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女人之间的事（下）
还是杨丽华的声音淡定从容：“你这话从何说起？”
满娘可能是迟疑了一下说：“回天元皇太后娘娘，昨天早上奴婢醒来就不见了小主上，一问才知道是被一个叫伴月的值夜的宫女带着出去了，可把我吓得魂也没了。那么冷的天，一大早就离开了正阳宫，这可是小主上从来不曾有的事情啊，何况还有祭礼大典的安排。好在我派出了正阳宫所有的内侍满后宫的到处寻找，才总算在御花园找到了他们，伴月那小丫头正满面春风呢。可奇怪的是，我并没有说要处罚伴月，小主上却突然吩咐不准处罚她。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头……”
“不对头在哪里啊？”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问道。
“德妃娘娘，容女婢继续说下去您就知道了。昨天晚膳的时候，小主上非要叫所有在场的内侍、宫女陪他进膳，如果吃不完还要叫别的内侍、宫女过来吃。进膳的时候小主上就问伴月怎么没来，并吩咐晚上伴月在寝宫里间值夜。等子时初刻伴月上值的时候，小主上已经睡着了，可到了四更的时候奴婢突然被什么声音惊醒了。我进到里间一看，老天爷啊，各位娘娘你们猜我看见什么呀！？”
“你在说书呢？还卖什么关子？看到了什么快说！”这声音是朱满月的。
“是是，崇妃娘娘赎罪，当时真的把我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见那小贱人伴月正坐在小主上的床上脱衣服呢！哎呦，一副妖媚狐骚的样子，眯缝着眼睛、撅着小嘴，亮出一对还不如荷包蛋的小，扭动着腰肢……啧啧啧……”
“皇帝呢？”杨丽华打断了满娘添油加醋绘声绘色的描述。
“当时小主上也醒着的，拉着伴月的手看她脱衣服呢。”
里间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中，我看不到里面那些人的表情，但不难猜想她们此刻的表情，肯定都在联想，人类失去联想，世界将会怎样啊。没想到这个满娘竟是个阴险的小人！虽然大体是实情，但油和醋都加得太多了点。她可能是担心自己的地位将被伴月取代，其实这是必然的，小孩子总要长大，总有一天会离开妈妈的怀抱，投入同龄女人的怀抱，谁也阻挡不了。满娘显然对小皇帝的突然长大深感不安，这意味着她的存在价值已失去了基石，她不能不无动于衷。
沉寂了片刻，杨丽华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那叫伴月的宫女就是狐狸精？”
满娘回答道：“是啊，皇后娘娘。您想啊，这小主上今年才七岁，不可能懂得男女之事的。可这两天他对伴月的言行就如同鬼迷了心窍一般，那伴月如果只是个凡人女孩，怎么可能让七岁的小主子迷上她，小主上还要她脱了衣服上chuang去伺寝。小主上若不是懂了男女之事，如何会对女孩子的身体发生兴趣？若不是有狐媚的妖法，小主上又怎么可能身为童子而有这样的突变？”
其实满娘确实还没说错，现在这个七岁的小皇帝确实懂得男女之事，只可惜有心无力。但她要诬陷嫁祸伴月，恐怕就不是出自对小主子的忠心了吧。
“果真如此……可……可怎生是好啊？”朱满月的声音已满是惶恐和无助。
“别慌啊满月姐姐，”又是那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此事不可随便臆断，而且怎么能仅凭满娘一人的说辞就做认定？后宫出了妖孽岂是可以随便说的？”
