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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寻梦

    御书房内

    传来楚皇帝大笑的声音,楚皇帝连连夸奖严立。

    “严爱卿,你这计妙哉。”

    也不知严立跟他说了什么,令得楚皇帝龙颜大悦,连连夸奖。

    楚皇帝在书房内走来走去,高兴不已。

    “都是皇上给臣启发,臣才想得到这妙计。”

    严立低头,谦虚道。

    “还有一事臣想提醒皇上,可怕皇上怪罪。”

    严立眼眸转了转,楚皇帝如今兴致大好,怎会不让严立说呢?

    “朕说过今日不管你说什么,都恕你无罪!”

    甩袖,负手。

    “皇上可知臣为何知道皇上心中所想吗?”

    严立反问,楚皇帝撇向严立,挑眉不解。

    “那是因为朝中的人都知萧永德手握二十万兵,那些人早认为这楚国有一半是……”

    严立话才说一半,只见楚皇帝的脸色难看至极。

    严立不说他也知道后面要说什么,锐利的眸微微一收,手握成一团,低沉浑厚的声音从嘴里发出:“这江山只能姓楚的!如今动不了萧家,迟早有一天朕会亲手将兵权要回来,先帝也是个老糊涂,竟将兵权交给一个外人,朕在先帝心里到底算什么呢?”

    楚皇帝冷笑一声,对先帝颇有埋怨。

    自古士兵对一个国来说是多么重要,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从小听先帝说到长大,可先帝却在病逝前将虎符交给一个外人,虽自他登基以来萧永德一直辅助他,为楚国立下汗马功劳,可看到百姓爱戴萧永德胜过爱戴他,着实让人难分辨谁才是这楚国的皇帝,谁掌握着实权。

    “臣说这些并非想离间皇上跟萧将军,而是不止臣一人看在眼里,臣只是怕皇上太相信萧将军而没想到这一点。”

    严立能感受到楚皇帝身上散发的杀气,就像一个天生的王者一般,威慑四方。

    他知,这是楚皇帝藏在心里许久的心病也是他最害怕的事。

    而他今日将楚皇帝心里担心的事说出来,连明眼人都看得出的事,楚皇帝心里应更害怕才是。

    “痴心妄想。”

    浑厚的声音从楚皇帝嘴里发出,严立不再说其他,楚皇帝这么聪明,不用他明说都知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谁会容忍一个对自己有威胁的人在身边呢?

    宫内一处院内

    在院外把守的侍卫比守在御书房外的侍卫还多上几倍,众人都提起十二分精神连眨一下眼都不敢,外面还有巡逻的侍卫,连楚皇帝身旁都没这般警惕。

    而这院内自苦无搬入后,若是没苦无的同意谁也进步得,哪怕是后宫嫔妃,若是踏入一步,斩!

    所以这里头到底在搞什么玩意,除了苦无跟楚皇帝之外谁都不知。

    在这里,苦无便是大王,不管他说什么都必须听从。

    “饶命,饶命,神医饶命。”

    一女子被锁在墙上,拼命求救,可在他跟前的苦无却连眼都不眨一下。

    收微微一抬,只听得一声尖叫,随后那被锁在墙上的女子已没了声音。

    鲜血溅落,墙壁暗红,腥味浓重,连墙缝上都长着青苔,只是不似外面那般是绿的,而是红色的。

    “将人带下去,再去准备准备。”

    苦无将匕首交给一旁的太监,双目望着血池下那朵正要含苞待放的花,只是这花的颜色是红色,红如血,甚至比血还红上几分。

    “等你开时,我将得道成仙。”

    苦无咧嘴而笑,笑声响彻整个房间。

    在外面候着的人在听到苦无的命令,连忙进来将这女子放开而后带出去,似对这些事已习以为常,已见惯了一样。

    纵是看得血腥场面,却一丁点的害怕都没。

    “神医,这牢内的姑娘干净的可没几个,之前还好,如今一天三个牢内的囚犯已不够用了。”

    一旁的小太监有些难以启齿道,前一个月还好一天只需一个姑娘的血,而如今一天要三个,这数量可吃不消。

    “不够的话去外头抓便是了,楚国人这么多何愁找不到处女之身的姑娘?”

    苦无不以为然道,连一眼神都变得犀利几分。

    “可要是有人不见了,肯定会有人报官的,要这事儿被捅破的话……”

    太监的声音越来越小,才刚说完却遭到苦无嘲讽。

    “支撑整个楚国的可是皇上,如今需他们付出点代价又如何?既抓不了,难道你就不会去买吗?青楼女子也罢,外面的流浪儿,女人小孩也可,只要是干净之身的都行!这些总该没父没母,就算死了也没人理会吧?”

