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谈判
蕲水县一直流传着一句俗语：“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林轩父母就是普通农村小老百姓，家里境况不怎么样，在比较贫困的三水村都能完全归到穷人一类，不会有人说他们骗取国家补贴。
在遵纪守法的框架下，林轩遇到吴宇杰这样的无良官二代完全就是穷的遇到了横的。
第一次，林轩展现出了愣的一面。
没有打架经验的二愣子发疯打人才是最可怕的，提着硬木质的凳子胡乱地砸，也不管坚硬的凳角要是打在了一些关键部位真的会砸伤甚至砸死人，信手随便砸，完全不计后果。
那一次当着全校师生面的碾压，确实让很多其他班打架经验丰富的人心里直冒冷气。
或许是因为那场让吴宇杰痛哭流涕的暴打只造成了一点轻微脑震荡的后果，住了几天院后就出来后的他很快就忘记了当时的痛苦，只觉得林轩羞辱了他，很想报复回来。
于是趁着回学校收拾东西的时间，来到了十四班教室，巧不巧地遇到了林轩和燕雪柔的甜蜜一幕。
怒从心头起，便说出了那一番恶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这么做。虽然他父亲算是县政府比较重要的干部，但如果他真的做了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还真不好说能不能把他保下来。
不知吴宇杰是幸运还是不幸，这番话恰好戳中了林轩最脆弱的死穴。
某种程度上，这又是一个无解的死结。
林轩不敢赌，他不敢用怀疑的眼光去看待吴宇杰这番话，在他听来完全感觉不到单纯开玩笑恐吓的意思。
一个人若是真的不顾一切发疯，什么恶事都是有可能做出来的。
而正如吴宇杰所说，林轩不可能时时刻刻跟着燕雪柔，或者就算他跟着又能如何，影视剧里面出现的那种情节都能让林轩恶心得痛骂半天，别说这种事情真实不虚地落在了自己头上，他简直不敢想。
有些事情，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足以让人崩溃，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成绩再怎么好的林轩，都还只是一个弱不禁风、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甚至都没有多少社会阅历，面对这种局面，他再一次钻入了牛角尖。
叶老爷子教会他要看淡世间繁华，却没有告诉他如何面对世间险恶。
除了消灭罪恶之源，如今的林轩想不到一丝破局的希望。
很巧，身后就是一柄水果刀。
简单粗暴，某种程度上很是符合林轩的心境。
于是，不要命的林轩跳了出来，直接将吴宇杰吓晕，连同他背后的父母都大吃一惊。
这个时候，林轩在校长、训导主任和七班、十四班两个班的班主任的监督下，来到吴宇杰的家中。
吴宇杰的母亲对这个打了自己儿子然后又将他吓晕的人没什么好感，但这不妨碍林轩很客气地喊她一声崔阿姨。
在吴家的饭桌上，所有人都围着坐了下来。
有意无意的，林轩和吴宇杰的父亲吴定邦坐在椭圆形桌子相对的两端，吴母自然就坐在了丈夫的身边，而几位学校领导老师都在两侧坐着。
校长赵士杰首先开口：“吴主任，鉴于吴宇杰和林轩两个孩子之间深刻的矛盾，我们学校决定出面调解，希望能化干戈为玉帛，对双方都好。”
吴定邦抿了一口茶，淡淡道：“调解？你想怎么调解？”
林轩有些看不惯吴定邦这种明显的官场做派，有些人表现出来会让人感觉到高深莫测心静如水，而林轩现在只感觉到恶心。
“校长，对不起，打断一下。感谢您和几位老师带我过来，既然是我提出来的，就让我跟他们谈就好了，您不要再掺和进这个烂泥潭了，免得对您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吴定邦看了林轩一眼，冷笑道：“你跟我谈？还是让你父母过来吧，免得说我欺负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子，我倒是要跟他们请教一下教子之道。”
“别人我不敢说，在吴叔叔面前，我爸妈还是有资格指导指导你们怎么教导儿子。”林轩毫不示弱，“另外，我以为从我拿起水果刀切西瓜的那一刻开始，吴叔叔就不会再拿我当小孩子了。”
吴定邦霍然站起，盯着林轩看了好久，然后才缓缓坐回椅子。
“很好，很好！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
林轩脸色如常，道：“吴叔叔，你在官场待了十几年，想必深谙权衡之道了。我不想绕什么弯子，接下来就有什么说什么，希望你能仔细地听，不要像旁边的崔阿姨一样耐不住性子。”
吴母闻言脸色都青了，居然当众被一个小屁孩如此说自己，再次跳了起来，刚想破口大骂，就被丈夫拉住了：“去给几位客人泡几杯茶，不要忘了这位林轩先生的。”
吴母虽然很不乐意，但也不好拂了丈夫的面子，便气哼哼地去厨房倒茶。
