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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八十一难,苦中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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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月23日,中午。

    台弯省花莲县七星潭附近的炮兵营中。

    整训了一早上的欧睇,拖着疲惫的身子,朝着宿舍楼走去。

    要说这近半个月的兵役,尤其还是在炮兵营服役,真正让欧睇觉得累的并不是身体上的劳累,而是心理上的疲惫。

    欧睇觉得自己这22年的人生,足够拍成一部跌宕起伏的经典悲剧。

    在15岁之前,他是同学羡慕的“住别墅的孩子”。他还有一个其乐融融的四口之家。

    在15岁之后,他却成为了需要每个同学怜悯同情,分一点饭菜给他吃的单亲家庭的孩子。哦,天哪!他还有一个欠了一屁股债的父亲!

    艰难的活到17岁,并在他不懈努力下,终于获得了在台弯地区举办的“四大天王模仿大赛”张学佑组的第一名。再之后,他又与其它三位模仿选手组成演艺团体四大天王组合,还与威聚国际唱片公司签约发行了四大天王组合的音乐专辑。从此进入了活色生香,有滋有味的娱乐圈。这一刻,他的人生充满了希望!

    可惜好景不长。就在他的演艺事业慢慢有了起色的时候,他却收到了服兵役的通知单。或许,兵役对于其他人来说不算什么。甚至一些普通人还希望通过服兵役获得一点生活上的补助与资历。但对于欧睇来说,他却需要从万众瞩目的舞台上退下,甚至于他可能面临着放弃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的演艺事业。最最重要的是他从此没有了出场费,没有了劳务费,经济来源断掉的结果就是他不能再替他父亲还债了。

    不过,欧睇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担心,但一进兵营,也不失为一种解脱。他终于可以暂时卸下背了近七年的债务包袱,好好享受一下简简单单的军营生活。而就在他暗自庆幸之际,他的父亲却在三天前为他带来了第二笔债款。注1

    阴魂不散的债款,让欧睇觉得人生充满了灰暗。这三天的军训,他一直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

    此刻,走在回宿舍的道路上,欧睇的脑中一直翻滚着一个危险的念头。

    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吗?

    难道我的人生就是为了偿还债务而存在的吗?

    坚持了七年了,眼看着就要偿还完了债务,现在又来一笔,难道又要我继续坚持七年?

    七年又七年,等还清了债务,我还能剩下多少时间好活?

    既然没有了活路,我又何必坚持?不如趁早归去罢了……

    反反复复地念着、想着这些灰暗的念头,欧睇终于踉踉跄跄地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宿舍。

    关上宿舍门,欧睇环顾四周,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宿舍房间,他的心情不由地更加昏暗!

    我本有能力解决债务,但这该死的兵役却毁了我一切。

    两年后,健忘的歌迷粉丝们,又有几个还记得曾经那个在舞台上活蹦乱跳的欧睇?

    相信没有人还记得了吧?

    既然没有人记得我了,我又有什么理由继续活着?不如死了算了……

    “嘭”地一声,欧睇无力地将身体扔在床上,无声地看着天花板,思绪不由地飞向远方。

    不知道她还好吗?

    小猪应该会将她照顾地好好的吧?

    不知道她是否愿意等我两年?

    相信应该不可能了吧!

    就算她愿意等我,我又有什么能力给她幸福?

    千万又千万,真的还债还得我没有力气了呀!

    就算我能还清债务,那时或许早已白发苍苍了吧!

    她会愿意陪我一起还债吗?

    别傻了!

    妈妈都因为债务而选择远离了爸爸,她又怎么可能愿意呢?

    呵呵,我真是好傻好天真!

    想及此,躺在床上的欧睇,无声地咧咧嘴,嘴角一扯,不屑地瘪瘪嘴骂道:“这狗屎般的爱情!”

    骂完后,欧睇的心中不由下了一个决定!

    就这么死了算了吧!

    “嚯”地一声坐起,欧睇拉出了他的行李箱。他记得,在行李箱中,有一把切水果的水果刀。

    事实证明,他的记忆并没有出错。水果刀很快就被欧睇找了出来。

    “呵呵,貌似还蛮锋利的吗?”欧睇用大拇指擦了擦刀锋,自嘲了一句。

    拿着刀,朝着手腕处比划了几下,欧睇又有点犹豫了。

    “是不是该写份遗嘱呢?”

    犹犹豫豫间,欧睇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那就写一份吧!”

    找出纸和笔,一到真要写遗嘱了,欧睇才发现他其实真的没什么好写的。

    不管是对家人,还是对朋友,没有任何积蓄的欧睇,能够留下的遗嘱,不如说是祝福来得更加贴切!

    纠结了半天,欧睇也不知道要写啥,最后所幸将笔一扔,放弃了这个无谓的举动。

    这一刻,欧睇觉得他这22年来,真的很失败!

