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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十六)只愿此生未相识

    苏凡逸也十分有眼力见儿,见人家陆却遥都向付晏歆走了去,便拉着不明所以单纯的薛灵去散步。(!.赢q币)

    薛灵乐得花枝乱颤,自然也无暇去管他二人。

    其实这么个有限的空间,转来转去也就是那些花花草草亭台香榭,何况身边还带着这么条尾巴,往哪儿走,走多久还真成了苏凡逸最头疼的问题。

    毕竟他不善与女子相处。

    这厢付晏歆的心肝扑通扑通跳得那叫一个没有节奏感。她下意识别扭地扭头将后脑勺对着陆却遥,那双手收在腹前还是在不停的搅啊搅啊搅。

    她低着头想了半天要怎么搭茬。倒也不是她不想见到陆却遥,只是隔了一夜她还没消化好陆王爷那双荡漾着不明情感的深邃眸子,和那句:晏儿,你可愿意做我心中,残缺的一角?

    那小眼神也忒有感脚,砸得她眼冒金星意乱情迷差点冲上去挥臂高呼: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静默了半天却没听到半点动静。但只觉背身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擦过,轻柔得好似羽毛一般,却好像带了些凉薄淡漠的感觉。

    付晏歆下意识伸手想要捕捉那样微妙的感受,轻轻一握却只触摸到了一方冰凉柔软的衣料。她稍愣着看着那抹如远山般的青色仿佛一尾灵活的鱼滑出指缝,唇微蠕却说不出话。

    抬眸,那道青色的背影便落入了视线。风突起,他青色的袍子被掠得猎猎响,连同闪着诱人光泽的墨色长发,颀长挺拔的身形,更是衬托出了那袍子主人的坚定。

    他几乎没有一丝眷恋地优雅踏着步,但那一步步却走得极缓慢淡定。殊不知……偏这样的脚步,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付晏歆的喉咙,一寸一寸掠夺着她的呼吸,却做不出任何的挽留。

    这算什么?

    他把她唤来,将她的所有话语行为置若罔闻;冷眼观完这一切,然后再以他绝对的王者高度,毫无昔日怜惜的一双她完全陌生的眸子,宣告这一切只不过是她自作多情?

    亦或说,他从一开始,便将她视为掌上玩物?看她在他的柔情攻势下渐渐沦陷到最后的无可自拔,再彻底斩断关联形同陌路。他一直都是执棋静观的弄情高手,而她,也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小小的棋子罢了?

    心口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堵住了,就如同一块黏胶闷闷的甩不开,直觉一股怏怏怒火高高窜起却无处发泄,便是说不出的难受。

    那感觉就好像是上一秒人还处在高高在上的云端,下一秒就被狠狠摔下永不超生的地狱,不止被欺与被弃的难受!

    握紧拳心,原本圆润的指甲刺在肉中却是清醒到再也不能清醒的生疼。(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伴着她一声响亮但却颤抖的呼喝那转瞬泪水差点夺眶而出——“站住!!”

    陆却遥应声止步,却还是没有转身。

    很好,很好——故意给她背影看是不是?故意让她感受到那如同从未相识的疏离与冷漠是不是?不——至少于萍水相逢的生人来说,他还会不吝惜的挤出一抹虽是虚伪的笑罢?

    “在下与姑娘素不相识,不知姑娘叫住在下,所为何事?”

    付晏歆的眸子渐渐冷了下来。那样的声音,确是如深山谷中的静流干净得听不出瑕疵,低沉磁性却清冷疏离,无论什么感情全然不掺毛毫。

    她当然不会缺心眼的问他是不是失忆了!她又不脑残!

    好啊,既然他要突然搞这么一出,那她便陪他玩一把!伸出葱白手指捏着落在胸前的秀发细细把玩,轻轻勾起嘴角淡淡的笑着。

    “早闻昭韵公子只身江湖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心里不住吐舌头。真不知她什么时候还会对那人说出如此虚伪的话来?

    陆却遥心里那叫一个爽啊。从那女子口中说出一两句恭维自己的话还真是太不容易了,虽然听起来毫无营养水分太多。他想他下次要不要直接与她装失忆装受伤多多骗取点同情什么的……

    他回味起了右肩刚受伤那会儿,付晏歆不从就忍痛放血,等温香软玉在怀恨不得扑倒吻之拆吃入腹……啧啧啧,那感脚,怎样都值了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付晏歆自然是不知他此刻心中所想,却见那人身形也未动,更加没有半点要说话的意思,便不知觉的误以为与这厮的谈话没下文了,于是心里又将他全身上下鄙视了遍。

    她刚要悻悻离去,却只听面前人一声悠扬的轻笑——笑声未落地便不自觉对上了面前那双隐在面具下的一双凤眸。只见那人眼眸微弯半月,本应如宣纸上霸气一勾的鼻梁都因那拍打在如璞玉般面颊上的阳光柔和了几分;肉色薄唇微挑,背光瞧去,却是透出了如樱桃一般的点点嫣红。

    “抱歉——”陆却遥又是一笑,“姑娘刚刚说什么?在下……没听清呢。”