    “喳。”

    苦无这番话让小太监无话可说,只应了一声喳。

    “难怪你做了一辈子小太监一辈子是庞海的手下,做人做事可要知道变通。”

    那小太监本刚迈出一步,听得这话又停下了脚步。

    “神医您说的是。”

    语毕,转身。

    转身那一刻,脸上尽显不甘。

    他想坐上总管的位置,可庞海那只老狐狸早看他不顺眼想除掉他了,知苦无身边缺个伺候的,竟将他推过来。

    整天待在这地方,又这般恐怖可怕,他现在是连吃饭都是忍着想吐那种。

    方圆内,走到哪都能闻得血腥味,令人头皮发麻。

    而苦无方才那句话说得对,他是要学会变通,而不是死一根筋。

    瞧着小太监离开的背影,苦无啧啧两声,转头又继续看着在血池内的花骨朵了。

    他已经能想象到花在开放那天会有多漂亮了。

    当初种下时还能捧在手心上,而如今却长到他腿儿一样高了,这证明了他想的是对的。

    “这花不能叫三生,此花世间独一又能长生,便唤寻梦,没错,这花叫寻梦!”

    苦无对着妖红的花儿喃喃自语。

    院内竹林内

    那几位拖着宫女尸体的侍卫娴熟地将尸体丢入竹林内而后离开。

    对这些事,他们每日都要重复三遍左右,就算刚开始觉得不适慢慢也都习惯了。

    边疆回城路上

    出京城时候他们只带了两车粮食带着几千兵,而现在回京城时拖着三两粮车,而这些粮食还是除掉发放给边疆百姓所剩的,发放回去的还有之前那些被李振守掠夺去的地契也全都物归原主。

    可那些随他去的士兵回来时只剩下几百人,剩下一些不是落入狼口成了食物便是半路逃走了。

    李振守已死,可他的家眷们全都还在,依照李振守所犯的罪来看,这些家眷如何处置还得问楚皇帝才是,所以一路上,还带着百来个李府的人。

    “爹,此番我们不止打跑了土屋人还破了大案,你应该高兴才是怎愁眉苦脸的呢?”

    萧永诀看着萧永德心不在焉的模样问,连说话时语气都透露着高兴。

    萧永德惆怅哎了一声,在准备回京时他就已飞鸽传书告诉楚皇帝跟家里人了,可越往京城他心里就越不安。

    燕国出手,对他是好是坏呢?

    “爹是怕……”

    萧永德欲言又止,一切化作一声叹。

    “若是长歌在就好了。”

    萧永诀不是聋子,这已是萧永德第二次说这话了,第一次他可以当做萧永德糊涂说错了,可这第二次又是怎回事?

    “爹,就算长歌妹妹在也不能为你排忧解难,你为何这般看重她呢。”

    萧永诀吃醋道,心里更多的是不服。

    他除了不是个女子外哪比不上萧长歌了?从边疆开始萧永德便一直说萧长歌,萧长歌。

    那样的深闺女子又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能帮上什么忙呢?

    萧永德没与萧永诀解释,心里想着其他事。

    当时出征前夜他与萧长歌畅谈,萧长歌给他的法子是借刀杀人,让他借燕国的力量将土屋人赶尽杀绝,而这次燕国一村三百多口人命全灭,高渊出手恰巧赶到,这一切可都是萧长歌的计划?

    燕国三百多条无辜人命加上土屋族一万余人除却阿达维尔外全军覆没,这一仗虽算作他们赢,可细算起来是两败俱伤,而伤的是楚燕土屋。

    等他回去,一定要问个清楚。

    若是,那萧长歌太无情了。

    若不是,他心里也能松口气。

    “诀儿,小看别人将来可是要吃大亏的。”

    萧永德瞥向萧永诀,萧永诀不以为然。

    “之前爹还说切莫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呢,结果却是李振守勾结土屋人想置我们于死地。”

    萧永诀半开玩笑道,自然,这件事他一丁点都没怪罪过萧永诀。

    谁叫那是他爹,又是他崇敬之人呢?

    “人心叵测,人心叵测。”

    “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爹还是好好想想回京之后要什么奖赏吧。”

    萧永诀自信满满道,说着嘴角已经扬起一抹笑了。

    奖赏?

    萧永德现在心里可不敢想这些东西,反倒想告老还乡了,可他不能,先帝托付给他的遗愿他还没有完成。

    眼,微微一眯。

    眼角边的皱纹浮现,比起一个月前又老了几分,连双鬓的银发都冒出来了。

    若是阿达维尔没与李振守勾结反杀那黑袍少年,他想他也等不到高渊来,若是他们三人合作,他早命丧黄泉了。

    现在他想不明白的是,李振守背后的人是谁?还有李振守既知黑袍少年的底细还知得那么清楚,为何还要杀他?若是与他合作岂不更好?

    想不通,他想不通。

    还有李家的账本,他翻阅了几下,都是正常的收支也没记将什么东西送给什么人,若是有那就方便多了,可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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