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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齐尉。”

    “嗯。”

    “你知道吗?你是我看过最适合白色的人。”那是段雪萤第一次看到他穿上高中校服时说的话,他们高中的校服,男生的是传统的洁白衬衫,如雪般洁净亮眼。

    他还清清楚楚记得她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她站在他家门口等他上学,阳光下一张精致的小脸满是得意的笑容,仿佛他是她的骄傲。

    而他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她自顾自的发表言论。

    “你知道白色的风车代表什么吗?哈哈,笨蛋,你一定不知道对不对……传说,当风车达到最高点的时,恋人们相拥而吻的话,他们就会永远幸福的走下去,而白色的风车就代表了幸福和希望,每个仰望白色风车的人,都是在仰望幸福,期盼能找到自己的归属……多美啊,我要找到很高很高的白色风车,这样幸福的高度也会延长了……嘿嘿,齐尉,你很适合白色,你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白色的风车。”

    那个时候的他,不是全然没有感觉的,她似乎不自知,但她却像在说,你就是我幸福的高度。

    但后来他才知道自己似乎自作多情了,她要的白色风车,从来都不是他。

    一阵轻微的咳嗽,打断了齐尉的沉思,他靠墙坐着,盯着床上似乎在睡梦中都不安的人。

    她是故意的吗?她只消用几张设计图,就轻而易举的粉碎他的理智,勾起他的回忆……

    设计稿里的是一套表面上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空姐制服,西装样式,金色钮扣,以嫩绿色为主色的制服,感觉接近于蓝天又比蓝天更加有生气,最特别的莫过于胸口那个小巧而别致,风车样式的水晶别针,白色的风车……在一定程度上直接体现了航空公司的特色,飞机旋转样式,也代表了一种飞翔高空的希望。

    这是一个很别出心裁的设计,让人印象深刻,却让他不得不想起她那句。

    你绐我的感觉像是一个白色风车。

    那么她究竟是为了他而设计,还是单纯为了交差而设计呢?呵……

    因为她的设计图,他冲出公司,在雨中找到她,但她因为过于虚弱昏倒,他不顾一切抱她回到自己的公寓,替她梳洗,也发现了她不正常的体温。

    他不明白,她究竟是有多强的自尊,需要被他一激就拼死累活不眠不休的工作,还等上一天就为了给他看设计稿,又是有多生气、多屈辱需要去淋雨痛哭来渲泄?

    没心没肺的段雪萤,不应该是这样的……而他,不过把她当年对他的行为以牙还牙了而已。

    “嗯……”床上的人不舒服的移动了一下,头上的湿毛巾也滑落,齐尉蹙眉,起身走到她的身前把湿毛巾折好归位,也顺其自然坐在了床边。

    盯着她不安的睡颜良久,齐尉不自觉的伸出手,轻轻划过她的脸颊、眼角、鼻梁,再到唇办……这似乎是时隔六年,他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她的样子,其实,她也变了。

    当初总是带着盛气凌人,生气稚嫩的脸蛋,已然变得成熟而妩媚,让人不能忽视她已经是个真正的女人这个事实,而且是个令所有男人都欲罢不能的女人,豆蔻年华时秾纤合度的身材也转为凹凸有致的妙曼曲线。

    齐尉没来由的讽笑,连他自己都无法否认,眼前这个女人,是天底下跟他最亲密的女人,他们互相见证了对方天真的童年、青涩的少年,直到……成为彼此的第一个人。

    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她开始这样堂而皇之,不给他一点讯号就萦绕纠缠着他的思绪、他的心呢?

    许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时,他就在想,居然有人会叫自己“通天小霸王”,连取名字也没有艺术感的人,怎么会以为人人都怕她,以为她自己厉害到不行?在她的心里,他一直是逆来顺受,好欺负的样子,其实她不知道,他只是不屑也懒得跟她争执。

