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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小青如今虽然还是怕白羽,可总算敢和白羽说话了。

    见到白羽耷拉着脑袋进来,也没去叫那自成一种境界的两个人去,恭恭敬敬的引着白羽往回春堂后院去了。

    “嘎嘎?”那两只给咱们报信的兔子精呢?

    “送城隍庙去了!”小青赶紧回答。他倒不是不想留下这两个小兔子,可这两个兔子一见到自己就木愣愣装死,种族天性中对蛇类的畏惧感完全抑制不住,小青就只能先把这两个小兔子给送到城隍庙去了。

    白羽点头,又问:“嘎嘎嘎嘎?”我家的小拖油瓶和你姐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哎呦!他们两个当中哪里是一层窗户纸啊,分明就是一层金刚石板嘛,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戳破呢!”小青一提起这两个人,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的,开口就是一句抱怨。等话说出口了,才意识到眼前的是白羽,又战战兢兢起来。

    如今白羽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在自家领导反复强调“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件事之后,白羽看着白素贞和许仙俩人折腾来折腾去就是不说破最后那一层意思,全当是看戏了。

    而既然是看戏,又怎么能没有一个恶毒的大反派来棒打鸳鸯呢?

    法海这次出发来钱塘,可不像是上回一样一件普通的灰色僧衣、一串佛珠、一个伪装成铜钵的金钵了。这一次,他是带着金山寺方丈住持全套装备来的!从袈裟到金钵、从禅杖到随侍沙弥,都一应俱全。

    待他走到了钱塘县县城门口几里远的时候,就看到了冲天的一朵妖云裹着腥气就从凤凰山方向过来了。

    作为一个敬业爱岗的合格人间金刚,看见这腥乎乎沾满了血腥戾气的妖云,法海自然是要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去正面刚一下这朵妖云的。

    于是飞在半空中的金钹法王,还没到钱塘县地头儿找到那个害自己儿子身亡的罪魁祸首呢,就直接被法海一金钵从天上给嗨下来了。

    “妖孽好胆!青天白日之下竟敢兴风作乱,看老衲今日为民除害!”法海从来都自认为自己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间正义,二话不说先给金钹法王安上了一个罪名。

    金钹法王此刻的心情很惊奇。他的确是想出来作乱的,可明显他现在还没怎么着呢对吧!怎么这年头和尚道士的开始连未遂都管了?不然的话,他这最多也就是个在禁空管制下违章飞行的罪名,至于就要被“为民除害”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之间获得了这么大的殊荣……罪名,让金钹法王一时难以接受,所以当法海一钵罩下的时候,金钹法王根本就没什么反应,就直接现出原形被罩在了金钵里了。

    就这样,出师未捷身先死的金钹法王非常儿戏、可笑、容易的被行走在人间的金刚法海给就地正法了。早前在凤凰山誓要报仇的凤凰山寨大王,半点浪花也没能在钱塘县掀起来就彻底消失在了人间界。

    首战告捷的法海对此非常满意,从金钵中取出了金钹法王已经化为一只蜈蚣的本体交给身后的沙弥,对着沙弥训诫道:“我辈佛门中人,行走世间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除魔卫道匡扶生灵,切记。”

    沙弥赶紧接过金钹法王就算被佛法压制也足有两个指头粗细的尸身,而后双手合十低头回了一句佛号,表示受训。

    上一次法海来钱塘县的时候,因为和白羽争斗的缘故,算是被钱塘县大多数的街坊群众们都认了个脸熟,即便是过了这么久了、法海的装束也更加宝相庄严了,可群众们见到法海的第一印象还是“妖僧”。

    也因为这样,法海领着一个沙弥前脚进了钱塘县城,后脚就有人去找李公甫去了。

    “李头儿!李头儿,上回那个和尚又来了咱们县了。看去的方向还是你小舅子小许大夫那边!”

    正因为睡眠不足满肚子火的李公甫“腾”的就站起来了:正好没地方撒火呢,送上门儿来了!这是要给他找事儿是吧!

    “走,跟我去看看去!”李公甫一招手,就领着两个捕快打着巡街的名义堵人去了。

    于是还不等法海领着沙弥找到回春堂,他就在半路上遇到了抄近道过来堵人的李公甫。

    “呦,法海老方丈你好啊!怎么又贵足踏贱地的到了我们钱塘县来了?”李公甫开口就是讽刺。

    法海也不恼。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人就是文曲星武曲星下凡后的生身父亲了,自然是好言好语的和李公甫说话,半点没有之前对金钹法王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模样了。

    “阿弥陀佛,李居士别来无恙。贵府喜得二子,当是贵府的福源,老衲在此先恭贺了。”

    这话一说出来,李公甫后面的刻薄话就不好出口了,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恭喜自己喜得贵子,他总不能借着剂对人不是?

