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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大汉山传说(十)

    第二天早饭罢,龙王后安排好女儿的一切,又千恩万谢别过刘家夫妇,继续上路到长城去寻找丈夫、儿子。刘家夫妇站在家门口目送着龙王后一步步离去,深情地看着龙王后的身影一点点变小,一直到从地平线上消失。这才回到屋里。

    自此,小龙女傲雨虹便和刘家夫妇一起过着农家生活。这小龙女天生丽质,巧嘴舌簧,说话就像嘴唇上涂了蜜,成天甜甜地叫着干爹干娘,直叫得刘家夫妇心头暖洋洋的。小龙女刚拿起扫帚扫地,刘大妈赶紧夺过扫帚说:“保胎要紧,还是我扫吧!”小龙女换下衣服刚要洗,刘大妈赶紧接过衣服道:“还是我洗吧,以免动了胎气”。就连煮饭小龙女想烧把火,刘大妈也不让。总之小龙女的一应生活琐事,都全权让刘大妈包办代替了。小龙女为之深深感动,虽不是亲生父母,却胜似亲生父母,后来就直接把干爹干娘前边的“干”字去掉,直接叫爹叫娘了。这刘家夫妇自然也是乐的合不拢嘴,也视傲雨虹为亲生女儿一般,事事百依百顺,一家人亲亲热热、和和睦睦,小日子过得蜜一样的甜。刘家夫妇也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不知不觉又是数月过去,眼看到了临产期,刘大妈也早早做好了婴儿服装,专等婴儿降生。可产期过了几天,就是不见新生儿的动静,眼见又是一月过去,可仍不见新生儿的动静,全家人就这样盼呀盼呀,简直望眼欲穿,可就是不见新生儿的动静,刘大妈也曾找经验丰富的产婆多次检查,都说胎儿正常,耐心等待吧。就这样等啊等啊,一直等到一十三个月整,这才终于生下一对双胞胎男性婴儿。那新生儿哥哥慈眉善目,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两耳垂肩,面如傅粉,产婆观之竟惊讶不已,说是自己接生无数,可这种面相的婴儿从没遇见过,并说这是大富大贵之像,将来必有九五之尊。再看那新生儿弟弟,与哥哥迥然不同,虽也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但面目狰狞,肤如焦炭,怒目圆睁,咄咄逼人。大家观后无不震惊叹息。刘大伯、刘大妈见女儿一下生出两个大胖孙子,真是喜不自禁,笑得嘴都合不拢。赶紧焚香祭拜天地,感谢苍天使刘家后继有人。刘大妈端来了热气腾腾的红糖荷包鸡蛋,让女儿傲雨虹吃了暖暖身子。此时的傲雨虹虽然非常疲惫,但看见躺在身边两个可爱的儿子,心中自然是无限的欣慰。随即起名哥哥叫刘大龙,弟弟叫刘小龙。把刘家、龙家的姓都带上了。刘大伯、刘大妈一听雨虹给孙子起的这名子,也是欣喜若狂,觉得傲雨虹聪明、大度。

    由于刘家夫妇为人忠厚善良,广结善缘,经常修桥补路,同情弱者,施舍各方僧侣,接济左邻右舍,所以这方圆几十里地的村民一说到刘大伯、刘大妈,无一不翘着拇指夸赞不已。在刘大龙、刘小龙满月那天,这十里八乡的人们,上至员外乡绅,下到平民百姓都是不请自到,前来祝贺,大家不拘形式,有啥拿啥,所以这鸡鸭鱼肉蛋,烟酒糖果茶,粮油、蔬菜,以及婴儿的穿戴、玩具,是样样俱全。大家一到,在地方乡约的精心安排下,会啥的做啥,诸如下厨的,帮灶的,摘葱的,剥蒜的,端茶的,倒水的,跑堂的等等各有所司,大家分工负责,互相配合,使这盛大的场面有条不紊。还组织会吹的吹,会拉的拉,会弹的弹,会演的演,会唱的唱,大大增加了这喜庆气氛。还让刘家夫妇端坐大堂,接受道贺。让傲雨虹专心照料着两个宝贝儿子。把这满月喜宴办得有声有色,红红火火。

    鞭炮爆响吉时到,美味佳肴摆上桌,琼浆玉液斟满杯。司仪高声道:“今天是刘家夫妇双胞胎孙子满月的大喜日子,我们这十里八乡的乡亲们是不请自到、前来祝贺,这说明老刘家祖祖辈辈积德行善,广结善缘,吉人自有天相,好人有好报。所以刘家夫妇年过半百,上苍赐给他们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时隔数月,苍天又赐给他们一对相貌非凡的宝贝孙子,真是可喜可贺,我倡议大家共同举杯,祝福刘家二老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大家满饮此杯!”大家一饮而尽。司仪继续道:“这第二杯酒,我们共同祝福老刘家这一对双胞胎孙子鸿福齐天,前程似锦!大家满饮此杯!”大家也是一饮而尽。司仪再次道:“这第三杯酒,我们共同祝福老刘家三世同堂,阖家欢乐!”大家更是一饮而尽。这酒过三巡后,大家便自行看酒,各自祝福,一霎时,这刘家庭院是熙来攘往,热闹非凡,这猜拳的、行令的,打老虎杠子的等等,喧闹声不绝于耳,真是人声鼎沸,响彻云霄,一步步把这满月喜宴的欢快气氛推向**。

