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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兰陵王入阵曲

    带着小末回到了正阳宫。先命人将春兰、夏荷二人送回弘圣宫,然后就立即召集燕骏四兄弟和小末到书房密议。

    但我们刚刚坐定,就听到问外有吵嚷之声,我不禁怒火中烧,刚才严令了外面的小太监,任何人不得打扰,看来是白吩咐了。可能我这种带有二十一世纪人权和自由的思想在这个年代是行不通的,必须揭下几张皮来才能让下人们听话了!

    我不耐烦地打开房门,见门外的两个小太监正在阻拦满娘继续前进,便喝问道:“吵吵嚷嚷的干什么啊?!”

    两个小太监听见我的声音立刻转身面向我跪下,满娘却只躬了躬身说:“小主子,午膳时间到了,奴婢来找小主子去进膳,可这两个够奴才竟敢阻拦着不让奴婢进去。”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我正想对满娘发作,让她别忘了自己也是个奴才,可满娘走近两步问:“哎呀我的小主子,你这左边脸上怎么有点红肿啊,怎么看上去……”

    我生怕她说出“看上去像巴掌印”,也顾不上训斥她了,连忙打断她的话:“没事没事,不小心在柱子上撞了一下……哦,是朕吩咐的不让任何人进去,满娘嘛当然是个例外。朕现在不饿,你先回去吧,过半个时辰朕再去进膳。”说罢转身进了书房,将门关上。心想满娘可是杨坚派来的人啊,目前我要借重杨坚调查巫蛊案,不要对他的人太粗暴,应该是对的。

    一番密议之后,派燕骏的三个与他结拜的下属兼兄弟老二慕成、老三孙隆、老四马骅立即动身前往代王封地,秘密调查冯小怜的行踪,主要看她与什么人有往来,包括书信往来。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用调包的手段将赵蒙恩的那个命根子偷回来,这样就可以牢牢控制住赵蒙恩了。燕骏留在正阳宫协助我,今天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春兰的那个侍卫情人穆忠,他在天台当差,如果把他拉入伙,就有了一个能监视赵蒙恩的内线了。至于我自己,下午就要借请安之名,到天台找赵公公再“聊一聊”了。

    吃过午饭,困劲儿又上来了,满娘劝我去寝殿睡一会再去请安,但我只想熬过这一阵的困劲儿就去天台,就说:“朕就在这里靠一会。”然后我以手支头,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感觉脑袋点了几次就没有再点了。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吵闹的声音将我从甜甜的酣睡中唤醒了。我睁开眼发现自己依旧坐在餐桌旁边,身上盖着一床薄被,而支住我头的不是自己的手了,而是满娘的。她坐在我身边,挺直着腰背,用自己的胸部支撑着我的头,那对饱满又极其柔软的房成了我的枕头。为了不惊醒我并尽量让我舒服,这个姿势她不知保持了多长时间。

    我心下有些感动,但不想表露,就问:“满娘,外面吵什么呢?”

    满娘艰难地站了起来,我估计她肯定腰酸背痛、半身麻木,她说:“好像是小末来了吧。”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未时末申时初了吧。”

    都快下午三点了!!!我不由怒斥道:“到这个时辰了都还不打算叫醒朕啊?你们不想让朕去请安了吗?!”

    呼啦一下子屋里的太监、宫女都跪了下去,满娘也想跟着跪下,但她那副痛苦的表情让我于心不忍,便扶住她问:“满娘,你是不是腿很麻呀?早点叫醒朕,你不会那么酸麻,朕也不会发火了嘛。”

    满娘眼圈立刻红了,嗫嚅着说:“小主子,奴婢……”

    我打断她的话:“好了,叫宫女给你揉揉腿吧,朕要给父皇、母后请安去了。”说罢就走了。

    来到天台宫门口,见赵蒙恩似乎早就在那里恭候了。我本打算把赵蒙恩拉到一边他晓以利害就走,以为宇文赟会像往常那样并不会召我进去。谁知赵蒙恩却趴在地上说:“陛下,你父皇在里面等你呢,说你怎么还没来,叫奴才出来迎一迎呢。”

    宇文赟今天怎么心血来潮了,他午睡的节目已经结束了?我只好下了銮轿,跟着赵蒙恩往里面走。刚走进大门,就隐约听见左侧传来女人惨叫、哭喊的声音。我眉头一皱,问赵蒙恩:“那是什么声音?”

    “呃……陛下说的是什么声音?”赵蒙恩装傻。

    “赵公公,你耳背吗?是不是要朕提醒提醒你啊?”

    “哦……奴才听见了,听见了,那……那是天元大皇帝又在杖责一个宫女了。”

    “为什么?父皇天天都要打人吗?”

    “那到不是,下人们犯错才会被责罚,肯定是那宫女做错了什么事,所以……”

    “你是这里的总管,她做错了什么事,你会不知道吗?”

    “……奴才知道。”

    “她做错什么了,要打得这么惨?”