    失败到连一分遗嘱都不知道要写啥的人,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

    有了这样想法的欧睇,死志变得更加坚定了起来!

    不再犹豫,重新拿起水果刀,稍微比划了一下,便朝着手腕处恶狠狠地割了下去,似乎割得不是他的手腕,而是那一笔笔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债务。随即,欧睇便无声地躺在了床铺上,默默地等着死亡的到来。

    他或许有留恋。

    他或许有不舍。

    但闭上眼睛,脑海中都是三天前他父亲对他说的话,那狗日的千万债款!

    终于不用再为钱忙碌了!

    终于可以很好歇一歇了!

    终于解脱了!

    终于……

    手腕处滴答滴答的血液,合着无声的眼泪,奏响了一曲悲凉的死亡之歌!

    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

    宿舍楼中的喇叭叫了一起来:“某连某排某班的欧汉声,马上到食堂来。重复一遍,某连某排某班的欧汉声,马上到食堂来。……”

    欧睇虽然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有点迷迷糊糊,但还是清晰地听到了喇叭中的传唤声。不过,如今的他已经不在乎了。

    我就是不来,你们耐我何?想体罚我,就来阴曹地府找我吧!

    这一刻,欧睇不由想到刚来军营时,因为出操慢了一分钟,而被教官体罚的事情。

    咧咧嘴,欧睇笑得有点无力,有点惨淡:“嘿嘿!以后,谁也不能再罚我了……”

    可惜,欧睇的人生,注定了悲剧!

    就在此时,宿舍的门被人推了开来!

    “小牛,小牛,你在宿舍中没?教官喊你去食堂,听到没?”

    “大明星,教官喊你去食堂,速度,速度!不要又被体罚喽!”

    “小牛应该在宿舍的吧,我刚还看到他朝这边来的!”

    “恩,我也看到他了!”

    ……

    杂乱地叫喊声中,原本寂静的宿舍内,呼啦啦地涌进来十多号人。

    走在最前的少年,正是那个喊着欧睇绰号“小牛”的家伙。

    忽然,这少年一下子愣住了,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才敢确定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下一刻,立马大声嚷嚷了起来:“快!快!快!小牛自杀啦!哇,到处是血呀,是割腕自杀。怎么办?怎么办?……”

    “什么?什么?谁自杀了?”

    “不会吧?大明星怎么可能会自杀?不就当个兵吗?有这么想不开吗?”

    “哎呀,流了好多血……”

    “快,快,快,快找东西来给小牛止血……”

    “还是直接送医务室吧?宿舍里没有止血药!”

    “先捂住,先捂住……”

    ……

    众人七嘴八舌地表达着心中慌乱的思绪,整个宿舍犹如喧嚣的菜市场。

    “都给我闭嘴!吵什么吵?现在是吵吵闹闹的时候吗?一个一个来,没事的先出去站着,别围在这里堵路!”说这话的是欧睇他们班的班长。作为班长,总归是比其他年轻人要成熟一点的。

    “对!对!对!先救人,先救人!”

    众人纷纷附和着,也很听话的全部散了开来,不再挤成一团。只是有些想救人的少年,却一时间不知道从何下手。

    “你们都让开。大虾,你别傻站着了,现在就跑去医务室,让医生拿着止血药望宿舍这边赶。我们会立马送小牛去医务室,如果能在路上碰到,就在路上止血,早一步止血,小牛就多一份活着的希望!”班长一边快步走向欧睇所在的床位,一边急声吩咐道。

    被吩咐到的大虾,一等班长说完,便提起腿快速地跑了出去,边跑边回应道:“知道了,班长!我马上去!”

    班长也顾不得回应大虾,而是接着又对其他人吩咐道:“小p,你去拿根干净的毛巾来,将小牛的伤口扎起来。小黑,你用手先把小牛的伤口捂住,等小p拿了毛巾,再用毛巾捂。我现在就背小牛去医务室,再呆下去,等血流干了,那就什么都晚了。”

    班长一边吩咐着众人,一边就动手,将欧睇轻轻地拉了起来,蹲下身子,准备背欧睇去医务室。

    而被班长点到名的小黑和小p也在匆匆应了一声后,行动了起来。同时,其他人也纷纷过来帮忙。

    一个好汉三个帮,更别说军营中这种简简单单地兄弟情了!

    此刻,大家的念头,只有救人!

    没有其他!

    ……

    注1:欧睇父亲的第二次欠债,确实在欧睇当兵的第一年出现。不过,具体的时间就不可查了。因为情节需要,小酒就将他提到了现在。后世欧睇能够成功,这一次的经历确实不可缺少的。人嘛,只有经历了,才会学会珍惜与爱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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