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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惊人奇案一时谜(3)

    这时,赵彩凤同盛泽人走了进来。赵彩凤疾步走过去,一把抱住裴芹,嚎淘大哭:“芹子,受苦了啊!”

    盛泽人冷峻的脸上,无法掩饰内胸的愤慨,连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发颤,对赵彩凤和李宁说:“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先将她被铐的形状拍下来。”

    女民警说:“史所长拍过了。”

    盛泽人吩咐女民警:“再拍一张,就请你拍。”

    相机就在桌上,女民警拿在手里,对准裴芹正侧位连拍三张。盛泽人对女民警说:“请你马上冲洗,以防毁了现场记录。”

    裴芹喊:“不,不要,毁掉,毁掉!”

    盛泽人掏出两张100元的红色老人头,交给女民警说:“用‘立等可取’,加快冲印。李宁,你陪她去。”

    女民警和李宁出去以后,盛泽人拨通了手机:“喂,是贾局吗?对,是我,老盛。刚才你说的奇案,那女子竟是我认识的,很守规矩很本份的一位下岗女工。嗯,是呀,看来是你的那位所长贪色,自食恶果。不,现在还不清楚,她双手上铐,不可能哪,奇就奇在这里。把一个无辜的女子铐了五六个小时,说是犯罪行为,不为过吧。现在得赶紧放人,不然你们越来越被动。就一个女民警,是个小女孩,她不敢放。好,我等着。”

    李宁一路大骂:“猪,猪狗不如的野兽!”她与女民警回到审讯室,将照片、胶卷往桌上一掼,骂道:“这是野兽干的!”

    裴芹急喊,可声音微弱:“宁子,你,你收着,不能示人哦——!”说了就昏过去,

    赵彩凤急忙掐她的人中穴,李宁则拿来热水,掰开她的嘴巴,一勺一勺的喂。终于,喂开了她的无力双眼,醒了。

    盛泽人从衣袋里取了律师证,亮给女民警,且说:“我是律师,看看。”

    女民警接在手里,翻开一看,惊喜道:“你就是盛大律师呀?”于是很尊敬地递还律师证,脱口念起了顺口溜:“盛大律师心肠好,百姓官司少不了;盛大律师心地善,穷人官司帮着办;盛大律师性子直,官如泰山压不服;盛大律师学问深,检察官见了心里惊……”

    “瞎编!”盛泽人阻止女民警的念经,对她说:“我需要这份材料,请你出具证明,好吗?这是按法律程序办事,你不用担心。”

    女民警点头应诺,取纸援笔,立即草拟。盛泽人一旁观看她草写,不断的提醒道:“对对,时间、地点,如实写……”见女民警草拟完,盛泽人请她用派出所的专用笺纸誊写一份。她应着跑进自己的办公室,埋头一笔一划的在用笺上书写,工工整整,清清楚楚。写罢,拿给盛泽人。盛泽人一丝不苟地逐句逐字的审视:“证明材料。提供的19张照片,由我拍摄的是后3张。前面两张半身照,是我审讯裴芹时,史所长拍的。后来,史所长叫我回家吃午饭,由他来审,于是他单独拍了14张裸照。拍摄地点是我们民权街派出所的审讯室,时间是12:30—17:30之间。证明人:徐敏芳”盛泽人读后说:“嗯,实事求是,无虚言。谢谢你的合作。”说着伸手同徐敏芳相握,徐敏芳欣然而笑,可她刚一绽开笑容,马上就收敛了,因为忽见郎新进了审讯室。郎新挂一脸铁青色,仍旧摆一付盛气凌人的气势,不言不语,走近裴芹,相继打开两只手铐。围在裴芹身边的李宁、赵彩凤,左右抚持她的胳膊,才没让她瘫倒,而裴芹再度昏厥。赵彩凤吩咐:“快,送医院。”李宁说:“我来背。”说着,蹲下了身。而高大虎一把抱起,打开车门,放进了车内,李宁、赵彩凤也上了车,一左一右的护持。盛泽人则打的随其后,一路向医院奔跑……

    医院急救室里。赵彩凤背负着裴芹,将她平放治疗**上。围上来的医生护士查看了一番,马上抽了40CC高渗糖水,推进裴芹的右肘的静脉管内,然后替她包扎腕伤。一位医生怜悯悲切的语调自语:“这些人全没心肝,铐得这么深,见骨头了。”她以轻巧而熟练的动作,包扎了裴芹的两腕伤口,让她仰卧着,对一直流泪的李宁说:“暂时性昏厥,打了一针葡萄糖,马上会好。”

    李宁伏在**旁,双手轻轻地抚搓裴芹的无血色的软绵绵的纤手,嘴里不住的“野兽”“土匪”的骂声不绝。一旁肃立的盛泽人,如同在课堂上对学生讲课,认真而严谨地说:“这等败类,每天干着往共缠挡脸上抹黑的勾当,如果不及早清除,只会不断加深人们仇视共缠挡的不满情绪!事实上,他们的存在,是人们不满情绪的催化剂。长此以往,共缠挡就要败在他们的手里。这一回,人证物证俱在,算栽在我的手里了,非送他们进去不可!”

