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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不可思议的妹妹

    “哥哥!终于找到你了!一上午都跑到哪去了啊?想和你说话都没机会!”我的妹妹居然在到处找我?

    !!!

    “……”

    我当她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就觉得很不可思议。我语塞半天,仔细端详眼前这个女子。这真是我的妹妹吗?我的妹妹竟然会喊我哥哥?而且居然还会想和我说话?

    这个世界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世界了。半晌,我冷冷地吐出几个字:“你找我干嘛啊?”

    虽然以这种冷淡的语气说出这种话来并不是我所期望的,但是我实在想不出该用哪种表情来回应这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妹妹。

    “没干嘛,就想和你一起吃个午饭,想想我们都好久没在一起吃过饭了”她好像还带了饭盒,背后并没有其他人跟着,迈着轻盈的步伐朝我走来。虽然她妩媚如桃花的脸上笑容可掬,多情而聪慧的星目中充满了友善,但是,我还是被她这忽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地说:“要找人吃饭干嘛不去找梨衣或春奈啊?实在不行去和毛利一起也行……”我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可是,我来这个学校就是为了能和哥哥在一起啊?今天中午,当然是要和哥哥一起吃了。你看,这是我给你做的便当,哥哥你来尝尝看。”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惊得想要在周围寻个藏身之处,无奈这个天台过于空旷,以至于我无处可逃。

    “不必了,呵呵!我刚才吃过了,我还有点事,就不奉陪了!”说完我起身就想离开。她现在变得完全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妹妹了,忽然和我说出那么奇怪的话,而且还给我做便当?总觉得浑身的不适应,心中波浪荡漾的感觉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没办法,我就是这种别扭的人。虽然很想问问她为什么会转到这 儿来,不过现在看来根本不是场合,现在的我只想走为上策来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

    “哥哥,你怎么能这样?……”本应该预料到我的反应的她却好像变得错愕,一个人失落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天台上的风无情地吹打着她如细柳般的身姿,她现在的样子显得楚楚可怜,尽管我也觉得这么做有些对不起她,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个人只管往教室走。

    可惜在学校不让使用移动电话,不然找老妈问个究竟一切就都能知道了。”

    如果能有哪路神仙能告诉我我的妹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一定无悔地做他虔诚的信徒。

    “怎么?耀人哥哥?你和兰姐姐一起吃过饭了?怎么不见她回来啊?”正在教室和春奈一起吃饭的梨衣有点疑惑地问。

    “对啊,我们原来还想借这午饭的机会和兰姐姐叙一叙呢,可她就是坚持要去找你,怎么这么快就吃完了?”

    “额……”,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要是让她们俩知道了我以那种态度来对待她们的兰姐姐,不知道会遭到什么样的惩罚。“她现在还在天台呢,刚刚她来找我时,我已经吃完了额,现在我还有点事,所以我就先回教室了。”

    “那我们去找她吧!”刚吃完午饭的梨衣和春奈急着想见依兰,匆匆收拾完餐具,一起去往天台上,不提。

    下午第三节课上课前后,满心欢喜的我回到座位上,惊奇地发现英文课本下压着一张小巧的便签。我随手打开,上面用清秀的字迹工整地写着“我在学校的湖边等你。”

    从这笔迹应该可以判断这不是毛利等人策划的整人节目,再怎么说,能写出这样字体的人应该是个女生不会错,想到这儿令我放心许多。而且所选的地点还是那诗情画意的青中西湖,难道是,在我毫无自觉的情况下,竟然在班上有女生暗恋上了我?一想到这儿,我就不愿意在去思考其它的可能性了。

    遇上了这种事情,天马星空的幻想是在所难免的。接下来的时间,老师讲的内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我所构思的是待会儿对那个未知女生该说什么,以及见面之后和她一起演绎的剧情的发展。

    放学之后,依兰极其热情地想要我与她一起同行回家,这次,我都省下了到处寻找借口的麻烦,直接和她说有个女生放学想要见我。此时正好梨衣兴冲冲地过来拉上依兰,给想要与她一道回去,我也终于松了口气,可以借此机会得以脱身。

    看着她俩走出教室门口,我亦怀着激动的心情,起身匆匆前往往约定的湖边。

    到底会是谁呢?我远远望见湖边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扎着双马尾,穿着整齐的水手服,安静地站在湖边的桂花树下。少女身材娇小,白皙秀气的脸庞在夕阳的照映下显得格外动人。很明显可以看出她是在等人,难道给我留下字条的女生就是她?感觉这一切难以令人相信,不过也是不无可能。

