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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 要逃了

    血型遗传规律,a型血与o型血的后代,绝对不可能出现b型血和ab型血。

    而容沛沛,是b型血。

    当年为瞒过容书年,做亲子鉴定的时候,医生写的容沛沛是a型血。

    姚婉芳怎会料到,今天这血型竟然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真喊容沛沛去给容书年鲜血,那不就穿帮了么?

    她大喊一声,手术室外,顿时噤若寒蝉。

    几双眼睛齐刷刷聚集过来。

    姚婉芳心里咯噔一下,遍体生寒。

    她反应过度,会不会引起怀疑?

    容老太太脸色愈加阴沉,厉声责问:“婉芳,你在胡说什么?书年现在等着输血,沛沛是他的女儿,捐点血怎么了?!”

    本来容沛沛闯了祸就让容老太太心里膈应得厉害,姚婉芳又来了一嘴,容老太太顿时气得脑门儿痛。

    容离和温馨相视一眼,隐约有个猜测。

    面对容老太太的指责,以及容离小两口的狐疑,姚婉芳紧张得心脏乱跳,手心都湿了。

    “老太太,我不是说沛沛献血有问题……”姚婉芳艰难地扯动嘴角,脑子里迅速思考着如何作答才能化解危机,她瞅眼容沛沛,后者同样惶恐无措。

    “那是什么有问题,你倒是说说!”容老太太一跺拐杖,沉重的声响如同打在姚婉芳心窝子上。

    姚婉芳心都跑到嗓子眼儿了。

    手术室里等着拿血救命,护士瞧了眼容沛沛,有丝不耐烦地问:“她是不是生理期到了?”

    女生在生理期期间是不能够献血的。

    护士的问话,可帮了姚婉芳一个天大的忙!

    “是是是。”姚婉芳一连回答三声,她看向容老太太,“这丫头身子弱,我是怕她也跟着出事儿……”

    容沛沛抽泣着走过来,“妈妈……我没关系的……只要爸爸能好好的……”

    话还没讲完,她掩面痛哭起来。

    到底是疼了十九年,容沛沛脾气再差,那也是她的孙女儿。

    容老太太脸色稍霁。

    她对护士说:“先抽我的吧,不碍事的。”

    救人要紧,护士带她去采血室,姚婉芳拉着容沛沛陪同一起。

    手术在一个小时后结束。

    容老太太才抽完血,她担心着容书年,猛地起身,一下子头晕目眩,简玥离她最近,赶忙伸手帮她稳住身形。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容老太太问。

    容书年躺在病床上,脸无血色,白得像纸一样。

    “病人颅内的出血已经止住,淤积的血块也全部清除,情况好的话,明后天就能醒过来。”

    “那他以后会有影响吗?”

    医生说:“这个得看他以后的恢复,就目前来说,是没有大碍的。”

    容老太太神经一松,嘴里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除了容威,其余人也都松口气。

    容老太太在病房里守了会儿,容离叫她回家去休息,他们在病房里守着。

    容老太太也没硬撑。

    姚婉芳主动说,她陪老太太回家,好照顾着。

    其实她是害怕留下来,她总觉得容离看她的眼神,像是已经看穿一切。她怕自己万一一紧张,又会说错话。

    保险起见,她还是离开的好。

    容威见容书年脱离危险期,当即失望,假意关心几句后,他也就回家了。

    病房里,最后就剩简玥,容离,温馨三个人。

    简玥端了张椅子,守在病床前。

    温馨拉着容离到隔壁的家属陪护房。

    “容离,你相信姚婉芳的理由吗?”

    就算是来生理期,她至于那么激动地反对抽血?

    而且还是支吾了半天,护士先说出来的。

    姚婉芳的态度,已经让温馨怀疑起容沛沛的身世。

    之前只是一点点的猜疑,现在,百分之**十的确信。

    “不相信。”晚间的风很凉,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到她肩上,“我会派人去调查,最快明天能拿到结果。”

    ******

    回到容家,伺候容老太太歇息下,姚婉芳去容沛沛房里。

    一关上房门。

    “啪”的一个巴掌声响起。

    容沛沛手捂着左脸,眼睛几乎瞪出来。

    “你为什么打我?”她质问着。

    “为什么?”姚婉芳冷笑,恨铁不成钢,“容沛沛,你觉得你今天做得很对是不是?你觉得我应该表扬你是不是?”