    所以脸皮还不够厚的李公甫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忽然进水了,就闷声闷气的回了一声“同喜”。

    不过这也算是错有错着吧!神他么的“同喜”,直接就让法海脸都绿了——他一个和尚,同喜得着吗?

    而看见法海脸色发青的李公甫,自然就高兴了。然而还不等他因为法海变脸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呢,法海接下来的话又触了李公甫的雷点了。

    “只是福源之下尚且有横祸。居士,你一家四口和睦美好,偏偏身边有妖邪作祟,安知今日的安稳平静不会在他日被妖孽暴戾之心毁损呢?”

    “不是,之前在衙门的时候我不是就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家的鹅不是妖怪、不是妖怪的,你这和尚是耳朵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怎么听不懂人话呢?”李公甫立刻就发火了,他以为法海还是暗指他家鹅大仙呢。

    法海摇头,“老衲所说的妖孽,自然不是居士家的那只异种白鹅。只是妖精鬼怪历来迷惑人心,都披着美色皮囊。李居士幸免于难,可贵府另一位居士却已经被精怪缠住了。”

    李公甫都气笑了,“我说你这和尚,张口闭口的就是妖孽,是忘了上次脑袋上受的伤了?”

    “阿弥陀佛,居士若是不信,只管跟老衲前去一探。届时孰是孰非,居士心明眼亮,心中自然有分晓了。”

    李公甫冷哼了一声,他是不信法海的话的。这法海话里的意思是说他家汉文被妖精鬼怪之类的东西缠住了,而且还是披着美人皮的妖精鬼怪。想起自家最近经常去回春堂蹭吃蹭喝的鹅大仙,李公甫想着,要是真有这种东西缠着汉文,还不立马就被鹅大仙给叨零碎了?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嘛!

    不过他又不能放任这法海老和尚自己离开,所以最后还是跟着法海一起往回春堂去了。

    才进了回春堂,李公甫先是对白素贞拱拱手:“白大娘子,打扰了。”

    “李捕头怎么来了?”白素贞嘴里的话是对着李公甫问的,可视线却落在了李公甫身后的法海身上。

    “我来找汉文。”李公甫笑呵呵的说,又指了指身后的法海,“法海老方丈可是不辞辛苦从金山寺赶来的,说是汉文身边有个披着美人皮的妖精鬼怪,要替咱们降妖伏魔呢!”话里话外都是讽刺。

    白素贞却心中一突,一双美目看向了身披袈裟手持金钵禅杖的法海。

    “白大娘子,汉文呢?咱们赶紧把汉文叫出来让老方丈好好瞧瞧。其实我也是发愁,汉文这孩子一年大似一年了,偏偏就是半点不开窍。我和他姐姐说给他找个媳妇吧,他也不往心里去。这好不容易有个母的看上他了,说起来还是件好事呢!”

    李公甫的一番浑话说出来,颇有些胡搅蛮缠的意味。白素贞就算心内沉郁,听了这无理搅三分的话也忍不住掩唇一笑。

    去小库取药材的许仙抱着几盒药材往出走,就听见了有人说话呢。他以为是来了病患,赶紧疾步走了出来。可到了大堂打眼一瞧,就看见自家姐夫和姐夫身后的法海,脸上的神情就不太好了。

    许仙虽然对法海很是不待见,可医者仁心,许仙也做不出在医馆里赶人的举动,只是原本面对病患时柔和的笑容变得冷淡生疏了不少:“大师是来看病的?那还请大师坐下,伸手将手腕放在脉枕上。”

    法海这次改策略了,不再一上来就直接喊打喊杀的捉妖,而是笑眯眯的将手腕伸过去,让许仙诊脉。

    许仙手指按在法海的手腕上,眼睛观察法海的面色,这是望诊和企鹅诊同时进行的。可当他的眼神和法海相对的时候,一瞬间竟然有些恍惚。

    一个洪钟大吕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眼前法海在许仙心中面目可憎的形象也变得宝相庄严起来,让许仙不禁想要叩首跪拜,内心不自觉的升起一股皈依之心。

    法海这手段颇为高超,便是在近旁观看的白素贞也不曾察觉到许仙此时的状况。

    恍惚只有一瞬间,法海所图,既有白素贞,也有许仙,所以他此时并未再劝说许仙皈依,而是只在许仙的脑海里留下一个佛家印记。

    这种手法如果类比的话,就相当于是后世催眠中的关键词。催眠师给被催眠者留下一个指令,可这指令不是立刻就发动的,而是需要一个关键词作为开关,来开启被催眠者的行为。许仙此时就相当于是那个被催眠者一般,对自己脑中多出了一个开关这件事毫无所觉。

    一瞬间过后,许仙仍旧是那个面色冷淡的许仙,对法海说道,“大师身体健壮,气血澎湃比二十几岁的壮年也不差,也无任何病灶,看来是不需要许某人效劳了。”

