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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坚持

    杨煌闭着双目,感受着生命气息随着牢笼的压迫在飞速的流逝,不过他并不害怕,因为有人不会就这么看着他死在一元道宗的地盘上的。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孙长老。”

    轰!

    一个凭空传来的声音,将那压迫着杨煌的牢笼直接冲散,杨煌瞬间就感觉身体一松,差点摔倒在地,不过他还是尽力稳住了身形。同时先天真气疯狂的从脑海庭院中诞生,开始修复肉身所受的损坏。

    在杨煌的身前,站着一个人影,他穿着黑色的皮衣,画格子衬衫,黑色长裤,留着络腮胡子,眼睛半眯着,显得无神,双手插在口袋之中,双目看着高台上的一众一元道宗长老,毫不畏惧。

    此人,是杨煌的父亲,杨国忠。

    准确的说,是杨国忠的一道神念,这道神念其实一直都跟在杨煌身边,自从杨国忠知道了杨煌可以修炼这个事实之后。

    知子莫若父,他知道杨煌的性格,所以他觉得有必要在他身上设置一道保护san。

    “杨国忠,你就凭一道神念,也胆敢教训我吗?”孙爱林目光凌厉,狠狠地瞪着擂台上的杨国忠,眼神之中尽是厌恶之色。

    杨国忠是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人之一,此人是太上长老的儿子,天赋高的惊人,修炼至今才五十余年,一身修为高深莫测,甚至让他都有些看不透。

    说他是分神期,但是也未免太强了点,说他境界超越分神,又没有相应的气势。

    “对付你,一道神念足以。”

    杨国忠展现出了杨煌从未见过的霸气,他看起来无神的脸上,却有着一种让人看不透的东西,而且他站在那里,就好像与这个世界融合在一起一样,显得安逸,自然。

    俗称道法自然,也许就是这样的感觉。

    “大胆狂徒!我现在算是知道,你这个儿子为何是这副德性,原来有其父必有其子!”孙爱林显得极其容易被激怒,他的身体从高台上消失,随后擂台挂起狂风,把杨国忠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只灭掉你一道神念,根本难解我心头的愤怒!”孙爱林的声音再次出现之际,他的身体已经出现在杨国忠的头顶,在他身体周围,是一个黑色的大坑,那是空间被强行撕裂之后的表现。

    恐怖的力量凝聚在孙爱林右手之上,他手臂轻挥,一道掌印立刻出现,瞬间变大,一掌朝着杨国忠头顶压去。

    “万法自在,道法自然。一段经,一个人。万法皆可灭。”杨国忠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他抬头,看着那一瞬间膨胀到整个擂台那么大的手掌,轻轻地抬起了右手,对着头顶一指。

    啵!

    一道淡淡的光滑从他的指间射出,这光滑在脱离他的指间之后,好像被周围的空间牵引,将整片空间搅动。

    那巨大无比的手掌,竟在杨国忠这一指点出之后,疯狂的收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最终落下之后,只有不同手掌大,而且猛地定格在杨国忠头顶,距离他的额头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杨国忠始终抬着头,他的双眼清楚地看见了手掌之上的一道道掌纹,他对着手掌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呼……

    声势浩大的一掌,就这么被吹散,如同堆积在地上的树叶,被风吹走,露出地面原本的模样。

    手掌消失,孙爱林的身体出现在杨煌面前,他的身周,环绕着一颗颗淡蓝色的珠子,这些珠子像是有意识一样在他身体上打转。

    “杨国忠,你究竟是什么境界?为何你可以抵挡得住我的攻击?按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孙爱林其实有些气急败坏,在他看来杨国忠修炼的时间才短短五十年罢了,能有多精深的修为,怎么可能抗衡的了他的千年修为。

    可是事与愿违,刚才的一次交手,他已经初步了解了对方的实力。

    要知道,站在这里的杨国忠,只不过是一道神念罢了。

    神念是什么?