林轩道了声谢，接着道：“我简单地说一下我对目前情况的想法：我成绩还不错，高考这个平台应该能帮我走出去。吴叔叔或许可以在例如考场安排这种杂务上动些手脚，但我劝吴叔叔不要这样做，因为这样对我影响不会太大，但是对你的影响就不好说了。
“一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吴叔叔的权势只能在蕲水县教育体系这一亩三分地里面施展，但是天下很大，想必吴叔叔对自己应该有比较准确的定位。影响我的高考，你会得罪很多人，而且很容易被顺藤摸瓜挖出一些黑历史，这样就不好了。
二来，吴叔叔你一旦在我的高考这种大事上出手，就意味着再无回旋余地了。叔叔你这一生基本上能看到头了，你儿子的一生大概会怎样想必吴叔叔你心里有底，而我的未来就不好说了。说不定以后我会碌碌无为，但万一走点运说不定就能混得不错，到时候回来探亲，吴叔叔你如何自处？至于这种概率有多大，吴叔叔你自己盘算就行。”
吴定邦脸色阴沉得吓人，听完林轩的话，怒极反笑：“我活了四十几年，出来官场上也混了二十多年，你威胁我？”
林轩摆了摆手：“吴叔叔，我说了，我心里有什么话都直说的，多有得罪还望海涵。不过这确实是吴叔叔你唯一可能出手的方式，我虽然不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因为一些不必要的误会给自己惹出麻烦呢？”
这个时候，校长赵士杰也咬着牙开口：“吴主任，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双方都多少知根知底的。这次我准备靠着林轩的高考成绩升一升，应该会调出蕲水县，还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在这件事上动手脚。不是我老赵愿意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害怕吴主任一时冲动，造成对双方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后果。”
吴定邦眯着眼睛看向赵士杰，沉默不言。
林轩笑道：“吴叔叔，上面说的还只是小事，算是晚辈跟你求情，大人大量放我一马。不过我特意劳动几位领导和老师带我过来，更多的是想就你儿子的思想问题跟你谈谈。”
“哦？你说说看。”吴定邦也冷静下来了，恢复了平淡的神情。
林轩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缓缓道：“这次他晕倒的前因后果想必吴叔叔你也清楚了，希望没人添油加醋添枝删节。我想说的是，我林轩就是一个穷小子，遇到事情喜欢钻牛角尖。就像这次，他威胁我的事情触及到了我的底线，所以......”
“咳咳，注意言辞。”李国华出声提醒道。
吴定邦笑了笑，很是慈祥：“放心，我不会做出录音这种事的。”
林轩也笑了起来：“的确，信任是人与人交往的基础嘛。他威胁我，所以我请他喝点西瓜汁，却没想到不小心把他给吓晕了，可能他晕红色？这次告一段落，我不想追究，因为我女朋友打了我一巴掌，让我好好过日子就行，别经常惹事。”
林轩将脸颊偏了过来，似乎是想让吴定邦检验一下，然后接着道：“但是，他的话还是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为了以后能安心地过日子，所以就特意过来跟吴叔叔要个保证。”
“你想要什么保证？”
“很简单。吴叔叔你位高权重，党内党外深受好评，做事自然有分寸，我对吴叔叔很放心。可你儿子的品性想必吴叔叔自己了解，说实话，我对他很不放心，所以还烦请吴叔叔和崔阿姨看好他。”
吴定邦很是干脆地答应了，似乎没有感受到林轩言语上的冒犯。
林轩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头也不回地道：“既然醒了，就出来吧，偷听也是个技术活，不要弄出这么明显的声音。不过出来听听也好，免得你父母没能将我接下来要说的重点传达给你，酿成对谁都没好处的后果。”
探着头侧耳倾听的吴宇杰，听了这话吓了一跳，只得慢慢从房间走了出来，路过林轩身边的时候下意识地离得远一点，低着头坐到母亲身边。
林轩温和地笑了笑：“放心，我今天没带西瓜汁过来。”
吴定邦看到儿子居然身体抖了一下，不禁对林轩怒道：“你再这样恐吓宇杰，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林轩冷冷地道：“这也算威胁吗？你也会因此愤怒吗？是你儿子不懂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就别怪我说话不客气！
吴定邦先生，崔琳女士，以及吴宇杰，你们一家人给我听好了！我叫林轩，今年虚岁十八，普通农民的独生子，父母都指望着我养老。我目前成绩比较好，有希望跃过龙门改变人生，而且女朋友聪明漂亮，所以我的前途一片光明，未来可期，非常地不愿意出现任何打扰我生活的事情。
