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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嘉树欲相依 (06)

    第六章嘉树欲相依(06)

    所以,云似倾并不意外看见这些玉石。(读看 看小说网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毕竟,她也曾在那个国家呆过十几年,以为自己是那里人,真真切切地将那里当作自己的家,有过笑,有过爱。

    只是这些仍敌不过浮萍的命运,最终她连根飘走,仅留下一些惨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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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又不见了。天色阴暗,几片乌云聚集在一处,黑得煞人。

    林总管有些诧异云似倾的这般爽快,他抬头看天,眼见又要变天,便说道:“姑娘,天色有变,在下先随手下前去收拾货物。请姑娘稍等于此,在下速速就回,还望姑娘见谅。”

    “无妨。”云似倾颔首。

    一行人很快就离去,背影渐小,最终停留在一处残破的庙口。接着有马车陆续被人牵出,一箱箱货物很快地塞入车厢。

    云似倾身边还有一个侍从,笔挺地站着,她不经意地问道:“你们装的什么东西,如何从清芬过来?”

    侍从愣一愣,才开口:“这些都是在玉珂买来的物品,咱们这一支队伍由林总管带着,每年这个时辰都会去玉珂采购。已经是惯例了。”

    “为何是这个时候?”云似倾半点着头,又问道:“一年只去一回吗?”

    “玉珂偏冷,每年只有这个时候较为暖和,所以林总管才会挑在此时。百度搜索读看看更新最快】”侍从笑了笑,道:“队伍到清芬的时候,那里到处都是雪,白茫茫的,真好看。说实话,我在这里已有很多年不曾看见雪了。”说着又挠挠头。

    “恩。”云似倾应着。高伊确实比玉珂暖和,只是……她看一眼天际,乌云滚滚,不由地摇头:“似乎经常下雨。”

    侍从说道不:“是经常下雨,只是这几日刚好遇上罢了。每年只有在夏末之后,才是真正的多雨。昨晚落了一夜没停,幸好此处还有座庙可以避雨。”他见队伍越走越近,又说道:“还好没有淋湿东西。”

    “是吗?”半是疑惑半是肯定的语气。

    云似倾用脚踩了踩地面,那里,深褐色土壤已不见潮湿,硬邦邦的,很是结实。她抬起脚,也不曾有淤泥沾上。

    不过半日的工夫……她不由冷笑。

    仅眨眼的时间,车队已近在眼前。林总管跳下马,从后方牵出一辆马车,拉在二人面前,说道:“在下已让人收拾出一辆马车,只是条件简陋,望二位姑娘海涵。”他掀开车帘,又道:“二位姑娘请。”

    “多谢林总管。”云似倾跳上马车后又拉上了平姑,随即放下车帘。

    车厢之中仅有几个大木箱子,连她二人所坐的地方,也不过是在箱子上搭了条毯子。

    云似倾毫不在意,只慵懒地坐着。她忽然俯身,打开了面前的木箱,仅看一眼,就很快地阖上。她一连打开几个木箱,无一例如,皆是如此。

    光滑圆润,形形色色,或大或小,都是玉器。

    她扬了扬纤细的眉线。

    玉珂山地众多,玉脉亦多,仅现下被发现的玉脉已有好几处。所谓黄金有价玉无价,每一年,玉珂对外销售玉器所得的银两,大批地涌入国库。于是国富民足,玉珂也能在四国中百年不灭。

    玉珂国土狭仄,民众不多,或许它不是最强大的国家,但一定是最富有的国家。

    所以,云似倾并不意外看见这些玉石。

    毕竟,她也曾在那个国家呆过十几年,以为自己是那里人,真真切切地将那里当作自己的家,有过笑,有过爱。

    只是这些仍敌不过浮萍的命运,最终她连根飘走,仅留下一些惨白的回忆。

    车队徐徐而行,云似倾也安静地坐着,一声不吭。忽然她侧过脸,紧盯着平姑,问道:“平姐姐,你可是心中有事,怎么一路都不见你开口?”

    平姑反应颇慢,好半天才回过神,说道:“姐姐哪有什么事?”

    “怎么会?”云似倾娇嗔着:“你看你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哪里骗得了人。”

    “有吗?”平姑不由伸手抚向脸颊,呢喃着开口。忽而她又望向云似倾,目光炯炯,凝重地道:“倾儿,这两日究竟有过何事,无何我一点都回想不起来?倾儿,你告诉我好不好?求求你了,倾儿,我不喜欢被闷在鼓里。”到最后,她扑入云似倾怀中,声音剧烈颤抖,整个人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只是云似倾并非那般怜香惜玉之玉,她不为所动,坚持地说道:“平姐姐,你别问了,真的没有什么事。”

    “倾儿,算姐姐求你了……”平姑攥紧云似倾的衣袖,眼中泪光点点,面颊上尚有两条泪痕。她仍在哭着:“倾儿,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其实我没有关系的,你尽管说出来,好不好?”

    “平姐姐。”云似倾抬高音调,声色中不禁多了几分严厉,像是怒斥,她说道:“我说过这些没什么紧要所以不必告诉你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倾儿……”平姑突然松开攥紧衣袖的手,没有东西支撑,她径直从云似倾身上滑下,跌落在地面。雪白衣裙展开,她像一朵将枯的花朵,无力的垂下。一瞬间,她毫无生气可言。

    平姑耷拉着脑袋,脸向下,云似倾看不清她的神色。她看见平姑的肩膀仍是颤动,泪珠也不断滑落,心中一紧,就递过手帕,要去擦拭她的脸颊。哪料平姑一把打落手帕,蜷曲着身体缩在角落,对云似倾的行为置若罔闻。

    “平姐姐。”云似倾捡起手帕再次放在她面前,冷言道:“你不是想知道吗?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先将脸擦干净,然后乖乖坐回这里。”她指着旁边的空位。

    平姑立刻抬头,原本空洞的眼神也有了神采。

    “为何你一定要知道?平姐姐,这些都是不好的记忆。”云似倾看着平姑依言而坐,不禁问道。

    “其实,空白的记忆比一切都可怕。”平姑声音仍是不顺畅,眼角还挂着泪痕,她边用手帕擦拭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倾儿,若是你,你能忍受有人瞒你骗你。”

    云似倾一怔,一时也不知作何感想。她沉默许久才说道:“那日车队刚入涧便遭遇刺杀,林总管带人抵御之际,我便趁乱带你逃出。当时你受到惊吓,神志并不清明,加上后来淋雨发烧,整个人已是半昏迷。我按你所说的方位找到隧道,然后从隧道中脱困,到了刚才的地方,又遇上了商队……现在的事你也知道,就不用我多说了。”

    “就这样?”平姑听罢便疑惑地问我

    “平姐姐,真就这样。”云似倾淡然道:“那些人杀得很凶,血流满地,你是禁受不住,才会那样子的。你半醒半梦着,像丢了魂,直到方才才有好转。”

    平姑轻轻应了一声,然后侧身,倚住窗棂,不语不动。

    车厢外,风吹草木动,暑催蝉虫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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