    修士突破分神境界以后,会分出一道道神念,资质差点的,分出十道十年就必须突破下一个境界,而资质好的可以分裂出成百上千道神念,神念越多,代表着实力越强大。

    古籍中有过记载,有惊才绝艳之辈,在分神境就分出了百万道神念,实力恐怖到可以跨越两三个境界杀死对手。

    当然,那也只是记载,孙爱林是活了一千多年的人物,至少他这一千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物。

    实际上,分神境,才是修士实力的一个巨大跨越,因为分神是分割元神,所以分出的神念越多,实力就越强大,就导致了分神境界出现越级挑战的事情。

    “你一辈子都待在一元道宗之中,你不能理解的事情,简直太多了。这个红尘,这个人世之间,千般变化,万般玄妙,都是你不能理解的。所以不要用你那单一的思维去衡量每一个人。”杨国忠轻笑着开口,他到现在,都显得轻描淡写,好像没把孙爱林看在眼里一般。

    此时杨煌的伤势基本恢复,他今天算是第一次认识了自己这个父亲。

    因为他从小到大都在没有母亲的氛围之中成长,所以他把责任全部归结到父亲身上。实际上,在听到杨国忠说的这些话之后,杨煌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他感觉杨国忠年轻的时候,可能与自己现在没什么两样。

    两人的人生轨迹有着太多的相似,所以父子之间应该无话不谈才对。

    却因为数年前的一件事情,让两人产生隔阂,这么多年以来都形同陌路。或者不能说是形同陌路,只能说是两人都在逃避,不敢面对这个现实。

    当一个偏执狂遇见了另一个偏执狂,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碰面。

    两人逃避了这么多年,但是在今天,杨煌突然意识到,他为什么要逃避?这个身为他父亲的男人,已经为了他做到了一切他所能做的事情,这个想法偏执,做事负责的男人这么多年,背负着何等巨大的负罪感生活。

    他是那样出色,可是却始终蜗居在一座凡间城市,拒绝身边巨大的资源,固执的靠自己的坚持,达到今天的成就。

    “杨国忠!你这个废物,你根本没有资格来评判我!因为我,是你根本不能够企及的!”孙爱林最看不惯的就是杨国忠的这种嘴脸,他甚至控制不了情绪,直接爆发,身体周围的一颗颗圆球代表着他所掌握的全部力量,每一颗圆球都拥有毁灭和平时代地球的威能,现在,他将身体外的每一个圆球都点亮。

    恐怖的威压让这广场上的擂台瞬间倒塌,不过孙爱林是个对一元道宗有很强归属感的男人,他在释放修为之前,已经在广场上设置了几百道阵法,确保这广场上的数万晚辈不会受到能量波动的影响。

    同时,他也希望这些晚辈可以看到他与杨国忠的斗法,这样或许会对他们的修为有些帮助。

    孙爱林抱着这样的想法,将一道如同海洋一样的真气轰向杨国忠的神念,这是纯粹的修为压制,没有任何花哨,不是法术。

    杨国忠面对着来势汹汹的一击,面色淡然,身体似乎瞬间远离了几万公里,又好像还站在原地,总之那如同海洋一样的真气并未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他再次抬起右手手臂,食指朝着前方伸出。当他抬起手指的瞬间,孙爱林的感受没有人可以想象,他感觉仿佛整个莲花山都压在自己身上一样,让他直不起腰来。

    这一指,好像可以让天崩地裂,这一指,仿佛一切变化都在其中,这一指,像是蕴含了这世间全部的空间法则一样。

    孙爱林目瞪口呆的看着杨国忠简单的一指,将他的真气全部轰散,同时威势不减,一瞬间轰在他的肉身之上。

    他情急之下,祭出上百件四阶防御型法宝,却惊愕的发现这么多法宝竟然抵挡不住杨国忠的一指!

    只见那一指直接穿透法宝的防御,作用在孙爱林的肉身之上。

    轰!

    孙爱林的身体出现无数裂痕,鲜血疯狂的从裂痕之中喷涌而出,他的肉身临近崩溃,灵魂也在苦苦支撑,他已经受到了恐怖的伤害,只差一点就要魂飞魄散。

    但是杨国忠却控制的恰到好处,只差这么一点,孙爱林终究还是保住了性命。

    “你……你究竟是什么境界?”孙爱林艰难的开口,他异常无奈,自己千年修为,竟然敌不过对方的一指之威,这是何等的屈辱。

    “分神啊!你一直知道的。”杨国忠说的理所当然,并没有当一回事,他转过身来,看了眼杨煌,心中充满了骄傲。

    这不愧是他的儿子,亏他前几年为了杨煌修炼的事情不断犯愁,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早就开始了修炼之路,却一直隐瞒。

    他知道,这世间如果有连他都可以隐瞒的体质,那一定是先天道体,所以他认为杨煌是先天道体。

    虽然说先天道体这个名词看上去没什么,但是实际上却非常恐怖,先天道体,在历史上记载的,只有一人,此人后来一飞冲天,借助封神之战,创立了天庭,自称玉皇大帝。

    “噗!”

