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老大还乡知音多（4）
裴莲说：“我晓的，你李家功夫不浅，那好，我蹲马步，你若一掌推倒，就算我输！”
李家傻笑，直摇头，摇得像货郎担的摇鼓，死活不肯。哪敢呵！凭她这架势，何须用力轻轻一推，蜻蜓点水般的一弹也就弹倒了，那不当众抹了面子，她市委书记的脸面往哪搁呵！这么严肃的事情，岂能开玩笑！再者，她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女娃，大男人推倒一个小女孩也不算能耐，反而落人笑柄，要多臭有多臭！而且，推她的头，上肩，前胸？理想部位当然是前胸，那个部位是能碰触的么？找死嘛！
裴莲喊道：“来呀，李家！楞着干啥？喔，你怯步了，患得患失了。来呀！”
无论怎样的激将，李家只是笑，身不动，手不出。于是，裴莲喊：“清玉，李家顾虑重重，你来试试！”她瞅着王清玉，不住的示意“来呀”，逼得王清玉不得不上前轻推一把，却是纹丝不动。推的感觉使王清玉心里怔了一怔，嗬哟，果然厉害呀！便重重的一推，依旧岿然不动安如山，连吴为和李家也都改变了怀疑的神情，惊讶了。王清玉不服气，双手扶住裴莲的双肩，口喊“一，二，三！”猛力一推，反将自己反弹后退了两步，涨红了脸，如朝霞飞升。
吴为乘推的时机，附着李家的耳畔，轻声说：“还是按你说的，暗中保护，不可放松，哪能听她任性呢！”李家笑着颔首，随即鼓掌，赞叹：“果然是练家，名副其实的冠军！服了！”
裴莲收势后，复回座位，微露笑容说：“从小，父母把我当男孩养，养野了。而我呢，从小就特崇拜文武双全的秋瑾。她有一首诗，我好喜欢。”王清玉问：“哪首？”裴莲吟道：“漫云女子不英雄，万里乘风独向东。诗思一帆海空阔，梦魂三岛月玲珑。铜驼已陷悲回首，汗马终惭未有功。如许伤心家国恨，那堪客里度春风。”当她吟至第五句时，王清玉和着一起吟咏起来。吟罢，裴莲笑对王清玉说：“好幸运啊，他乡遇知音。不不，是故乡遇知音！”李家激动地说：“亲不亲，故乡人，美不美，家乡水，一见你，就见到了芹姐，格外的亲切！”吴为大加赞赏：“小莲哪，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裴莲说：“少小离家老大还，乡音未改鬓毛衰；儿童想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贺知章八十多岁回乡，乡音未改，而我才三十二岁，虽也老大不小的了，但鬓毛未衰，乡音改了，不若老先生对家乡那样地深情厚意，惭愧啊！所幸的是，家乡人未抛弃我，首次回故乡，便遇到你们这些知音朋友，而且都是两肋插刀，肝胆相照，鼎力相助的朋友，感谢上苍，让我一路幸运！当然，都是托姐姐的人缘好，让我享受了她的人缘资源。”王清玉说：“人诚朋自多，是芹姐冰清玉洁，待人真诚。”
“是呀，家乡山美水美人更美——”语未完，陡然间，可掬的笑容，从裴莲脸上消失，陷入沉思，又把语锋转向了未完的话题说：“瘕不掩瑜，极少数人的不美，反衬了家乡人的更美！对了，我们还有一人需要特加保护！”吴为问：“谁？”裴莲说：“苏冬梅，她的风险特大，战斗在心脏里，随时有不虞之虑呀！”李家说：“请裴书记放心，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她的安全早已有人保护了。”
“那好，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既然几位目标人物包括裴芹在内都拟定了防御性的保护措施，又听李家关于保护苏冬梅安全的如此肯定的语气，裴莲略似放心，却仍然面现凝重气色，因为这是她从政以来第一次遇到有关生命攸关的问题，不得不慎之又慎。她忽然想到了还有几个人得保护，便说：“知道你们无暇顾及报纸上的新闻。这几天《清水江日报》、《小城早报》成了抢手货，出现了市民争买报纸的前所未有的现象，曾经空空无人的报栏下，现在挤满了看报之人，茶余饭后，街谈巷议，风气为之一变！这一下，非同小可呵，给了他们当头棒喝！所以呀，我们还要保护三个人，宣传部长陈澜涛、总编胡柴和记者张剑；甚至还要保护报社！”
