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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智取北郊(五)

    众人一惊,再看向副将之时,那具躯体已经永远倒在地上。叛军之中不乏孟五的亲信,但是对于孟五的做法一时也没缓过神来。

    一名曾经随着孟五出生入死的弟兄也问道:“孟五哥,这,这是何意?”

    孟五并未解释,反而望向自己带来的一千叛军,大声吼道:“弟兄们,我孟五本不该活在世上,只因有件心事未了才苦苦支撑到如今。阿碧,是我最爱的女人。我曾经许诺过,会用余生去照料她。可如今她先赴黄泉,我却还苟活于世。今早在古寺的地下河之中,我下了迷魂散,是我孟五对不住弟兄们。此迷魂散由我特制,会在今夜子时奏效。弟兄们便好好睡一觉,我孟五是有仇必报之人,但也是重情重义之人。今日在场的弟兄都是曾经随我出生入死的,所以我不愿你们与我为敌。”

    月光之下,孟五脸上那道伤疤显得悲寂,活像一个孤苦无依的浪子,在天地之间毫无依靠,只剩下最后一个执念需要他去完成。

    为了这个执念,他牺牲了陪同前来的五十死士,忍辱负重在仇人面前像条狗一样卑微屈躬。

    这些,他都可以承受。只要能够为阿碧赎罪,就算让他去死,一切都是值得。

    孟五缓缓的拿起立在地面的斩马刀,心情复杂的望了一眼自己这些曾经的兄弟。

    沐浴着月光,壮汉褪去了上衣。壮硕的肌肉,有着近乎完美的线条。那双尖锐的眸子看向乌黑一片的南峰主营,轻添了干燥的嘴唇。迈着坚毅的步子,缓缓的朝着南峰而去。

    在场共一千人整,呆呆的望着这道逐渐没入黑暗的背影,竟然无一人前去阻止。

    北郊群山的山路蜿蜒曲折,在黑夜之中更是寸步难行。

    所幸包大敢根据前世的一些记忆,画了图纸吩咐工匠制作了一些利于登山的工具,不得不说在黑暗之中起了极大的作用。

    山门口的守兵是轮流换岗的,子时刚好是三轮换四轮,所以这些还在凝视漆黑一片啥也看不清的山路的叛军士兵,早就有些不耐烦,是不是看向山顶的位置,希望能够早些将自己换下来,也好回去休息。

    只是子时都过了一刻了,山上却丝毫没有动静,换岗之人并未及时来此换岗。

    其中一名叛军说道:“大哥,都这个点了,该不是那群家伙故意不来换岗,又让哥几个守个通宵吧。”

    “别胡说,以往换岗哪次不延误时间,我看稍等片刻他们就会下来的。”

    另一名叛军士兵突然跑来:“大,大哥。山,山门,门口外边来了许,许多我们的队,队伍。”

    “王老二,说话不能说清楚吗?你爹一个教书先生,怎么就生了你个结巴?”

    “这,这,这也怨怨,不得,得我爹。俺,俺的结巴是官,官,兵,兵给扇的,要,要不然,俺干嘛,和,和官兵作,作对。”

    一名叛军士兵打趣道:“王老二,你就少说点话吧,我们听着都累!”

    为首的叛军说道:“莫要嘲笑王老二,既然山门口有我们的队伍,那我们便前去看看!”

    山门口是一道狭窄的通道,通道上有着一道木质的大闸门,平常时日大闸门都会锁上,那道锁少说有着三十斤重量,再加上大闸门本身极重无比。要想轻易的越过此处,没有守兵为你放行那便是做梦。况且平常时刻,山门口都是重兵把守,那更为进山唯一之路布上了道人工屏障。

    倘若换作白天,无数尖锐的长矛加上漫天的箭雨,的确可以让任何企图攻山之人血溅当场,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为首的男子走到大闸门前,看到有十来个身穿叛军兵服的汉子,懒懒散散的站在门外。

    “你们是何人名下的队伍?”

    十来人中走出一名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这位兄弟,我们来自箭营,主管我们的是箭营的马大叔。”

    为首男子有些质疑:“马大叔?就是那个连续射死三名官兵将领而被升为副将的马大叔?”

    中年男子毕恭毕敬的点了点头:“正是!”

    身旁的一名叛军说道:“既然是马大叔的人,就放行吧。”

    为首男子立马止住:“慢着!”

    “你说是马大叔之人,可有凭据。况且马大叔之人下山做甚,莫非不怕官兵?”

    为首男子眼神充满疑问,紧紧得盯着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搞得气氛一度紧张。

    中年男子为缓解气氛,哈哈一笑:“这位兄弟太过敏感了。”

    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和一块令牌。

    “这封信乃是箭营主帅朱得全亲笔所书,这是他的令牌,请过目!”

    为首男子看着透过大闸门递来的书信,心中有些不太置信,但很快便惊愕起来。

    他曾经在朱得全手下做过侍卫,自然识得箭营主帅朱得全的字迹。

    书信上写的清清楚楚,派遣他们前去打探官兵消息。

    为首男子再次过目令牌,也的确是朱得全的令牌无疑。

    为首男子再看向大闸门外的十来人,那双眸子还是不敢相信。近些日子也并未听闻箭营之中有人前去打探消息,可是这书信却白纸黑字的写着,还有箭营的令牌为证。

    中年男子见对面还不肯放行,问道:“这位兄弟莫不是还有什么疑问?”

    为首男子再次打量了众人,蹦出一句话:“就凭你们十来人前去打探消息,碰上官兵能活着回来?”

    后边一名青年男子怒了:“你这厮莫不是小看人?”

    为首男子冷笑道:“就是小看尔等,我凭什么相信主帅会让你们前去打探消息,要知道这活可是九死一生!”

    青年男子怒吼一声:“鸟人,莫要小看人!”

    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连忙拉住暴怒的青年男子,摆了摆手转身微笑道:“莫不是兄弟不信我等的本事?”

    “不信!”

    “那好,我们就会你演示一番,让你们知道任何时候切要狗眼看人低。阿彦!”

    十来人中一名长的端正的男子出列:“在!”

    “让这些狗崽子瞧瞧我们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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