    不知道是因为伤势太重,还是杨国忠的话语对他的打击太大,孙爱林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摇晃晃,似乎快要站不稳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他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他的身体不会倒下,一颗颗淡蓝色珠子再次在身体之外环绕,一股让擂台下的无数一元道宗弟子震颤的力量直冲天际,有一种要将整片空间都撕裂,却始终办不到的气魄。

    “你少在哪里危言耸听,分神境?你如果是分神境,又怎么可能将我重伤!”孙爱林自然不相信杨煌轻描淡写的话,他认为这是对方故意印象自己心境的话语,因为分神境界,根本不可能伤到自己。

    虽然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孙爱林的分身,但是却是他费尽心血打造的,拥有他本尊几乎八成的实力。

    “你爱信不信,不信可以去问我的父亲。我,确实是分神境界。”杨国忠无神的双眼一直盯着孙爱林,眼前这个修炼时间极长,修为也高深的家伙,其实杨国忠是佩服的。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存在都是道理,可以看得出来孙爱林的天赋不高,甚至可以说是很低,但是他凭借自身的努力,达到如今的高度,虽然用了这么长的时间,但也从侧面反映出他的品质。

    这也是杨国忠并没有直接击杀对方的原因。

    哪怕这里是一元道宗,但是杨国忠相信,他就算当场杀死孙爱林,他那个常年闭关的父亲也不会出现。

    “杨国忠,如果你真的只有分神境界,那对我孙某而言,就是一个天大的侮辱!”孙爱林的身体在慢慢恢复,他也知道,这是杨国忠故意给自己时间恢复伤势,否则之前,对方就可以直接杀死自己。

    十几分钟之后,直到孙爱林彻底恢复了伤势,杨国忠才缓慢的开口。

    “说实话,这世间的人有很多种,有的人自私,有的人无私。有的人自我,也有的人公正。但是你真的要说公正,说天道,恐怕是众口不一,因为价值观不一样。所以人类啊,终究是一种靠累积,才能不断完善的动物。我想这一点你应该深有体会。所以今天,我觉得可以到此为止了,你放我儿子一条生路,我也放你一条生路。”杨国忠说了一段让台下数万修士不怎么听得懂的话,但是孙爱林却体会到了。

    修道千年,孙爱林早就告别了单纯,他知道,这世间比他优秀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可是他永远都不会放弃,哪怕生命到了尽头,他也要做最后一次努力。所以说,这可能也是一种变相的偏执,他才是那个没资格去评价杨国忠的人。

    毕竟,他连对方的一道神念都不能匹敌,可以想象杨国忠不知道比他强大了多少倍。

    “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什么境界?”孙爱林依然不放弃,他根本就不相信对方只是分神境界。

    “我说了,我是分神境界,只不过……我分出的神念,比你们多了很多。”杨国忠这个很多,没有一个具体的定义,他也不想让这些一元道宗之人知道自己的底细。

    也正是因为对于一元道宗没有这份归属感,他才会不那么要求杨煌必须服从一元道宗的安排。至于杨晓颜,他的这个女儿,则是因为他从来就知道,对方是一个与他不同的人,这个女孩的心中,正义感已经占据了全部,所以他认为,将杨晓颜送进一元道宗,是无比正确的选择。

    其实,一元道宗的存在,对于他而言,也是有很多好处的。比如他可以把一身正气的杨晓颜送入其中,让其在一元道宗之中成为天才。他可以把杨煌送回来的杨多多送进一元道宗,让其在这里安逸的生活。

