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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2012年1月6日

    2012年1月6日 星期五

    清晨,桐桐搂着哲人的脖子:

    “今天好像阴天,不去爬山了吧?太冷,我也没带平底鞋;并且你这一夜这么让我折腾,怕是体力透支了。(读看看小说网)咯咯咯。去个郊区的旅游景点吧?”

    “我也这样想,山上会很冷的,不如我们去玩别的,看看古迹怎么样?”

    “好呀,去古迹看看,你说去哪里吧,我听你的。”

    “什么时候出发?我们去外面吃早餐。”

    “八点了,现在起床收拾一下就去吃早餐,然后出发。”

    “好,让我抱抱。今天带你多去几个地方,你不是说没去看过吗,我路熟,驾驶技术也不错。”

    “谢谢哲人,重要的是你和我一起去了什么地方,我需要的是记忆。”

    “嗯,也将是我终生难忘的了。你再休息几分钟,我去洗漱。”

    黑色奥迪A6,这是哲人单位的车,前挡风玻璃下有几张各式的车证,据说这是权力的象征。一小时十分钟后,他们到达了景点,气温零度以下、阴天、微风,好冷。桐桐来以前就要求过不许拍照,所以哲人也没带相机,他只是尽量地给桐桐介绍景点。这小子知识渊博,桐桐听的是津津乐道,她挽着哲人的胳膊,小鸟依人;哲人搂着她,滔滔不绝。

    一个景点浏览完了,他们一起去喝了一杯热饮后回到车上。等开出停车场,走了几分钟后,车内渐渐地暖和起来了,经过一处比较清净的路段,桐桐建议停下来休息一会,暖和暖和、聊一会儿天再走。停下车,他们转移到后座上,她躺在哲人的腿上,闭上眼睛任凭他爱抚:

    “就这样……,在这里呆下去如何?”

    “好主意。我打开一点车窗,别咱们一氧化碳中毒了。”

    “那样不好吗,没有责任没有痛苦像飞一样的感觉。”

    “你思想太复杂了,老实说,我都有些怕你,感觉有些事情已经产生了灵异,很像一本我还没看过的小说,有许多那里面的情节。”

    “你想的太多了书呆子,我只是憧憬一下,因为我觉得那样可以融化在你的躯体里,当然也就不需要分离了。”

    “嫁给我不是更好吗?我们还可以享受生活,我有不错的生活基础,可以让你过得很踏实。”

    “一样的,都是迷失、都是失去了自我。失去了,就是没了,对于我,在这一点上,嫁给你与一氧化碳中毒没什么区别。”

    “为什么那么认真,生活而已,其他人也是这样过的。”

    “我的无奈多一点吧,生不逢时。”桐桐的眼泪从眼角轻轻的滑落下来。

    “我不知道你最近怎么了,但感觉你很忧郁。出什么事吗?告诉哥哥好不好?”

    “没有,我一直这样的,只是今天你看到了实体,这不是影像而是真实的,包括我的感觉、我的渴望、我的心灰意懒。”桐桐把哲人已经停下来的手重新放进自己的衣服里。

    “可……,真的,你的伤感让我难以承受。”

    “经常看电影吗?看那些描写人性很深入的片子吗?或者禁片?”

    “嗯,明白你想说什么了。(读看看小说网)我觉得那些都是特例,不足以借鉴于我们普通人的生活,当然对电影艺术也没必要那么较真、投入,我是说精神上的投入。”

    “谢谢开导,我的确有一些进入了剧情。总幻想自己得了什么绝症,当然我身体很健康。”

    哲人用手捂住桐桐的嘴:“别瞎说,你这么完美,本来就招惹嫉妒。你很好,样样都好。”

    “或者……,我电影看多了。”

    “估计是,中毒不浅的。”

    “哲人:麻烦你递给我包。”

    “别吓唬我,你包里不会有什么危险品吧?给,开个玩笑。”

    “被我迷幻了?我吓着你了吧?真傻,不会就当我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喃喃自语无病呻吟呢?咯咯咯。”

    “我……,怕你忧郁。”

    “没有,我的忧郁无非是拿纸巾擦擦眼睛鼻子了事的,完后我们好继续游览呀。”

    “那好,我们继续去参观吧,免得我难以自拔。”

    “让我抱你一会。”

    “嗯,我闭上眼睛享受……。”

    11:05

    车子又开起来了,不一会他们就到了另一个景点。哲人的车前面有许多红色、黄色、各种色的车证,真真正正的色会主义啊,所以他可以直接开到景点的门前,原来这个也有特权的。桐桐很不以为然,这也引发了她本就冲突暴躁的心理程序,预案和处置机制是潜意识决定的,所以立即启动了她的攻击性:

    “我鄙视特权,尤其是公权私用。”

    “理解。我也一样,对这个社会并不感冒,可也没什么办法,只好随便它了。”

    “难道就没有人想去改变这种不公吗?你想过没有?”

