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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潋滟池救美

    宇文赟大点其头:“嗯嗯!我儿颇有乃祖之风,恩威并施、刚柔相济,这主意不错!那这些从要职上拿下来的齐王余党应如何处置?都砍掉脑袋方显皇家威严。”

    “不可,这些人也有部署从僚亲友私交,杀他们容易,却杀不了他们身后那么多人啊。还可能因此引起那些未被追究者的猜疑,一旦自危过甚,就事与愿违了。儿臣建议,不如将那些位居要职的齐王余党贬职,牵往那些父皇信得过的地方大员手下当差,如此既可让那些人感陛下活命之恩,又可以让父皇的亲僚看住他们。他们若有异动,就地正法,父皇也不担滥杀之名啊。”

    “妙啊!我儿之言甚善!”宇文赟听了大喜,但心有不甘地说,“不过,一个人也不杀,皇室天威何在?”

    我接着说:“父皇要想立威,单杀东郡太守余志杰一人足矣。他安排儿臣上船巡河,即发生行刺事件,不管他是否齐王余党,其罪已然当诛。”

    “对对对!不杀一人,实在难平两番遇刺之愤。不过东郡要地,须得有得力之人……”

    “此事不妨征求一下郧国公韦老将军的意见,儿臣素闻老将军忠义,又兼领东郡地区的军事,他推荐之人,父皇应可放心任用。”

    宇文赟一击掌道:“不错!郧国公乃我朝大大的忠臣,先帝在时他就已位极人臣,却不党不私,至今恪尽职守、忠心不二,是父皇充分信任的社稷干城。刚才你说道将一些齐王余党贬到地方大员手下,父皇第一个就想到了郧国公。东郡太守的人选就请郧国公举荐吧。”

    我心里喜不自胜,但不敢有一丝一毫表现出来。

    宇文赟继续说:“贬谪下来的齐王余党,就分牵到郧国公、荥阳公和常山郡公三位大员手下,他们可都是肱股之臣。”

    这与司马泳所料毫无二致,他说那些齐王余党贬到韦孝宽和于翼手下,自可为我所用,贬到别的地方大员手下,也可设法将其发展为我方眼线,作用更大。我当然知道常山郡公是于翼,但要将话题扯到于翼身上,就装傻问道:“父皇,郧国公韦孝宽、荥阳公乃司马消难,儿臣却不知常山郡公是谁啊?”

    “常山郡公于翼,幽定七州六镇诸军事、幽州总管,是我朝三老于谨次子,乃大周北疆柱石啊,我儿不可不知。”

    我做恍然大悟状:“噢,于翼,儿臣知道了,论辈分,他还是儿臣的姑祖父,对吗?”

    宇文赟笑着说:“是啊。”

    此时就说召于翼进京述职似乎还是太过跳跃,我想了想问道:“父皇,我朝三老除了于谨还有谁呀?”

    宇文赟愕然,紧接着哈哈大笑:“我儿此话要是当着群臣的面问出来,可要大失皇帝颜面啊!三老只有一人,何来他人啊?哈哈哈哈!”

    我不由涨得满脸通红:“那为何叫做‘三老’啊?儿臣顾名思义……”

    “呵呵,你这是望文生义!我朝名周,多用周礼成法,‘三老’是古时掌教化的乡官名称,只设一人。秦设乡三老,汉增加了县三老和郡三老,东汉时有了国三老。先帝时以太傅、燕国公于谨执德淳固,为国元老,尊其为三老。我儿读书学习还是太粗心啦,以后可要严谨治学,不要自恃超慧以为可以无学自通!”

    我口中称是,心里却暗呼侥幸,还好扮演的是个小孩子,若是附身在一个成年人身上,由于缺乏足够的背景知识,岂不早就现眼到家了?不过还是有件事不明白,我在跟韦孝宽会面时曾说过“三老之一”的话,韦孝宽为什么没有指出我的错误呢?

    如此闲扯了一会,感觉还是联系不到召于翼进京述职的事情上去,宇文赟却已经心不在焉了。反正事情不可能一次做完,我便起身告辞:“父皇,没有别的事情儿臣就去给母后请安了。”

    “嗯,去吧去吧,齐王余党的事情你就别管了,父皇自会派人料理,你只管好生读书学习吧。”

    他这话到是提醒了我,我说:“对了,父皇,儿臣想习武了,不能只读书。要像皇祖和父皇一样可以上马打仗!”

