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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V144 胭脂烫(一)

    V144胭脂烫(一)

    她瞌上眼,侧躺着,后背对着上官西楼。

    半晌才道“我是尹逝,也不是尹逝。如果我跟你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拥有的只是一个灵魂,你会害怕吗?”

    想过说起此事时她的害怕,她怕他会因此而嫌弃她。可是真到了说出的那日,心里却是百般平静。也许是尝过了无数辛酸,无数痛苦后,才能拥有的淡然罢。

    “信。”他突然笑了,温柔了许多,清淡的笑声入了她的耳廓。谷雪甚至能感觉到他伸出的手掀开了被子。

    他躺在他的身旁,将背对着他的她扣进怀里,声音如以前般温柔“其实我早怀疑,你跟之前的尹逝太不相同,你执拗,偶尔孩子气却不乏心思缜密。而尹逝单方面的大气宁静。她从不会像你一样会跟我撒娇,耍赖。也没有人敢这么跟我大胆,除了你。”

    “你不怕我吗?我甚至连一个人都不是。”她只是一个魂,还得借尸还魂才能活在世间。心尖那丝感动,暖暖的。

    微低了头,她拉过环在她腰间的大手,狠狠的咬了上去。

    疼是他的、也是她的。血丝溢出,她的泪打在他的手上。

    他没有吭声,任她咬住。

    “怎么不是个人,你现在可不就是在我面前。以前的尹逝,不是在关雎宫中么?”轻声安慰,他吻上她的发。

    “上官西楼,这是我给你的记号,你收藏好了,来世你来找我,或者我去找你。”泪水再一次决堤,就让她留一个信物吧,让她来世好找到他。

    上官西楼没有吭声,唇瓣流连在她柔软的发上。

    发簪被他摘下,他躺在她的发上,拱了拱。

    “这发簪你也收好了,如果有下一世,我去找你。”将发簪递到她手里,未开的花苞,永远那样生机勃勃。

    “好,那我等着你”浅浅呜咽了一下“以后唤我雪儿,好不好?叫我的名字,我不是尹逝,我是谷雪,就叫我雪儿。”

    “好,雪儿……”缠绵的呢喃伴着轻微的喘息声荡漾在奔驰的马车中。

    不过好在这个马车极大,除了有个小塌,还有茶几。

    半晌,身旁的人胸膛极暖,她往里挤了挤,想要略夺更多的温暖。却不想被他识破,笑出了声“又耍赖,你要是再挤,咱俩可就一块掉下去了。”

    “那你下次把塌弄大点。”话刚出口,她才觉察不对,脸上当即泛红。她这该死的嘴都说了些什么,她这么说,不就是说她愿意在车里那样了。囧的不行,谷雪干脆整个身子窝进了被子里。

    上官西楼挑了挑眉,还是恩了一声,语气里都是笑意“下次我把塌弄大点,这点是小了。”

    囧死了,在他面前,她总是犯这种低级错误。都是被这个男人诱惑的,怎么可以这么迷人。

    “歇一会套上衣服吧,前面该是不安全了。”前面草木长得很高,躲避起来比较好躲避,也好藏匿人。若是老五把地方选在了这,是这条路上最好的下手地方。

    他能想到,老五也能想到。

    “身边的暗卫够么?”听他如此说,顿时收了情绪,在被子里拱了出来。外表上是他们两个只带了何萧出来的,但是她知道,暗处藏有暗卫。因为空气中的声音沉重,人似乎还不少。

    “小傻子,我有心抓他,怎会不把人带足,你就好好在轿子里呆着,不用你出手。这回我非置他于死地。”单指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他宠溺不减,

    “嗯,可别大意了。他忍了这么多年,绝对不会跟老六似的。”她心里明白,老五要是反击,绝对是致命的,否则依他的心思,怎么会忍了这么久,这只能说明这几年内他做了充足的准备。

    “放心吧,我能在他手上把皇位夺下来,又怎怕他反抗?”

    “小心点总是好的。”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直觉这几天风云将要突变。

    想到此,谷雪在被子里钻出,凉空气与身体的接触,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上官西楼一个胳膊支起一半,问。

    “既然在等老五,那就穿好了等。要不等人家掀被窝了,再起不就晚了。”

    上官西楼听后果然微微呆愣,看着已把衣袍穿好的她,顺手拿起了放在塌头上的簪子,将她的发绾了起来。

    “嗯,那为夫就依了娘子。”佯装成无奈的摸样,他张开臂膀示意谷雪给她更衣。

    谁知。

    “多大了还不会自己穿衣服,不惯这毛病!”袍子连带着褒衣褒裤全部被女人扔进了他怀里。

    上官西楼赶忙保住,嘴角一撇,乖乖的自己穿衣衫。

    遇到这样的娘子,他也算大开眼界了。

    衣衫刚穿好,马车突然一个颠簸。

    谷雪身形不稳,一下子扑进了上官西楼怀中。正逢男人坏笑“娘子好坏,为夫这衣服还差一个扣子才系好呢,娘子就又要给为夫解扣子。”

    娘的……这都什么跟什么……

    死男人,真不是一般的自恋。她不就是给他扑床_上了么,不就是长得帅点么,不就是温柔点么,不就是……好吧,谁让这是她的男人。

    她刚待劈头大骂,马车外却怪异的传来树叶吹起的刺耳声音。

    玩意霎那消散,她赶忙在他怀里挣脱,站了起来。

    气息有些不对,上官西楼一手揽着她的腰,神态还是一副欠扁的摸样。

    “再摸,再摸把你爪子卸了。”她气的咬牙,什么时候了,这男人还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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