    容沛沛一滞。

    姚婉芳那一巴掌力气足,她脸颊火|辣辣的痛。

    “我不是故意的!”她辩解。

    “你这个理由有用吗?”姚婉芳寒声问,“如果他们知道你的身世,你用这理由能挽回吗?”

    容沛沛哑口无言。

    她只是讨厌简玥,很讨厌,她就想推开她,哪里晓得会捅这么大的娄子!

    姚婉芳走到窗户边,“我早告诉过你,凡事先动动脑子再行动,你看看你,你给我惹了多少麻烦?”

    容沛沛受阵惊吓,这会儿又被亲妈打耳光,连番训斥,她鼻尖一酸。

    “妈妈,我知道错了。”

    女儿认了错,姚婉芳气也消了大半。

    她双手环胸,看着容沛沛被打得泛红的脸颊,叹了声气,语重心长地道:“沛沛,你也别怪妈妈,我也是为你好。你想想,万一容离知道你不是他妹妹,他会怎么对付你,对付我?”

    她知道,容沛沛最在乎容离,所以她用容离来警告她,希望容沛沛能谨记这次教训,切莫再犯错误。

    “妈妈,哥哥会怀疑我吗?”容沛沛担心地问。

    答案,她也不晓得。

    想起当时容离冷冰冰的眼神,姚婉芳心里七上八下的。

    “应该不会吧……”

    单单是阻止献血而已,又没有别的线索,容离他应该不会往哪方面猜吧。

    姚婉芳自我安慰。

    姚婉芳让容沛沛去洗澡,她在房间里,用容沛沛的手机拨了个号码。

    她始终有些害怕,唯一的寄托,就是姚依凝。

    “姨妈。”姚依凝声音清脆。

    姚婉芳拉上窗帘,“依凝,书年的事儿,你知道了吧?”

    “嗯,听容威说了。”

    既然是容威告诉她的,那她该知道沛沛的身世险些露馅。

    姚婉芳坐在床沿,手心撑着额头,“你觉得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容离他们会不会起疑心?”

    这就是做贼心虚。

    藏了见不得光的秘密,分分钟怕被人知晓。

    比起她担惊受怕,姚依凝淡定得多。

    她的劝慰,和姚婉芳的自我安慰大致一个意思。

    姚婉芳和容敬的那段感情,瞒得死死的,而除了容敬,姚婉芳没和别的男人有过一丁点的牵扯,谁会怀疑她背叛过容书年。

    “姨妈,你也别怕。”姚依凝说,“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别再出岔子就行了。”

    姚婉芳很信赖姚依凝,和她谈了会儿,她也安心了些。

    “好吧。”姚婉芳眉心的纹路舒展开,“依凝,我问你件事啊。”

    “嗯。”

    “你说你要报复容离,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动静?”

    虽然被容威夺了权,可他照旧活得好好儿的,和温馨恩恩爱爱,看不出半点失落。

    这样的结果,姚依凝怎会满意。

    姚依凝沉默了会儿,幽幽地说:“我在找机会呢。”

    ******

    第二天,容书年依旧昏睡着,为免给公司造成负面影响,他住院的消息对外保密。

    姚婉芳一大早就带着容沛沛来医院换班。

    “昨儿你们累了一晚上,白天就我跟沛沛守着吧。”

    她边说,边和佣人把从家里带来的早餐一一摆好。

    简玥说她没关系,她就在病房里。

    容沛沛极其针对简玥,姚婉芳肯定也恨简玥,温馨担心简玥会被这母女俩欺负,于是说她也不走。

    容离就由着她。

    直到容老太太来了医院,容离才带着温馨回趟了家。

    vip病房再豪华,终究比不上自个的窝。

    温馨一晚上没怎么睡,回到家,容离叫她乖乖去休息。

    “那你呢?”

    “我不累。”

    他总是云淡风轻的。

    晚上还得去医院,他这样怎么能行?

    温馨强硬地拽他,“你不睡,那我也不睡了,有工作的话,我们一起处理,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

    容离拗不过她。

    一觉睡到下午。

    温馨刚睁开眼睛,脑子还没完全清醒,朦胧间,听到身边的男人在讲电话。

    她又闭上眼皮儿,再眯一小会儿。

    挂了电话,容离垂下眼看她,拂开她颊边的头发,手指摩挲着她幼滑的脸蛋。

    “还想睡?”

