慕和崇拜，她怎么可能来挑逗方皓的兄弟？第二，我也是有规矩有原则的男人，朋友妻不可欺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完全可以去找方皓或者舒小美对质……”
李肆伸出手制止住了我的急切辩解，“只是问问、只是问问。”他小声安抚我。
“殷婷婷对方皓的倾慕丝毫不亚于你对李肆哥的感情。”我脱口补充了一句。
这次轮到柳颖呛水了。她实实在在被呛住了，不住咳嗽。
“我倾慕他？”柳颖放下杯子，指着李肆，差点笑出了声，“哈哈，三十七八的男人、胡须拉渣、不修边幅……”
“怎么了？”李肆不满地回道，“男人又不是女人，搞那么精致干什么？”
“况且，还没有工作。”柳颖丝毫不怕得罪人。
“我怎么没有工作？”李肆立即反驳，“我这麻将馆的收入比你上班工资低？”
“这也算正经工作？”柳颖嗓门儿大了起来，“你为什么不出去学人家做个白领，做点普普通通的工作也好。”她有点急切，脸都有点泛红了。她对李肆心存爱慕，我心里确信无疑。
“是吗？”李肆挥手打量着这条小巷，“工作还不是为了挣钱生活？这条巷子马上就要拆迁，到时候我少不了拿个千儿八百万的，到时候你可别眼馋。”
“你……”柳颖有些气急败坏，一句话也回不上来，只好端起杯子咕咚咕咚灌茶。然后又拿起水壶给自己续满。
我抿着嘴偷偷好笑。
“跑题了跑题了。”李肆小声提醒她，算是道个歉。
“你知道苏楠这个人吗？”柳颖语气坚硬，还在生气。
我茫然地摇摇头。
“麻烦你再把八号凌晨的事情讲一遍，”柳颖没好气地说道，“他要亲自听！”她冷冷地朝李肆瞥了一眼。
“大约是七日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大家都准备上床睡觉。”我努力回忆着当晚的情形，“我忽然听到柳颖在他们的卧室里大声哭着吵了起来，我当时没有去管。我知道他们夫妻之间关系不好，吵架也算正常。但不过一会，方皓也大声吵了起来，好像情绪有些激动，感觉是憋了很久爆发了。”
“然后，我就只好过去看看。”我接着说道，“我们都住在三楼，我的房间在外侧，他们的在里侧。等我过去的时候，我发现方皓躺在床上，殷婷婷站在床边情绪失控，正拉扯着被子和枕头。她还把梳妆台上的各种化妆品、香水、指甲油等等都掀在了地上。我赶紧劝架。”
“他们吵的是什么内容？”李肆忽然开口问道。
“当然是离婚了。”我无奈地耸耸肩，“是方皓提出要离婚的。殷婷婷一边嚎哭、一边破口大骂方皓没有良心、忘恩负义，说没有她爸就没有他的今天。”
“方皓骂她了吗？”李肆接着问。
“骂了。”我如实相告，“方皓则骂她不守妇道、行为不轨，给他带绿帽子，说已经忍她很久了，现在无论付什么代价都要离婚，哪怕是做不了丽姿的总经理都要离婚。当时双方都失去了理智。”
李肆长长地“哦”了一声，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你说，方皓会为了殷婷婷在外有情人的事而报复谋害她吗？”柳颖扭头问李肆，刚才的小小插曲似乎已经过去。
“不会！”李肆断言道，“方皓本来就对殷婷婷没有什么感情，并且听他们吵架内容方皓也一直知道殷婷婷的事。以前都没有报复过，为什么现在突然要报复？这说不通。”
“我感兴趣的是，”李肆右手拖着下巴，做沉思状，“方皓以前一直忍得好好的，为什么那天晚上会突然提出要离婚？”“记下来！”李肆用手指敲敲桌子。
“哦。”柳颖乖乖答道，立即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和笔，将李肆的疑问记录了下来。
这是问题的关键。我暗暗佩服李肆的精明。但是我不会说，我不能说任何对方皓、对我不利的言论。
“然后十二点十五分左右，殷婷婷大哭着跑出卧室，一边打电话，一边跑下楼梯。”我接着叙述，“我回我的房间找了一把雨伞，跟着跑下楼去。当时方皓还在大声吼叫着让她滚。”
“当我下楼时，殷婷婷已经冲出门外，冲入雨中。”我补充道，“当时舒小美打开了卧室门，一脸惊慌地看着我，问我出什么事了。她应该是听到方皓和殷婷婷的吵架了。我叫她赶紧回屋睡觉，不要多管。然后当我走出门外时，殷婷婷正朝李叔房子右侧的道路往前面跑。我叫住了她。”
“我把她往家里拖，她死活不回去，口中嚷着要老娘的男人多了去了。”我一边回忆，一边缓缓说道，“接着我把伞塞给她，她也不接。”
“上次你说她骂你了？”柳颖忽然问我道。
“都是些气话，我没往心里去。”我笑着搓搓手，说道，“她骂我白眼狼，吃她家的住她家的还帮着方皓说话。我猜她是嫌我没有站在她一边一起讨伐方皓。女人啊，失去理智了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当然，我也很生气，我转身就进屋了，把伞也带了回去。将她一个人留在了雨中。”
“整件事情就是这样。”完结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是说，当时殷婷婷在李叔房子的右侧大道上？可是我们是在李叔房子院前靠近左边的小路处发现了殷婷婷的尸体的。”柳颖有些迷惑不解。李肆也皱紧了眉头。
“你回家后就洗澡睡觉？”李肆突然目光如电地盯着我。
“当然，我浑身被淋得湿漉漉的。”我立刻回答道，“洗完澡我还去方皓的卧室看了他一下，他已经躺下了。我跟他道了晚安，然后就回到我的房间。”
“你确保屋中的人，你、方皓、舒小美之后都没有再出过门？”李肆的目光如猎鹰的双眼一样。
“我不能确保，我的房间门是关着的。不知道卧室外的动向。”我据实相告，然后我摊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不过我觉得多半是屋外的人干的吧。”我说出了我的想法。
“李叔、于妈？”柳颖说道，“不大可能。上次方皓虽然说过那两只烈性犬本来就对殷婷婷不友好、李叔和于妈也跟殷婷婷有矛盾，但是指挥狗咬人这种事，不像是他们老两口能干出的事。并且跟殷婷婷没有深仇大恨，也不知道那个时间点殷婷婷还在屋外。”
“指挥？指挥狗？”李肆口中念叨着，陷入沉思。
“我没说是李叔和于妈。”我摊开双手表达自己的看法，“外面天大地大，谁都有可能干这个事情。这个案子很复杂。”我评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