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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1章:光荣历史

    再就是干麻将馆,对于麻将馆老板来说,必须要经常扮演救场者,三缺一的时候老板必须顶上。为了多赚钱,他雇佣两个同学时不时来玩,他站在后面边看牌边发暗号,那同学总是能大胜而归,私下两人分钱。后来嫌钱来的慢,田先生就在晚上暗中设牌九局,输赢很大,光每晚的抽头就有几百块。不光如此,田先生还在牌九中做暗记,让他雇的同学参加,连抽红带赢钱,每月至少能赚上万。后来被一个输红眼的家伙捅到派出所,田先生拘留半个月外带罚五万块钱,以后再也不敢开麻将社。

    然后就是搞了个装修队,拉起野台班子,基本都是没工作的老同学和老邻居。只接全包而不接半包,就为了干活过程中偷工减料。某品牌的油漆,厂家会在桶内壁粘两个一元硬币,初衷是为了鼓励顾客买他家的产品。可田先生却另开脑洞,装修的时候,明明四桶就够,他非让客户买八桶甚至十几桶,然后把用不完的全新油漆打开桶盖,取走里面那两个硬币,再将油漆全都倒进下水道冲走,就为多得那十几块钱。墙壁大*是最便宜的东西,田先生也买最次的,厂家在喀左县某农村,连厂名都没有的三无单位。结果甲醇严重超标,客户住进不到三个月就全家中毒进了医院。经化验,发现这大*里的甲醛居然超出国家标准好几百倍,用检测单位的话讲,等于把神经毒气刷到墙上了。好在没闹出人命,田先生走后门托关系送礼,赔十万块钱才结了案。

    装修队倒闭,就是开婚介所,田先生让他老婆冒充军嫂,整天穿着身假军装坐在屋里,给人保媒拉线。因为有这么个假身份,还是有不少人愿意相信的。田先生当然不会正经地经营,而是找来不少婚托,男女都有,每天的任务就是跟来登记相亲的男男女女出去相亲、约会,之前是要收取介绍费的,每人几百块。没见两次,对方就找借口称不合适,跟你分手,你要是想再看新人,还得多花钱。

    干了两三年,钱倒是赚到了些,但也有麻烦。有个真正的退伍军人排长来婚介所找对象,没提自己当过兵的事。连续被忽悠三次,花了上千块,最后急了,质疑田妻的军嫂身份。田妻也是个泼辣货,自然不示弱,双方就吵起来,那退伍军人大怒之下,找到以前在军队的老连长,转业后分配到工商局,带人一查,田妻的假身份自然露馅,把婚介所也给封了,还要罚钱。田先生也赶紧托人找关系摆平,花了好几万,但为了避风头,婚介所也关门大吉。

    田先生总得赚钱吃饭,于是就开了这家信息中介公司,不光房产,什么活都接:婚丧嫁娶、招聘应聘、庆典促销,反正只要光靠牵线就能赚钱的事都做。因为之前出过几件事,田先生不敢在婚介上搞得太黑心,但现在竞争激烈,中介公司遍地都是,对他来说,正经做生意不带猫腻,那简直就是在受罪,偶尔小打小闹,悄悄跟同学串通冒充婚托,骗几百块钱介绍费,还得挑人,找那种看起来比较好糊弄、没什么脾气的人。或者跟某些单位串通克扣几个应聘者的抵押金,但也弄不到多少钱。

    “干了十年,都没什么起色。”田先生把酒瓶子墩在桌上面,打着饱嗝,“后来我就找到你,田老弟,你就是我的贵人啊。到泰国弄了这个转运珠回来,就俩月,每月我就能赚到一万多块,真不错!”

    旁边的小惠也笑嘻嘻地,搂着田先生的胳膊:“还不是我给你当忠实的助手,要不然你能赚得那么顺利?”田先生笑着摸了摸她的脸,说那是当然,你功劳大大的。

    看到这两人的神态举止,我心想多半也有一腿,但这个我不关心,主要是田先生酒后承认转运珠有效果,我就问:“这么说是转运珠有效果喽。”田先生说当然有效果,那是真神奇,总能遇到来找工作的下岗工人,老实巴交的,让交抵押金就交,说不给也不敢闹。

    我笑着:“那这转运珠的六千块钱,是不是得给我了?田先生是讲信用的人,当初在泰国的时候,可是答应了阿赞南雅师傅,说有效果就给钱,绝不食言。”田先生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不就是六千块钱吗,给!

    这让我很高兴,连忙趁热打铁让他取钱。田先生又开了几瓶啤酒,说吃完饭出去再找地方取钱。我心想,这两位一时半会不会清醒,吃完就吃完。因为作陪,我也喝了有四瓶之多,已经到达我能承受的最高酒量,不能再喝了,否则我自己都走不出去,还怎么要钱。于是我死活不想再喝,田先生是典型的东北酒鬼,喜欢劝酒,不喝就是不给他面子。但我坚持不喝,还假装要去卫生间呕吐。

    一名服务员经过,我问她有没有能迅速解酒的方法,催吐行不行。服务员连连摆手:“不行,吐完就更晕了!我们店里有葛根水,你多喝点儿,能解!”这女孩心眼不错,跑去给我拿来一大玻璃瓶葛根水,让我咕嘟咕嘟灌下肚,喝得我肚子涨得厉害,很想呕吐,她告诉我千万不能吐,半小时后就有效。

    我就在卫生间门口来回晃,眼睛盯着那桌,见田先生和小惠连说带笑,连搂带抱,最后甚至还时不时地亲几口,不过倒是把我给忘了。我也乐得清静,搬个小凳子坐在卫生间门口,半小时后,果然觉得舒服多了,这才摇摇晃晃回到桌中,说天色不早,咱们该走了。

    田先生看着我:“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我说我一直在厕所里。叫服务员过来结账,田先生用手一个劲扒拉我,说着“不用你结,我请,别跟我争啊”之类的话,但就是不掏钱包。我暗暗叫苦,没拿到佛牌的钱,难道还得搭进去一顿饭费?好在小惠比他清静些,从皮包里掏出钱把账结过,我和她左右扶着田先生走出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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