    他真的很讨厌她,讨厌她心里的干净,坦率潇洒,即使人人说她霸道嚣张娇纵,她也无所谓,因为她要什么她自己知道,所以她没有烦恼。

    这样的她,居然偶尔也会让他开始觉得可爱,她的一举一动,也让他莫名其妙的在意,只是他不喜欢自己的心里变化,那会让他没有安全感,段雪萤,太没心没肺。

    没心没肺到他顺着她,纵容着她对自己使坏,她也至始至终以为他是软柿子。

    这样一个女人,独占着他这么多年,让他快习惯的时候,却深深践踏了他,让他知道她的心头是另一个男人,而他是她练习的备眙。

    他真的想要报复,可她的一切却深入他的骨髓,他想忘记,却时不时跳出来提醒他。

    段雪萤,齐尉……是不是如果这辈子从来没有遇见过就好了,那他们就不必彼此折磨。

    段雪萤头痛欲裂,一声轻哼,慢慢的睁开双眼,然后看到了坐在床边出神的齐尉,她在哪里?他怎么又在这里……

    齐尉黑眸一扫,看见她的呆愣,立即掩盖了所有的心思:“你醒了。”

    “嗯。”一道粗嘎的闷哼,让她自己都蹙眉,真难听,清清嗓子,依旧是沙哑:“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的公寓。”

    他的公寓?段雪萤眨着眼不解,他不是要报复她吗?干嘛这么费心捡她回家,直接让她昏死在路边不就得了?

    “不好意思,我还有一点所谓的良心,看在青梅竹马的份上我不会见死不救。”齐尉随意扫过她的眼神,淡淡开口。

    “咦?”这家伙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有读心术哦。

    “我没有特异功能,只是恰巧有一点正常人的推理。”

    郁闷,段雪萤更加头痛,她不用说什么就都被看穿了,算了,还是什么都不要想的比较好,不过……

    “你不是跟空姐在一起吗?怎么还有心思照顾我?”

    齐尉轻笑,黑眸闪过一丝玩味:“你在吃醋?”

    “谁在吃醋,吃你个大头鬼!”段雪萤猛地坐起身,一阵头晕目眩的往后倒去。

    齐尉适时的搂住她的腰,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你太激动的话,我更会觉得这是个事实。”

    “我、我、我……我才没有吃醋。”段雪萤喘着气,好不容易看清楚,眼前的便是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还有诱人的薄唇。

    一股熟悉的燥热感升起,段雪萤吞了一口口水,她果然是生病了,真的生病了,不然没理由看着他就全身不对劲,嗯,她要躺下才对。

    “怎么了?想躺下,不过我觉得你应该睡够了才对。”齐尉扣住她的腰,不准她动作。

    段雪萤窘迫的继续近距离盯着他好看的脸颊:“没有、没有,我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段雪萤,你真把这里当作自己家了。”

    “啊……那我可以回自己家。”说着,段雪萤准备下床。

    “你说走就可以走吗?”这次,齐尉干脆压到了段雪萤,直直趴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呃……我病了。”段雪萤语无伦次的说。

    “我知道,我没打算现在动你。”齐尉轻笑。

    放屁,那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好吧,那她就当他是在玩,可是他准备要玩到什么时候?忍不住,段雪萤就着近距离问:“像这样故意让我等的事情,你准备还要做几次?”

    齐尉一怔,在段雪萤口里问出来,似乎显得他极其幼稚:“你知道我是故意的?”

    “废话。”段雪萤轻轻说:“在机场你就说的很明显了,你是想……报复以前我总是放你鸽子吧。”

    不,他介意的不是她让他等,他介意的是,她为了别人让他等,可是她根本不明白……但是……

    “所以说……你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生气?”

    “我没有生气。”

    “那你今天这样算是怎么回事?”齐尉对目前的状况也开始有点混乱。

    “我……”段雪萤语塞,她总不能说是因为他身边那个女人吧?那齐尉一定会加倍嘲笑她打击她的:“嗯,我是累了,画设计稿累了……对了,设计稿你看过了吗?”

    段雪萤不是故意的,却成功了转移了话题,比起齐尉讨厌她这个事情,她显然更在意他对设计稿的看法。

    盯着身下那张期待的小脸,齐尉忍不住缓缓问:“那个设计,有什么特别意义?”

    段雪萤有种不被理解的愠怒,朝着离她不到一厘米的俊脸低吼:“你也太没良心了吧,居然看不出来?我可是为你而设计的耶,白色风车啊,你忘记了?”

