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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距离产生什么

    <eclass='l0A0E94E'>红|袖|言|情|小|说<eclass='l0A0E94El0A0E94E'>蒙古国的电信业很不发达,九十年代末期手机才刚刚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话费出奇的贵,所以普及率不是很高。而从乌兰巴托打到国内的国际长途核算下来大约要十八元人民币一分钟。所以定北来了以后和小惠约好,每周打一次电话给她。

    从八月中旬两人分别那一刻算起,已经过去将近半年了。这半年里,定北身在蒙古,心里却无时不刻思念着遥远北京的那个美丽女孩。

    小惠在北京也和定北一样在想念着他,每到定北来电话的日子,小惠都会早早的安排好其他事情,然后一心一意的等在电话机旁。漫长七天等来的这十分钟对于他们两个无比珍贵。每次通话两人都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每次通话时间都显得那么短暂。他们多么希望时间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停住,好让他们把要说的话都说完。每次通话后的下周一上班的时候,小惠都还会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中。惹得单位里姐妹们阵阵嬉笑。

    小惠在一家国企大公司上班。平时工作不忙,朝九晚五很有规律。小惠认识定北两年了,在定北去蒙古以前,他们下班后的生活丰富多彩。定北总能想到让她开心的活动。实在没事可做的时候,两人就一起坐在某个星巴克聊天。那时的生活,空气中都充满了甜蜜的味道。可是定北义无反顾的走了,可以说是为了他们的未来。可实际为了什么,小惠说不清楚。定北走后,小惠工作之外的时间突然变得不知道做什么。孤独和寂寞围绕着她,唯一只剩下每周的十分钟。

    妈妈常对小惠说:‘没事和朋友一起出去玩玩。我看你们你的姐妹们都很好啊。免得一个人寂寞。’而小慧的回答永远是:‘妈,您别管我。我不想去。’

    今天又是定北打电话的日子。晚上八点,电话铃声准时响起。早已等在一旁的小惠一把抄起电话说:‘北子,我想你。’电话那头果然是定北,对着电话轻柔的说道:

    ‘惠儿,你怎么知道准是我呀?我也想你。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吗?’

    ‘都好,就是你不在我一个人特没意思。妈让我和林红出去散散心可我不想去。’

    ‘出去转转吧,别老闷在家里。’

    ‘对了,北子。你临走的时候不是说等三四个月公司业务开展差不多了你就申请休假吗?已经四个月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惠儿,休假的事恐怕还要再等等。短时间之内可能回不去,你别着急啊!’

    ‘我怎么能不着急?你知道我心里的感受吗?你走的时候连商量都不和我商量一下。你就是自私,从来只顾自己不顾别人。’小惠生气了。

    ‘我怎么就只顾自己了,我来这里还不是为了咱俩的将来多积累些资本吗!也是为了你呀!好了好了,你别生气啊。我争取春节能回去。’

    ‘你别又一下推到春节。我告诉你,我受够这种生活了。你在那边花天酒地,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我再也受不了了。’

    ‘我怎么就花天酒地了!你知道我这里现在气温多少?告诉你,现在外面是零下三十七度。我在蒙古挨冷受冻拼命工作你还说我花天酒地?!’

    定北脑海里忽的出现了那晚的脱衣舞,还有阿茹娜。似乎被小惠窥到了心事。定北有些恼羞成怒,声调不由得提高了很多。

    ‘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要是怕冷你就回来。我不想说了,挂了’小惠挂断了电话。

    ‘喂!喂!小惠!’定北拿着电话愣了一会,气呼呼的扔下话筒。转身回屋碰的一声关上房门。

    距离产生的是什么?这一夜,小惠和定北在同时思考着同一个问题。都说距离产生美,还有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都是真的吗?现在看来似乎这些话只存在于文章里。

    小惠想起以前两人吵过架,无论什么时间,不出半小时。定北准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准能想方设法哄她高兴。可现在呢,两人远隔千里。中间还有一条国境线的分隔。定北不可能来哄我了。女孩子的郁闷就像湖中石子激起的涟漪,从中心点层层不断的扩大。小惠越发感到委屈,孤独,寂寞。这一夜,小惠在床上辗转反侧。

    第二天一上班。林红就发现小惠无精打采的样子和红红的眼睛。小声问小惠:‘怎么啦?昨天不是和你们家定北通电话吗?怎么这个样子,吵架了?’