如果，有人胆敢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来打乱我的生活，我一定会发疯，到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所以我想提醒你们，如果准备对我的爱人有丝毫不妥的意图，最好提前让我从人间蒸发。否则，就像吴宇杰之前所说的那样，你们三个人总不可能永远处于安全状态。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就吴定邦你现在的身份，估计也没资格让国家派出保卫人员随时护卫，你老婆和儿子更不用说。你这些年贪的那点钱也不足以请好的保镖护卫你们一家人，所以阴影无处不在。况且就连世界最强国丰国的总统都能被刺杀，你们这小门小户的，请你们喝点西瓜汁也不是什么难事。匹夫之怒，可不只是会以头抢地！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我想好好地过日子，希望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和和气气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对谁都是好的，否则只会酿成惨剧而已。所以请你们一定要看好自己的儿子，别闹得不可收拾。”
林轩一口气说完，脸色舒缓了下来，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微笑，向前伸出右手：“吴叔叔，我们就此冰释前嫌，谁都不认识谁，如何？”
吴定邦浑身发抖，好半天才开口：“你知道公然威胁一个党政干部全家性命，是什么后果吗？”
林轩缓缓收回手，淡淡道：“我既然敢说，就不怕你录音告状。而且我很想说一句，你不仅是党政干部，还是人民公仆！连我这个思想不够积极的党外百姓都知道，党的宗旨是为人民服务，不是贪婪无度作威作福，那五个字还在某个地方光明正大地摆着，你们真的以为是做摆设的吗？放心吧，今年已经是三零一三年了，净化的契机已经临近了，会有人用现实给你重新上一次党课的，我这个不谙世事的未成年人看着就好。”
说完之后，林轩便和校长老师们一起走了，临出门的时候，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已经知道了威胁你们的后果了，希望你们也不要忘记威胁一个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的后果。记住了，以后谁也不认识谁。最后再喊一句，吴叔叔，崔阿姨，再也不见！”
林轩父母就是普通农村小老百姓，家里境况不怎么样，在比较贫困的三水村都能完全归到穷人一类，不会有人说他们骗取国家补贴。
在遵纪守法的框架下，林轩遇到吴宇杰这样的无良官二代完全就是穷的遇到了横的。
第一次，林轩展现出了愣的一面。
没有打架经验的二愣子发疯打人才是最可怕的，提着硬木质的凳子胡乱地砸，也不管坚硬的凳角要是打在了一些关键部位真的会砸伤甚至砸死人，信手随便砸，完全不计后果。
那一次当着全校师生面的碾压，确实让很多其他班打架经验丰富的人心里直冒冷气。
或许是因为那场让吴宇杰痛哭流涕的暴打只造成了一点轻微脑震荡的后果，住了几天院后就出来后的他很快就忘记了当时的痛苦，只觉得林轩羞辱了他，很想报复回来。
于是趁着回学校收拾东西的时间，来到了十四班教室，巧不巧地遇到了林轩和燕雪柔的甜蜜一幕。
怒从心头起，便说出了那一番恶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这么做。虽然他父亲算是县政府比较重要的干部，但如果他真的做了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还真不好说能不能把他保下来。
不知吴宇杰是幸运还是不幸，这番话恰好戳中了林轩最脆弱的死穴。
某种程度上，这又是一个无解的死结。
林轩不敢赌，他不敢用怀疑的眼光去看待吴宇杰这番话，在他听来完全感觉不到单纯开玩笑恐吓的意思。
一个人若是真的不顾一切发疯，什么恶事都是有可能做出来的。
而正如吴宇杰所说，林轩不可能时时刻刻跟着燕雪柔，或者就算他跟着又能如何，影视剧里面出现的那种情节都能让林轩恶心得痛骂半天，别说这种事情真实不虚地落在了自己头上，他简直不敢想。
有些事情，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足以让人崩溃，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成绩再怎么好的林轩，都还只是一个弱不禁风、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甚至都没有多少社会阅历，面对这种局面，他再一次钻入了牛角尖。
叶老爷子教会他要看淡世间繁华，却没有告诉他如何面对世间险恶。
除了消灭罪恶之源，如今的林轩想不到一丝破局的希望。
很巧，身后就是一柄水果刀。
简单粗暴，某种程度上很是符合林轩的心境。