    就是这样……齐尉控制不住心里的微涩,她总是这样理所当然,却不知道那些话对他的影响力,到底是谁忘记了?她这样没心没肺的话语,却根本不是他想要的意思。

    齐尉的面无表情让段雪萤以为他没听懂,继续得意洋洋的解释:“哎呀,就说你记忆力不好,以前我不是说过你像白色风车?正好,你现在又是云毅航空的总裁,风车的意思可以直接代表你的梦想,你对云毅航空的希望,甚至包括对所有乘坐云毅航空班机乘客的祝福,希望他们每一次旅途都有幸福的感觉,这样每个乘坐你们公司航班的旅客都会留下很深刻的印象,看到白色风车就会想到云毅航空,想到你,想到……唔……”齐尉没有再让段雪萤说下去,而是直接以吻封缄,狠狠的,用尽力道。

    他为什么要别人看到白色风车就想到他,还是说她一定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告诉他,她追寻的幸福高度永远不是他,他是任何人的都可以,唯独不是她的。

    段雪萤吓了一跳,对齐尉猛然的动作完全无法抵抗,只能努力发出几个字:“齐……唔,我、我……”不顾她的哼唧,齐尉压着她放肆的吻着,长舌一伸强迫她跟他交缠,牙齿磕磕碰碰的生疼也不能阻止他的渲泄,淡淡的血腥味交缠在这个过于激烈的吻里,他想就这样折磨着她,不去询问这股冲动的原因,他只知道,他真的很讨厌这样的她。

    直到段雪萤呼吸不到新鲜空气,窒息的喘息,再加上身体本来的不适,她陡然推开齐尉,猛烈的咳嗽起来,一时间,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恐怖。

    齐尉眉心微蹙,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帮她顺气。

    半晌,段雪萤才缓过神,她转头对着齐尉就准备开骂,只是目光接触到齐尉磕破的唇办,还残留着鲜红的血液时,所有的怒意都化作了迷茫。

    她伸手抚摸他的唇,满是担心:“齐尉,你的唇破了,疼吗?”

    然而其实她更想说,齐尉,你这个疯子,连一个吻也要把自己弄得受伤。

    长舌一舔,血液立即扫尽,齐尉压抑住心里的冲动,不耐的挥开了段雪萤的手,起身:“不关你的事。”

    看着齐尉就准备出门,段雪萤下意识轻唤:“你要去哪儿?”

    背对着段雪萤,齐尉直视前方:“我要去哪儿不关你的事情,你觉得身体没什么大碍的时候就离开,门直接关上就可以。”

    “砰”,房门一关,段雪萤呆愣的坐在床上,与他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手脚冰凉,段雪萤轻轻缩进被窝,是的,他去哪儿都不关她的事情了,这样喜怒无常的齐尉,她陌生无比,他可以开心的时候逗逗她,不开心的时候要耍她……她其实可以逃的,只是她似乎贱得宁愿被他报复。

    “尉……这么颓靡,可不像你哦。”包厢门突然一开,两道高大的身影相继而入。

    坐在沙发上的齐尉,交叉起修长的双腿,一只手架在沙发靠背上,另一只手摇晃着手中的玻璃杯,看着里面鲜红的酒液动荡,映着昏暗的灯光神秘而危险。

    一阵哼笑从齐尉的鼻尖溢出:“我就不可以偶尔尝试一下这个意境?”

    邵延和裴翊相视玩味的耸肩一笑,在隔壁沙发坐下,顺手执起酒杯和酒瓶,加入今日有酒今朝醉的行列。

    齐尉黑眸斜瞟着自顾自喝酒的两人,没好气的说:“我以为你们是来关心我的?”

    邵延靠着沙发,双腿交叉:“我们倒是有这个想法,只是阁下你的金口还没开,我们想关心也无从下手啊。”

    裴翊配合的“指责”着邵延:“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知故问的在尉的伤口上撒盐,强迫他再一次面对这个残忍的事实,你于心何忍?”

    “翊,我冤枉啊。”邵延坐起身:“我怎么是明知故问了?我哪知道他家那只母老虎又怎么折磨他了?”

    “原来你不知道哦?”裴翊摇头叹气:“也难怪,他家那只母老虎在线上游戏里就是神兽级的,折磨人也高人一等,你想要揣测的话太嫩了。”

    “所以这种辛苦的时候还是要交给尉嘛。”邵延心安理得躺回沙发,表示了自己的无可奈何。

    损友!齐尉丢出一个冷冷的眼神,要是别人敢用这件事情开他玩笑,恐怕早就被他丢去海里喂鲨鱼了,可是偏偏是这两个家伙,他拿着这两个死党没办法。

    “好了,不要开玩笑了。”邵延玩够了,勾唇浅笑:“怎么,报复的脚步偏离轨道了?”

