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三界情缘之墨玉琉璃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心若擂鼓

    <;">

    他静静瞧着我,半晌,复又垂头,捡起笔来继续书写。大文学边写边说,“芷月说你不习惯冥殿的黑夜,便点了些烛火,亮些罢了!”只是,那音中有浅浅的颤抖。

    我点头,“嗯,还是这样好些,前几日夜里,我都没怎么睡好!”

    他闻言抬起头,轻勾唇角,使紧绷着的线条柔和起来,“前几日?你可知,从那天到此时,已是一年?”

    一年?我惊的弹坐起来,谁知一阵的头晕目眩,直直栽向床下。

    跌到半空,便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中。

    阎王双臂牢牢将我锁住,却是眉头紧蹙,“怎么这般不小心。”

    可,我仍然有些难以置信,“我睡了一年?”

    他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微微轻颤,却遮住幽深的眸子,“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魂魄,是”顿了顿,嗓音略显沙哑,“死了一年!”

    吞吞口水,死了一年?赶紧摸摸鼻子,有温热的呼气。又抚上手腕,是强劲的脉搏。心一抖,惊恐的瞧向阎王,我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

    这般想着,忽然胸口又是一阵的刺疼,我扭曲着个脸,蜷缩起身子。这才记起,初初醒来时,亦是如此剧痛。

    阎王瞧我这个样子,切切的问:“怎么了?有何不舒服么?”

    这时,喉头一甜,吐了口黑红的腥血。大文学那血没入阎王玄色的衣衫中,消失不见。

    阎王立刻便要施法与我,我摆摆手,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虚弱的微微喘气。

    他松松拥着我,用手指细细擦拭我嘴角的血渍。

    我反手将他搂住,在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说,“本来胸口疼,可吐完却是好多了!”

    沉默片刻,阎王说,“不管怎样,回来便好!”顿了顿,“之间,有听到萧声,墨儿可知?”

    想了想,说,“不太清楚,我只像是睡了一觉,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是在纠结关于璟鼏是否要与他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本来,他们之间并无联系,若说出来,徒增麻烦。

    对于我的矢口否认,阎王并未多问,我亦懒的再说。

    初初醒来,身子虚的很,缩在这个暖暖厚实的怀中,睡意很快袭来。

    迷迷糊糊中,隐约听得阎王说,“墨儿,你可知,我有多怕?”

    那声音悠远百转,清清哀怨。

    我想,我定是又在梦中了,只是已不再黑暗,有暖暖的橘色!

    *************************************************************************

    再睁眼,天色大亮。大文学

    瞧见明晃的屋内只有自己一人,于是懒懒的伸了个腰,却是依稀记得,昨夜搂着个温暖的东西睡得香甜无比。想着,如此舒逸的睡眠已多久不曾有过?

    身子比昨夜有了些气力,我下床来,走到窗前,轻嗅空中弥漫着的琉璃花香。

    “好看么?”

    我转头,阎王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嚼着丝笑意望向琉璃树。

    “好看!”

    “先前不觉得,如今瞧着却还不错。你晓得么,初时,我还想将它伐掉。”

    “咦?为什么?”

    “初位王职时,觉得冥殿是个肃穆的地界,这么株招摇的树子长在此地,着实不好。可幽姬却是死命拦着,她说这是她父王植的,要留个念想。现下想想,幸而幽姬拦了,不然,如此美妙的景致,你便瞧不到了。”

    我想了想,问,“幽姬的父王。。。。。?”

    忽瞧阎王面色微变,紧闭下凉唇,眼神不善。

    我吞吞口水,赶紧转了话题,“这琉璃树砍了就砍了,再种一棵,不就行了?”

    阎王神情稍缓,扬眉说道,“这树从来不生种子。据说,天上人世也只有两株,一株在天府,一株便在这里。”

    猛地,我便记起那段幻影。

    白衣的绝**子,笑靥如花。她说,“没想到,你我的发丝炼出的花树竟是这般颜色,当真有趣。”刹那间,琉璃花洋洋洒洒,撒的满地火红。

    又听得阎王说,“它百年一生花,百年一生果,倒也有趣!”

    “咦?”我奇道,“不是不结种子么?”

    他轻笑,“只是果子而已。若有种子,便将这冥府植满了琉璃树,如何?”

    我想了想,觉得要是哪哪都是刺眼的红色也不会是什么好事,便说,“其实,只有果子也挺好的。那果子好吃么?”

    “果子倒也不错。只是现下不到时候,记得上次结果之时,天后采了些去,存进了冰碧府中,你若是想吃,我去讨些来!”

    我瞧着阎王,他亦瞧着我,唇含笑意,眸中溢出丝丝柔情,整个人散发出异样的光彩。

    心,莫名一慌,转头看向窗外。

    如此静冷的人,却与我笑意盈盈的谈笑。如此霸气的人,却与我放下身段贴心讨好。当初喊我‘女人’的人,如今唤是“墨儿”。还有,这个如此俊俏的人,他说要将我娶来做王后。

    有种甜蜜的东西在体内蔓延,我咬咬唇,生生把它扼住。

    心想,怎能如此便心动?

    我是那样爱着瑞青,之前,他是我生命的动力,为了寻他,我甚至做好了随去的准备。如今,他魂魄未远,我又怎能为另一男子心若擂鼓?难不成,我天生便是个见异思迁的女人?

    垂下眼,心伤不已!

    寂静一片,空中散出异样的情绪。

    不知多久,阎王突地开口,“饿了么?”

    经他这么一提,我瞬间回魂。对啊,为什么睡了一年,醒来了却感觉不到饥渴?

    怎么会这样呢?心一凉,想到了某种可能,我默默摇摇头,不知是在否定阎王说的饿与不饿,还是在否定自己怀疑。

    但我并未再往深处想,这就好比一层窗户纸,若捅破了,里面也许是洪水猛兽恶脸丑怪。也许就是,空无一物。

    一抬头,却对上阎王探究的目光。吞了吞口水,硬生生的转了个弯,“那个,话说,奉辰和芷月,在哪?”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