王清玉说：“对呀，我们医院都在谈论报纸呢！”
李家面现难色：“可我们人手不够啊！”
裴莲说：“人手问题，我已经请求相关方面，调派了20名警察，个个是精兵强将，能力不在你李家、大虎、东方白和武功之下，放在你们长航公安处，由李家同志领导。李家同志要向处内的干警打招呼，不可泄露他们的信息，只当没有他们的存在一样。从他们中抽五六人，保护陈、胡、张和报社，再抽两三人协助吴叔叔整理材料。剩余的由你李家指挥调派，协助工作。”
李家笑道：“嗬哟，书记想的真周到！”
接着，接着，裴莲布置工作：“马上汇拢各方面的材料，整理，一条一条的梳辫子，归类，归人头。这项工作，量大，复杂，多头绪，而且千丝万缕的绞在了一起，增加了整理的难度。要求至迟不超过十天，必须拿下这项任务。但是，工作要细，如同绣花女那样的细心，因为鱼龙混杂，人鬼莫辨。坚决遵循实事求是原则，有一是一，不上提，不上靠，不虚夸，绝对不准无限上纲上线，也就是不加分析，纯粹的材料整理，用材料说话。单一的口叙材料不作为证据，孤证不为证，只作为参考，或者必须有相关的几份佐证材料才能算数。材料不清楚的，疑似的，应当继续调查取证，无法取证的，则弃之不用。我们要吸取历史上搞运动的教训，运动一来，忙着用揭发材料定性定案，运动一过，又忙着甄别。材料整理后，再进行一次细致的甄别，由另一部分同志来做，目的是不煮夹生饭，煮了夹生饭，不是失误，而是失败。能拉能推的，拉；区分犯错误与犯罪的界限，区分小罪与大罪的界限，区分被动执行与主动执行的界限，区分受蒙蔽与甘愿为祸的界限，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最大限度地缩小打击面，扩大教育面。甄别后的材料，制成纸质版与电子版。如果有影像，比如那晚发生在长江大酒店内的事件，我们录了像，还得制成光盘。吴叔叔是位经验丰富的老同志，这项工作请你负责，医院的工作暂时放一放，找一个借口角给党委副书记或院长去处理日常工作。你们的办公地点必须绝对保密，你的办公地点，你选，只你一人知道；交出手机，切断电话，断绝与外界的任何联系。现在是非常时期，也只能采取非常措施。现在，要继续做好贾为民同志的转化工作。看来，他这次还算配合，对姐姐的保护还是尽了点心意，至少表面上说得过去。所派的隋便同志，很有意思，有点像楚之优孟，秦之优旃，汉之东方朔，诡谲而幽默。诚如盛教授所说，贾为民本质上还可以，但受了多重因素的制约，还在挣扎，应当拉一拉。这项工作，最适宜的是盛教授。我去看望了盛教授，代表市委明确表态，高度评价他的义举，坚决惩办凶手。我只是这么说说，并未对郎新进行审讯，先关起来，放着，怕逼急了，那些人会杀人灭口。其实，无论是他个人的粗鲁行为，还是幕后有人指使，都可能灭口，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所以，我通知了李国，严加防范——”
突然，裴莲的手机响了，是忻然来的电话，说“省厅监督指导小组要求今天下午再次召开联席会议，研究裴芹案的审判问题，要求市委派员出席，请你定一下出席人员”。裴莲回得机敏、策略、深机、巧妙：“由他们定吧，定谁谁去。你也去，听一听，避免轻易表态，主要是他们司法部门的事情。我在外面，一时回不去。好，就这样。”
说罢，关了机，裴莲心里一阵说不出的苦楚：审判裴芹，不就审判无罪么，怎么审，谁来审？好哇，一场好戏开台罗鼓敲响了，越敲越紧了！但她的心里活动，并未显露脸上，正要说话，手机又响了，一接听，是李国的：“裴书记，我是市局李国，有个事向你汇报，征得贾局的同意，派高大虎同志代理民权街派出所所长。”裴莲回道：“好呵，这一步关键，是个突破！李国呀，你担子不轻啦！”说罢，关机，依旧面无表情地说：“李国说，市局决定由高大虎同志代理民权街派出所工作。”
