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追罪人
“王局这件案子是这样子的。”坐在王局长旁边的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中年警察说：“我们从一个月前到现在为止发现的两具尸体的身份来看，他们之间毫无关联。第一具尸体的身份是我们市里的普通快递运输司机，另一具尸体陈姓受害人是小卖铺老板娘。那个打电话的嫌疑人口口声声说要复仇，可他却凭白无故的杀掉了两个不相关的受害人，由此我可以推断嫌疑人与这两个受害人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在里面，我觉得我们警方可以从两个受害人的社会关系这方面入手，肯定，我们会有所收获的。
还有我们技术科，一个三十多岁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长的有些秀气的男人道：“还有我们技术科，我们收集了两个抛尸现场疑似有关被害人的物品、以及尸体上的衣物纤维，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说到这他的神色不禁暗淡起来，最近几天为这个案子连续加了几天班，将近快三十个小时没有睡眠，可到最后连有关嫌疑人的一丝线索都没得到，这让他感觉到了十分的沮丧浑身没劲。
“通过法医的尸检，推断第一具林姓受害人死亡时间是上个月三号的凌晨一点到一点半之间，第二具陈姓受害人死亡时间是这个月二号也就是昨晚的晚上十点到十一点半之间，而且两个受害人死亡的方式都是窒息性死亡。”林佳雨拿起桌上摆开的法医尸检报告书，读完之后看了看在场各位前辈的表情变化后小心翼翼地又珊珊道：“两具尸体上并没有出现皮下出血和骨骼断裂，而且两具尸体脖子上出现紫色勒纹，所以我推断嫌疑人作案的工具是绳类工具。”
“那这样说的话，我们现在除了知道被害人的死亡原因之外，连嫌疑人的一点线索都不知道了吗。”说到这林佳雨的师兄凌峰不禁有些激动起来。
“好了凌峰”坐在王局长旁边的陈队长打断正在激动着的凌峰，“除了现在我们掌握的信息之外，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嫌疑人大致情况我们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嫌疑人的身高大概在一名七到一米八五之间、身体应该不胖偏瘦、学历情况大概接受过高等教育，且定居在本市。”
“这件案子对社会民众的影响太大了，民众和社会各方面不断给我们施加压力，而且省公安厅刚刚给我们下了死命令。让我们一个月之内必须结案。”王局长顿了顿之后，用抽完烟后有些沙哑嗓子道。
“明白”，在场的十几位警察回答十分的坚定，这件案子影响太大了，现在网上、媒体、新闻，冒出大片的言论，要是搞不好的话，别说是对不起人民群众，上面的领导肯定也少不了对他们的处罚，到时头顶上这顶乌纱帽还指不指的定保得住。
“好先散会，各部门抓紧时间找出有关嫌疑人的线索。”王局长说完后，拿起桌上的水杯向会议室门口走出去，“还有陈队长和林政委，你俩一起来一下我的办公室。”到了门口王局长好像还想起什么，转身回过头道。
跟所有的警察局领导的办公室一样，王局长的办公室在警务行政楼最高的一层，办公室不大只有十几个平方左右，房间里面除了摆放着一个档案柜之外，一套沙发座椅、一张用了有些年头有点破旧的木制办公桌。
此刻王局长办公桌前摆放着两杯热茶，茶叶是他在云南的一个老朋友送的普洱，茶是今年刚炒的新茶，用热水泡过之后所以整个办公室里面满满的都是清香的茶味，茶杯中袅袅升起的热气飘过对面坐着的两人头顶，越飘越远。
“来尝尝这茶怎么样，这是我老战友从云南带过来的，要是跟其他人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喝呢。”王局长脸上带着笑容，指了指林佳雨和陈国荣面前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谢谢王局”两人也没和他客气什么，端起面前的两杯茶水，放在嘴角边轻轻呡了一口。说实话对于林佳雨来说，品茶还真的不是她的强项，相比让她学会品茶来说，她还是觉得去街头抓几个蟊头小头贼简单一些。
王局长让他们两个来办公室，肯定不是来请他们喝茶这么简单，所以林佳雨在王局长客气之下，也就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就放下了茶杯，端正好了身体，就像是古代间将要奔赴战场的士兵站在校场上等待将军发号施令一样看着王局长，她已经做好所有的准备，拿出了十足的精气神，一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样子。