    “既然你不愿意说实话,我也不会勉强你。这一次,是孙某输了,告辞!”孙爱林并不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之辈,他很清楚的直到自己的极限,当他发现自己的本尊竟然连杨国忠一道神念都敌不过的时候,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待着了,他朝对方鞠了一躬,然后身体瞬间变淡,渐渐消失。

    直到最后,他也不想要杨国忠只有分神境界的实力,因为如果对方只是分神,那至少要分裂出一千万道神念才能抵抗自己,他认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台上的诸位,有谁还想为难我的儿子,现在可以站出来,杨某就在这里。我身为他的父亲,理应为他保驾护航。”杨国忠在孙爱林消失之后,双手重新插到了裤子口袋之中,双眼看向了高台,不屑的开口。

    他的语气让高台上很多人都不能接受,特别是应冰冰。

    应冰冰之前与杨国忠接触过,她一直觉得此人不显山不露水,却看起来高深莫测,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却让她有些不舒服,因为他为了儿子疯狂的态度。

    应冰冰修炼至今已有三千年,可是她却从来没有爱上任何一个男人,所以她根本不知道红尘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人父母的滋味是什么,所以她看到杨国忠为了维护杨煌,宁可对抗整个一元道宗,显得非常不理解。

    这个三千年的老处女,也是一个唯我独尊的修士,她觉得自己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完全不需要男人。至于生理方面的需求,对于修真者而言,克服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修为高深的修士随便一闭关就是几十上百年,哪里有时间去思考那个方面。

    凡人的寿命才短短几十年,自然要用尽一切办法享受人间的各种滋味,可是修真者又不需要,何必自讨苦吃。

    应冰冰手指一弹,一旦晶莹剔透的光点从她的只见飞出,在半空中不断的变幻,瞬间组成了一个世界。

    这是一个冰雪的时间,肉眼可见之处,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这片时间直接笼罩住了杨煌和杨国忠父子。杨国忠只是一道神念,确实抵挡不了如此恐怖的攻击,肉身开始变得虚幻。

    “我儿子长大了。”

    “你现在仔仔细细的听我说的每一句话。这冰雪世界是应冰冰的绝活,属于上古流传下来的法术,名叫‘冰天雪地神来杀神之法’,你在这里不要动弹,为父这道神念会化成一道保护层,确保你在接下来三分钟内不会被冻死。三分钟之后,为父的本尊就会过来,到时候,应冰冰和蚂蚁没什么差别。”

    杨国忠突然转过身,对杨煌快速的说道,因为他感觉自身这道神念根本抵挡不住这冰雪世界的侵蚀,可能很快就要消散。

    在杨煌的身上,杨国忠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一样的叛逆,一样的不拘一格,一样的偏执。

    两人的理念是通往同一个方向的。

    片刻之后,杨国忠这道神念彻底消散,在这片冰雪世界之中,只剩下杨煌一人。

    应冰冰作为施法者,她当然知道冰雪世界之中所发生的事情,她在思索片刻之后,决定停止施法。因为她并不想杀死杨煌,就目前而言,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杨煌的未来无可限量,她如果这时候做一个顺水推舟的人情,也许在未来能得到不小的收益。

    “应宗主,如果你想要杀掉晚辈,现在可以动手。实际上,你没有必要将这种结界收回,因为……我不屑。”杨煌的声音不止是在应冰冰的脑海中响起,而是响遍了整个广场,所有一元道宗的弟子都听的清清楚楚。

    “陈月如,当年的你化身老师闯入我的世界,事到如今,我还是不能将你忘怀。现在,我杨某,对你的情怀仍旧不变!”杨煌的声音更大了,这一次,可能整个莲花山上的修士都听到了他的喊声。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将声音传出冰雪世界的,哪怕应冰冰都满脸震惊。

    因为她的一花一世界,是一个绝对封闭的空间,没有人可以从其中脱离,除非对方的实力与她一样。可是杨煌,却只是一名道元境界的修士,他到底是如何将声音从冰雪世界中传出的?

    “杨多多,如果我今日不能幸免于难,你替我照顾好宁宁,一定要看着她长大,教会她做人的道理,不要让她像我。”杨煌的下一句话,是对着广场中的杨多多讲的。

    虽然他知道这么做会影响杨多多本来预想的生活,但是他还是出声,这样反而能给予对方一种无形的保护。

    因为有了杨宁宁,杨多多在杨煌心中的地位也变得有些不一样,虽然没有爱情,但是却有亲情。

    轰!