    真是欢乐时更短,不知不觉已是红日西沉,玉兔东升。正当人们酒足饭饱准备道别离去之时,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大家不禁毛骨悚然,无不觉得怪异。恰巧就在此时,猛然间从后面山坡上跑来一只斑斓猛虎,径直走进刘家大院,大家吓得面如土色,魂不附体,赶快向四面八方躲藏,说也怪,看来那只斑斓猛虎好像并不想伤人,只见它左旋右转,瞬间来到傲雨虹身边,呼啸一声,不偏不倚,一口叼起襁褓中的刘小龙转身冲出刘家庭院,径直上了屋后的山坡,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待人们回过神来,那老虎和刘小龙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傲雨虹眼睁睁见老虎从自己手中叼走了刘小龙,也是无可奈何,哭的跟泪人儿似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刘大龙的脸蛋上,这幼小的刘大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安详的吮吸着妈妈的乳汁,时不时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刘大伯、刘大妈见一眨眼小孙儿被老虎叼走,气得顿足嚎啕大哭,声声撕心裂肺,悲痛欲绝,一字一顿的述说着:“我那可怜的小龙孙儿啊!你就让那可恶的老虎活活地给叼走了啊!你可让爷爷奶奶怎么活啊!”真是字字血、声声泪,直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辉!所有在场的人都被老刘家的悲悲切切的哭声所感染,无不为之以泪洗面。那些精壮的男子更是无不希望自己顿生千钧之力,去找那斑斓猛虎拼命!可事已如此,哭亦无用,那些年长的乡邻们含着泪水前来劝慰刘家夫妇以及傲雨虹,让他们节哀顺变,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好好养育刘大龙,天生一人,必有一命,要珍惜眼前。就这样哭呀!劝呀!劝呀!哭呀!直到眼泪哭干,声音哭哑,直到欲哭无泪,欲嚎无声。人们这才噙着泪水相继离去。

    斗转星移,不觉又是一年,刘大龙已过了哺乳期,已经能走路了,也会说简单的话了。成天奶声奶气地叫着爷爷、奶奶、妈妈,这给老刘家带来了无限的欢乐。

    一天傍晚,傲雨虹哄着大龙入睡后来到刘家二老面前,亲切地叫道:“爸爸、妈妈,自雨虹来到刘家,受到二老无微不至的关怀,简直比亲爹娘还要亲,让雨虹我没齿难忘。现今大龙也丢的开手脚了,我公公、丈夫被强迫拉夫修筑长城,一去杳无音讯,公婆前去找寻一年之久也不见回还,雨虹我实在放心不下,打算前去找寻,不知二老意下如何?”二老听罢,也觉着雨虹说的句句在理,这也是人之长情,做儿女的本应如此,便同意雨虹前去寻找。傲雨虹见二老如此通情达理,内心实在感动,把大龙托付给这二老抚养,就是自己回到龙宫心里也是踏实的。于是傲雨虹长跪在刘家二老面前,磕了三个响头,深情而郑重的说道:“女儿此去路途遥远,世事难料,生死未卜,凶多吉少,也可能找着亲人立马返回,也可能十年八载才能回还,也可能此去就是永别。这刘大龙女儿就托付给你们二老,望二老精心养育,严格教育,使之长大成为一个有用之人。在这里,女儿再次谢过二老收留养育之恩,女儿一定永记在心。此去若能返回,定会加倍孝敬二老,给二老养老送终。”傲雨虹这一席话说得刘家二老热泪纵横,心里酸酸的。赶紧双双起身拉起雨虹,刘大妈把雨虹紧紧地揽在怀中,声泪俱下哽咽着说:“我这把年纪了,能与女儿相遇、相处、相知,相依,这是我们前世修来的福分。常言道吉人自有天相,女儿此去一定能顺利返回。大龙留给我们,请女儿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们一定尽心尽力抚养教育,不让孙子受半点委屈。”这一夜,刘大妈和傲雨虹母女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有道不尽的意,就这样说呀、说呀,直到鸡叫头遍,这才依依不舍各自回房安歇。

    第二天一大早,傲雨虹刚起床,刘大妈端来了热气腾腾的可口饭菜,亲切地招呼雨虹吃好吃饱,又把煮好的茶鸡蛋装入竹篮,把早已烙好的大饼用包单包好装入竹篮,一句句叮咛嘱咐的话语,傲雨虹听来都觉得非常亲切,心里暖洋洋的。吃罢早饭,刘大妈嗫嚅道:“不是妈妈催促女儿上路,还是趁大龙没醒,赶快上路吧!”刘大伯自始至终只是深情的注视着傲雨虹。傲雨虹明白,这目光里包含着千言万语,只是难以启齿罢了。傲雨虹赶紧带上随身衣物,提上竹篮,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回头往前走去,身影一点一点的变小,直到消失在天地之间。刘家二老又站立良久,这才回屋照看刘大龙去了。

    自此,小龙女傲雨虹带着人间的浓浓爱意,也带着与儿子生离死别的深深遗憾,回东海龙宫与父王、母后以及水族姐妹团聚去了。从此天各一方,只能相思、相忆、回味,却永世不得相见。要知傲雨虹走后,刘大龙是否顺利长大成人,请继续阅读《大汉山传说》(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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