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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命在旦夕

    “秋荻,秋荻!”任凭太子珏怎么呼唤,秋荻都没有再醒过来。

    太子珏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目光移到地上那一堆灰烬,对,木炭灰可以止血。

    凉飕飕的山风拂过他披散的长发,他拿出火折子,点燃了自己的头发,烧成炭的头发,被大夫称为血余炭,要比木炭灰止血效果更好。

    烧了好几缕头发,终于得到了一堆血余炭。

    太子珏扯开秋荻的衣襟,却发现她胸前紧紧裹着的白绫,虽然裹的紧紧的,还是掩藏不住异军突起的一对小山丘。他一惊,怎么都没有想到,秋荻居然是女子。顾不的这么多,他把血余炭糊在她的肩膀。

    只要不再流血,秋荻这条命就能保住了。

    这是太子珏度过的最漫长的黑夜之一,太阳似乎忘记了升起。

    秋荻一直没有醒,迷迷糊糊喊了几次冷,他顾不得男女大妨,把她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

    听着耳边渐渐均匀的呼吸声,想到她昏迷前那惊喜又绝望的眼神,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总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为什么她不敢靠近自己,因为自己长的像她心中的那个人。

    他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滑落的泪,看着月光下秋荻安睡的脸,心中一片温柔轻轻荡漾,他要保护她,不让她再辛苦,他方才答应过了的,就算只是替代她心里的那个人。

    不知道熬了多久,东方渐露鱼肚白,太阳仿佛猛然惊醒,一下子跃出了地平线,光芒万丈仿佛是降临人间的驱魔天神,狼群散去,天地恢复和平宁静。

    秋荻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太子珏怀里,红了脸,挣扎的爬起来,肩膀被扯的钻心的疼,才发现自己的肩膀被糊上了一层黑乎乎的东西,而太子珏的几缕发稍怪怪的,好像被火灼烧过。

    “你......”秋荻心中一热“谢谢你舍了头发救我。”

    “是我该谢谢你舍了命救我。”太子珏目光柔和“能爬的下树吗?你的伤口需要清洗,上一些药。”他率先下了树,站在树下张开双臂,防止她掉落下来。

    “嗯。”秋荻轻轻点头,慢慢的爬下树,因为肩膀被抓伤使不上力气,果然半路掉了下来,落在他的怀里。

    太子珏抱着她直接就往前走。

    秋荻脸更红了,看着他的脸,却想起那日爬墙掉下来落到猪头怀里,心又漏跳了一拍,“你......放我下来吧,我脚没有受伤,能走的。”

    “你失血过多,需要休息。”太子珏没有松手,把她抱的更紧。

    终于到达一条河流,太子珏把秋荻放了下来,背过身躯“你......自己能清洗伤口吧。”

    秋荻脸红了,他昨夜给自己包扎的伤口,他肯定都知道了吧,“我......可以的,我需要洗洗身上的血。”

    “好,我去找找有没有草药。”太子珏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回避开。

    秋荻走到一块巨石后面,把衣衫解了,大半个身体泡在水里,那满身的血黏糊糊的在身上十分不自在。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越来越近,秋荻拿过血糊糊的衣服要穿上,无奈肩膀上的伤让她无法顺利穿戴好。

    一个白色的身影骑着高头大马已经冲到了跟前。

    秋荻一声尖叫,只得拿衣服挡在身前,大半个身子躲在水里,肩上的伤被水一激,疼的她龇牙咧嘴。

    “该死的笨女人!”马上的人看见她肩膀上狰狞的伤口“伤成这样还在这里泡冷水,是不要命了吗?”一蹬马镫子直接从马上飞起,一手把她从水里拎起来,一手解下身上的披风给她裹上,整个动作他闭上眼睛一气呵成,很君子的没占秋荻的便宜。

    秋荻才看清自己落在江连城怀里,弱弱的问:“你怎么来了?”

    江连城紧锁着眉头,脸色黑的吓人,“当然是来找太子,难道是来找你么?笨蛋女人,你怎么又受伤了!”