    这一笑,揉杂着与他气质不符的乖张,衬得那本就有些阴柔的面庞多出了一丝邪气,就仿佛云雾缭绕的湖面上那绽放的惟独一朵青莲,沾染了些晶莹的露珠,出奇地显得毫不突兀。

    笑得也甚是魅惑危险。薄唇轻扬,眸子晶亮,仿佛一不小心便会失足落进那笑的主人设下的圈套中——从此便无逃生意识。

    付晏歆挑眉冷笑,“当我什么都没说。”

    “哦——”陆却遥敛了眸子中那一分惊艳——她本就冰肌玉骨娥眉曼睩,也是个美人胚子,如此挑衅甚至有些跋扈的样子,倒洗濯了那一身的稚嫩平添了些许成熟。

    “那便不叨扰姑娘了——”他作势抚了抚袖便要离去,付晏歆哪肯放他离去?未等他转身就又叫住了他:“等会——”顺便还扯住了他宽大的袖。

    陆却遥无声挑眉,面上却有不满之色——谁知道那丫心里美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姑娘,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姑娘行为可勿要过激才好啊。”

    好滥俗没水准的台词……

    “抱歉!”付晏歆直直盯着他,无声松开手。这丫还好死不死的拍拍爪子表示自己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她不动声色瞭了一眼陆却遥那双骨节分明纤长白皙的双手,又淡淡笑了起来。

    “我听说,昭韵公子行走江湖那武器便是片刻不离身的‘玉皎扇’,”还不断努嘴示意。“如今既见到昭韵公子本人,却无幸一沾那‘玉皎扇’的灵气,着实是遗憾啊遗憾。”

    陆却遥依旧淡淡笑着,眼中却也如平静的一汪湖水毫无波澜。

    “你说那把扇啊——”他故作警醒,却又转眸似是戒备道:“在下与姑娘不熟,是敌是友还不可知,在下为何要告与姑娘。”

    说得那是无比自然,好似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一样。

    “诶?”付晏歆眨眨眼,稍稍歪头疑惑道:“可是我很想知道啊!”

    她憋笑憋得难受,却又不得不睁大眼睛看着他如何在她面前出丑——不是怎么找都找不到,而是那把折扇根本就在她那里!

    陆却遥看她小脸憋得通红倒也不好意思揭穿她,依然是一脸的淡漠,只是相对于刚刚的疏离多了一点无所谓。“若说姑娘想知道嘛……在下也不是不能说。”顿了顿,“毕竟我也不是个太强硬的人。”

    付晏歆自动将最后一句话过滤掉,眸子放光道:“昭韵公子一人一扇在江湖中便是罕逢敌手,如今扇子离手公子也未免伤心难过不是?不如告知我,我好也为公子分担啊。”

    这马屁拍得陆却遥心里又是一爽。看在他心情实在不错的份上难得挤出了一丝吝啬的笑,大言不惭道:“姑娘所言极是,只是……那玉皎扇,却是在下丢了的。”

    “为什么?”付晏歆想都不想就问道。

    “想知道?”陆却遥嘴角勾起,眸中也似乎有笑意,如同一滴浓墨,在宣纸上化开晕染。

    付晏歆自是点头。陆却遥举起食指轻轻抵在唇边,又是魅曳一笑,压低声音道:“不瞒姑娘说啊,”刻意低了低身子却又保持了一段微妙的距离。“在下觉得,玉皎扇哪里都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在下觉得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那扇面。”

    ……

    ……

    ……

    这厮肯定是故意的!!!!!!!!!!!

    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玉皎扇上那“东方不败”四个大字便是自己想出来的,多磅礴多雄伟多么霸气侧漏的名字,他非但不感谢还拿来暗喻她人如其字粗俗不堪吗?

    于是她心里那团小火苗顿时又被成功点燃。

    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个人像是胜利了一般得瑟又欠揍的表情,那丫笑得竟然明媚如二月的阳光灿烂又和谐。

    最后还是付晏歆先转身离开。要知道她宁愿把自己的背影对着那个人也不愿自己亲眼看那人离去。

    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要平白无故与她装作陌生。若说他压根未把她的心当回事儿的话……那么昨晚那般动情的话语又是为谁而说?那般任她妄为的宠溺又是为了哪般……

    通通,都无从得知。

    又如此魂不守舍的度过了几日。翠花告诉付晏歆,武林大会召开之际,昭韵公子提前赶去了前山。

    付晏歆正呆滞着,一手端着碗一手执竹筷,将碗里的米饭戳得千疮百孔……

    翠花又说二少爷过几日会带姑娘与薛小姐一起去,只是还得迟几日……因为二少爷又遇到了点小麻烦。

    小麻烦?付晏歆看着翠花,目光淡漠。

    翠花点了点头,红唇蠕动了一会,才低低说:大少爷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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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把小陆写成双向恋?可攻可受可上可下属性可妖可萌什么的……

    虐什么的……本来想写虐的怎么越写越恶搞了呢?!是我生性不够严肃吗谢特?!看来本文还是适合走轻松风啊捶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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