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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路伊斯想去病房探望云恣,但被告知云恣目前情况不方便会客。他也不强求了,只好让护士姐姐将花束转交。云恣看到花束的时候有点吃惊,那是一捧的红艳艳的花,长得很像玫瑰,但却又不是,云恣不认得它是什么品种。乔治坐在床边,呵呵地笑着说:“谁送的花呀?”

    云恣无奈地收下这束花,转头对乔治说:“你怎么来了?”

    乔治说:“我本来就是要过来的,刚过来就听说了你的事!你还好吗?Q呢?”

    云恣眼睛缓缓闭上,仿佛在痛苦地回忆什么,又慢慢地开口,说:“我想拦着他……”

    乔治感觉到云恣在纠结,便温柔地引导:“拦着他?你想阻止他干什么?”

    云恣闭上了眼睛,又闭上了嘴。他沉默了。乔治没有强迫他开口,只是温温柔柔地说:“你一定要多多休息,赶快好起来。看,很多人都说很关心你的。”

    过了一会儿,云恣才说:“他……Ares……你为什么这么在意Ares的身份?是因为他妈妈的事吗?你觉得对不起他吗?”

    乔治来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云恣会问这么一个问题,因此一边剥着橘子皮,一边说:“我没有愧疚,我只是说出了我知道的事情。其实……我也并不相信像江先生那样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骄傲得就像是一只孔雀。我也不认为江先生高估了自己的魅力。起码在我看来,乔女士是迷恋着他的。”

    云恣十分吃惊:“难道你也觉得是乔女士诬告江先生的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想江碧英先生并没有说出他所知道的全部事实,也就是说,他有所隐瞒。这件事不是江先生说的那么简单,也不是乔女士说的那样丑恶。”乔治顿了顿,说,“因为Q的问题,我跟江先生陆续有打过交道,如果他真的做了那么样的事,对待Q的态度不可能那么坦荡。”

    “哦……”云恣沉默了一阵,才说,“江先生一早放下了这件事,乔女士也离开了人世,只剩下Ares独自承受。”

    云羡知道了云恣回来后,飞奔般的跑去医院,却被告知云恣现在不见客。云羡无奈地提着挎包,刚好看到两名警员出现,便说:“你们见到我的弟弟了吗?”

    一位警员答:“见是见到了,但他表示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不能录口供。”

    云羡柳眉倒竖,气冲冲地说:“你们这些警察办事不力!说救人救半天都救不了!现在人家刚出来还在医院里躺着呢,你还嫌人家不给你及时录口供了!怎么有你们这种人啊?枉我年年纳那么多税!”

    两位警员受不了云羡的怨气,只想逃之夭夭,不过却被云羡拦住:“别跑,我还有事要问呢!那个绑架了我弟弟的人呢?”

    警员答:“他正在急症室,具体的我们也不方便透露。”

    云羡说:“他是怎么带着我弟弟出境的?”

    警员回答:“他是借着一艘货船偷渡的。”

    云羡说:“这么简单就能把人绑走啦?所以说你们警方真的很无用!”

    受害者的家属情绪比较激动对警员不满意是相当寻常的事,因此警员也就无奈地承受了云羡的嘲讽。

    云恣并不是回忆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他那个时候身体不舒服,但脑子却很清醒。不清醒的是乔桑梓。他看着墙壁上贴满的照片,里面全都是云恣痛苦的脸,阳台传来云恣嘶哑的悲鸣,在那一刻开始,乔桑梓的记忆都是模糊的。

    犹如宿醉,又犹如沉睡。

    他睡了,猛兽就醒了。

    本来就继承了父亲的魁梧形体,还一直坚持锻炼,他的肌肉十分发达,拳头坚硬,怒气爆发起来就像是火山一样。他的脑子里就像是迸射着岩浆,这些滚烫的浆液在脑里沸腾,他的双耳犹如失聪,犹如进入了真空,什么声音也传递不过来。他生气,他愤怒,也许,他也疼痛。

    照片里的疼痛好像能传染一样。传染给了乔桑梓。不过现在是W在承受着疼痛,加倍的肉`体伤痛。W体能并不坏,本来就是个干苦工的,身上有算有肌肉,可以把高高大大的云恣套进麻包袋扛在肩头上跑很远。他一直在云恣面前耀武扬威,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被打趴下,连还手都不行的时候。乔桑梓在他跟前,十足一只怪物,一只暴怒的怪物。乔桑梓失去了理智,但是奇怪地,长期练习搏击的他出拳精准至极,每一脚都密实有力。W的骨头折碎趴在地上,牙齿掉了三颗,刮破嘴唇,满口都是血。而乔桑梓好像进了一个残暴的梦境,仿佛杀人都是不真实的一般。

    “Ares……Ares……Ares!”

    是云恣的声音将他唤醒过来了。

    云恣一脸痛苦,比遭遇W虐待时更痛苦,他双臂明明无力,却又那么紧紧地抱住了乔桑梓的大腿。

    “Ares……”云恣先是声嘶力竭地呼喊,当力气慢慢耗掉,精力也在疾病的折磨下虚耗时,仍还是喃喃地、仿佛梦呓一般地,“Ares……Ares……”

    乔桑梓想,云恣的声音真温柔。

    云恣虚弱地闭起眼睛,苍白的嘴唇,病态酡红的脸。在乔桑梓想抚摸他的脸庞时,才发现自己手背上都是触目惊心的鲜血。他这时耳力才慢慢恢复:W悲惨的痛叫声,极具存在感的提醒他刚刚进行了多么残酷的暴力行为。但他没有多看W一眼。

    也许他该考虑怎么掩盖这件事,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叫救护车了,因为云恣的状态实在很不妙。云恣仍然抱着乔桑梓的大腿,只是力量渐渐少了,慢慢松开了。乔桑梓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害怕会玷污云恣身上那件白色的衣服。云恣的声音有些嘶哑,但仍竭力让自己的发音清晰:“带我进去躺一下。”

    乔桑梓这才将云恣扶进了室内,一把关上门,勉强隔绝了W的悲鸣。房内的墙壁上贴满了一张张扭曲的脸孔,云恣看见这些照片,脸色煞白,身体颤抖起来,犹如被大风抽打的枯叶。乔桑梓感觉到他明显的颤抖,但只是不说话扶他躺下,然后粗暴地把墙壁上的照片撕扯下来。每次撕扯都带来痛快的声响,好像把身上保护着伤口的胶布撕掉一样,很快,很痛快。

    云恣当时不是很清醒,他还沉浸在一种飘渺的恐惧之中,没有缓过气来。如果他稍微清醒些、稍微理智些,便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乔桑梓将这些照片一张一张地烧掉。乔桑梓将照片烧了,把相机、硬盘往地上狂掷狂踩,还泡浴缸里。

    云恣确实不想被人看到那些照片,如果让他选择,他宁愿□贴街上也不愿意这些照片曝光。那些照片就像是云恣的伤痕,或者算得上是云恣活了这么多年最不堪的伤口,谁愿意扯烂伤口让人观摩?但是,如果要打动陪审团的话,那些照片是很好的工具。

    “我可以作证,证明我……我真的受到了很大的伤害,Ares是为了救我才这么做的。”云恣的声音还是沙哑的。

    律师淡淡地说:“可是Ares不想你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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