于是，不要命的林轩跳了出来，直接将吴宇杰吓晕，连同他背后的父母都大吃一惊。
这个时候，林轩在校长、训导主任和七班、十四班两个班的班主任的监督下，来到吴宇杰的家中。
吴宇杰的母亲对这个打了自己儿子然后又将他吓晕的人没什么好感，但这不妨碍林轩很客气地喊她一声崔阿姨。
在吴家的饭桌上，所有人都围着坐了下来。
有意无意的，林轩和吴宇杰的父亲吴定邦坐在椭圆形桌子相对的两端，吴母自然就坐在了丈夫的身边，而几位学校领导老师都在两侧坐着。
校长赵士杰首先开口：“吴主任，鉴于吴宇杰和林轩两个孩子之间深刻的矛盾，我们学校决定出面调解，希望能化干戈为玉帛，对双方都好。”
吴定邦抿了一口茶，淡淡道：“调解？你想怎么调解？”
林轩有些看不惯吴定邦这种明显的官场做派，有些人表现出来会让人感觉到高深莫测心静如水，而林轩现在只感觉到恶心。
“校长，对不起，打断一下。感谢您和几位老师带我过来，既然是我提出来的，就让我跟他们谈就好了，您不要再掺和进这个烂泥潭了，免得对您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吴定邦看了林轩一眼，冷笑道：“你跟我谈？还是让你父母过来吧，免得说我欺负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子，我倒是要跟他们请教一下教子之道。”
“别人我不敢说，在吴叔叔面前，我爸妈还是有资格指导指导你们怎么教导儿子。”林轩毫不示弱，“另外，我以为从我拿起水果刀切西瓜的那一刻开始，吴叔叔就不会再拿我当小孩子了。”
吴定邦霍然站起，盯着林轩看了好久，然后才缓缓坐回椅子。
“很好，很好！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
林轩脸色如常，道：“吴叔叔，你在官场待了十几年，想必深谙权衡之道了。我不想绕什么弯子，接下来就有什么说什么，希望你能仔细地听，不要像旁边的崔阿姨一样耐不住性子。”
吴母闻言脸色都青了，居然当众被一个小屁孩如此说自己，再次跳了起来，刚想破口大骂，就被丈夫拉住了：“去给几位客人泡几杯茶，不要忘了这位林轩先生的。”
吴母虽然很不乐意，但也不好拂了丈夫的面子，便气哼哼地去厨房倒茶。
林轩道了声谢，接着道：“我简单地说一下我对目前情况的想法：我成绩还不错，高考这个平台应该能帮我走出去。吴叔叔或许可以在例如考场安排这种杂务上动些手脚，但我劝吴叔叔不要这样做，因为这样对我影响不会太大，但是对你的影响就不好说了。
“一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吴叔叔的权势只能在蕲水县教育体系这一亩三分地里面施展，但是天下很大，想必吴叔叔对自己应该有比较准确的定位。影响我的高考，你会得罪很多人，而且很容易被顺藤摸瓜挖出一些黑历史，这样就不好了。
二来，吴叔叔你一旦在我的高考这种大事上出手，就意味着再无回旋余地了。叔叔你这一生基本上能看到头了，你儿子的一生大概会怎样想必吴叔叔你心里有底，而我的未来就不好说了。说不定以后我会碌碌无为，但万一走点运说不定就能混得不错，到时候回来探亲，吴叔叔你如何自处？至于这种概率有多大，吴叔叔你自己盘算就行。”
吴定邦脸色阴沉得吓人，听完林轩的话，怒极反笑：“我活了四十几年，出来官场上也混了二十多年，你威胁我？”
林轩摆了摆手：“吴叔叔，我说了，我心里有什么话都直说的，多有得罪还望海涵。不过这确实是吴叔叔你唯一可能出手的方式，我虽然不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因为一些不必要的误会给自己惹出麻烦呢？”
这个时候，校长赵士杰也咬着牙开口：“吴主任，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双方都多少知根知底的。这次我准备靠着林轩的高考成绩升一升，应该会调出蕲水县，还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在这件事上动手脚。不是我老赵愿意这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害怕吴主任一时冲动，造成对双方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后果。”
吴定邦眯着眼睛看向赵士杰，沉默不言。
林轩笑道：“吴叔叔，上面说的还只是小事，算是晚辈跟你求情，大人大量放我一马。不过我特意劳动几位领导和老师带我过来，更多的是想就你儿子的思想问题跟你谈谈。”
“哦？你说说看。”吴定邦也冷静下来了，恢复了平淡的神情。
林轩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缓缓道：“这次他晕倒的前因后果想必吴叔叔你也清楚了，希望没人添油加醋添枝删节。我想说的是，我林轩就是一个穷小子，遇到事情喜欢钻牛角尖。就像这次，他威胁我的事情触及到了我的底线，所以......”