    齐尉心底一动,没有否认邵延的话,他是茫然了,显然他太低估了段雪萤对他的影响力,他以为这次回来可以狠狠报复她当初对他的利用,只是就像当年他负气的一走了之一样,只要面对段雪萤,他就会失控。

    齐尉不说话,裴翊只好安慰:“何必自讨苦吃,你明明就是在意她的,用这种手段你能得到什么?”

    “我没想得到什么。”齐尉沉闷的开口:“我只是想让她也尝尝我当初的感觉。”

    “然后呢?”裴翊追问:“看她也痛苦过你就找回面子了?找回一些平衡了?”

    齐尉垂眸,是吗?他想这样吗……

    “还是说……”邵延诱惑的声音似勾引般:“你只是恨她没有跟你一样的感觉,潜意识想让她在这些痛苦中明白你的心情?”

    “我没有!”齐尉反射性的低吼,而正是这一低吼泄露了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秘密,让他不由得的一怔。

    邵延和裴翊互相看看,叹息的笑笑没再说话,一切已经再明显不过了,相信他们不必多费唇舌了。

    齐尉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烈酒,闭上眼,他还能做什么,卑微的期盼她的感情?可是如果有用的话,相处的十几年中就该发生了,而不是即使他在她身边,她的心里、眼里依旧是别人。

    内线电话猛地响起,段雪萤飞快的接起电话:“总裁。”

    吩咐的事情一下来,段雪萤紧张的情绪立刻松懈,失落的双肩一松:“好的,我知道了,总裁。”慢慢的挂掉电话,段雪萤无力的趴在了办公桌前。

    离开了齐尉的公寓之后,她请假在家休息了三天,然后修改了设计图的初稿,确定了最终的定稿图,回到公司后就交上去了。

    但接下来的事情书与她的期待背道而驰,总裁没有再让她去云毅航空直接商讨制服的事宜,而是一直用邮件的方式与那边联络,但是据总裁说云毅航空对他们的制服设计相当满意,已经跟加藤签订好了合约,过段时间就准备开始大批量的成衣制作,不久之后就可以在云毅航空看到由她设计的新一季航空制服了。

    那她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齐尉不想再看见她了?

    不然以齐尉之前故意整她的手段来说,他应该会一直要她去云毅航空,顺便好好折磨一下她的脑细胞,但是他没有,所以说……他这么快就玩够了,不想继续了?

    她已经将近半个月没有看到他了,从最初见到他的震惊,到后来被他报复的受伤难过,再到现在,停不住的想念。

    六年了,她努力将对他的一切想念压抑,害怕他不回来她就一直傻下去,终于到她可以收放自如的时候,他又来搅乱她心底的一池春水,可恶的是,搅乱之后再次弃之如履,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承受多久这样的反复。

    内线电话再一次响起,段雪萤随手接起:“总裁。”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稍显兴奋;“小萤,我们被邀请参加一年一度裴氏创业纪念酒会了。”

    段雪萤一怔,裴氏创业纪念酒会?貌似是总裁巴望很久的酒会了。

    裴氏是台北商业界的龙头企业,旗下数百个类型不同的子公司都占据市场的重要地位,毫不夸张的说裴氏就是台湾的经济支柱,所以裴氏一年一度的创业纪念酒会自然意义非凡,但裴氏一向只会邀请他们看得上眼的企业,那些企业必定是在自己领域里是不可小觑的存在,这次裴氏能邀请加藤,也证明了他们公司的迅速发展。

    “恭喜总裁。”段雪萤随口奉承,只是,告诉她干嘛?

    “呵呵,小萤,那酒会跟我一起去吧。”

    “我?为什么?”

    “我需要女伴的陪同,拜托你帮我撑场面。”

    “不好吧。”段雪萤有些为难,一般需要女伴都是秘书陪同,她抢了人家的饭碗可是会被雷劈的。

    “小萤,拜托,你也知道我们全公司只有你的气质合适酒会场合,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再说了,裴氏创业纪念酒会耶,一定有很多钻石王老五,说不定你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段雪萤尴尬的笑笑,其实不用飞,她已经是凤凰了,只是她想做一只乌鸦而已。

    怱而段雪萤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问:“总裁,那,云毅航空总裁也会去吗?”