    ‘恩,红姐。这人气死我了,说话不算话,说好要休假回来随随便便就推掉了。他不把我当回事。’

    ‘我就说嘛,得了,别生气了。离了他还不活了怎么的。晚上我叫上夏青咱仨一起去后海。姐妹儿好好劝导劝导你’

    ‘红姐,我没事。就是和定北吵了一架。过几天就没事了,你们去吧。’

    ‘去吧,去吧。现在要开始工作了。下班再说啊。’

    整整一天,小惠工作恍恍惚惚,好容易到了下班时间。林红和夏青跑过来叫小惠一起走。小惠不想去,可突然之间想起定北昨天的态度。心里说:凭什么你在蒙古没人管,想干啥干啥,我就不行。想到这,痛痛快快的和两人一起走出公司。

    公司大楼门口,停着一辆咖啡色的宝马750。车旁站着两个青年男子。夏青看见了冲着其中一个‘嗨’了一声。对小惠她们说:‘那是我男朋友’说完,小燕飞似的跑了过去和那位热烈亲吻。

    小惠问林红:‘红姐,小青儿男朋友上周我见过。不是这样子啊?‘

    ‘咳,你那是老黄历了。这是刚换的。’

    ‘又换啦!!真够勤的!’小惠说着吐了吐舌头。

    两人走到车前,夏青介绍说:‘这是我男朋友,那是我朋友的朋友,上车吧。’

    在车上,小惠听见夏青得意的小声对林红说:‘怎么样红姐,这回我找这个比上回的强吧。’

    ‘我看都差不多,这个不也没车吗。’

    ‘什么呀,人家开一美洲虎那!今天坐哥们的车才没开,就凭我能找一成天出门打车的?!怯!’

    ‘哎,那开车的是什么人那?’

    ‘具体我也不知道,是我男朋友的哥们,人长得也不错吧。’

    五人到了后海,找间酒吧坐下。刚才开车那个男孩子主动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李磊。很高兴认识大家。

    小惠表情很漠然的说了声你好,就没再说话。那晚上李磊表现的很活跃,又是纸牌,又是骰子游戏。穿插着还有不少令人忍俊不禁的笑话。而小惠除了偶尔笑一下之外,很少说话。只是陪大家一起坐着。

    晚上结束的时候,夏青那位有人把他的车开来了。两人和众人道别后开车走了。李磊坚持送小惠和林红回家,实在不好推脱,只好由他。

    而同一时刻,吴定北在乌兰巴托的公寓里彻夜难眠。因为和小慧的争吵深深懊悔。他觉得自己无论怎样都不该和小惠吵架。定北决定不等一周,明天就给小惠打电话道歉。

    实在睡不着,起身到客厅倒了一小杯威士忌,坐在沙发上一边小酌一边想心事。老魏走过来都没有发觉。

    ‘哥们儿,和女朋友吵架了吧。昨晚吵的,今儿还睡不着那?别太心重了’老魏轻声说道。

    ‘没事魏哥,不过是睡不着躺着难受。起来活动活动,你睡去吧,甭管我。’

    老魏起身也倒了一小杯,回身坐下说:‘我没事,陪你聊聊。哥们,甭嫌你老哥是个粗人。不过要我说呀,你就不该心这么重。要是这样的话,当初就不该来。俩人谈恋爱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成天腻在一块,拉手亲嘴搂脖子。这一分开呀,说什么都是扯淡。’

    ‘得了吧,那你和嫂子也要扯淡?’定北反问道

    ‘这你不懂,夫妻两口子,外带一孩子。这想法就和你们小年轻的不一样了。你老哥我大老远跑这来为的是什么?就为多挣俩钱。让你嫂子还有侄子的日子过好些。不是说吗,一日夫妻百日恩。这有结婚证和没结婚证他就是不一样。我就跟你这么说吧,你哥哥我和你嫂子现在目标高度一致,就是一切为了儿子。有了这个目标,任何矛盾都能化解。你说你行吗?’

    ‘可我这也是为了以后我俩的生活嘛’

    ‘不是那么回事,你是这么想。人家小惠认同吗?都说什么两情若要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后边还有人接了一句呢:不在朝朝暮暮,又岂不盼朝朝暮暮。后边这句才是真理那!’

    老魏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定北有些吃惊,魏继山居然也能说出如此文邹邹的话来,今后可要刮目相看。不过说实在的,老魏说的句句在理。

    ‘行了,别在这扯淡了。赶紧上炕睡觉。明天接茬喝酒泡妞,哈哈哈’

    老魏文了没半分钟又本相毕露。定北和老魏碰了下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俩人分别回屋。

    第二天晚上,定北回绝了阿木拉的邀请。下班后早早回到公寓。估算着小惠已经下班到家了,定北拨通小惠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果然是小惠。

    ‘惠儿,是我。吃过晚饭了吗?’

    ‘哦,你怎么打电话了?还没到一星期呢。’小惠说话冷冰冰。

    ‘别生气了啊,我特地打电话向你道歉。昨天我不该和你发火。是我不对。’

    ‘我没生气,再说了就算我生气,你现在能像以前那样马上过来哄我吗?’

    ‘嘿嘿,眼下我可没那个本事呀。不过惠儿,今天已经和公司确定好了。春节肯定回家。还有一个来月你就能见到我了啊!’