    宇文赟笑了:“好!我儿真是年少志高,父皇一定给你选个出类拔萃的老师教你习武。”

    离开了天台,小末就迎了上来,说燕骏已带着司马泳离宫安置住处去了,千金公主随同从驾侍卫鸾仪等均已回到正阳宫,而皇太后、帝太后和两位太妃都在正阳宫等着我呢。

    我便和小末直趋正阳宫,想着三位少女后妃各具特色的娇姿艳容,心里就痒痒,两月不见,到也颇为想念。不过我很清楚,无论这三个少女后妃多么诱人,都是小皇帝的母亲级人物,无论到了何时,我都是不能碰她们的,否则与高洋、高澄之流无异。

    从天台到正阳宫有一条近路,就是从皇宫中最大的人造湖潋滟池上的曲桥过去,桥身很窄,仅容两人并行,鸾轿、车與均无法通过,故而通常不做为正式的通道。最近车坐得太多了,我宁愿徒步,便走了这条近道。那个年代的水上曲桥不像明清时期那么曲曲折折,而是只有两个转折,有两座水榭亭建在转折点上,桥分三段,各约百步,形式十分简约流畅。捷径到是捷径,但这条捷径完全暴露在烈日下,无遮无掩,加上水面反射上来的热量,简直如同进了蒸笼,而脚下的小桥就是笼屉。我和小末在第一个水榭亭里停了下来,这里没有阳光直晒,感觉稍好。

    小末一脸的油汗,汗水盐分大,迷得他那双小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用衣襟给我扇着风,说:“主上,刚才就跟您说不能走这儿,要走也得带上云罗伞盖,可您就是不听,这可热坏了吧?要是中暑了可怎么得了?”

    我也热得毛焦火辣、唇干舌燥,来这儿不到半年,我怎么会知道这条路盛夏不宜呢?不耐烦地说:“叨叨啥?朕才七岁都不怕,你比朕大十岁,就受不了啦?实在热急了你就跳水里去凉快啊!”

    话音未落,只听“噗通”一声,就看见前方百步开外另一个水榭亭旁溅起白亮亮的一大片水花。小末大叫:“不好,有人投水了!”

    “啊?!快去救人啊!”我立刻就不觉得热了。

    小末边急速朝那边跑,扔掉帽子踢掉鞋,我则跟在后头边跑边四下张望有没别的人。诺大的潋滟池在明晃晃的阳光下只有远处传来的蝉鸣,除了我和小末,哪里还有一人?

    当我跑到下一个水榭亭时,小末已经纵身跳进了水里。我趴在栏杆上向下看去,小末一个猛子已经潜了下去,一堆气泡过后就看不见人影了,水面波光荡漾,只有一朵黄色的小花在随波起伏。我盯着那多小花心想:刚才跳水的多半是个宫女,多半不是失足,而是寻死。

    过不多时,小末抱着一个女人从水下冒了出来,那人头发已经散开,湿漉漉的黑发粘在脸上,看不清面目,但从身上的服饰看,确实是个宫女,她已不省人事。

    “快,带着她游到湖边去!”我叫道。

    平板石桥距离水面很近,几乎就是帖在水面上的,但即便如此,要将那个宫女弄到桥上来却是不可能的,桥的护栏由石柱石板组成,上下都有镂空之处,但却没有大到可容人体通过,除非桥上有力大的成年人俯身去将水里的人拉上来。

    小末只得抱着那个宫女,用很别扭的姿势奋力往湖边游去。我朝桥的尽头跑去,跑了一段才注意到,潋滟池的这一边浅滩处竟然种着一大片荷花,此时荷叶田田、荷花怒放,正是最繁茂的时候。天哪,小末抱着个半死的宫女如何能上岸啊?

    水中的小末依旧朝那边游去,他也只能朝那边去,因为那边的岸最近。

    进入荷花区,水已经很浅了,小末吃力地站了起来,水刚刚没过膝盖。他显然已经快要脱力了,没法将那宫女背起来,只得拉住她的两腋,让她的头部保持在水面上,将其拖着朝岸上走,在茂密的荷叶中挤出一条血路。

    等小末筋疲力尽将宫女拖上岸,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全身上下到处都是血口子,由于他用身体在前开路,宫女受到的损伤就小得多了,不过淹没在水中的裙摆已经被割得丝丝缕缕,大腿以下已经全部裸露,像被无数只猫抓过一般,全是血痕。

    小末踩到实地,当即就晕倒了,一时间我突然束手无策,耳朵里充满了不知道多少只蝉的聒噪声。

    还好我只愣怔了一下,立即俯身探那宫女的鼻息,已经没了呼吸,再将耳朵帖到她胸口,心跳也没有了,但胸口尚有热气。必须得人工呼吸!我急忙伸手撩开盖在她脸上的长发,看清了那张已经失去血色的脸,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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