    “咦?春奈,你在这等人吗?”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朝桂花树下走去。

    “嗯嗯!日上君,你终于来了啊!”春奈看见我,十分高兴,看来她已经到这儿很久了。

    “原来是你在等我啊!有什么事干嘛不直接说呢?”没想到竟然会是春奈,她在暗恋我么?我越像觉得这越有可能。对象如果是春奈的话,那也不错啊,毕竟她是被毛利归类为a+级的女生。我开始回忆刚刚在最后一节课构思好的台词,思考着该以什么样的语气想她说出那些话。

    “因为……有些话,在班上不方便说,我说了你不会生气吧,日上同学……”春奈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说。

    嘿嘿,在班上不能说的事?我发现现实越来越与我所构思的剧情吻合。“放心,说吧,春奈,我大致能猜到你想要说什么了。也许我也有过那方面的想法。”我一口气将自己先前组织好的语言说出来。

    “这样啊?日上君也发现了兰姐姐变的有点不对劲啊?这样一来说起来就方便多了,我还犹豫我说了会不会让你觉得不高兴或者很奇怪呢!”春奈显得很高兴,以为这样就不用再费劲解释了。

    “!!!!”怎么会是和我说这个?看来现实和幻想的差距有时还真比地月距离还要大。

    “咦?怎么了?日上君?”“额——没什么!”我半天才反应过来。“的确啊?我也觉得依兰变的与以前有些不同。不过也就是感觉,你是怎么看出来她的变化的?”我当然不会和春奈说本来与我关系冷淡的妹妹忽然会给我做便当,并且邀请我一起吃饭的事。

    “我也就是在细节上发现了她与往常的不同之处,但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不过真的觉得好奇怪。”春奈显得有些犹豫,但是还是说出了她的看法。

    “的确,今天发现她居然把梨衣的生日给忘了,而且啊,她对人的态度以及自身的一些说话习惯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我把我对依兰观察得到的结果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嗯嗯,不愧是兰姐姐的哥哥,对妹妹观察得这么仔细。其实,我也感觉到了你所说的这些了。不但如此,今天中午和她聊天时,发现当提起一些我们经历过的往事时,她的回答就会变得含糊不清,好像全部都不记得了似的。而且,她说话的口气,总感变温柔了好多;最重要的是,今天看到她时,居然发现她带着十字架!我所认识的兰姐姐,一直都是个无神论者,总是说她不相信世界上有任何神仙的存在,她最信奉的就是她自己!这样的兰姐姐,怎么会好好地皈依了基督教呢?”

    我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合适的答案,所以也没立即作出合理的回答 。

    “那样的话,只能是今天晚上我去与她交流交流了!等等我去打电话给我老妈?先弄清她转学来的原由,然后在顺着这个思路去寻找答案。”虽然我们关系并不好,但是我们毕竟是兄妹,她要是真出了问题,我还是会感到担心的。

    “这样就好,我期待着耀人哥哥的好消息!知道了结果要告诉我哦!”春奈终于松了一口气。

    “诶?刚才你叫我什么?耀人哥哥?”我感到有点受宠若惊。

    “对啊,你是兰姐姐的哥哥吗?所以还是和梨衣一样也叫你耀人哥哥感觉合适一些。不讨厌吧,耀人哥哥?这也是我今天想和你说的第二件事哦!”春奈调皮地说。

    “嗯……当然不讨厌了!”简直高兴死了,看来偶尔沾沾我那妹妹的福气也不错啊。

    我们一起走着,一起享受着放学这段时间的悠闲,静心享受着沿途的美景。春奈是个看上去十分文静的女生,但是我与她在一起一点都不觉得无聊。在这过程中我可以发现,她与我相似,也总是喜欢天马星空的幻想,同样对这个全新的高中生活充满了不现实的期待。于我们两个人正好趣味相投,总是觉得有太多的话要说。以至于由于我们的家在不同方向的原因,我们还留在校门口聊了好久。最终因为夜幕就要降临的原因,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伴随着令人沉醉的夕阳,踏上家门前那段铺满落叶的小路,这种熟悉的感觉令我产生又回到了过去的错觉。从小学到初中,不知多少次经过那幽深的小巷,那块铭刻着童年的回忆的巨石上的疤痕还依旧清晰可见。很久以前,那时候我和妹妹之间还没有隔阂,我们两人不知有多少次是在这条小巷里,那块巨石上欢快地玩耍。

    想到这些,令我感慨万分,以至于我开始有点后悔中午对她的态度,甚至开始有点想去向她道歉的冲动。也许只是我想多了呢?时间总会使人发生变化的,也许是她大侧大悟想要与我这个哥哥从头来过也说不定,不过总而言之今晚先观察观察再说。

    我轻轻地推开门,因为实在是不想被依兰察觉到。我现在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她,为了不让彼此尴尬,所以想先回房间静一静,酝酿好说辞,再来和她交流。

