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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十四)痴痴梦呓人憔悴

    苏凡逸满头黑线,连忙吩咐管家:“叫他千万千万要淡定啊——我家可没那么多东西给他砸着玩儿。{.}”

    “诶?”薛灵探了探头,道:“昭韵公子不是温和的很吗?怎么会无故摔东西?”

    “……”苏凡逸无语的看了她一眼。不知内情的孩子还真是没负担啊,他才不会说那个人的嗜好就是爱摔东西,越易碎的东西越爱摔,越贵重的东西越爱摔,都不带腻烦的。

    真不知道那厮在皇宫里摔不摔东西。

    将薛灵打发走了,一小厮又连滚带爬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喘息的道:“二……二……二……”

    “二你妹的二啊!”苏凡逸又皱了眉,“他不摔了?”

    “……不!少爷……公子他他他,他摔了老爷珍藏的牡丹八宝琉璃瓶……”

    “你说什么?!”苏凡逸瞪大了眼。“那可是……”他爹最爱的瓶子啊啊啊啊啊啊啊……

    法克!他一拂袖也不管自己劳累了一宿,撩了撩衣袂便急匆匆往那人在的客房奔去。

    老远就又听到什么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响,不自觉又加快了脚步。

    一打开房门他就有点懵了。古香古色的客房内檀烟袅袅,窗边一瓶艳菊馥郁芬芳,与那檀香揉杂在一起,气味倒也不冲。

    长绒摊上一着紫金袍男子负手而立,袖口使金线绣出的雄鹰栩栩如生;一双纤长的手缩了些在袖中,右手执一折扇;墨发披肩,玉冠轻束,若只看这一人,也端的有些慵懒悠闲之意。

    不和谐的就是,男子身侧站了好些低头颤抖大气不敢出的小厮。

    苏凡逸皱眉看了看散落在长绒毯上的碎片,其中也不乏那些名贵之物。

    这厮是怎么做到的……为防这厮老毛病再犯他叫人将整间屋子铺上了柔软的毯子都不管用吗?!

    苏凡逸按捺住将昭韵公子拖出去虐之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对还在颤抖的小厮们有气无力道:“你们,下去吧。(我.)”

    “是!”小厮们立马像得到救赎了般一蜂窝就涌出了此间客房,速度之快让苏凡逸都怀疑平时叫他们做事为啥就慢吞吞的。

    等到连苍蝇都全飞出去了苏凡逸才慢慢开口。“陆却遥啊,”他抹了把汗。“我说你这又是闹哪出?”

    陆却遥轻笑一声,虽是动听如箫声般悠长,但在苏凡逸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发毛。他轻轻端起身旁桌上的茶杯,道:“紫玉杯,好东西呢……本王都未曾用过。”

    下一秒质地绝好的紫玉杯应声落地,成了碎片。

    ……靠。

    苏凡逸真的就不明白了,他明明明明就是亲眼看到下人铺上那毯子的,这样都能摔碎?

    真不是正常人干出来的事啊。

    “王爷啊……”苏凡逸尽量柔声道:“你还是别摔了吧,我爹那我不好交待啊我。”

    他现在只怪付晏歆蒙汗药下的不够多补够狠不够决绝!要是他他肯定一次就给这个变态下十人份的!

    “好。”陆王爷回身,笑靥如花。

    “呼……”苏凡逸松了口气,抚胸不止。

    这全府上下也不是没人敢管他,只是打扰到人家王爷的如此任性的行为,那就不只是不爽这一种简单的情绪了,故那些管闲事的不是离奇失踪就是尸骨无存,总之没一个好下场。

    苏凡逸就纳闷了这打着正义旗号的江湖咋就能容下这么个恶棍?

    没等他顺完气儿苏凡逸长臂一伸将窗边插着菊的瓶子提了来,垂下眼睑,轻轻抚着那花儿脉络分明的花茎,淡淡道:“花瓶不错,只是用来养菊,可惜了。”

    苏凡逸虎躯一震,惊恐的看着他。

    他多么想扑上去大喊:混蛋!放开那朵菊花……

    陆却遥轻轻叹了一声,似是不经意的问道:“她在哪?”

    苏凡逸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恶俗的念头:整整这个恶棍。谁叫他无故摧害了自家那么多的瓷器玉器来着?再说了真打起来他武功也未必比他差。

    他似是忧愁的叹了口气,幽幽道:“她昨夜被霍藩王麾下大军堵在了金銮殿内……至今还……”

    “生死未卜”四个字还未脱口,那朵艳菊瞬间只剩下了一根翠绿色的杆。

    陆却遥看着毯上散落的花瓣,一双凤眸中冷意蔓延。喉结上下动了动,声线有些颤抖:“她……是死是活?”

    苏凡逸心虚的咳了两声,笑嘻嘻无所谓的道:“你猜。”

    陆却遥一皱眉,心中石头却落了地。从那厮笑眯眯没个正经的表情看来应该没事,不过刚刚听到那藩王将她围堵的消息他心跳明显就滞了一拍。

    “好。”他轻轻点头,绕开地上碎片向门外走去。“告诉你爹,赶紧回来给他儿子办后事。”

    “……”苏凡逸笑眯眯的看着他,“王爷,你好嚣张啊。”

    “本王不光嚣张。”陆却遥也对他笑眯眯。“本王还狠毒。”

    苏凡逸板了板脸孔,难得正经了起来。“恐怕这段时日你与她的日子不会好过了。朝廷王爷与后宫妃子一齐失踪,难免遭人口舌。”

    “贵妃我不会带回去。”陆却遥坚定的道。

    “今天新皇已经下旨了。”苏凡逸俊脸上满是忧愁。“全城缉拿潋王与贵妃,”顿了顿,“还是重金悬赏啊。”

    陆却遥轻轻抚着袖子,道:“他要拿我回去,无非就是他最想要的东西还未到手罢了。”

    苏凡逸眯着眼,接道:“无论怎样,你一定要明哲保身,就算皇上的兵马追来,也是自己的命要紧。”

    陆却遥淡淡一笑,凤眸中是似水柔情。“可是啊……我心里早就有了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

    “所以说陷入爱情的人都是傻子,陆却遥我看你离傻子也不远了。”苏凡逸不忘落井下石。

    “谬赞。”陆却遥抬眸看了看他,“她在哪?我去看看她。”

    “这个……”苏凡逸心虚一笑,语气尽量轻描淡写。“她受了伤刚休息。”

    “受伤?”陆却遥锁定了这两个敏感的字眼。“伤的可重?可有包扎服药?”

    “你说呢。”苏凡逸苦笑。咱要是放着不管你还会饶了咱?

    “她在哪?”

    “……”

    “她在哪啊?”

    “……”

    “你说不说?”

    “……”

    “……我看你爹的那青花瓷盆景不错。”

    “往前走右拐第二个客房。”

    陆却遥鸟都没鸟他撩了袍子就急匆匆走了,只留下苏凡逸在原地风中凌乱。

    ***

    她伤的果真是好重。

    伤口大到后背小到藕臂,原本凝脂玉肤现在基本上没多少没多少好地儿,让人不忍去触碰。

    看着那张秀丽的小脸,写满了疲倦与慵懒。

    陆却遥轻手轻脚坐在床沿,伸手为她理好了有些凌乱的发丝,收回手时还嗅到了淡淡的香。

    还是没法不去原谅……还是硬不下一颗心。

    他轻轻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床上的人儿却似有异动,他赶忙腾出身子下意识的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

    她略干裂的唇轻轻的张合梦呓。

    下一刻陆却遥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因为他听到了他本不想听到的称呼——

    “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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