    “被......被狼抓了。”秋荻被他强有力的胳膊箍在怀里,很不自在,“太子去附近找草药了,很快就回来,你放开我,我......要去穿衣服。”

    江连城瞥了一眼她手里抓住的血糊糊的衣服,皱了皱眉:“这衣服被血染成这样了能穿么,你就披着这个,老实点别乱动。”

    他扯开披风,露出秋荻白皙瘦削的肩膀,三道血红的抓痕,他低咒一声,心口一钝,掏出怀里的金疮药小心翼翼的洒在伤口上。

    摘了一些接骨木叶子回来的太子珏看见江连城,又看见秋荻在他怀里半裸着肩,姿势暧/昧,手上的叶子惊得都掉在了地上。

    他尴尬的干咳了几声,讪讪道:“你来了。”

    “嗯。”江连城看着毫发无伤的太子珏,脸更黑了。

    “王上和郡主他们怎么样了?”秋荻问。

    “他们安全到了幽州城,都没事。”江连城怀里摸出一枚竹哨放在唇边吹出一串音符,很快几个紫衣卫骑着快马从四周奔了过来。

    太子珏上了马,伸出手对江连城道:“把秋荻给我把,我来照顾她。”秋荻这样子肯定不能单独骑一匹马。

    江连城冷冷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横抱起秋荻上了马。

    秋荻被他抱在怀里,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看着江连城面无表情的脸,突然觉得有点熟悉。

    江连城狠狠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蠢女人,不好好给小爷做饭,一天到晚到处乱跑,自身难保还逞英雄,真是蠢钝如猪。”

    秋荻垂下眼帘,心里默默骂了几句死狐狸。

    江连城盯着她脸上的疤痕,恶狠狠的把她往怀里一搂,“你这个愚蠢的女人,以后再敢离开我的视线,我就打断你的腿,回去赶快给小爷养好伤做饭去,白拿了小爷好几个月的银子,小爷连你一口汤都没喝着。”

    秋荻撇撇嘴,小声的嘟囔,“是你都不在宫里啊,怎么能说我白拿你银子。”

    “你还跟主子顶嘴,是不是想我把你丢下马啊?”江连城气哼哼的威胁。

    “对了,新来的丫鬟香云也没事吧。”秋荻突然想起来那个娇弱的小姑娘。

    江连城冷声道:“她好的很,被我挑断了手筋脚筋丢到军营里为将士们服务了。”

    “什么?!”秋荻睁大眼睛看着江连城,“你......你怎么能......”

    江连城冷冷看了她一眼,“对于这种兴风作浪的细作,这算轻的惩罚,如果你......”江连城顿了顿,“如果太子没有活着回来,我有比这更残忍的手段。

    秋荻看着他充满杀气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路快马加鞭,回到幽州城已经是中午。

    江连城在众目睽睽之下横抱着秋荻,径直抱进自己的起居室,放到自己的睡榻上。

    宁宁一脸气愤,跺着脚嚷道:“表哥,你......你怎么能为了这么一个奴才不理我,就算他是救了太子有功,哼,也不能让表哥亲自抱着他啊!他是个大男人啊!”宁宁一撅嘴,红着脸小声的说道,“表哥......都.......从来没抱过宁宁。”

    江连城充耳不闻,对旁边傻站着的侍从咆哮,“快去叫大夫。”

    他拉开披风,露出又在渗血的伤口,这一路颠簸,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被扯开了,因为披风是玄色的,血染在上面他居然没看出来。而秋荻一路居然吭都没吭一声,这个该死的女人。

    宁宁看见那伤口也吓一跳,再也没有出声,望向秋荻的目光也有嫉妒转为同情,“你......你怎么能伤成这样。”

    秋荻神智已经模糊,她的额头滚烫,脑袋里沸腾如煮粥,那血余炭虽然能止住血,狼爪上的毒却会让伤口感染恶化,引起高烧。

    秋荻看着宁宁,好几个重影在眼前晃,“我......头好晕......”一头歪在枕上,不省人事。

    “大夫呢,大夫呢?她要是死了我把你们的头全砍下来!”江连城红着眼狂吼。

    宁宁被吓住了,她从未见过一直以来优雅的风度翩翩的表哥这样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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