“放松，年轻人。”王局长看着正襟危坐着的林佳雨，哈哈笑了一声，一边指着林佳雨一边笑着向旁边坐着的陈国荣道：“怎么样，我说这女娃不错吧，刚来咱们警队就把政绩做出来了，才来不到一个月就把一队那些老油条治的服服帖帖的，你当初还不相信，非要跟我打赌，这下可要把你藏起来的好酒给我拿出来几瓶啊。”
“是是，还是老领导你眼光好，改天去我那，我亲自炒几个菜咱哥俩好好喝几杯，我就知道你这老小子一直惦记着我那几瓶私藏好酒，还非要拿小林来打赌，真是的。”陈国荣还真拿自己这个领导没办法，只好无奈地笑着。
一旁的林佳雨可不知道这两个领导拿自己当成一个赌局了，一时间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呆呆的坐在哪里不知如何是好了。
“好了，咱俩也别拿小林打趣了，先谈谈工作的事情，你欠我那顿酒我先记着了，找时间再好好的说。”王局长结束了对林佳雨的打趣，将对话中心转移到工作上面来。
“这次叫你们俩过来，还是为了案子的事”王局长看着两人，然后接着又说“上面明确下了命令让我们在一个月之内必须要把案子破了，留给我们的时间非常紧迫，所以我们要做一些必要的特殊安排。”
“特殊安排？什么是特殊安排，”林佳雨一脸不解，旁边的陈政委而是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王局长。
“特殊时间，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案子在一个月之内必须要破，所以我打算成立一个特别行动小组，来接手这个案子。”
“难道又要重新启用那种办案方式吗？”陈政委听到王局长口中说出的“特殊小组”后，脸上不由露出沉重的表情，脑海中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然后他的右手两根手指不觉的放在办公桌上，机械般规律的敲动，思绪开始飘散到远方，脸上浮出犹豫的神色，仿佛是给一个困扰他许久的难题寻找出答案。
“您是准备成立专案组吗？”林佳雨忍不住好奇试探性地问道。
王局长没有给她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看了看一旁正在思虑的陈政委后说：为了尽快破案，我打算整合我们静海市刑侦大队的所有办案资源，从全省公安机构里面挑选五名警员，成立一个破案小组，小组代号“追罪者”，小组成立目的只有一个。说到这里王局长将说话的每一个字，咬着牙清晰的道：破解所有棘手的凶杀案。
王局长看着各有所想的两人，继续说：不仅我们警队将办案资源调给小组，而且小组在办案过程中全部一路绿灯开下去，关于这一点我会向省厅报备，小组只争取用最快的速度破案，其他一切后果由我和省厅承担后果。
“怎么样你们两个有兴趣加入这个小组吗？”无疑王局长上一秒说出的话无异于对林佳雨是相当于抛下一颗惊天动地的炸弹，一时间林佳雨不竟然呆滞住了。
原来王局长找自己来是为了这个事，林佳雨感觉这就是像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一样，一下子幸运的砸到了自己头上，她伸出手指指了一下自己，带着是否确认的眼色看着王局。
“对，就是你们俩”王局长眼神带着和蔼看着林佳雨，将她内心中最后一丝不确信给他发走了。
蹭的一下，林佳雨好像没有准备任何的表现，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五指合拢立正站直，向王局长和陈政委敬了一个标准的警礼，“我愿意加入追罪者小组，请领导放心我绝不会辜负组织对我的信任与肯定，一定要将罪犯绳之以法。”
“好。”王局长忍不住拍手叫好，笑着对陈政委说：“我就说嘛，这女娃不错，很有本事。”
陈政委也点了点头，他也是很认可林佳雨的。
手还放在太阳穴的林佳雨，当她说我我愿意加入的时候，瞬间感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些，但这重量没有让她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反而在不经意之间在她的内心深处有一颗嫩芽默默的破开了坚壳，正在茁壮的生长着。
“林佳雨同志，你先坐下来，关于追罪者专案小组，我还有些话要和你交代的......”
目送着林佳雨走出来局长办公室，陈政委转头看见坐在高椅上的老友仍然是一副泰然自若，他再也强压不住内心的怒火，咄咄道：“你真的要重新启动这个小组吗？”陈政委的气场一下子释放开来，一双眼睛直盯着自若的王局长。
而坐在椅子上的王局长依旧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猛虎趋于后而心不惊的样子。
“难道现在我们还有别的选择了吗？”王局长淡淡地回了一句边上快要喷发的陈政委。
“难道你忘了，当年这个小组最后的命运是什么了吗？要知道他们......”