“咳咳，注意言辞。”李国华出声提醒道。
吴定邦笑了笑，很是慈祥：“放心，我不会做出录音这种事的。”
林轩也笑了起来：“的确，信任是人与人交往的基础嘛。他威胁我，所以我请他喝点西瓜汁，却没想到不小心把他给吓晕了，可能他晕红色？这次告一段落，我不想追究，因为我女朋友打了我一巴掌，让我好好过日子就行，别经常惹事。”
林轩将脸颊偏了过来，似乎是想让吴定邦检验一下，然后接着道：“但是，他的话还是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为了以后能安心地过日子，所以就特意过来跟吴叔叔要个保证。”
“你想要什么保证？”
“很简单。吴叔叔你位高权重，党内党外深受好评，做事自然有分寸，我对吴叔叔很放心。可你儿子的品性想必吴叔叔自己了解，说实话，我对他很不放心，所以还烦请吴叔叔和崔阿姨看好他。”
吴定邦很是干脆地答应了，似乎没有感受到林轩言语上的冒犯。
林轩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头也不回地道：“既然醒了，就出来吧，偷听也是个技术活，不要弄出这么明显的声音。不过出来听听也好，免得你父母没能将我接下来要说的重点传达给你，酿成对谁都没好处的后果。”
探着头侧耳倾听的吴宇杰，听了这话吓了一跳，只得慢慢从房间走了出来，路过林轩身边的时候下意识地离得远一点，低着头坐到母亲身边。
林轩温和地笑了笑：“放心，我今天没带西瓜汁过来。”
吴定邦看到儿子居然身体抖了一下，不禁对林轩怒道：“你再这样恐吓宇杰，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林轩冷冷地道：“这也算威胁吗？你也会因此愤怒吗？是你儿子不懂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就别怪我说话不客气！
吴定邦先生，崔琳女士，以及吴宇杰，你们一家人给我听好了！我叫林轩，今年虚岁十八，普通农民的独生子，父母都指望着我养老。我目前成绩比较好，有希望跃过龙门改变人生，而且女朋友聪明漂亮，所以我的前途一片光明，未来可期，非常地不愿意出现任何打扰我生活的事情。
如果，有人胆敢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来打乱我的生活，我一定会发疯，到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所以我想提醒你们，如果准备对我的爱人有丝毫不妥的意图，最好提前让我从人间蒸发。否则，就像吴宇杰之前所说的那样，你们三个人总不可能永远处于安全状态。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就吴定邦你现在的身份，估计也没资格让国家派出保卫人员随时护卫，你老婆和儿子更不用说。你这些年贪的那点钱也不足以请好的保镖护卫你们一家人，所以阴影无处不在。况且就连世界最强国丰国的总统都能被刺杀，你们这小门小户的，请你们喝点西瓜汁也不是什么难事。匹夫之怒，可不只是会以头抢地！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我想好好地过日子，希望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和和气气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对谁都是好的，否则只会酿成惨剧而已。所以请你们一定要看好自己的儿子，别闹得不可收拾。”
林轩一口气说完，脸色舒缓了下来，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微笑，向前伸出右手：“吴叔叔，我们就此冰释前嫌，谁都不认识谁，如何？”
吴定邦浑身发抖，好半天才开口：“你知道公然威胁一个党政干部全家性命，是什么后果吗？”
林轩缓缓收回手，淡淡道：“我既然敢说，就不怕你录音告状。而且我很想说一句，你不仅是党政干部，还是人民公仆！连我这个思想不够积极的党外百姓都知道，党的宗旨是为人民服务，不是贪婪无度作威作福，那五个字还在某个地方光明正大地摆着，你们真的以为是做摆设的吗？放心吧，今年已经是三零一三年了，净化的契机已经临近了，会有人用现实给你重新上一次党课的，我这个不谙世事的未成年人看着就好。”
说完之后，林轩便和校长老师们一起走了，临出门的时候，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已经知道了威胁你们的后果了，希望你们也不要忘记威胁一个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的后果。记住了，以后谁也不认识谁。最后再喊一句，吴叔叔，崔阿姨，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