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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9章 命犯红花

    太一道人武功够高吧,最后还不是被魏后砍下了人头。

    老太监也够厉害的吧,当初自己要是晚一步回扬州,早便殉城了,现在坟头草说不定都有一尺高了。

    那位跟他们两个齐名的花臂僧、老淫贼,才刚见面呢,就被自己一枪给毙了,到死为止,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俊儿又道:“那我还有大黄!它知道姐姐的味道,是吧,大黄?”

    大黄狗“汪汪”地吠了两声,这狗还真有灵性,难怪小黑一看到它,就被迷得神魂颠倒。

    “那行,我带上大黄,不带你。”

    俊儿急了:“大黄它只能听懂我和姐姐的话。”

    狗还会听懂人的话?

    刘小川颇为好奇,道:“那你叫它跳个舞。”

    俊儿打了个唿哨,大黄狗居然真个跳了起来,还挺妖娆,看得刘小川眼都直了。

    趴在一边的小黑不仅眼直了,小小黑也直了,趁着刘小川的注意都在大黄身上,低吼一声,便跳到大黄背上,想要再干坏事,又吃了刘小川一脚,骂道:“你看看人家的狗,再看看你,出息!滚一边去。”

    小黑虽然听不懂主人的话,但是身上挨的这一脚是货真价实的,疼倒不是很疼,起码意思是能领会的,呜呜了两声,又趴回自己狗窝里去了,却把小小黑靠着柱子,摩擦了起来。

    “小狗子!”

    “哎!老爷!”

    看来小狗子还在后院烧水,太阳能热水器的安装,要早点提上议程了。

    “别烧了,你抽个空把小黑拉出去溜溜,保暖思**,以后还得少喂它一点!”

    最终刘小川还是带上了小俊儿,还有大黄狗,马屁股上还带着一扇铁门。

    这扇铁门虽然是由铁做的,好在并不重。

    俊儿在扬州城里呆久了,听过这个传说,说的是他们的刘都督,有一个厉害的法器,就是这扇铁门。

    能天降谷雨,能水淹千军,普天之下只有刘都督一个人能使得动,放在别人手里,只是一堆破铜烂铁,和普通的铁门比起来,没什么区别。

    这个说法,听说是刘都督身边的亲兵透露出来的,估计这位小亲兵有事没事,肯定偷偷地碰过这个法器。

    对于这扇铁门,俊儿印象极为深刻,当初姐妹两人,和眼前的刘大哥,一起僻易千军,带着魏国太子、丽妃和师父的头颅,觐见魏帝,眼看魏帝龙颜大怒,三人就要死无葬身之地,正是自己姐姐,两手提前不能动弹的两人,跃入门中,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这才躲过一劫。

    那个地方,到底是哪里呢?

    眼前的这位刘大人,到底又是什么人?

    难道他跟扬州城的军民们说的一样,是天上下凡的神仙吗?

    一路无话,两人一狗,拍马西行,顺着官道,又转道向南。

    从扬州四门偷偷布置的摄像头拍下的录像来看,那女人身着黑纱,挟持着锐哥儿,还骑着骏马,很大可能一路是走着官道。

    刘小川心里没有底,只能赌一把,虽然具体还不清楚那个女人的目的,但必定不是好事,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快马加鞭地疾追,越晚一些追上锐哥儿,锐哥儿就越危险。

    俊儿抱着大黄狗的狗头,好像在说着什么。

    大黄狗颇有灵性,一双眼睛满是警惕,盯着两旁道路看,湿乎乎的鼻子一抽一吸,努力地分辨空气中的味道。

    每每官道两边分出叉路,刘小川都回过去瞧一眼大黄狗,大黄狗一声不吭,刘小川只得继续策马,不敢懈怠。

    跑了两天,官道分成了两道,一条往北,是去河南路的,一条往南,却是去荆北路。

    大黄狗终于动了,跳下马,在道路岔口仔细地嗅了嗅,便对着南方吠叫起来。

    往南去了!

    荆北路?

    一大一小两个人面面相觑,脱口而出道:“红花会?”

    在这个年代,红花会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了。

    从佛教传来中原起,红花会便跟着一道蒙生,后来吸引的贫苦百姓越来越多,势力越发不容小觑,甚至到了影响天下格局、改朝换代的地步。

    如今整个大梁国,从北到南,至东往西,民间红花会信众不知凡几。

    虽然屡受打压,但就官方记载在案,出名的便有十数支红花会的队伍,聚众叛乱,啸傲山林,严重的攻城拔寨,杀官劫道。

    大梁朝荆湖一带,更是红花会的重中之重,基本算得上是红花会的老巢了。

    刘小川本来以为,锐哥儿的失踪跟死去的“花臂僧”有关,却没想到,掳走她的居然是红花会的人。

    锐哥儿什么时候惹上了红花会?

    脑子里突然又蹦出一个荒谬的想法,难道花臂僧也是红花会里的人?

    骑着小黑马,越往前走,大黄叫得越频繁,俊儿安抚好了大黄,抬头道:“刘大哥,姐姐她应该就在这一带,最早一天以前,肯定在这里出现过。”

    刘小川心道:“大黄听得懂人话也就算了,你居然也听得懂狗话?”

    马鞭前指,道:“往前十里,就是济山县了。如果大黄说得是真的,你姐姐应该在济山县城里。”

    济山县在荆北路跟河南路的交界处,小县城破败凋敝,比起宁海县,真可谓是天差地别。

    城门口萧萧索索,连值守的兵卒都没有,老半天才看到有人进城,跟死城无异。

    街上冷冷静静,刘小川两人牵着高头大马,隔外惹人注目。

    找了一家客店,把军马一寄,再将马背上的铁门卸下,点了两碗阳春面。

    这家店不大,桌椅都摆到了店外面,挑出店门的酒旗下面,窝着几位衣裳不整的乞丐,臭烘烘的,不知道几天没洗过澡。

    如果是现代社会,刘小川打死也不会选这家店吃东西,可是站在济山县里,一条街望到尽头,没有看到第二面酒旗,萧索至此,只得有什么吃什么。

    大黄狗焦躁地在一边转着圈,刚刚在城外还吠得厉害,现在反而一声不吭。

    刘小川拿筷子指着道:“它怎么哑了?难道锐哥儿不在济山城里?”

    俊儿拍了拍大黄,俯身在狗鼻子前面听了半晌,愁眉苦脸,道:“姐姐她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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