“好了”陈政委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局长挥手打断，“当年的事就让它们历史的尘埃里中吧，只要我们永远不去揭开，它们始终还是历史而已。”王局长抬起头看了看自己这个老战友，顿了顿道：“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崭新的时代，有很多事都在我们不经意之间改变了，我们这把上了年纪的老骨头也必须要顺着它来，否则最终还是改变不了被它淘汰掉的命运。”
“就算是像你说的这样，我们这老一辈已久为它付出的够多了，难道你还想为了它，把自己的老命给搭上吗，别忘了你曾经是怎么答应他们的，你想要他们连死了都不安心吗？”陈政委说到这话语中不禁多了些断断续续的哽咽，想起从前他发生的事，真的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啊！何况年近半百的他。
“可是你别忘了你是一个警察，难道你忘了当初在党旗下的誓言了吗，身为警察，就要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党，只要这身警服穿在身上一天，你都要做好随时为它奉献生命的准备。”说到这王局长不由的激动起来，双手青筋爆出，紧紧的抓着桌上的茶杯。”
王局我从来也没往过，无论是那些死去的兄弟还是党旗下的誓言，我一个也没忘，我想当我陈国荣到死也不会忘记兄弟们是怎么牺牲的，王局，你还记得小李吗？，就是那个一口四川口音的孩子，当时他才二十岁出头，他就这样躺在我怀里，在奄奄一息间还握住我的手，笑着说“陈队长这次我没给咱们追罪人丢脸吧。”
“我知道你也是破案心急，可是你告诉我你心里面真正想的。你有没有想过这群孩子以后会碰到什么，说不定最后连命都不知道怎么丢的。”
“所以我才选你当他们的组长啊，我这样做不就是让他们在羽翼丰满之前你能保护他们吗。”王局长缓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前，靠在防盗栏上点燃了许多年不曾碰过的香烟。看着香烟快要燃尽，两人之间一言不发，王局长将烟卷抽的“噗嗤噗嗤”直响，火红的烟头就像他许久没有激烈跳动的红心一样，总有一天会被燃尽，停止跳动，但他只想在这之前，让火红的烟头照亮多一些迷途路上的人。
好，我答应你当这新一届“追罪者”的组长，不过我不是为了那些誓言，我只想能让这些孩子走到更远一些。许久之后陈政委淡淡地说了一句。
或许两人对话的内容不会被世人所知道，但是他们今天的对话却改变以后许多人最后的命运。他们或许也会默默无闻，但是多年以后世上会有一些人声称自己为“追罪人”他们会将这两人默默的记住在心中，永远无法磨灭。
还有我们技术科，一个三十多岁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长的有些秀气的男人道：“还有我们技术科，我们收集了两个抛尸现场疑似有关被害人的物品、以及尸体上的衣物纤维，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说到这他的神色不禁暗淡起来，最近几天为这个案子连续加了几天班，将近快三十个小时没有睡眠，可到最后连有关嫌疑人的一丝线索都没得到，这让他感觉到了十分的沮丧浑身没劲。
“通过法医的尸检，推断第一具林姓受害人死亡时间是上个月三号的凌晨一点到一点半之间，第二具陈姓受害人死亡时间是这个月二号也就是昨晚的晚上十点到十一点半之间，而且两个受害人死亡的方式都是窒息性死亡。”林佳雨拿起桌上摆开的法医尸检报告书，读完之后看了看在场各位前辈的表情变化后小心翼翼地又珊珊道：“两具尸体上并没有出现皮下出血和骨骼断裂，而且两具尸体脖子上出现紫色勒纹，所以我推断嫌疑人作案的工具是绳类工具。”
“那这样说的话，我们现在除了知道被害人的死亡原因之外，连嫌疑人的一点线索都不知道了吗。”说到这林佳雨的师兄凌峰不禁有些激动起来。
“好了凌峰”坐在王局长旁边的陈队长打断正在激动着的凌峰，“除了现在我们掌握的信息之外，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嫌疑人大致情况我们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嫌疑人的身高大概在一名七到一米八五之间、身体应该不胖偏瘦、学历情况大概接受过高等教育，且定居在本市。”
“这件案子对社会民众的影响太大了，民众和社会各方面不断给我们施加压力，而且省公安厅刚刚给我们下了死命令。让我们一个月之内必须结案。”王局长顿了顿之后，用抽完烟后有些沙哑嗓子道。
“明白”，在场的十几位警察回答十分的坚定，这件案子影响太大了，现在网上、媒体、新闻，冒出大片的言论，要是搞不好的话，别说是对不起人民群众，上面的领导肯定也少不了对他们的处罚，到时头顶上这顶乌纱帽还指不指的定保得住。
“好先散会，各部门抓紧时间找出有关嫌疑人的线索。”王局长说完后，拿起桌上的水杯向会议室门口走出去，“还有陈队长和林政委，你俩一起来一下我的办公室。”到了门口王局长好像还想起什么，转身回过头道。
跟所有的警察局领导的办公室一样，王局长的办公室在警务行政楼最高的一层，办公室不大只有十几个平方左右，房间里面除了摆放着一个档案柜之外，一套沙发座椅、一张用了有些年头有点破旧的木制办公桌。
此刻王局长办公桌前摆放着两杯热茶，茶叶是他在云南的一个老朋友送的普洱，茶是今年刚炒的新茶，用热水泡过之后所以整个办公室里面满满的都是清香的茶味，茶杯中袅袅升起的热气飘过对面坐着的两人头顶，越飘越远。