吴为听了，深深的舒畅了一口气，快慰地说：“好哇，这个藏污纳垢的黑窖，内幕一揭开，爆炸性的啊！”
王清玉也激动不已地说：“裴，裴……我喊不惯你书记，喊惯了芹姐，我脑子里，你就是芹姐，那我喊你莲姐吧！”
裴莲笑了，高兴地说：“真的么？快喊呀！”
王清玉喊道：“莲姐——！我好兴奋啊！芹姐快见天日了！”
裴莲拉着王清玉的手，斩钉截铁地说：“清玉妹妹，你瞧，门外是朗朗晴空，万里晴空呢！”
王清玉为之一笑，但不知为何，眼里晶莹的泪珠在打转。
裴莲两手抚摸王清玉的手说：“最近，你们见到了吧，两家报纸好热闹呵！报纸上的一些揭露文章，打乱了一些人的阵脚，慌了，一慌就有可能歇斯底里，但我们要保持章法不乱，无论出现什么状况，要一如既往的冷静。所以，吴叔叔，报纸的材料，要每一件都要调查，核实……”
裴莲的手机又响了，一接听，马上起身说：“后续人马来了，好快！李处，走，跟我走，一道去接，你的同行！”说着，走向门外骄车，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
李家问：“亲自开呀？”裴莲说：“今天不便让司机开。”李家说：“怎么好意思呢？我来当司机，请你坐后面。你要去见客，怎么能以车夫形象出现呢！”裴莲招手：“上来吧！”李家拗不过，只得上了车，但听车子一发动，哧溜的飞了。
裴莲边开边说：“官兵一致，干部群众打成一片，这些优良作风，今天都忘了。一些领导干部讲排场，拽架子，自己把自己同群众隔列开来。”
李家无言，自个儿笑笑，打心眼里佩服她的作风意识与平民思想，钦佩她的车技纯熟。但他已经意识到，从现在起就进入了警戒保护她的角色，因此提高了警觉。
（20150102王圣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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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傻笑，直摇头，摇得像货郎担的摇鼓，死活不肯。哪敢呵！凭她这架势，何须用力轻轻一推，蜻蜓点水般的一弹也就弹倒了，那不当众抹了面子，她市委书记的脸面往哪搁呵！这么严肃的事情，岂能开玩笑！再者，她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女娃，大男人推倒一个小女孩也不算能耐，反而落人笑柄，要多臭有多臭！而且，推她的头，上肩，前胸？理想部位当然是前胸，那个部位是能碰触的么？找死嘛！
裴莲喊道：“来呀，李家！楞着干啥？喔，你怯步了，患得患失了。来呀！”
无论怎样的激将，李家只是笑，身不动，手不出。于是，裴莲喊：“清玉，李家顾虑重重，你来试试！”她瞅着王清玉，不住的示意“来呀”，逼得王清玉不得不上前轻推一把，却是纹丝不动。推的感觉使王清玉心里怔了一怔，嗬哟，果然厉害呀！便重重的一推，依旧岿然不动安如山，连吴为和李家也都改变了怀疑的神情，惊讶了。王清玉不服气，双手扶住裴莲的双肩，口喊“一，二，三！”猛力一推，反将自己反弹后退了两步，涨红了脸，如朝霞飞升。
吴为乘推的时机，附着李家的耳畔，轻声说：“还是按你说的，暗中保护，不可放松，哪能听她任性呢！”李家笑着颔首，随即鼓掌，赞叹：“果然是练家，名副其实的冠军！服了！”
