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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

    第645章入楼

    众人见状,虚惊一场,但也不禁奇怪,到底该怎生入楼。

    那蒙面男子望向旁边的窗户时,余人也都是一般心思,心想道:“难道要从窗户进去?可是那又岂是君子所为?”

    这时,却听季逍仙哈哈一笑道:“此搂不同于世俗之楼,乃是由上而下进入。”

    众人大奇,忙举头仰视。一看之下,又是一奇。

    只见那第九层楼果然有一道大门,此时大门敞开,正等着众人进入。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自古建楼为了登高,此搂却是由上而下,确是奇怪。而且不往上行,反往下走,不符儒家之道啊。”肖逸不禁自语道。

    那季逍仙闻言却笑道:“表弟这就不懂了。儒家之道积极向上,那都是世人看到的表象而已。能上能下,能屈能伸,心中自有仁义公正,那才是真正的君子。该楼之所以如此设计,其意乃是告诫试炼之人,切莫好高骛远,要一层层沉下来,方可达到圣人之境。”

    肖逸心中一凛,登时恍然,心想道:“不错,能来到此处试炼之人,那一个不是出类拔萃,胜人一筹。其心中难免存在高傲之意,有欠沉稳。此楼从高处而入,通过修习八维,一层层向下,令人渐渐消除高傲之心,回归仁心仁义,确实用心良苦。”

    季逍仙笑道:“我们走!”当先飞身而起,向那最高层飞去。

    那蒙面姐弟随后,肖逸和申凤儿一同搀着申亦柔,也跟了上去。

    来到高处,只见那门前还有一块空地,众人便都落了上去。

    内庙中不分白昼,时刻都是一片光明,可是透着门洞向楼内望去,竟是什么也看不到。

    门内不时有冷风吹出,肖逸微一感受,登时讶然道:“阴属灵气?”随即又暗自欣喜道:“我原以为楼内妖兽也皆是纯阳之身,原来也荒海中的妖兽相同,以阴阳混杂灵气为生,如此便易办了许多。”

    这时,只听那季逍仙无比正经道:“其中有许多未知之凶险,即便是第九层境界高手入内,也不一定能活着出来。一入此楼,儒家前辈已帮不了我们,必须依靠我们自己才行。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一定要聚在一起,共同进退,切不可特立独行,送了性命。”

    众人听其说的郑重,忙点头称是。

    肖逸忽觉得左前方有些异样,忙寻望过去,正好与那蒙面女子的目光相对。

    只见其目光虽然清澈如水,虽然有些清冷,但是其中关切之意甚浓。

    肖逸心中一突,暗道:“这目光为何令人感到十分熟悉,又十分陌生?”但不待其仔细辨别,那蒙面女子已转过头去。

    季逍仙随即道:“走吧。”迈步走了进去。

    ◇◇◇◇◇◇◇◇◇

    枫亭之下,石桌之旁,二人相对而坐,分别专注于石桌上的棋局。

    无须赘言,此二人正是那张学士和玉临风。

    只见棋盘上各自只落了十余子而已,但二人已神情凝重,落子甚为谨慎,一子不敢落错。

    那南宫萍看了片刻,只觉得头晕目眩,便起身走开,来到亭外,隔着枫林眺望着景山高楼。

    亭中一侧,另有一个童子正驾着火炉,煮着茶水。只听得咕噜噜声响,茶香四溢,轻轻一闻,沁人心脾,好不惬意。

    不知多了多久,那南宫萍有些不耐,不禁开口问道:“玉大哥,他们应该已经进入八维楼了,我们不赶紧过去吗?”

    那玉临风百忙中轻轻一笑,却道:“萍妹莫急,那八维楼中除了妖兽之外,还有无数机关,岂是那么容易闯的。让他们提前开路,岂不更好。”

    落了一子,又道:“再者,楼中尚无动静,说明那道封印还未破开。此时过去,只能白白浪费内力,丝毫用处也无。你还是坐下来,好好品一品张学士的这壶好茶吧。”

    那张学士也道:“心急亦是无用,无异庸人自扰。待这盘棋弈完,正好赶上封印开启,岂不美哉?”

    玉临风笑道:“但愿如此。”

    ◇◇◇◇◇◇◇◇◇

    离枫亭大约五里之处,那晁学士盘膝坐在草地之上,将琴身放在身上,轻轻拨弦,悠扬的琴声登时传扬开来。

    然而,琴声听似悠扬,可是行家听来,却感到其内有一股急促之意,颇有些心烦意乱。

    果然,正弹到急处,那晁学士忽地停手,竟叹了一声,道:“唉,今日过去,又不知要等多久才能有新人进来。难道我这琴技要失传了吗?”

    话罢,更加惆怅,意兴阑珊。

    正在这时,忽听一女子声音道:“黄先生闲来无事,可否教我一曲?”

    那黄学士闻言登时大喜,还未见人,便喜道:“好好好,只要肯学便好。”

    循声望去,但见一绝丽女子站在花丛之中,亭亭玉立,宛如出尘之仙子。

    其身上穿着一身雪白纱裙,却披着一件火红披风,煞是抢眼。其旁的奇花异卉原本十分娇艳,可是在其身旁却失了颜色,被衬托的暗淡无光。

    其容貌极美,令人惊心动魄,可是最令人惊叹的却是其与身俱来的气质,高贵大方,仪态万千,尤其是其神情之中,七分冰冷,三分亲切,令人感到既远又近,若即若离,不敢生丝毫亵渎之心。

    那黄学士年过百岁,一生见过无数亮丽女子,可是今日一见此女,却仍是瞪大了眼,颇有些事态。

    良久之后,那黄学士才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不是儒家弟子吧?”

    那女子道:“儒家不是说有教无类吗?难道黄先生还有非儒家弟子不交这一规矩?”

    那黄学士道:“这规矩倒是没有。我只是奇怪,你是怎生进入内庙的?”

    那女子笑道:“这个就无须黄先生操心了。黄先生只是担负授教之职,又非是看门人。儒家常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黄先生只管授教便是。”

    那黄学士点头道:“说的在理。听你这几句话,虽不是儒家弟子,却也和儒家弟子不远了。”而后,把琴一摆,高兴道:“你可有琴,我这便教你弹奏之技。”

    那女子道:“自然有的。”把手一招,从百宝囊中召出一具古琴来。

    只见那古琴通体黑色,隐隐泛着幽绿,犹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造型精美,极为别致。再仔细一看,其琴尾上赫然刻着“绿绮”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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