“来尝尝这茶怎么样，这是我老战友从云南带过来的，要是跟其他人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喝呢。”王局长脸上带着笑容，指了指林佳雨和陈国荣面前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谢谢王局”两人也没和他客气什么，端起面前的两杯茶水，放在嘴角边轻轻呡了一口。说实话对于林佳雨来说，品茶还真的不是她的强项，相比让她学会品茶来说，她还是觉得去街头抓几个蟊头小头贼简单一些。
王局长让他们两个来办公室，肯定不是来请他们喝茶这么简单，所以林佳雨在王局长客气之下，也就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就放下了茶杯，端正好了身体，就像是古代间将要奔赴战场的士兵站在校场上等待将军发号施令一样看着王局长，她已经做好所有的准备，拿出了十足的精气神，一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样子。
“放松，年轻人。”王局长看着正襟危坐着的林佳雨，哈哈笑了一声，一边指着林佳雨一边笑着向旁边坐着的陈国荣道：“怎么样，我说这女娃不错吧，刚来咱们警队就把政绩做出来了，才来不到一个月就把一队那些老油条治的服服帖帖的，你当初还不相信，非要跟我打赌，这下可要把你藏起来的好酒给我拿出来几瓶啊。”
“是是，还是老领导你眼光好，改天去我那，我亲自炒几个菜咱哥俩好好喝几杯，我就知道你这老小子一直惦记着我那几瓶私藏好酒，还非要拿小林来打赌，真是的。”陈国荣还真拿自己这个领导没办法，只好无奈地笑着。
一旁的林佳雨可不知道这两个领导拿自己当成一个赌局了，一时间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呆呆的坐在哪里不知如何是好了。
“好了，咱俩也别拿小林打趣了，先谈谈工作的事情，你欠我那顿酒我先记着了，找时间再好好的说。”王局长结束了对林佳雨的打趣，将对话中心转移到工作上面来。
“这次叫你们俩过来，还是为了案子的事”王局长看着两人，然后接着又说“上面明确下了命令让我们在一个月之内必须要把案子破了，留给我们的时间非常紧迫，所以我们要做一些必要的特殊安排。”
“特殊安排？什么是特殊安排，”林佳雨一脸不解，旁边的陈政委而是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王局长。
“特殊时间，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案子在一个月之内必须要破，所以我打算成立一个特别行动小组，来接手这个案子。”
“难道又要重新启用那种办案方式吗？”陈政委听到王局长口中说出的“特殊小组”后，脸上不由露出沉重的表情，脑海中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然后他的右手两根手指不觉的放在办公桌上，机械般规律的敲动，思绪开始飘散到远方，脸上浮出犹豫的神色，仿佛是给一个困扰他许久的难题寻找出答案。
“您是准备成立专案组吗？”林佳雨忍不住好奇试探性地问道。
王局长没有给她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看了看一旁正在思虑的陈政委后说：为了尽快破案，我打算整合我们静海市刑侦大队的所有办案资源，从全省公安机构里面挑选五名警员，成立一个破案小组，小组代号“追罪者”，小组成立目的只有一个。说到这里王局长将说话的每一个字，咬着牙清晰的道：破解所有棘手的凶杀案。
王局长看着各有所想的两人，继续说：不仅我们警队将办案资源调给小组，而且小组在办案过程中全部一路绿灯开下去，关于这一点我会向省厅报备，小组只争取用最快的速度破案，其他一切后果由我和省厅承担后果。
“怎么样你们两个有兴趣加入这个小组吗？”无疑王局长上一秒说出的话无异于对林佳雨是相当于抛下一颗惊天动地的炸弹，一时间林佳雨不竟然呆滞住了。
原来王局长找自己来是为了这个事，林佳雨感觉这就是像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一样，一下子幸运的砸到了自己头上，她伸出手指指了一下自己，带着是否确认的眼色看着王局。
“对，就是你们俩”王局长眼神带着和蔼看着林佳雨，将她内心中最后一丝不确信给他发走了。
蹭的一下，林佳雨好像没有准备任何的表现，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五指合拢立正站直，向王局长和陈政委敬了一个标准的警礼，“我愿意加入追罪者小组，请领导放心我绝不会辜负组织对我的信任与肯定，一定要将罪犯绳之以法。”
“好。”王局长忍不住拍手叫好，笑着对陈政委说：“我就说嘛，这女娃不错，很有本事。”
陈政委也点了点头，他也是很认可林佳雨的。
手还放在太阳穴的林佳雨，当她说我我愿意加入的时候，瞬间感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些，但这重量没有让她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反而在不经意之间在她的内心深处有一颗嫩芽默默的破开了坚壳，正在茁壮的生长着。
“林佳雨同志，你先坐下来，关于追罪者专案小组，我还有些话要和你交代的......”