裴莲收势后，复回座位，微露笑容说：“从小，父母把我当男孩养，养野了。而我呢，从小就特崇拜文武双全的秋瑾。她有一首诗，我好喜欢。”王清玉问：“哪首？”裴莲吟道：“漫云女子不英雄，万里乘风独向东。诗思一帆海空阔，梦魂三岛月玲珑。铜驼已陷悲回首，汗马终惭未有功。如许伤心家国恨，那堪客里度春风。”当她吟至第五句时，王清玉和着一起吟咏起来。吟罢，裴莲笑对王清玉说：“好幸运啊，他乡遇知音。不不，是故乡遇知音！”李家激动地说：“亲不亲，故乡人，美不美，家乡水，一见你，就见到了芹姐，格外的亲切！”吴为大加赞赏：“小莲哪，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裴莲说：“少小离家老大还，乡音未改鬓毛衰；儿童想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贺知章八十多岁回乡，乡音未改，而我才三十二岁，虽也老大不小的了，但鬓毛未衰，乡音改了，不若老先生对家乡那样地深情厚意，惭愧啊！所幸的是，家乡人未抛弃我，首次回故乡，便遇到你们这些知音朋友，而且都是两肋插刀，肝胆相照，鼎力相助的朋友，感谢上苍，让我一路幸运！当然，都是托姐姐的人缘好，让我享受了她的人缘资源。”王清玉说：“人诚朋自多，是芹姐冰清玉洁，待人真诚。”
“是呀，家乡山美水美人更美——”语未完，陡然间，可掬的笑容，从裴莲脸上消失，陷入沉思，又把语锋转向了未完的话题说：“瘕不掩瑜，极少数人的不美，反衬了家乡人的更美！对了，我们还有一人需要特加保护！”吴为问：“谁？”裴莲说：“苏冬梅，她的风险特大，战斗在心脏里，随时有不虞之虑呀！”李家说：“请裴书记放心，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她的安全早已有人保护了。”
“那好，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既然几位目标人物包括裴芹在内都拟定了防御性的保护措施，又听李家关于保护苏冬梅安全的如此肯定的语气，裴莲略似放心，却仍然面现凝重气色，因为这是她从政以来第一次遇到有关生命攸关的问题，不得不慎之又慎。她忽然想到了还有几个人得保护，便说：“知道你们无暇顾及报纸上的新闻。这几天《清水江日报》、《小城早报》成了抢手货，出现了市民争买报纸的前所未有的现象，曾经空空无人的报栏下，现在挤满了看报之人，茶余饭后，街谈巷议，风气为之一变！这一下，非同小可呵，给了他们当头棒喝！所以呀，我们还要保护三个人，宣传部长陈澜涛、总编胡柴和记者张剑；甚至还要保护报社！”
王清玉说：“对呀，我们医院都在谈论报纸呢！”
李家面现难色：“可我们人手不够啊！”
裴莲说：“人手问题，我已经请求相关方面，调派了20名警察，个个是精兵强将，能力不在你李家、大虎、东方白和武功之下，放在你们长航公安处，由李家同志领导。李家同志要向处内的干警打招呼，不可泄露他们的信息，只当没有他们的存在一样。从他们中抽五六人，保护陈、胡、张和报社，再抽两三人协助吴叔叔整理材料。剩余的由你李家指挥调派，协助工作。”
李家笑道：“嗬哟，书记想的真周到！”
接着，接着，裴莲布置工作：“马上汇拢各方面的材料，整理，一条一条的梳辫子，归类，归人头。这项工作，量大，复杂，多头绪，而且千丝万缕的绞在了一起，增加了整理的难度。要求至迟不超过十天，必须拿下这项任务。但是，工作要细，如同绣花女那样的细心，因为鱼龙混杂，人鬼莫辨。坚决遵循实事求是原则，有一是一，不上提，不上靠，不虚夸，绝对不准无限上纲上线，也就是不加分析，纯粹的材料整理，用材料说话。单一的口叙材料不作为证据，孤证不为证，只作为参考，或者必须有相关的几份佐证材料才能算数。材料不清楚的，疑似的，应当继续调查取证，无法取证的，则弃之不用。我们要吸取历史上搞运动的教训，运动一来，忙着用揭发材料定性定案，运动一过，又忙着甄别。材料整理后，再进行一次细致的甄别，由另一部分同志来做，目的是不煮夹生饭，煮了夹生饭，不是失误，而是失败。能拉能推的，拉；区分犯错误与犯罪的界限，区分小罪与大罪的界限，区分被动执行与主动执行的界限，区分受蒙蔽与甘愿为祸的界限，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最大限度地缩小打击面，扩大教育面。甄别后的材料，制成纸质版与电子版。