    “你看,现在是我们在使用特权,那么你会放弃它吗?一般我们只是嘴上说说,真要实际行动的时候就又自私了。”

    “反正我厌恶这样。”

    “那好,这车是国家的,我们把它放在这里,不就是50多公里吗?我们走回去好不好,不占国家的便宜。”

    “好。就走回去。”

    “我只是比喻、只是想说,行动上的改变其实很难,除非有外部压力才可能实现公平、战胜自我。桐桐很正直,我理解你的心情。”

    “要这么说我也明白一点了,只是身在其中感觉无奈。是,我既享受着、又唾弃着,还拿你的钱,但我这是婊子行为,表里如一的,可……,算了,不说了,免得你不爱听,我是说这个社会。”

    “我明白的,我们等待进步吧。”

    “不好意思我发火了,本来咱们不该说这些的,只是我有的时候特别想说,却又找不到能听的人。”

    “谢谢你的信任,跟我说很好,既能警示我,同时我也非常愿意听你倾诉心声。”

    “你是好人,我拿你当亲人一样的。”

    “知道,我们亲密无间,过去在QQ里也是无话不说的。”

    “我暂时妥协了,因为还没想明白,在思想与行为间进行着分裂。”

    “算不上妥协,本来就不值得去想它的。快走吧,别搅了我们的雅兴。”哲人偷偷地笑了一下,心理说:你真年轻。

    中午了,本来哲人是想找个好一点、而又经济的餐厅,因为桐桐坚持要请客,但最后还是在旅游点吃了,这种地方不光宰客饭菜还不好吃,也只好凑合一顿,草草吃了顿野味火锅,然后他们继续赶往其他景点。

    下午四点回到了市区,拥挤中,车一步步地挪回了饭店。经过商量,哲人同意桐桐的建议,现在就回单位去还车和她说再见了,他们在停车场依依不舍的,直到桐桐下车。桐桐在离开车几米远的地方忽然停住了,哲人正在她身后深情地看着她。她定格了有几秒钟,然后转身、抬起手,先是攥起拳头,尔后又张开、伸出食指,勾动手指,做了一个叫哲人过来的动作,然后轻轻地跺了几下脚,转身跑去。

    想分开,但并没有成功,桐桐舍不得他走。她进了房间,悄悄地藏在了门后,并且拉着门把手,把门留了一条缝。等哲人上来,他开门就往里走,桐桐从后面一下子扑上去,疯狂地亲吻他。

    桐桐哭了,很伤心的样子,眼泪滚滚下落:

    “怎么办?别走。”

    “好的,我陪着你。”

    “给我洗澡,我冷。”

    “好。”

    19:10

    桐桐和哲人来到了食府,哲人说他很饿,要好好地吃一顿。桐桐看菜谱上有道菜叫“红烧**”,很有兴趣要吃来解解恨,于是他们点了红烧**、清蒸多宝鱼、清炖海参、海参小米粥等,准备好好吃一顿散伙饭,两人经过一次分离后的“重逢”,现在的心态趋于平稳,桐桐的心情也好多了,只是抱怨菜太贵了,这里是**的根源等等,同时也非常鄙视自己嘴上说一套,行动上却在做着另一套,而且这些行动还包括嘴上的吃。哲人看她年轻,也不好解释什么了,知道她生活的不容易,难免有些牢骚。既然有牢骚就发,我不听谁听呢?谁让她对我那么好。

    吃过晚饭桐桐直接把哲人送到了停车场,这次是真的要分手了,但有了上次失败的分手做演习,桐桐没哭:“拜,为我今天说过的那些话道歉。走吧”。她说完就很委屈地站在那里,两手交叉放在身体的前面,肩向前合着、稍稍有些低头儿。就那么茫然地看着哲人的车子慢慢地驶出停车场……。

    独自回到房间后,桐桐躺在床上沉思了许久。虽然过去只是语言上的交流,但这几天让他重新认识了周围。其实也没那么多坏人,人坏不坏有本质和行为的区别,也许自己把性看的很淡,没觉得出轨会产生多大的伤害,所以在此以外她没觉得这些男人有什么不好,甚至比过去自己接触过的要好许多,他们有钱,虽然不能说是很公平地得到的,但那也不能怪他们……。

