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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自此运筹帷幄,今夕何夕?(五)

    <divclass="read_content">西烽那样沉静稳重的人,竟一直在屋外不住的喊我的名儿。大文学听那声音里,满是担忧,看来她是真的为我担忧,也为我肚里的孩子担忧。

    稳婆和她带来的丫头,纷纷忙碌起来。

    而我只一味死死捏着衣角,着痛不肯呼出声来。

    “夫人,夫人,可不要忍着,叫出声来…”

    “夫人,用力,用力…”

    “快!取热水来!”

    “夫人…”

    我从不知,接生竟如此困难,怀想两年前,竟没有今日这样繁琐。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再也使不上半分力。

    稳婆在一旁不住的喊我,又听到西烽在屋外不住的喊我的名儿。

    我痛呼了一声,便听到幼儿啼哭的声音,我的心便松散下去。

    此次生产也算不上惊险,不过是催得早产罢了,我长吁了几口气,看着稳婆将啼哭的孩子抱到我面前来。

    因是早产,他的小脸邹巴巴的,也看不分明,只是模样倒真有几分像西烽。哭了几声便安静了些,小声的抽泣着。

    西烽推门而入,满脸错杂着惊喜与担忧的神色。大文学

    他瞧见稳婆怀中的幼儿,顿时满目红光的凑了过去,小心的望着,抚摸着。

    而后又伸手轻轻将孩子抱入自己怀中,样子像极了一位慈父。

    他抱着孩子凑了过来,欣喜的对我说:“阿兮,我们的孩子!”

    而如今我们的模样,便如同寻常得子的父母一般欣喜,他面上红光,笑容充实,两眼神光熠熠,抱着孩子也极其温柔妥帖。

    这孩子是男孩儿,早产必不如寻常般健康。我忽然念及他今后的日子,惟愿不如我们这样坎坷。

    .

    孩子降生后的几日里,我一直静养着。稳婆也说,养月子也得两个月才好。好在我身子并不是太坏,过了几日便下床走动,不肯闲着。

    前几日里,西琅胤来府上,同西烽商议了孩子的名字。倒是前一时,赫连墨提了一个越字。西琅胤便心生一计,取了越国二字。

    乍一听这名字,我微微一愣。

    哪有以一国为名儿的?

    我一直未能理解,赫连墨提越一字。

    越国因是早产子,体质虚弱,常咳急喘,常常半夜哭醒,令人难以安眠。我自然是担忧的,西烽更是担忧的很。

    虽是男孩,但体质湿冷,常常发寒,我便将早前西烽送我的一块暖玉,戴在越国的脖上护暖。大文学横竖如今我也不大需要那暖玉。

    又过了几日,便是南桀来使回国的日子了,宫里又特地设了欢送的宴会,我虽身子不适,但仍是央着西烽带我前去。

    此次晚宴,倒不如先前庞大,王室里也未来了多少人,只小办,倒显得小气了。也不知西琅胤打的什么算盘。

    我寻了安静的位置坐着,将酒换成了温水。

    然后遥遥向赫连墨敬了一杯道:“多谢大人为越国想了越之一字,但不知是和解?”

    他微微一笑道:“只觉当日情形,越之一字,再合适不过了。”

    他并未清楚明白的解释了,我便也不多说,将水一饮而尽,他便也饮尽了自己的酒。

    西琅玦此次未到,原本以为西琅寰也不会到,不想竟来了,只是气愤有些不寻常。西琅寰一向同西烽一般,都是温润君子,只是今日瞧赫连墨的眼神有些不大对。

    南桀来使,西景历史上并不是头一次。

    二十一年前,南桀也曾派来使。当日,便有楚弋笙。

    当日,楚弋笙入宴,曾舞剑助兴。

    当日,楚弋笙曾埋伏重兵,扬言要刺杀景帝。

    当日,楚弋笙重伤景帝,也曾被娘亲以簪刺伤了右臂。

    当日,楚弋笙狼狈而逃。

    也是此事,导致了两国交战。

    那时,公子已亡,西景不似从前无所披靡。娘亲的父亲,我的外公,西景大将军良天辰率兵出征,战败沙场,与夫人双双殉国。

    娘亲自此也成为南桀战俘。

    这一切,我都知悉。

    自那之后,西景便衰败落魄了。

    果然,西琅寰对此事耿耿于怀,他难以善待南桀人,更何况赫连墨在西景逗留如此之久,叫人心生猜忌。

    西琅寰虽是举杯,但言语里早表明了自个的心境,“楚大人,今日不会又要上演一出舞剑助兴吧?”

    赫连墨微微一愣,不语,将酒再次饮尽。

    西烽瞧着形势不对,便也举起杯盏来,敬赫连墨:“楚大人,本王也敬你一杯。”

    私下里,西琅胤与西琅寰早早便找过西烽,他们谈了些什么,西烽倒还未曾同我说起,只是我隐隐猜得到。

    两国虽表联姻交好,但不过是过过场子罢了。

    若真起了纠葛,交战在所难免。二十一年前如此,二十一年后恐也会如此。

    “楚大人留在西京,四处奔走,想知道的应该尽数知道了吧?”西琅胤笑道,只是那笑容分明是笑里藏针。

    赫连墨只淡淡笑着。

    既话说的如此

    <divclass="read_content">明白,又何须做作?他心知自个西京一行,早瞒不过那二人,可西景又不能将他如何。

    两国相交,不斩来使。

    “那不知二位王爷是如何意思?”

    西琅胤深深吐了一口气,沉沉道:“楚大人,二十一年前的事,决计不会发生。西景,绝容不得南桀玷污。”

    “今日一散,来日相见,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他的话,果决分明,意思清楚明白。

    今日晚宴,不过便是为了把话说明白罢了。

    赫连墨从座上起,挥了挥衣袖,道:“看来在下不宜逗留了,不如早早离去。”

    说罢,便要离席。自然不会有人拦着他。

    “楚大人!”

    我出声喊住了他,虽不合时宜,也不合礼节,但如今顾不了这许多。

    他有些惊讶的望着我,一只脚已经踏出殿外,又踏了回来。“王妃有何事?”

    我轻轻一笑道:“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大人珍重!”

    故意加重了后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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