如果有影像，比如那晚发生在长江大酒店内的事件，我们录了像，还得制成光盘。吴叔叔是位经验丰富的老同志，这项工作请你负责，医院的工作暂时放一放，找一个借口角给党委副书记或院长去处理日常工作。你们的办公地点必须绝对保密，你的办公地点，你选，只你一人知道；交出手机，切断电话，断绝与外界的任何联系。现在是非常时期，也只能采取非常措施。现在，要继续做好贾为民同志的转化工作。看来，他这次还算配合，对姐姐的保护还是尽了点心意，至少表面上说得过去。所派的隋便同志，很有意思，有点像楚之优孟，秦之优旃，汉之东方朔，诡谲而幽默。诚如盛教授所说，贾为民本质上还可以，但受了多重因素的制约，还在挣扎，应当拉一拉。这项工作，最适宜的是盛教授。我去看望了盛教授，代表市委明确表态，高度评价他的义举，坚决惩办凶手。我只是这么说说，并未对郎新进行审讯，先关起来，放着，怕逼急了，那些人会杀人灭口。其实，无论是他个人的粗鲁行为，还是幕后有人指使，都可能灭口，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所以，我通知了李国，严加防范——”
突然，裴莲的手机响了，是忻然来的电话，说“省厅监督指导小组要求今天下午再次召开联席会议，研究裴芹案的审判问题，要求市委派员出席，请你定一下出席人员”。裴莲回得机敏、策略、深机、巧妙：“由他们定吧，定谁谁去。你也去，听一听，避免轻易表态，主要是他们司法部门的事情。我在外面，一时回不去。好，就这样。”
说罢，关了机，裴莲心里一阵说不出的苦楚：审判裴芹，不就审判无罪么，怎么审，谁来审？好哇，一场好戏开台罗鼓敲响了，越敲越紧了！但她的心里活动，并未显露脸上，正要说话，手机又响了，一接听，是李国的：“裴书记，我是市局李国，有个事向你汇报，征得贾局的同意，派高大虎同志代理民权街派出所所长。”裴莲回道：“好呵，这一步关键，是个突破！李国呀，你担子不轻啦！”说罢，关机，依旧面无表情地说：“李国说，市局决定由高大虎同志代理民权街派出所工作。”
吴为听了，深深的舒畅了一口气，快慰地说：“好哇，这个藏污纳垢的黑窖，内幕一揭开，爆炸性的啊！”
王清玉也激动不已地说：“裴，裴……我喊不惯你书记，喊惯了芹姐，我脑子里，你就是芹姐，那我喊你莲姐吧！”
裴莲笑了，高兴地说：“真的么？快喊呀！”
王清玉喊道：“莲姐——！我好兴奋啊！芹姐快见天日了！”
裴莲拉着王清玉的手，斩钉截铁地说：“清玉妹妹，你瞧，门外是朗朗晴空，万里晴空呢！”
王清玉为之一笑，但不知为何，眼里晶莹的泪珠在打转。
裴莲两手抚摸王清玉的手说：“最近，你们见到了吧，两家报纸好热闹呵！报纸上的一些揭露文章，打乱了一些人的阵脚，慌了，一慌就有可能歇斯底里，但我们要保持章法不乱，无论出现什么状况，要一如既往的冷静。所以，吴叔叔，报纸的材料，要每一件都要调查，核实……”
裴莲的手机又响了，一接听，马上起身说：“后续人马来了，好快！李处，走，跟我走，一道去接，你的同行！”说着，走向门外骄车，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
李家问：“亲自开呀？”裴莲说：“今天不便让司机开。”李家说：“怎么好意思呢？我来当司机，请你坐后面。你要去见客，怎么能以车夫形象出现呢！”裴莲招手：“上来吧！”李家拗不过，只得上了车，但听车子一发动，哧溜的飞了。
裴莲边开边说：“官兵一致，干部群众打成一片，这些优良作风，今天都忘了。一些领导干部讲排场，拽架子，自己把自己同群众隔列开来。”
李家无言，自个儿笑笑，打心眼里佩服她的作风意识与平民思想，钦佩她的车技纯熟。但他已经意识到，从现在起就进入了警戒保护她的角色，因此提高了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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