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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2 章

    叶赫那拉府

    “只要我还没死,你就休想因为这件事去找乌云珠!我额鲁还丢不起这个人!”

    瓜尔佳氏怎么都想不到,眼前这个暴怒的男子竟是自己多年的丈夫,是那个一向温和示人的额鲁!

    此时,她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了。但是,想起大女儿的声声哭诉,她又不得不鼓起勇气这样做。就听她开口道,“老爷,难道您就眼睁睁的看着尼固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吗?”

    经历了刚才情绪的瞬间爆发,额鲁没有立刻出声,而是缓了口气,接着就听他冷笑一声“哼!尼固珠会左右为难?”

    话音刚落,他马上又语气强硬的说道,“那也是她自找的!当初你们娘儿俩竟瞒着我私自定下了这门婚事,我当时就说过,日后出了事我是不会管的。还记得她当时怎么说的?”

    额鲁突然顿的这一下,也揭开了瓜尔佳氏不愿记起的六年前父女间的那段绝情的对话。观察她的表情,额鲁肯定瓜尔佳氏想起来了,这时才继续说了下去,“不说别的,就说最后一句。她说,永远都不会来求我的!那现在是要做什么?改求我另一个女儿?那还不是要靠着我?”

    说到此处,额鲁的情绪也愈加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他钮钴禄家何德何能要我叶赫那拉家为他四处奔走求情!啊?当初结亲时,凌柱便看不起我的品级比他低,两次三番言辞羞辱于我。如今怎么?看我能帮得上他的忙了,就拿这点破烂玩意儿。”说着将刚才尼固珠带来的几个礼品盒一口气扫到了地上,接着说道“这些次品我叶赫那拉家有的是,还不用他施恩似的送来!世上从没听过的道理,求人帮忙竟不是亲自登门,还是让儿媳妇回家哭诉求助!简直是闻所未闻!”气到了极致,额鲁甚至还笑出了声。

    待笑声散去,他又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道,“尼固珠左右为难?那丽苑里还躺在床上不见好转的扎昆珠还是不是你的女儿?把她害成这样至今却连句歉意都没有的是不是你要求情的那个害人精舒鲁?啊?你倒是说话呀!”

    被额鲁大声的质问着,瓜尔佳氏却只是痛哭着无言以对。手心手背都是肉,作为母亲的她又该如何,又能如何?

    可是在额鲁这里,之前的话还远不够,于是,就听他继续厉声道,“你都出去打听打听,昨天那件事已经被传成了什么样子?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简直是……”说到这里额鲁别过头一副不愿提起的尴尬,“我都难以启齿!就连我的那些同僚们都在私底下议论,害得我也都跟着没面子。如今她的小姑子、那个舒鲁,已经把她自己的亲妹妹害的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她竟还要你去给舒鲁求情?她是疯了吗?一点骨肉亲情都不念!那你呢,你也疯了吗?”

    情绪激动到了极点,额鲁只能先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喘粗气,待情绪稍稍平复了些,就见他缓步起身走向了门口,到门帘前他突然停住了,说出的话却带着十足的冷意。“我知道,若是你坚持要去我是怎么都拦不住的。只是,你记住!若是你去了,那也不必回我叶赫那拉府了。我会带上一封休书亲自去岳父大人府上解释清楚,相信岳父大人若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必定不会怪我。至于你,好自为之吧!”话音刚落,额鲁就甩开门帘走了出去。

    一听自己的阿玛,瓜尔佳氏原本的那点底气也没了,这些日子以来日渐虚弱的身体更是一下子瘫倒在了椅子上。

    娘家发生的事情乌云珠是一无所知,此时的她正在张罗着再置备一些玫瑰水续用。

    进府时的嫁妆里,乌云珠将她在叶赫那拉府里自己采摘晒干的各种干花都带上了。这玫瑰水,不言而喻,自是要用干玫瑰花。

    春铃是第一次见,不免有些惊讶,一边的冬梅却早已是见怪不怪了。就听她说道“主子的本事多了,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听冬梅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背对着她们挑干花的乌云珠止不住的笑了出声,“你呀,怎么还老气横秋起来了?”

    面对乌云珠的调侃,冬梅用淡定的口吻答道,“奴婢这不是在给春铃灌输您的高大形象嘛!您怎么还开奴婢的玩笑!”

    见她一副不依了的模样,乌云珠的笑更是止不住,就连一直没出声的春铃也跟着笑了起来,看的冬梅狠狠地对着她们瞪了两眼以作泄愤。

    几句玩笑过后,开始进入自制玫瑰水的步骤了。

    因为冬天室内就有炭炉取暖,乌云珠免去了在厨房里的麻烦。就见她将细心挑选过的干玫瑰花瓣放入备好的双层锅内,至其容量的一半。

    然后就是倒水。这水原是说纯净水、矿泉水或雨水均可,自三年前乌云珠的试验过后,方知是雪水最佳,而且那种落在枝头上未曾下地的雪才是最好。

    倒入取来化开的枝头雪,再盖上盖子。由冬梅和春铃合力将之放在炭炉上,蒸上半个时辰即可。

    中间间隔的这段时间,乌云珠则坐在软榻上看着眼前并排坐的冬梅和春铃两个人不闲着的打络子,同时手上端着杯甜甜的蜂蜜茶时不时的抿上一口。这一刻,真是好不惬意!