    我是什么呢?我就是那“标的物”、是用来换取金钱的,他们好不好其实与我关系不大,我要的是钱,可为什么又舍不得他们呢?一边是舍不得、另一边是紧紧张张地计算着时间去见另一个人。她自言自语道:桐桐呀桐桐,你这已经不是堕落了,这是邪恶、是心中的魔鬼在驱使着你。

    22:00

    说好今天晚一点要打几个电话的,都是约定晚十点以后。先给G叔打一个,告诉他非常顺利,让他放心;再给爸爸打一个,报个平安。明天下午要见李老师,约好给他发短信提醒的。李老师的短信马上回来了,约好在市中心见面的具体位置,桐桐来五天了,但只是在城市的外围活动着,明天去市中心,她觉得这样才算到了这个城市,去感受一下它的嘈杂和烦乱,也是一种心境……。

    把钱整理好,明天上午要把钱存到帐号里面去。东西也要大概地收拾一下,明天要存包了,别又丢三落四的。吃药,另外好好搞搞个人卫生,仔细一点、繁琐一些,衣服不能洗了,装行李里面等两天后一起洗,要好好消毒。全部事情完成后,已是零点,桐桐躺在宽敞的大床上,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睡个好觉吧,接下来的十三天里不能独自睡觉,今晚要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的睡眠,明天还有许多事情呢。早上就退房,再随便逛逛。留一部分钱买东西用,中午吃个快餐,然后就去给爸爸妈妈和妹妹买羽绒服,买好后直接就给他们寄过去,算个联系、算份温暖,同时也避免了许多行李不好拿的尴尬,小雅的主意真不错。否则……,莫非还要找个总经理助理给拿行李吗?对了,给他打个电话:

    “王总好,我是桐桐,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还以为你不会联系我了,很高兴听到你的声音。”

    “这么晚,打扰您了。我答应联系您了呀,说了怎么能不算的。”

    “不晚、不晚,我平时睡的比较晚。你真守信用,好品德。”

    “您夸奖了,明天忙什么呀,是不是有许多工作。”

    “唉,可不是,周六还不得安生,你明天忙吗?”

    “我白天没什么安排,晚上有活动,后天就回去了。”

    “真遗憾,我明天白天很忙。你是在校学生?”

    “遗憾在这里不能见上您一面,看以后有机会吧。我‘大三’在读。”

    “在哪个学校啊?有机会我去找你玩。”

    “我春节前都很忙,暂时不回学校,等春节后我联系您吧,去找您玩,管饭不管呀?”

    “那过了春节来玩吧,一切费用我出。”

    “春节后我联系您。早点休息吧。”

    “好的,我等你的消息。”

    “王总晚安!”

    “桐桐晚安!”

    这人……,很热情嘛……

    对了,给爸爸妈妈买显得年轻一点的羽绒服,含绒量、充绒量一定要多的;妹妹喜欢什么我知道,她一定会满意的。多少年了,从我记事起这十几年中,除了我和妹妹买过一、两件好一点的外衣,爸爸妈妈身上穿的衣服几乎没有过百元的,冬天多冷,在外面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可爸爸妈妈还从来没有穿过一件羽绒服,说晴纶棉的轻、不压身,其实是实在没钱买什么羽绒的,更不要说质量好一点的了。桐桐很伤心,她用力地击打了几下枕头:“凭什么?!他们辛苦了一辈子竟然穿不暖、吃不饱?”她伤心地哭,眼泪串串洒在自己的身上,让它流吧,也许这样能够减轻我的一些罪恶。

    记得有一次,爸爸去朋友家回来晚了,忽然降温刮起了风,他朋友就借给他一件皮夹克穿回家,他穿着那皮夹克帅极了,爸爸也好喜欢,一次一次地穿上照镜子。那时候桐桐已经上高中了,懂事了,她看在眼里,第二天就跑去献血站,想卖血给爸爸买一件皮夹克,可她年龄不够,特别遗憾地回家了,桐桐想,等自己上班有了钱,一定给爸爸买一件皮夹克。这次出来,钱是没少挣,但要给妈妈治病,家里还有许多债务需要了结一下,只好等以后了,如果能找到个赚钱的工作,或者……,总之,爸爸的皮夹克是重要的事情,宁可自己不吃不喝也要给他买,他太辛苦了……。

    桐桐这一晚也没睡好,想了太多的事情流了太多的眼泪,他想查理、哲人,想鹏,都是不错的人,只是可惜那不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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