    “那是当然!裴氏和云毅航空的接班人据说关系密切。”

    心里抑制不住的激动,那么,她可以用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看到他了,咳咳两声,段雪萤似是有些勉为其难:“好吧,为了加藤,我去。”

    “谢谢你,小萤,后天晚上的酒会,别忘记了。”

    “嗯。”应着挂掉电话,段雪萤拍拍头,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没有理智,只是能见到他,就算疯了,也好。

    人来人往的会场大门口一侧,一抹妙曼的身影亭亭而立,她穿着一袭剪裁大方简洁的围胸红色短裙洋装,本来就白皙胜雪的肌肤被红色衬得更加娇艳,金色细高跟丝毫不影响她的站姿和行动,反到让她的双腿修长而诱人,栗色的柔顺波浪长发下,是一张小巧而精致的鹅蛋脸,极淡的裸妆恰到好处的描绘着她的天生丽质,水汪汪似单纯的大眼有着与气质不凡外表的对差,更加吸引人众人的眼球,让人不禁猜测,她究竟是哪家大企业的名媛千金。

    而站立的本人,段雪萤似乎根本没有发觉大家探测的眼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等待着自家那位总裁。

    看着不停开来的各款世界级名车,下车的人都是很容易就能指名道姓的商业界元老,或是各企业的第二代豪门公子、名媛千金……段雪萤忍不住转身抬头看高高阶梯上那座象征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盛大而奢华的裴氏创业纪念酒会,多少人的期盼,却实实在在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恐怖世界,如果可以她并不想介入。

    突然,被一道强劲的力道撞得一踉跄,段雪萤捂着手臂有些吃痛,抬眸,原来是一群保全跑向一部正驶进的宾士车,一部……十分眼熟的车……

    段雪萤下意识快速往旁边一躲,果不其然就看见优雅气度不凡的父亲偕同母亲下车……糟了,段雪萤蹙眉。

    她应该想到这样的盛会,身为台湾企业前十强的段氏,她的父亲自然会被邀请在内,她从来没有在加藤公开自己的身份,就是不想大家用千金小姐的眼光看她,如果她爸爸不明就理的跟她打招呼的话,她就功亏一篑了,看着段氏夫妇进入会场,段雪萤准备重新出来,可是一阵动,让她再次退回隐藏处,一辆很显眼的红色法拉利停在大门边。

    继而,一道黑色修长的身影缓缓走下,站在红色的法拉利一侧,诱惑的气质和魅人外表顿时为他营造了神秘的气场,同时吸引了不少名媛千金停下脚步。

    “天啊,是云毅航空的少主齐尉耶。”

    “不可思议,我还以为这样的商业场合,一般置身事外的云毅航空不会来呢。”

    “那是前任云毅航空总裁不爱出席这种场合罢了,但是听说齐尉跟裴氏少主裴翊交情不浅,他应该会出席,没想到是真的。”

    “……嗯,记得等会儿去套个交情。”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断在她耳边窃窃私语,段雪萤不由得胸口窒息,他永远都是这样,走到哪里都有一堆女人觊觎,但是结果都是一样,他选择牛奶、选择果汁,总之永远不会选择她……

    很快地,窃窃私语都猛然停住,因为法拉利里又下来一道亮丽的身影,深蓝色绸缎晚礼服,高贵典雅,她挽着齐尉,跟他一起走进会场。

    又是她,段雪萤的太阳一阵阵不安的跳着,又是那个空姐,那个叫海蓝的女人,她……是他的女人,还是女朋友呢?她的奢望是不是应该到头了?

    “小萤……小萤……小萤!”

    “啊?”段雪萤被吓了一跳,看向身边的人,呼口气:“总裁,你吓死我了。”

    “是你一直在发呆,我叫你了很多次,你在干嘛?”

    “没事。”

    “哈哈,小萤,你看我这身怎么样,还好吧?”

    段雪萤轻笑点点头,其实他们总裁除了心地好之外,还真没什么长处,快四十了连老婆都没娶,身材平平、相貌平平,脑子也不像真正混商业的人聪明,但是所谓好人有好报,他歪打正着招的人都是极具潜力的人才,而且都肯真正为对他们好的老板忠心效力,以至于加藤在短短的两年之类,就有了不菲的成绩。

    得到段雪萤的肯定,加藤的总裁贾谊也不好意思笑笑:“好了,我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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