估计这话让满娘觉得不安起来，她忙说：“皇后娘娘、几位贵妃娘娘啊，奴婢伺候小主上七年了，小主上自出生那天起就来到我怀里，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啊，他原本是什么样、应该是什么样，我比谁都清楚，这两日的变化实在是匪夷所思。奴婢不能不将这么大的事体和自己的想法如实呈奏，这可完全是发自对小主上的无限忠心啊，也许猜测得不对，但绝无妖言惑众之心！”
听到这里我差点一冲动就闯进去，但心念电转：我还是没法解释自己身为七龄童就对女人感兴趣啊，再说满娘也许真是出于护主之心呢，一进去就把哺育小皇帝七年的奶妈的新给彻底伤害了。
“起来吧满娘，德妃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杨丽华声音宽和，“相信你说的那些情状都是确实的，但也未必有你设想得那么可怕，像小皇帝不愿吃奶了、不再遗尿了等等都不值得大惊小怪，他长大了嘛，总不成一辈子吃奶、遗尿啊？你的亲女与皇帝同龄，他现在还吃奶么？还遗尿么？早没有了吧？所以此事本宫自会派人从容调查，即便有妖孽，也自有驱妖除魔的办法，断没有让我大周的新皇帝被祸害了的道理。”
满娘似乎迟疑了一下才说：“是……娘娘圣明！”
这事就此要一段落了，满娘可能就要出来了，我赶忙示意两个宫女保密，自己一闪身躲到了外间的古玩架后面。过不多时，满娘就出来了，脸色青红不定地默默离开暖阁走了。我想我还是不要这时进去见皇后和贵妃们吧，免得她们知道我听了壁脚不太方便。于是我轻声吩咐宫女不准泄露我来过，还横掌在脖子上做了个杀头的姿势以示威胁，然后我就溜了出去。
一出门看见小末我就意识到不好了，刚才满娘出来必然看见他了，小末是皇帝随侍，小末在此，皇帝必然在此，如此满娘便知道我听了壁脚，皇上知道她在此搬弄了是非告了刁状，她在皇帝面前何以自处啊？我与这位奶妈的关系以后又如何处理呢？
一边向外走，我一边问小末：“满娘出来看见了你了吗？”
“回陛下，奴才就候在门外，她一出来就撞见了。”
“她说什么没？”
“满娘问奴才：‘你怎么在这里？小主上也来了么？’”
“你如何回答的？”
“奴才说陛下没来，奴才是奉陛下之命前来给天元皇后回事的，得知几位贵妃在里边，就暂且在外边候着等待传唤。”
我听了不由回头赞赏地看着小末，点头道：“好机灵啊！可你怎么知道几位贵妃在里边？又为何瞒着满娘朕就在此处呢？”
小末不无得意地满脸堆笑说：“奴才认得几位贵妃的跟班随侍，他们也在院子里候着呢。不告诉满娘陛下在此，却是因为她见到奴才时满脸惊慌的样子……”
我大笑起来，抬手拍着小末的脑袋说：“好奴才！好脑瓜！”
小末跟着喜笑颜开，仿佛得到了天下最大的褒奖。
走上回正阳宫的甬道，我又问小末：“满娘是什么来头？”
“回陛下，她原是普六茹大人府上的仆妇，恰好她生孩子时陛下也降生了，当时普六茹大人的夫人就将满娘荐到了宫里，给陛下做奶娘。听说她祖上还是鲜卑贵族呢，后来落魄了才沦为奴仆的。”
从小末的回答里我得到了两条信息：第一，满娘完全有可能是杨坚的眼线，杨坚可真是老谋深算、布局缜密啊；第二，满娘身上有贵族血统，可能有不甘人下的潜意识甚至显心态。
“那满娘自己的孩子呢？”我问。
“和满娘的男人都还在普六茹大人府上呢，她男人是随国公的部曲，好像父辈就在随国公府上当差了。”
“部曲？”我印象里好像知道这个词，但不是太明确。
“陛下，部曲就是贵族的家丁。”
我点点头又问：“她孩子是男是女？”
“是个女儿，和陛下同龄。”
边走边说，速度比较慢，我们离开弘圣宫还不及两百米，就被一个太监追上了说：“天元皇后殿下请皇帝陛下过去说话。”
完了，那两个宫女转过背就把我出卖了，不怕杀头的威胁啊？靠，小皇帝就不是皇帝了吗？我心里暗骂，只好又带着小末转身走回弘圣宫，来到暖阁里我伸手在离我比较近的宫女屁股上狠狠拧了一把，胖胖软软的，手感很不错。那宫女又痛又痒、又惊又怕，却又不敢出声，表情扭曲着强忍。然后我又恶狠狠地瞪了另一个个宫女一眼，吓得她一哆嗦，知道害怕就好，哼哼！