    ‘真的啊?好啊。算你还惦记我。我等你啊。不过你不能空手回来,我要礼物,好多好多礼物。’

    定北知道小惠已经不生气了。忙说:‘没问题,只要是这边能买到的都行。北京下雪了吧?你上下班路上注意安全,走路慢着点啊。

    ‘恩,没事,你放心好了。我能照顾自己,你也注意啊。那边那么冷,多穿衣服。电话费太贵了,挂了吧。’

    ‘好,我下周再给你打。早点睡,晚安。’

    定北挂了电话,因为小惠不再生气,心里美滋滋的。转身招呼魏继山:‘老魏,干嘛呢?来来来,喝一杯。’心里在琢磨,回去的时候给小惠买些什么好呢?

    一连几天,定北心情都不错。一天早上出门,瞧见一景,又让定北乐了一天。那天早上出门上班,刚走出楼门,看见不远处一个蒙古汉子拿着个打气筒正呼哧呼哧的给车子轮胎打气。不过令定北惊奇的是那车子既不是自行车也不是摩托车,而是一辆现代面包。定北觉得蒙古人简直可以称作幽默大师。这么有想象力的事情随处可见。真不知道他们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公司的越野车坏了,一早起来土杜让小刘打电话过来,特别抱歉的告诉定北他们,请他们打车去办公室。土杜真的认为车坏了是他的责任,让小刘一再道歉。

    定北让小刘告诉土杜没关系,让他不必放在心上。然后和老魏一起叫上王岩出门。

    乌兰巴托乃至整个蒙古国没有专门的出租车。街上跑的私家车只要愿意都可以拉客运营。统一的价格是每公里300图,利用车上的里程表计算公里数。计价方式简单明了。当然,这里面有些人是专门开车挣钱的,有些是没事顺便拉个把活挣点零花的。通常情况下很难区分,也没必要区分。所以站在乌兰巴托大街上伸手打车,停下来的车子各式各样。今天定北他们的运气相当不错。刚站到路边没一会,一辆崭新的奔驰E250开过来。定北冲老魏一乐:‘咱哥们运气不错,伸下手,看他停不停。’

    老魏伸手拦车,那辆奔驰稳稳当当停在他们面前。枣红色的漆面锃光瓦亮,甚是好看。大家伙纷纷上车,定北坐副驾驶位置。老魏和王岩坐后面。司机是个蒙古大叔,人很豪爽,非常客气。问明了要去哪里不耽误工夫,立刻开动。车子平稳的驶在厚厚积雪的路上。

    开了一会,定北发现老司机的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始终在边上来回动作着。起初定北也没太在意,认为是在换挡。可过一会扭头看了一下,发现这车是自动挡,况且老司机的右手并没有扶在换挡杆上。定北一下来了兴致,仔细观察起来。这才发现老司机右手始终抓着一根杆子。这杆子的位置就紧挨着挡把,类似越野车分动器的位置。一会向前推,一会又向后拉,不知在做什么。

    定北搜索脑海中所有关于汽车的知识,始终想不明白这是干嘛用的。心说我也太孤陋寡闻了,还觉着自己个挺懂车的呢。今儿个真开眼,奔驰还有这装备那?不会是专门用于冰雪路面的吧?一边想着,心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定北回身叫老魏:‘哎,你瞧瞧这个,知道干嘛用的吗?’说着指了指老头右手。老头还在那鼓捣风箱似的一会推一会拉呢。

    老魏从后座欠欠身,看了一会。一脸疑惑的摇摇头:‘不知道,弄不明白。王岩,你知道么?’王岩怕冷,脑袋缩在大衣领子里,看都没看说:‘甭问我,我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定北心里头猫抓似的,苦于语言不通,又没法问司机。正瞎猜着呢,车子到公司楼下了。刚刚停稳,王岩头一个跑进大楼暖和去了。定北给了车钱,却坐着没动,侧身对老司机笑着说:‘白及白及。’那意思是说让人家等一下,多了也不会说。回身对老魏说:‘老魏,你赶紧进办公室把小刘给我叫出来。我非得整明白这是干嘛的。’

    ‘好嘞’老魏说着窜进楼去。眨眼间,小刘一边穿大衣一边从大楼里跑出来。老魏紧紧跟在后面。看来这家伙好奇心也不小。

    小刘来到车前,用蒙语和老司机聊了一阵子。老先生礼貌的伸出手向定北摇一摇,说声再见,开车走了。定北问小刘:‘到底是这么回事你弄清楚了吗?’

    小刘说:‘吴经理,咱先回办公室吧。这外面零下好几十度天寒地冻的待长了可受不了。进屋我再和您细说。’一帮人一起往大楼走去。

    别看外面冰天雪地,蒙古的建筑物里面可是温暖如春。屋里屋外足足有50摄氏度的温差,进门都要赶紧脱衣服。

    定北忙着问小刘,小刘偏偏拿搪不说,对定北说:‘吴经理你猜?!’

    ‘废话,猜得出来我还用把你叫出来问吗。快说吧!’

    ‘得了吴哥,我不让你难受了。告诉你吧,那玩意是个油门。’

    ‘什。。。什么油门?’

    ‘吴哥你晕那?汽车上还有什么油门?给油就走收油就停的油门啊!’

    ‘哥哥我傻!我就知道油门是在底下用脚踹的。咋还改手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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