    “许居士过谦了。老衲见许居士清透灵慧,很有佛缘,今后恐怕要时常来和许居士交流佛法了。”法海说完,对许仙微微倾身一礼,便转身离开了回春堂。

    许仙气得不行。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谁乐意和你交流佛法?自说自话的本事还真是天下无双了。

    李公甫看法海走了反倒是高兴,“这和尚刚才还说让我分辨什么美人皮呢,这就走了?原来也是个说大话的。”

    “姐夫,下次这和尚再扰你,你可不要理他。你看看他,就和我做的膏药似的,粘上就撕不下来!”许仙还以为是法海主动去找的李公甫呢。

    李公甫被许仙一说,也不好坦白是自己得了消息去堵人的事情了,随便和许仙敷衍了几句,就出了回春堂又往衙门走去了。

    正巧这边又有病患上门,许仙立刻就把刚才和法海的小交锋抛在了脑后,专心致志的给病患看诊了。白素贞总觉得法海来者不善,便去了后院找小青,想让小青去找着白羽商量一番。结果直接就在后院见到了正主儿。

    “白道友,正巧我要去找你。”白素贞见白羽在,心中淡定不少,“今日那金山寺的法海又来了。”

    [可曾又劝说小拖油瓶出家?]

    白素贞摇头,“这倒是不曾,只是他托言看诊,让许大夫看了一遭。而后又说今后要时常上门来和许大夫讨教佛法,之后就离开了。”

    这是要打持久战?白羽歪着头,怎么也想不明白法海的意图。

    [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还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白羽觉得自己晚间的安稳觉又要泡汤了。他本来还想扯着许仙的大旗虎皮在回春堂蹭地方睡觉呢,如今看来,还是要跟着许仙才行啊!

    晚间医馆打烊之后,白羽远远跟着许仙不清不愿的回桂花巷去。途径铜钱巷许家旧宅的时候,许仙忽然就觉得脑子一懵,迷瞪瞪的就转了方向,进了旧宅。

    这宅子虽然有许娇容时不时的过来打扫照看,可到底因为长久无人居住,难免有些破败的痕迹。

    白羽本来还有些奇怪小拖油瓶怎么上这处破房子里了,就看见了宅子内早有人等候,正是白日午间造访过回春堂的法海。

    可此时在许仙眼里,法海却不是法海,他身后跟着的沙弥也不是沙弥,而是他早早就去世了的爹娘。

    许仙只听见自己的“爹”对他慈爱温和的问候之后,便说自己是受了地藏王菩萨的恩典回归了人间,来替许仙这个亲子解除一桩劫难的。这劫难,就是许仙身边有一个妖邪隐藏了身份,要暗害于他。

    白羽一开始还没看明白许仙怎么对法海露出了那种孺慕的表情的,等许仙称呼法海为“爹”之后,他就知道了:法海这是用了障眼法术。

    蹲在墙头的白羽就呵呵了,法海这老和尚,一天天的动不动就说这个蛊惑人心那个迷人神志的,结果他自己还不是一样?真是乌鸦落在猪身上,光看见别人黑没看见自己黑了。

    法海很显然就算用了障眼法也不是很能驾驭这种温情脉脉的亲人相处戏码,不得不加快的话题的节奏。

    他拿出一串佛珠来。这一串佛珠可就不是像之前白羽捡漏收走的那串佛珠一般只是温和的有凝神静气守正辟邪的功效了,而是带着一股强大的威势,泰山压顶一样沉重、锐器出鞘一般锋利。

    “……你家中有那异种白鹅,自然不必担忧。可你每日里去医馆坐诊,却还是可能被妖邪所害的。所以你要将这佛门宝物悬挂在医馆侧厅之内,方可保证平安。”法海大概是入戏了,殷殷切切的叮嘱许仙道。

    许仙接过佛珠,眼中含着泪水:“是孩儿不孝,让您九泉下也不得安宁了。”

    法海自然是一番安慰,而后便又用佛法让许仙恍惚一番,自己领着沙弥离开后才撤下了障眼法。

    待许仙清醒之后,便发现自己孤身一人站在老宅之内,看到手中拿着的佛珠,许仙不由得有些怅然和愧疚。

    白羽从墙头上的阴影里飞了下来,嫩黄色的喙拽了一下许仙的衣摆。

    “爹亲,是孩儿无能,让您九泉之下还不得安宁!”许仙握着佛珠的手劲儿猛然加大,说出的话来也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白羽伸头去叼那串佛珠。他猜法海那和尚让许仙把佛珠挂在回春堂,所图目标应当便是白素贞了。他虽然不满意白素贞和小拖油瓶搅和在一起,但也不能让白素贞真有个什么好歹的——如今小拖油瓶自己情窍迷蒙也就算了,真要是有一天他顿悟了然了自己对白素贞的情感,那时候发现佳人已经被法海借他之手暗害了,那小拖油瓶还不得内疚死?

    所以为了小拖油瓶,白羽也不能让白素贞出事,起码不能因为许仙而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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