    “陛下,奴……才不好说啊。”

    “赵公公,”我压低声音说,“你的‘命根子’还要不要朕帮你寻回来啊?”

    “是是……陛下。”赵蒙恩也放低了声音说,“是那婢女没把太上皇伺候好,因此被杖责。”

    “没伺候好什么呀?”

    “……唉,就是那事,陛下明白奴才说的吧?”

    那事,还能是什么事,我点头说:“明白,为这事也要打人?”

    “那宫女还小,没经验,这是头一回,没把太上皇伺候舒服了……”

    “这需要什么经验啊?”

    “陛下有所不知啊,是……是让她用嘴,可她不会,还……还把太上皇弄疼了……”

    我恍然大悟,真恶心!心想这宇文赟这个淫棍好像好的就是这一口,昨天春兰也有相同遭遇啊。“上次你们在宫门口杖责的那个宫女也是因为这事?”我问。

    赵蒙恩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为什么今天不在大门口行刑了?”我又问。

    “上次被陛下看见后,天元大皇帝就‘天杖’的地方改到西门那边了。”

    我心里咒骂着那个自己必须跪拜称“父皇”的淫棍,随同赵蒙恩来到了天台的御极殿,还没进门就听到殿内传来音乐声。靠,那边将小女孩打得皮开肉绽,这边他却歌舞升平。

    跨进御极殿高高的门槛我就被鼓乐声震撼了,那不是温软、缠mian的靡靡之音,而是让我清楚地感觉到了遒劲、苍凉、雄浑、悲壮,宇文赟也听这种音乐?这太不可思议了。我加快脚步走进重重幔帐,一股草叶散发出来的气味便扑面而来。眼前看到的是丝丝缕缕的青烟白雾,雾霭中一个红袍金甲手持短剑的舞者正在随着音乐舞动。

    不是靡靡之音,不是殷殷艳舞,宇文赟故意摆出一副欣赏高雅艺术的样子来给我看吗?我怀着困惑从旁边慢慢走到了宇文赟的席案旁,他的眼睛却跟随着舞者,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在侧席上还有几位我不认识的大臣,他们都看到了我,均起身欲行跪拜礼,我忙示意他们免礼坐下,然后自己也跪坐在宇文赟身边的席垫上。

    有着浓郁草原气息的淡淡青烟是来自两个巨大的香炉,也不知里面烧着什么样的东西,竟能营造出这薄雾的效果,还带着这么清新自然的味道。再看殿角那些乐师,竟都是些着上身、戴着皮毛、穿着皮靴的胡人壮汉。有的吹奏着牛角号,有的拍打着牛皮鼓,有的弹着弓弦,有的则用弯刀相互敲击,都是些极其简单甚至根本不是乐器的乐器,却合奏出古朴悠扬的乐声。

    我再次注目在缭绕薄雾中的舞者,这才发现他还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如狼似虎,极其狰狞恐怖,配着他那一身血红的战袍和黄澄澄的金甲,透出一股势不可挡的英武之气,恍如天神。他手里那把短剑竟是赤红色的剑身,伴着音乐上下翻飞,将雾霭撩拨得如云逐日。这不是舞剑,而是剑舞,古拙却不失优雅,豪迈但不乏柔美。

    一曲舞罢,掌声四起,大臣、太监、宫女当然也包括我都热烈鼓掌,但只有宇文赟如痴如醉,呆呆地看着大殿中央的舞者。

    我用手臂碰了碰他:“父皇。”

    他一怔,回过神来,才鼓起掌来,边鼓掌边问我:“衍儿,你几时进来的啊?天怎么不知道?”

    他看得那么入迷,看来他这个荒唐皇帝也能欣赏高雅艺术,我笑着说:“儿臣进来多时了。父皇,这是什么舞蹈啊?”

    “这是《兰陵王入阵曲》。”

    “兰陵王?!”我想起了曾有一部电影就是《兰陵王》,但我没看过,看来这个兰陵王很有名啊。

    “陛下,兰陵王就是原齐后主的皇兄高长恭啊。”另一个声音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挨边四十岁的大臣,虽然长得眉目疏朗,却是一脸谄笑。我望向宇文赟,宇文赟便介绍道:“你不记得他了吗?他就是你的伴读郑泽的父亲,仪同大将军、春官内史中大夫郑译。”

    哦,这就是宇文赟的亲信宠臣郑译啊,我点点头。郑译朝那舞者招招手:“过来叩见太上皇和皇上。”

    那舞者快步走了过来,双膝跪地,摘下面具就拜了下去:“小人冯风叩见天元大皇帝陛下,叩见皇帝陛下。”声音醇厚柔和,有点像央视的男播音员。

    当冯风抬起头来时,我和宇文赟都被惊呆了。那是一张女人的脸,无比美丽的女人的脸,眉似柳叶、目若朗星、肤白胜雪、樱唇如丹。天哪!我脑海里立刻闪现出两个字——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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