    赵彩凤说:“庆父不死,鲁难未已,祸害不除,民无宁日。可是,裴芹死活都不告,不告不发,你咋办?”

    盛泽人疑惑的目光:“不告,为何不告?”

    李宁说:“说好听的,见解与众不同,说不好听的,不清头,聪明人的糊涂!她死脑筋,总是说历来的法律是官者的法律,权势者的法律,是官与权的帮凶,向来不为平民百姓说话。教授,她太消极了!”

    盛泽人说:“这一回,她不告,人家会告她!”

    正交谈时,李宁兴奋地喊:“醒嘞——!”

    裴芹睁开了眼,一睁眼,便见围立她身边的焦灼的企盼,忽而化为热烈的欢喜,人人笑逐颜开。裴芹从心里吐出一句,语音很弱:“又牵累你们了!”接着问李宁:“小石岩呢,他知道吗?”李宁摇了摇头。而裴芹则双手用力撑**,坐了起来。他们一个劲的嘱她继续躺倒休息,“躺下,躺下。”她说:“我没事,只是晕了一会儿。”说着,她下了**。李宁、赵彩凤赶紧的上前扶持。她摇手,微弱的声音:“不要紧,能走,你们还饿着肚子哩,去我家庆祝一下吧!”她俩扶着裴芹,走到了车旁,站了片刻,借以休息,而后面对盛泽人、高大虎等人,感激涕零地说:“遇到你们,是我不幸中之万幸!你们的恩情,我想报也报不了了,只能记在心里了,来世报吧,将来让我儿子报吧!他是我活下来的唯一理由,也是我活着的唯一动力!”

    盛泽人听她这么一说,不知为什么产生了肃然起敬的感觉,还怔了一会儿,竟一时找不到恰当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思想,也想不出适宜的话语来安慰裴芹,只是应对式的被动回道:“我可不是施恩图报的人啊!而且我想,他们也都不是。”话一出口,盛泽人懊悔不迭,自觉大失水准,怎能说出如此平庸、俗气,甚至为自己涂脂抹粉的话呢!今天是怎么啦!

    李宁光火道:“什么呀什么呀,尽讲丧气的话!报恩报恩,你把我们看成什么人啦!”

    高大虎动情而伤感地说:“对呀,你好,我们就好,我们是兄弟姐妹一家子啊!”

    惟有李宁心里隐约悟明了裴芹话中的另一层含意,格外的悲从心起,忍不住泪水瑟瑟,借故岔开话题说:“回吧,我肚子好饿啊!”尔后走向盛泽人,凑向耳畔轻声问:“李家的事,讲不讲?”盛泽人说:“纸包不住火,瞒她不好,先回去再说,她着急儿子呵!”

    他们一行五人,高大虎开车前行,盛泽人仍然打的士在后尾随,一路无言,车至大门前,见小石岩依门盼望的凄凉。裴芹下车,李宁、赵彩凤不放心地过来搀扶,她谢了。裴芹一见小石岩孤苦伶仃的身影,悲从心起,顿时泪眼晶莹,却又强忍了。小石岩一见母亲,马上扑过去,一把抱紧了问:“妈妈,你去哪儿啦?”李宁赶紧的搭话:“你李叔叔住院了,我们去看的。”裴芹一听,惊讶地问:“怎么回事,还住院?”李宁装成若无其事的口吻:“受了点伤,不碍事。”裴芹说:“那我得去医院看看呀?”李宁说:“都没吃饭哩,肚子早闹革命了,明天吧!”

    小石岩忽然发现裴芹包扎的双手,慌忙问:“妈妈,你的手?”

    “狗咬的!”裴芹也是装作若无其事,问道:“吃了吗?”小石岩嗯了一声,不置可否。这时,徐玲,小刘和武功也都迎了出来,却不敢说什么,凄然的互相望望。

    (20141213王圣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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