    他看到她刚才睁了眼。

    温馨贴在他胸膛蹭了两下,“眼睛睁不开。”

    懒洋洋的小模样,惹得他心都酥软了。

    “谁的电话呀?”她咕哝着问。

    “程越。”

    “……是不是亲子鉴定出来了?”

    她一下来了精神,眸子闪烁晶亮的光芒。

    “嗯,刚刚拿到结果。”

    温馨扑到他身上,“怎么样怎么样?我们的怀疑有错没?”

    容离双手贴在她腰后,轻轻勾起唇角,“温馨,你很聪明,可以去当侦探了。”

    她反应了两秒,脸上拉开个大大的笑容,随后又迅速隐没掉。

    她蹙着眉,沉声问:“容离,沛沛不是你妹妹,那以后该怎么办啊?”

    容沛沛从生下来就是容家的公主,受尽疼爱,如今才发现,她和容书年竟然没有亲子关系,这让容家人如何接受?

    其余人暂且不说,容老太太能承受得了这个事实吗?

    她有多疼容沛沛,他们全部看在眼里的!

    外界若是知道,容家也会沦为笑柄吧。

    堂堂大家族,竟然闹出这等丑闻。

    容书年脑袋上的绿帽子,戴了整整十九年啊!

    温馨的种种顾虑,容离也想到了。

    但是,既然他查明了真相,就绝对不会放任姚婉芳继续欺骗容家。

    她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你说,沛沛她知道自己不是爸的女儿吗?”温馨问。

    “应该知道。”容离抚着她的长发,“你没看到她昨天演的戏?”

    容沛沛要求献血那段,演技拙劣,岂能瞒过他。

    温馨手托着脸,“估计也是。这样一来,我觉得,她喜欢你这件事儿就能解释清楚了。因为她知道你不是她的亲哥哥,所以她才会喜欢你。”

    她抽丝剥茧,一环扣一环地串起来。

    容离没接话。

    听她说起别的女人喜欢他,他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温馨问:“现在我们拿到了铁证,下一步怎么走?”

    姚婉芳这次是跑不掉了。

    容离在她唇上啄了下,“等爸醒过来再说。”

    女人是他的,要处理姚婉芳,当然需要他的参加。

    容书年是当天晚上清醒的,从他各项表现来看,比起之前的精神恍惚,似乎略有好转。

    简玥每天寸步不离地照顾他,生怕容书年再出意外。

    他是为了救她滚下楼梯的,简玥自责得很,容书年花了好多力气才开解她。

    至于容沛沛,她声泪俱下地道了歉,容书年也没再追究。

    一周后,医生说,容书年恢复得很好,再过个两三天就能出院。

    这天晚上,姚婉芳去给他送汤,走到病房门口,她看到门是虚掩着的。

    她正欲进去,听到容书年很大声讲话。

    “……不可能,沛沛是我的女儿,你去哪儿弄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犹如晴天霹雳,姚婉芳浑身僵硬。

    随后她听到容离的声音,“证据就摆在你面前,你还想自欺欺人?”

    证据?

    什么证据?

    姚婉芳提着心,透过门缝往里面看,但是她处的位置,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当年我做过亲子鉴定!”伴随容书年的吼声,一份文件飞过她的视线。

    “你不相信我?”容离冷声问。

    容书年咬牙,“你不就是因为我没把公司留给你,对沛沛怀恨在心?!你竟然这样诬陷你妹妹,容离,你太忘我失望了!滚出去!”

    “你会后悔的!”

    丢下这句话,容离往房门这边来,姚婉芳赶紧躲进隔壁病房。

    待走廊里的脚步声消失,她先偷偷望了眼,确定无人,她才走出来。

    她全身出了层冷汗。

    姚婉芳没进病房,而是立马给姚依凝打电话,把这边的情况告诉她。

    姚依凝认为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容书年相信她,容离就不能轻举妄动。

    姚婉芳却很不安。

    姚依凝便说,如果实在害怕,干脆找个借口出国,眼不见心不烦,她会给她安排住处,保证容离找不到她。

    姚婉芳犹豫一阵,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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