    心情放松,可她的脑子却没闲下来,仍旧高度的活跃着。

    日子慢慢的过,乌云珠自己身边还是只冬梅一个信任的人,毕竟人手太少。在经过反复的查证和深思熟虑后,乌云珠决定培养小桂子和春铃两个人。至于两个嬷嬷,身家够清白,为人也老实,可就是这些背后的东西实在太过完美,反而让乌云珠的心里有着隐隐的不安。还有那个纳喇氏新派来的春桃,十足的钉子一个!还是一个不能轻易动的钉子……

    人在专注于一件事时,总是不会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兀自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的乌云珠,在冬梅的几经召唤下才回过了神。

    “主子,时辰到了。”

    “哦,那把内桶取出来吧。”只听回过神的乌云珠如此吩咐到。

    “是。”

    就见冬梅一边演示着动作,一边和身边的春铃解释需要注意的事项。

    见两人相处融洽,乌云珠又顺手拿起手边的《诗经》看了起来。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内桶彻底冷却了下来,乌云珠又带着冬梅、春铃两个人用双手挤压玫瑰花瓣将汁液挤尽。随后滤去使用过的花瓣,然后在桶内加入新的花瓣重复之前的步骤。

    看冬梅带着春铃两个人干得起劲,乌云珠索性偷起了懒,自去软榻上、喝茶、吃点心。

    最后就见她们将制好的玫瑰水过滤后倒入了乌云珠事先备好的瓷瓶中依次封上了口。自制的玫瑰水按照常温应该可以保存1~2周,现在是冬季,温度较常温低了不少,所以应该能保存一个月左右。

    这次制的量多了些,乌云珠自己一个人用恐怕太过富余,于是,她便随手赏了冬梅和春铃各一瓶。冬梅没有多推辞,谢了恩便收下了,倒是一边的春铃惶恐的不得了。

    后来还是身为前辈的冬梅劝了几句才勉强收下。那副样子,让乌云珠想起了刚来她身边没多久时的冬梅。那时的她也是如此,甚至比现在的春玲还要手足无措。

    于是,几年前的情景瞬间浮现眼前,连带着乔嬷嬷的身影也出了来。

    自从去年送过年货以后就没再联系,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再过不久就又到送年货的时候了。这次情况不同了,乌云珠自己掌了银钱,可以给她多带些东西了。

    笑笑闹闹间,月亮在天空中露了头。

    今天是从潭柘寺回来的第二日,恰逢乌云珠侍寝,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和胤佑坦白她和舒鲁那个灾星的关系。

    为了避免胤佑突然的变脸,乌云珠亲自下厨做了几样他爱吃的菜,又精心打扮了一番。美食、美人在前,再大的火气也总该有所消减吧。

    今日的乌云珠,身上一袭杏红缎绣折枝花卉的圆襟氅衣,两把头上左右鬓各垂着一缕珠玉流苏,中间戴着一大朵粉红色的芍药,再配上她自己亲手画的妆容,整个人如同盛放的花朵一般,妩媚多姿。

    刚刚穿戴整齐,郑双喜独有的嗓音就在门口响了起来。

    “贝勒爷到!”

    听到通传,就见乌云珠带着冬梅、春铃三个人急急忙忙的从卧房走了出来,屈膝行礼道“婢妾给贝勒爷请安。”

    本来低着头任由郑双喜去掉斗篷的胤佑一抬眼就见乌云珠如此的装扮出现在他面前,一时间,眼睛看的有些直。

    片刻后,胤佑才反映了过来。察觉到自己刚刚的失态,他掩饰性的将右手握成拳放在嘴边故意的咳了一声,然后道“起吧。”

    “是。”

    周围几个掩嘴偷笑的奴仆中,一双带着妒火的眼睛正隐在其中,不断散发着它的阴暗气息。转瞬间,又消失无踪,快的令常人无法捕捉到它的存在。

    因为不知坦白会引起怎样的后果,乌云珠现在是极尽谄媚之能事,殷勤的服侍着胤佑进餐。而被服务的胤佑童鞋,则是很享受这难得的美食时刻。况且,最重要的是,有美人在侧!!

    饭后的品茶时间,乌云珠不忍心破坏这一刻的宁静,于是,坦白的时机一路被拖到了沐浴前。

    看着胤佑稳稳地坐在软榻上,低着头目不转睛的研究着棋盘上的局势,乌云珠暗中给自己鼓了鼓劲儿,忐忑不安的走上前去。轻声开口道,“爷,婢妾有件事要和您说。”

    吃饭的时候就察觉到她有心事,胤佑不用猜也知道是哪件。不过,太早揭开底牌不就太没趣了吗!所以,胤佑不在意的继续摆着棋子,随口问了句,“什么事?”

    稍稍镇定了下紧张的心,乌云珠终于开口说了出来,“爷,昨天那个舒鲁。”

    话说到这里,她就见胤佑拿着棋子的手突然顿在了半空中不动了。可是,话已出口,就没有了回头的可能。就听她一鼓作气的接着说道,“那个舒鲁,她是婢妾大姐的小姑子。”

    说完,乌云珠的心里是长舒了一口气。不过也只放松了这一口气,下一刻,她的神经又立刻紧绷了起来。

    究竟,胤佑会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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