满娘可能是迟疑了一下说：“回天元皇太后娘娘，昨天早上奴婢醒来就不见了小主上，一问才知道是被一个叫伴月的值夜的宫女带着出去了，可把我吓得魂也没了。那么冷的天，一大早就离开了正阳宫，这可是小主上从来不曾有的事情啊，何况还有祭礼大典的安排。好在我派出了正阳宫所有的内侍满后宫的到处寻找，才总算在御花园找到了他们，伴月那小丫头正满面春风呢。可奇怪的是，我并没有说要处罚伴月，小主上却突然吩咐不准处罚她。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头……”
“不对头在哪里啊？”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问道。
“德妃娘娘，容女婢继续说下去您就知道了。昨天晚膳的时候，小主上非要叫所有在场的内侍、宫女陪他进膳，如果吃不完还要叫别的内侍、宫女过来吃。进膳的时候小主上就问伴月怎么没来，并吩咐晚上伴月在寝宫里间值夜。等子时初刻伴月上值的时候，小主上已经睡着了，可到了四更的时候奴婢突然被什么声音惊醒了。我进到里间一看，老天爷啊，各位娘娘你们猜我看见什么呀！？”
“你在说书呢？还卖什么关子？看到了什么快说！”这声音是朱满月的。
“是是，崇妃娘娘赎罪，当时真的把我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见那小贱人伴月正坐在小主上的床上脱衣服呢！哎呦，一副妖媚狐骚的样子，眯缝着眼睛、撅着小嘴，亮出一对还不如荷包蛋的小，扭动着腰肢……啧啧啧……”
“皇帝呢？”杨丽华打断了满娘添油加醋绘声绘色的描述。
“当时小主上也醒着的，拉着伴月的手看她脱衣服呢。”
里间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中，我看不到里面那些人的表情，但不难猜想她们此刻的表情，肯定都在联想，人类失去联想，世界将会怎样啊。没想到这个满娘竟是个阴险的小人！虽然大体是实情，但油和醋都加得太多了点。她可能是担心自己的地位将被伴月取代，其实这是必然的，小孩子总要长大，总有一天会离开妈妈的怀抱，投入同龄女人的怀抱，谁也阻挡不了。满娘显然对小皇帝的突然长大深感不安，这意味着她的存在价值已失去了基石，她不能不无动于衷。
沉寂了片刻，杨丽华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那叫伴月的宫女就是狐狸精？”
满娘回答道：“是啊，皇后娘娘。您想啊，这小主上今年才七岁，不可能懂得男女之事的。可这两天他对伴月的言行就如同鬼迷了心窍一般，那伴月如果只是个凡人女孩，怎么可能让七岁的小主子迷上她，小主上还要她脱了衣服上chuang去伺寝。小主上若不是懂了男女之事，如何会对女孩子的身体发生兴趣？若不是有狐媚的妖法，小主上又怎么可能身为童子而有这样的突变？”
其实满娘确实还没说错，现在这个七岁的小皇帝确实懂得男女之事，只可惜有心无力。但她要诬陷嫁祸伴月，恐怕就不是出自对小主子的忠心了吧。
“果真如此……可……可怎生是好啊？”朱满月的声音已满是惶恐和无助。
“别慌啊满月姐姐，”又是那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此事不可随便臆断，而且怎么能仅凭满娘一人的说辞就做认定？后宫出了妖孽岂是可以随便说的？”
估计这话让满娘觉得不安起来，她忙说：“皇后娘娘、几位贵妃娘娘啊，奴婢伺候小主上七年了，小主上自出生那天起就来到我怀里，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啊，他原本是什么样、应该是什么样，我比谁都清楚，这两日的变化实在是匪夷所思。奴婢不能不将这么大的事体和自己的想法如实呈奏，这可完全是发自对小主上的无限忠心啊，也许猜测得不对，但绝无妖言惑众之心！”