目送着林佳雨走出来局长办公室，陈政委转头看见坐在高椅上的老友仍然是一副泰然自若，他再也强压不住内心的怒火，咄咄道：“你真的要重新启动这个小组吗？”陈政委的气场一下子释放开来，一双眼睛直盯着自若的王局长。
而坐在椅子上的王局长依旧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猛虎趋于后而心不惊的样子。
“难道现在我们还有别的选择了吗？”王局长淡淡地回了一句边上快要喷发的陈政委。
“难道你忘了，当年这个小组最后的命运是什么了吗？要知道他们......”
“好了”陈政委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局长挥手打断，“当年的事就让它们历史的尘埃里中吧，只要我们永远不去揭开，它们始终还是历史而已。”王局长抬起头看了看自己这个老战友，顿了顿道：“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崭新的时代，有很多事都在我们不经意之间改变了，我们这把上了年纪的老骨头也必须要顺着它来，否则最终还是改变不了被它淘汰掉的命运。”
“就算是像你说的这样，我们这老一辈已久为它付出的够多了，难道你还想为了它，把自己的老命给搭上吗，别忘了你曾经是怎么答应他们的，你想要他们连死了都不安心吗？”陈政委说到这话语中不禁多了些断断续续的哽咽，想起从前他发生的事，真的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啊！何况年近半百的他。
“可是你别忘了你是一个警察，难道你忘了当初在党旗下的誓言了吗，身为警察，就要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党，只要这身警服穿在身上一天，你都要做好随时为它奉献生命的准备。”说到这王局长不由的激动起来，双手青筋爆出，紧紧的抓着桌上的茶杯。”
王局我从来也没往过，无论是那些死去的兄弟还是党旗下的誓言，我一个也没忘，我想当我陈国荣到死也不会忘记兄弟们是怎么牺牲的，王局，你还记得小李吗？，就是那个一口四川口音的孩子，当时他才二十岁出头，他就这样躺在我怀里，在奄奄一息间还握住我的手，笑着说“陈队长这次我没给咱们追罪人丢脸吧。”
“我知道你也是破案心急，可是你告诉我你心里面真正想的。你有没有想过这群孩子以后会碰到什么，说不定最后连命都不知道怎么丢的。”
“所以我才选你当他们的组长啊，我这样做不就是让他们在羽翼丰满之前你能保护他们吗。”王局长缓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前，靠在防盗栏上点燃了许多年不曾碰过的香烟。看着香烟快要燃尽，两人之间一言不发，王局长将烟卷抽的“噗嗤噗嗤”直响，火红的烟头就像他许久没有激烈跳动的红心一样，总有一天会被燃尽，停止跳动，但他只想在这之前，让火红的烟头照亮多一些迷途路上的人。
好，我答应你当这新一届“追罪者”的组长，不过我不是为了那些誓言，我只想能让这些孩子走到更远一些。许久之后陈政委淡淡地说了一句。
或许两人对话的内容不会被世人所知道，但是他们今天的对话却改变以后许多人最后的命运。他们或许也会默默无闻，但是多年以后世上会有一些人声称自己为“追罪人”他们会将这两人默默的记住在心中，永远无法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