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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夜、一切的伊始

    “喂喂!很疼的啊!”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斯兰格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到任何异样,而他的膝盖却趁着这个机会,来到了距离墨的腹部不到五厘米的距离!

    “如果想要偷袭的话,还是先收敛一下你那杀意为好哦。”

    利用微微弯曲的肘部挡住了这凌厉的一击;眼见自己的袭击落空,斯兰格便迅速地一个后跳拉开了两人之间距离。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的想稍微收敛一下来着……”

    一边说着,斯兰格甩着那只被墨扭断的手臂:看他那副悠闲的模样,仿佛这只断掉的手臂并不属于他一样。

    “……不治疗一下吗?”

    瞟了一眼不远处的青年,墨淡淡地说道:“凭借着你的能力,想要修复它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吧?”

    “如果我现在能够做到的话早就修复了哦~”甩了甩断肢,斯兰格笑着说道:“坍塌能量已经在先前战斗中消耗得差不多了啊~”

    “毕竟我可不是你啊~”

    “真好呢~完美的坍塌实验体真是令人羡慕呐~”

    说到这,斯兰格微微地一顿、紧接着上翘的嘴角里流露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不过也多亏了这点,我才能恢复正常来着。”

    “果然是那些能量的问题吗……”

    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仍然盘旋在斯兰格周围的幽蓝色能量,相比起先前的浓度、现在的可以说要淡了不少。

    “关于这点,就稍微卖个关子吧~”

    说到这,斯兰格的语气微微一顿;在指了指一旁的幽蓝色能量后,他睁开了一只眼睛:“说起来,你知道这些东西的正体是什么吗?”

    “那些失败了的实验体们……的怨念吗?”即便是内心早有结论,但是在话说出口的那一刻、墨依旧是一幅不确定的语气。

    “说的没错~”

    轻轻地为少年鼓了鼓掌,斯兰格眼中闪过了一丝赞许的色彩:“能够想到这点,也证明了你不是那些只会按照所谓‘常识’来判断事物的庸才~”

    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假设会被认可,墨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外:“真的有那种东西吗?”

    “谁知道呢~”斯兰格无奈地摊了摊手:“说起来你先前在我失控前不就是用着这个词来称呼了我吗?”

    “现在怎么变了副模样了呢?”

    “……变了么。”

    看着自己的双手,自从记忆恢复的那一刻起、被那些多余的事物所填充,墨也渐渐地察觉到了自己似乎已经变得不再纯粹了……

    “好了~让话题回归吧~”

    没有理会墨的想法、在稍微清了一下嗓子后、斯兰格自顾自的说到:“这些幽蓝色的东西,你可以说它是坍塌能量、也可以称它们为怨念~”

    “那么,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人的怨念呢?”

    “什么人的怨念……”回忆着过去的景象,墨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当初的那个实验室。

    “……遗址里的尸体吗?”

    “没错~又答对了哦~”

    再一次为少年鼓起了掌,斯兰格随即便举起了手中的蝴蝶刀,狠狠地朝着那些盘旋在四周的幽蓝色能量砍去:“虽然它们都是坍塌实验的失败品,但不可否认的是、仍有一部分能量留存在那些尸体里面。”

    “这些坍塌能量的主人们、那些失败的坍塌实验体,他们诅咒着、怨恨着一切、并且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那些残余在体内的能量,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继承了他们的怨恨。”

    “它们蛰伏在遗址的深处,静静地等待着重见天日的那天到来……”一边说着,斯兰格缓缓地张开了双手:“直到——”

    “失去感情的你、在本能的驱使下破坏了遗址的大门……”

    “我吸收了那个遗址中所有的坍塌能量,在本能的趋势下……”接上了斯兰格的话语,墨看了眼周围那丝漆黑的电弧:“不过凭借着对坍塌近乎完美的掌控,当时的我并没有把这些多余的杂质所吸收。”

    “没错。”

    轻轻地点了点头,斯兰格随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而这些残余下来的能量,则是当初我在濒死状态下,凭借着一股求生的欲望把它们统统都吸收了……”

    “因为凭借着我自身的能力,想要完全修复那种伤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嘛~”

    听着斯兰格的话语,墨缓缓地低下了头:“……你”

    “怨恨我吗?”

    “怨恨……吗?”

    微微闭起双眼,斯兰格呐呐自语道:“如果是以前的我,倒是有这种感觉。”

    “不过这三十多年间,我也思考了很多;说没有怨恨倒是假的,不过现在的我倒是想要追求一些其他东西了。”

    “……是什么?”

    听到这,墨的眼中不知为何闪过了一丝莫名的光芒。

    “是什么吗?”仿佛回想起了什么一般,斯兰格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丝弧度。

    “我——”

    “想要真正自由地活一次。”

    没有料到是这样的回答,墨的瞳孔下意识地收缩了一下:“真正……自由地……活一次?”

    “啊~没错。”

    轻轻地点了点头,斯兰格指了指漂浮在周围的幽蓝色能量:“虽然曾经我有那么一段时间是在想着要怎么向你复仇,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那样实在是愚蠢。”

    “被仇恨所驱使、意志被束缚,宛如行尸走肉一般……”伴随着每一句话的说出,斯兰格握住利刃的双手就加大了一丝力度。

    “那样的人生,不就和这些愚蠢的怨念没什么区别了么?”仿佛想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斯兰格开始疯狂地挠着自己的头发:“如果要变成那个样子的话,我倒宁愿去选择死亡!”

    看着面前那变得有些歇斯底里的青年,墨皱紧了眉头:“既然这样,你为什么现在又找上了我……”

    “为什么找上了你吗?”就在墨说完这一句话后,斯兰格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因为……”

    “你确实在活着啊。”

    “什么意思……”

    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丝弧度,斯兰格稍微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

    “虽然以前的你宛如提线木偶一般,但是这一切都在你被解救出去之后就改变了啊……”

    “你渐渐地变得会笑、会哭、会生气、会悲伤……”

    “甚至还变得会去爱一个人。”

    (——!)

    回忆起了某位少女的名字、过去的影子再度重现与少年的大脑!为此,墨下意识地愣了愣:“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难道说……你——”

    “在这三十多年间一直在监视着我吗?!!”

    面对少年的质问,斯兰格只是露出了一幅饶有趣味的微笑:“谁知道呢~”

    “不过,我有一个情报你应该会感兴趣~”

    “……说。”

    看着斯兰格那副微笑,一股莫名的感觉渐渐地在墨的内心扩散;与此同时,仿佛察觉到了少年的状况一般,斯兰格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三十一年前——那场事故你还记得吗?”

    说到这,斯兰格再一次朝着墨摊开了双手:“说起来,那时候我似乎偷偷改了一下什么人的行程来着~”

    “到底是谁的呢——”

    轰隆!

    没等斯兰格说完,一道浑身被闪电所缠绕的身影瞬间便摧毁了他所站的那片区域;轻轻地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斯兰格一幅“心有余悸”的模样看着前方。

    “诶呀呀~应该说真不愧是真正的坍塌实验体吗?”

    “和我这种冒牌货完全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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