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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再给我两分钟,让我……

    “我还是不能相信!”年轻的暴风王国王子,瓦里安·乌瑞恩骑乘着一匹棕色的战马,望着面前滚滚东进的铁骑洪流,一脸不满地向身边的安度因·洛萨抱怨道,“乌瑟尔居然就这样放走了阿尔萨斯,让他到兽人的领地中去了?而泰瑞纳斯国王……陛下居然也默许了这样的行为?”

    安度因·洛萨和自己的弟子并辔而立,这位暴风王国的半秃元帅,用他那覆盖着铁护手的手掌,轻轻按住了自己弟子的肩膀,沉稳地说道:“瓦里安,我知道你和阿尔萨斯王子是好朋友,但你要知道,泰瑞纳斯国王是一名英明的君主,他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瓦里安有些烦躁地晃了晃头,说道:“无论怎样,这都是乌瑟尔的失职。他既然身为阿尔萨斯的老师,就应该承担起他的责任,而不是放任阿尔萨斯任意妄为。无论阿尔萨斯如何睿智成熟……他都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瓦里安如此愤怒是有原因的,就在昨天,他和自己的老师安度因·洛萨,带着暴风王国仅剩的精锐战力铁马兄弟会,和泰瑞纳斯国王亲率的洛丹伦皇家卫队,以及奎尔萨拉斯王国的奥蕾莉亚·风行者女士麾下的游侠们,一起赶到了希尔斯布莱德丘陵南端的南海镇。

    在那里,瓦里安并没有遇到自己的好友阿尔萨斯,那里的临时统帅乌瑟尔给出的解释是,阿尔萨斯执意到位于格瑞姆巴托的红龙巢穴去刺探军情,乌瑟尔无力阻拦,只能让莫格莱尼、奥蕾莉亚女士的妹妹温蕾萨女士,和阿尔萨斯身边的神秘少女一起陪着这位喜欢胡闹的洛丹伦小王子动身前往了湿地。

    乌瑟尔的解释当然没有办法让瓦里安满意——他当即在钟楼的议事厅中,向乌瑟尔提出了质疑——质疑他的判断能力,直斥他没有尽到老师的职责。

    在瓦里安的意识中,老师,是一个十分神圣的称呼。他的老师是安度因·洛萨爵士,暴风王国第一勇士,也是暴风城军队的最高统帅。

    瓦里安的父亲莱恩国王和安度因·洛萨爵士是幼时的至交好友,他给予了安度因·洛萨爵士无比的信任,这位暴风城的元帅,从瓦里安出生起,就一直居住在莱恩国王的王宫中。

    除去教授了瓦里安格斗技巧之外,安度因·洛萨对瓦里安的习性和癖好都产生了极大的影响——瓦里安至今仍然喜欢席地而坐,喜欢在大笑的时候摸自己的后脑勺,这都是从他的老师那里继承的习惯。

    在瓦里安的父亲莱恩国王被刺杀后,安度因·洛萨爵士带着他逃出了暴风城,来到了洛丹伦。在前往洛丹伦的海路上,瓦里安的情绪一直处于崩溃状态。

    对于一名少年来说,幼时丧母已经是悲剧了,在刚接近成年时,又亲眼目睹父亲被刺杀在自己面前,王城陷落,背井离乡……瓦里安在那一段时间里,遭受到的连续打击实在太沉重了。

    在这样的情形下,是安度因·洛萨爵士,用他宽广的胸怀,和激励的话语,让瓦里安重振志气,从悲痛中挣脱出来——并不是忘记那国破家亡的伤痛,而是要将这伤痛,千倍百倍地让入侵者来偿还!

    瓦里安至今都不明白,从未组建家庭、娶妻生子的洛萨老师,是如何做到在海船的船舱里,讲那些千奇百怪的故事哄惊魂未定的自己入睡的。

    那一段持续了数日的海上旅程,瓦里安一直是在洛萨老师的安抚下入睡的,洛萨老师的胸怀,就向父亲的手一样温暖。

    从那时起,瓦里安就在心中把洛萨老师当成了自己的父亲,尽管洛萨老师经常会严厉地斥责自己,但瓦里安只会努力完成洛萨老师的祈愿,而不会有半点怨言。

    老师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向父亲一样教导、保护自己的弟子。可是乌瑟尔……他的做法,违背了老师在瓦里安心中的神圣意义,也触怒了这位暴风城的王子。

    尽管知道自己一定不是乌瑟尔的对手,可是瓦里安还是无法忍耐心中的冲动,他甚至向摘下铁护手,扔到乌瑟尔的脸上去。

    当然,瓦里安不是唯一一个愤怒的人,奥蕾莉亚女士的表现,甚至惊吓住了本打算和乌瑟尔决斗的瓦里安。

    这位看上去很是沉静、颇有贵妇风范的美艳高等精灵,居然比瓦里安更先一步提出了和乌瑟尔决斗的请求。

    当然,奥蕾莉亚女士还说了很多其他的话,有些比较难听,大致含义就是指责乌瑟尔和早已经跑得没影了的阿尔萨斯,批评他们自己送死也就算了,还连累她的小/妹/妹,简直是万死莫赎。

    当时的议事厅里,场面乱得很,所幸泰瑞纳斯国王在众人心中拥有着极大的权威,在他数次维持秩序之后,瓦里安和奥蕾莉亚女士才能够静下心来,听乌瑟尔解释。

    乌瑟尔对奥蕾莉亚女士解释过,温蕾萨女士应该是主动随同阿尔萨斯前往湿地的,这一点,戴林国王,和他的儿子德雷克·普罗德摩尔都可以证实。

    在得到了这样的解释之后,奥蕾莉亚女士的怒火稍稍得以平息;但从她并没有收回对乌瑟尔提出的决斗请求,以及没有向乌瑟尔致歉便离开了议事厅的行为中,还是可以看出这位高等精灵游侠统帅心中的愤怒。

    乌瑟尔的解释并不能让瓦里安满意,尽管在之前夺取奥特兰克城堡和破碎岭要塞的战役中,他还很尊敬这位牧师出身的圣骑士,可是现在,瓦里安提起乌瑟尔的名字,心里只有气愤。

    “你还说!”安度因·洛萨的脸色忽然有些古怪起来,用铁护手冰凉坚硬的指节敲了敲弟子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要不是我及时拦住你,你就打算向乌瑟尔发起决斗吗?你这蠢货,最多不过两分钟,乌瑟尔就能把你捅个对穿,这还要算上相互致意的仪式。”

    两分钟?还要算上相互致意的仪式?瓦里安的脸涨红了,那几名跟在安度因·洛萨爵士和他身后的骑兵也忍俊不禁——贵族和骑士在决斗之前的仪式还是很繁琐的,先要签订生死协议,然后还要交换武器和手套……这一番仪式下来,也不止两分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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