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醉和不识春意阑

正文 第二章 夜来风雨声 (09)

    第二章  夜来风雨声  (09)

    沉醉摇摇头,未曾多言,意味深长地拍拍花绣的肩膀,沉步走出。(读看看小说网)

    花绣欲言又止,见沉醉离去,伸手欲要拉住她,却只扯到一片衣角。

    院中清风突然变作狂风,吹得幔帘呼呼作响。花绣呆坐在那儿,陷入沉思。

    此时明明是夏日,花绣却蓦然发冷。

    ---------------------------------------------------------------------------------------------------

    缠绕的香气好似加重了些,轻悠悠地窜入鼻间,隐隐地,竟有股睡意袭来。

    这一伙儿,二人便僵持在那儿。只是云似倾睡眼矇眬,倒有些硬撑的意味。

    沉醉同样未动。她岂会不懂云似倾的意思,她未曾辩解,只道:“玉珂王心知你未死,只假装关起国师,好逼迫你现身。可惜他兵行险招,也不曾料到你与平姑……”不知为何,她叹一口气,小心翼翼,思忖着说道:“连我也未必能料到,平姑她竟另有其主。昨夜我送你回房后,与花绣她们又有一番交谈,花臻问我你为何要刺杀玉珂王……我猜测着是你的意思,便同她们说了。后来一作商榷,再加上玉珂传来的情报,才敢断定国师仍是安然无恙。”

    云似倾终日提心吊胆,这下总算安下心来。忽又想起对沉醉的责骂,一时尴尬,便愧疚地说道:“沉醉,我方才……只是太过紧张,言辞若有得罪的地方,还望你莫要计较。”

    “倾儿说哪儿的话。(百度搜索读看看沉醉扶着云似倾躺回床上,掖好被子,道:“沉醉向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倾儿一家的恩情,沉醉无以为报,唯有如此,才不至于枉负。况且,倾儿刚刚也算不上得罪,我岂能计较。”

    “沉醉,我还是相信你的。”云似倾斜倚在床头,耳边忽而听得一声鸡鸣,眼神不自觉望去窗外,却见天色将明,便挣扎着要起身。

    沉醉将她一把按回,浅笑道:“倾儿昨夜做了一宿僵梦,睡得好不安稳。现下羁绊已解,心中无甚念想,还是好好睡上一觉,养足精神,可好?”虽是商量的语气,可话中意义,却不容商榷。

    云似倾一路长途跋涉,后来又经历种种,再加上那一段触目惊心的噩梦,怎能不劳累。当下也未作推辞,只与沉醉吩咐了几句,便窝入锦被。

    果真如沉醉所言,无羁无绊,最是好睡。她嗅着缠绵的清香,在那样一个充满生机的清晨,很快便沉沉入睡。

    沉醉待云似倾睡熟之后才离开,一出门,便见着花臻在门口左顾右盼。

    早晨尚有些微凉,花臻缩手缩脚地躲在朱红色木柱后方,鼻头泛红。沉醉唯恐花臻冒失,惊醒了云似倾,索性自后方一把搂住她,另一只手迅速捂住她的嘴,使着轻功飞出院外。

    花臻蓦然被人掠走,心下一惊,立马拼命地挣扎。沉醉吃痛,出了院子便将她悠悠丢在地面。花臻见了面前之人,忍不住怒言以对:“怎么是你?”这口气,像是要把沉醉给吃了。

    “怎么不是我?”沉醉眉尖轻挑,嫣然一笑,戏谑道。

    花臻怒道:“老板娘只呆几日便走,我去和她叙叙旧,你为何要拦我?”

    “叙旧?”沉醉瞥了一眼苍穹,依然扬着笑脸,道:“你看这天……老板娘尚在酣睡,你若要与她叙旧,也得待她精神养足吧。花臻,可行?”

    “这样嘛。”花臻怒色由失望所替代,她不由地垂头丧气。

    沉醉笑容愈发灿烂。她伸手自身边的花圃摘下一朵,轻巧地别在花臻的发际,言笑道:“莫用这副哭丧脸对着老板娘,她可不希望看见你这般模样。”

    谁知花臻更加气愤,挥手打落蔷薇,气冲冲地说:“谁要你说啊。不用你讲我也明白。”

    “自然,你自然不用我说。”沉醉说罢便再次飞上墙头,不顾花臻。

    花臻眼见沉醉离去,忍不住又气愤起来。她眉目一转,只见那一朵娇滴滴的蔷薇无力地跌落草丛,丝毫不曾犹豫,踢脚便踩。直到花被踩烂,她才肯罢休。

    再说沉醉。她一路飞檐走壁,最终停在偏角一隅的院落。

    一栋小楼在在百花间似位窈窕淑女,纤纤玉立。四周安谧寂静,不曾有人来回走动。沉醉跃至一扇门前,轻轻叩门,不多时便有人前来。

    开门的是花绣。她俨然是刚睡醒的模样,发髻半乱,还未曾梳洗。她见是沉醉,神色一变,沉声道:“你随我来。”接着便将沉醉引向另一处。

    不过四五月份,荷叶鲜绿,长长的莲杆傲然挺立,风范孑然。二人一直走至荷塘中央的小亭子,才止步。

    沉醉开门见山地说道:“花绣,我已与老板娘说过。”她不复方才的笑颜,面色是少有的沉重。

    花绣面色同样沉重,问道:“那……如何?”

    沉醉长叹一声,面上凝重不变。她将视线转至荷塘,望着望着,好半天,才开口说道:“她不曾有过怀疑,只是,我……”

    “只是你于心不忍。”花绣接口道。她与沉醉并列,眼神眺望前端,又道:“我又何尝不是这样。老板娘待我们如亲人,我们却要如此,真是罪过。”

    清风缓缓拂过,撩动发丝。沉醉眸色飘忽不定,木纳道:“可是……若不这样还能如何?难得要我们亲口告诉她,国师未曾从火灾中逃脱……这些日,她过得多不舒畅,被玉珂王刺杀,又遭平姑背叛。倘若再将这一噩耗告诉她,真不知她会怎样?”她阖上眼,长吁一口气,又道:“如此最好。”

    花绣道:“这样又能瞒上几日?人死不能复生,她总会知晓的。”

    “我不知道。”沉醉摇摇头,说道:“那瞒多久就瞒多久吧。她说她最恨有人骗她,还说她愿意相信我……可我已不值得她的信任。假使事迹暴露,你尽管推脱与我,莫要承认。”

    “沉醉。”花绣痛声道。

    沉醉道:“此事你知我知。传来情报的人你另作处理,无论什么手段,都别让走漏了风声。花臻还小,处事不理智,又处处维护老板娘,你千万万千别让她知晓此事。”想起方才与花臻的小冲突,她禁不住提醒。

    “你放心。她什么性子我也晓得。”花绣忍不住又问道:“那你怎么办?”

    “我……”沉醉摇摇头,未曾多言,意味深长地拍拍花绣的肩膀,沉步走出。

    花绣欲言又止,见沉醉离去,伸手欲要拉住她,却只扯到一片衣角。

    院中清风突然变作狂风,吹得幔帘呼呼作响。花绣呆坐在那儿,陷入沉思。

    此时明明是夏日,花绣却蓦然发冷。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