    就在杨煌决定拼死一搏之际,冰雪世界彻底散去,杨煌的身体从新出现在了擂台之上。显然是应冰冰不忍这么一个天才莫名其妙的陨落,所以主动收回法术。

    “感谢应宗主不杀之恩,杨某铭记在心。”杨煌对着高台之上施了一礼,他这一礼只是针对应冰冰。

    “不算什么,你我无冤无仇,我身为长辈,怎能欺负晚辈。想来,我也不过比你早出生一些年月罢了,将来的成就谁高谁低,那还不好说。”应冰冰谦虚的开口,展现出她作为前辈的风度。

    但是下一刻,应冰冰却面色大变,一口鲜血忍不住当场喷出,双手快速的捂住胸口,似乎遭受了难以想象的打击。

    “应宗主!杨某此生,一直无欲无求,唯独对我这个儿子极其看着,不容许任何人对他有一丝伤害,但刚才,你差点一念之间要了杨某儿子性命,这笔账,必须和你算清楚!”这片空间之中,传来了杨国忠君临天下的声音。

    很显然,神念被灭之后,杨国忠的本尊以最快速度赶到了莲花山,甚至没有花十几分钟,才三十秒,他就来了。因为这关乎了他儿子的性命。

    “念在你心地善良,杨某不取你性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今日你这皮肉之苦,是必须要受了。”杨国忠的声音再次响起,一股将空间都搅动的能量波动凭空出现。

    应冰冰只觉得一股连她都不能抵抗的恐怖力量瞬间进入身体,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移动了位置,肌肉和皮肤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碎裂,而最让她恼火的是,对于这一切,她竟然无能为力。

    修道三千年以来,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恐怖的危机。

    好像生命随时都会消亡的感觉。

    可是这样的危机,实实在在的发生在她的身上,让他触不及防。这一切的始作者,都是杨国忠。

    她很难想象,一个明明只有分神境界的修士,为什么会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分神境界确实可以越级挑战,甚至跨越两三个境界击杀对手,但那毕竟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她现在非常想要知道,杨国忠到底凝练了多少道神念,才能在分神境界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实力。

    杨国忠口口声声说的惩罚,很快就降临,应冰冰只觉得浑身难受,一股让她想要排斥却排斥不了的力量进入身体,肆意的破坏她的肉身,最后吸走了八成的生命气息才消失。

    原本美丽妖艳的应冰冰瞬间长出白头发,皮肤也变得干皱,差点就要赶上她身边的老妪。

    那老妪在杨国忠的声音出现之后,连动都不敢动,像一只听话的小白兔一样。她的岁数很大,到了她这个年纪,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死亡。她非常不想死,哪怕再孤独的活一万年,她也绝对愿意。

    杨国忠在吸走应冰冰八成生机之后,似乎直接消失了,气息从这片空间之中销声匿迹,再也没有人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今天,所有一元道宗弟子都对杨家这对父子刮目相看。

    这两人,根本就是两个怪物。

    一个修炼五十年不到,一个才修炼了三个月,可是两人却爆发出了惊人的天赋,施展了妖孽级别的实力。

    这对父子,如果再过千年,会成长成什么恐怖的模样?

    擂台之下,已经少有人还记得柳清和杨煌的婚约,他们都纷纷沉默,感觉到了差距。因为杨煌的年纪,甚至比他们还要小很多。

    特别是站在人群中的杨晓颜,她已经惊讶的合不上嘴。她根本就想不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用这么霸道的方式。

    在她的印象中,父亲一直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有什么事情都只会咽在心里,他很少把自己霸道的一面展现在世人面前,但是今天却为了杨煌破例了。

    再说她哥哥,这更是一个惊喜,原本杨晓颜一直认为杨煌只是一个普通人,这辈子也将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却没想到,他却是一个比自己厉害太多的修士。

    杨晓颜的人生观遭受了重大的打击,她觉得自己需要几天时间来缓冲,否则她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劫后余生的杨煌,却孤零零的站在擂台之上,目光诡异的飘向了那身受重伤的女子,应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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