听到这里我差点一冲动就闯进去，但心念电转：我还是没法解释自己身为七龄童就对女人感兴趣啊，再说满娘也许真是出于护主之心呢，一进去就把哺育小皇帝七年的奶妈的新给彻底伤害了。
“起来吧满娘，德妃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杨丽华声音宽和，“相信你说的那些情状都是确实的，但也未必有你设想得那么可怕，像小皇帝不愿吃奶了、不再遗尿了等等都不值得大惊小怪，他长大了嘛，总不成一辈子吃奶、遗尿啊？你的亲女与皇帝同龄，他现在还吃奶么？还遗尿么？早没有了吧？所以此事本宫自会派人从容调查，即便有妖孽，也自有驱妖除魔的办法，断没有让我大周的新皇帝被祸害了的道理。”
满娘似乎迟疑了一下才说：“是……娘娘圣明！”
这事就此要一段落了，满娘可能就要出来了，我赶忙示意两个宫女保密，自己一闪身躲到了外间的古玩架后面。过不多时，满娘就出来了，脸色青红不定地默默离开暖阁走了。我想我还是不要这时进去见皇后和贵妃们吧，免得她们知道我听了壁脚不太方便。于是我轻声吩咐宫女不准泄露我来过，还横掌在脖子上做了个杀头的姿势以示威胁，然后我就溜了出去。
一出门看见小末我就意识到不好了，刚才满娘出来必然看见他了，小末是皇帝随侍，小末在此，皇帝必然在此，如此满娘便知道我听了壁脚，皇上知道她在此搬弄了是非告了刁状，她在皇帝面前何以自处啊？我与这位奶妈的关系以后又如何处理呢？
一边向外走，我一边问小末：“满娘出来看见了你了吗？”
“回陛下，奴才就候在门外，她一出来就撞见了。”
“她说什么没？”
“满娘问奴才：‘你怎么在这里？小主上也来了么？’”
“你如何回答的？”
“奴才说陛下没来，奴才是奉陛下之命前来给天元皇后回事的，得知几位贵妃在里边，就暂且在外边候着等待传唤。”
我听了不由回头赞赏地看着小末，点头道：“好机灵啊！可你怎么知道几位贵妃在里边？又为何瞒着满娘朕就在此处呢？”
小末不无得意地满脸堆笑说：“奴才认得几位贵妃的跟班随侍，他们也在院子里候着呢。不告诉满娘陛下在此，却是因为她见到奴才时满脸惊慌的样子……”
我大笑起来，抬手拍着小末的脑袋说：“好奴才！好脑瓜！”
小末跟着喜笑颜开，仿佛得到了天下最大的褒奖。
走上回正阳宫的甬道，我又问小末：“满娘是什么来头？”
“回陛下，她原是普六茹大人府上的仆妇，恰好她生孩子时陛下也降生了，当时普六茹大人的夫人就将满娘荐到了宫里，给陛下做奶娘。听说她祖上还是鲜卑贵族呢，后来落魄了才沦为奴仆的。”
从小末的回答里我得到了两条信息：第一，满娘完全有可能是杨坚的眼线，杨坚可真是老谋深算、布局缜密啊；第二，满娘身上有贵族血统，可能有不甘人下的潜意识甚至显心态。
“那满娘自己的孩子呢？”我问。
“和满娘的男人都还在普六茹大人府上呢，她男人是随国公的部曲，好像父辈就在随国公府上当差了。”
“部曲？”我印象里好像知道这个词，但不是太明确。
“陛下，部曲就是贵族的家丁。”
我点点头又问：“她孩子是男是女？”
“是个女儿，和陛下同龄。”
边走边说，速度比较慢，我们离开弘圣宫还不及两百米，就被一个太监追上了说：“天元皇后殿下请皇帝陛下过去说话。”
完了，那两个宫女转过背就把我出卖了，不怕杀头的威胁啊？靠，小皇帝就不是皇帝了吗？我心里暗骂，只好又带着小末转身走回弘圣宫，来到暖阁里我伸手在离我比较近的宫女屁股上狠狠拧了一把，胖胖软软的，手感很不错。那宫女又痛又痒、又惊又怕，却又不敢出声，表情扭曲着强忍。然后我又恶狠狠地瞪了另一个个宫女一眼，吓得她一哆嗦，知道害怕就好，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