    “欢迎回来!哥哥!饭都已经做好咯!”明明我已经是极其的小心地隐藏自己的气息,可是还是被她发现了。今晚的依兰看起来十分愉快,似乎并没有因为今天中午的事而影响到自己的心情。她早已换下学校的制服,穿上了一身素净的便装。她听见了动静,笑盈盈地走出来,感觉她是一直等我回来似的。

    “……”虽然我见此情形心中升起一丝感动,可是,我还是不习惯立即以相同的热情来回应她。至少在没有弄清楚原因之前,我是不会那么做的。没办法,我就是这种别扭的人,换做其他人看到如此美丽可爱的妹妹变得这么温柔体贴,即使原来有再大的矛盾也会被轻易化解吧。

    “你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好呢?”我干脆直接问她,省的我多费脑经去思考这些可能的原因。在我看来,自从那次不愉快的生日宴会之后,我们就没有在有过联系,那之后关于她的消息,我都是通过老爸老妈哪儿得到的。并且像依兰这么高傲的人,应该不会轻易地自己主动来向我示好吧?所以我迫切地想要知道原因。

    眼前的妹妹似乎并没有因为我问得唐突而感到生气,换做以前她一定会说,“……”,我也不知道她会说什么,因为以前的她给我做饭这种剧情根本就不会发生。“妹妹偶尔来照顾哥哥,不是很正常的吗?”她那如三月桃花的脸上露出温柔妩媚的笑容,用饱……含温情的口吻说出这句话。

    “!!,你……”,听到她的回答,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终于,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感情释放出来。“你不是我的妹妹对吧??我的妹妹不可能对我这么好的!以前连‘哥哥’都不愿意叫,更别提为我做饭什么的了!说,你到底是谁!”

    说完这番话,我就有点后悔了。看着沉默不语的妹妹,我立即觉得刚才真是太失态了。正准备要开口向她道歉,她依旧以平静的语气开口说道,“是真的哦,我真的是哥哥的妹妹哦……”

    她之后的话我也没有去在意。我叹了口气,对她说道:“抱歉啊,刚才!算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嗯!今天我做的菜都是哥哥最喜欢吃的,我们一起吧!”她见我接受了她,露出孩子般的喜悦。

    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没有得知使依兰发生变化的原因。不过先不管那么多了,重点是她现在是个温柔体贴 的妹妹,只要知道这一点我就够了。

    我走到餐桌前,欣赏着眼前这些美味佳肴。明明只是很普通的食材做成的菜,香味却能够摄人心魄。先不管那些与现在主题无关的次要原因了,我随手夹起一缕炒青菜放到嘴。

    “你厨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记得以前你是没有这水平的。”感觉她做的菜,似乎已经有了五星级酒店的那些最专业的厨子的厨艺水平了。没想得到才两个月没见,就有了如此大的进步。

    “对吧?很好吃吧?我可是专门为了哥哥才特地学了这些的哦。”依兰笑吟吟的看着我,听到了我的评价,显得十分开心。

    不过,怎么又是这种回答啊?现在的她,与从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记得在从前老妈生日的时候,她亲自了下厨为老妈做了顿饭。当她注意到我面露难色地咽下去她做的菜时,顿时她就不悦了,“你的味觉真的是有问题。不想吃你就别吃,哼!”大概就是给人这种刁蛮的感觉。

    对于刚刚她说的话,虽然不知道她的话里有几分是认真的,不过无论换做是谁听到她这么说,都会感到心动的。

    ……

    在吃饭的过程,我感觉到,我们之间似乎还可以谈的来。渐渐的,我开始适应了和这种变成模范妹妹模式的依兰交谈。不过每当我问及有关是她产生变化的原因,以及为什么她会转学到这儿来时,她总会以“是为了和哥哥好好相处啊”,“是为了能和哥哥在一起啊”之类的回答敷衍过去,而且还让人无法再问下去。算了,姑且就当她说的话是真的好了,就算她是在撒谎,不过能被这么骗的感觉也是挺不错的。

    我也不想再追问下去,看她这样子就算再问也不会有什么能够解开真相的解释,反而担心可能会引起她的反感,忽然变下脸色来一句“我大发慈悲低下头来想要对你好一点,你却还这么不满足。”这样的话,到时候真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只是想能够和哥哥像现在这样好好相处啊!哥哥别想太多了好不好。”依兰的吐气如兰,让我没有任何再怀疑她的理由。

    “今天的你,真的是挺可爱的。希望以后我们都能够像这样好好的……”最后,我干脆撇开从前她给我的印象,准备与现在的她从新开始本应该正常的兄妹关系。

    对于晚餐后的那些餐具当然要由我来收拾,这些活要是在让妹妹来干我也会十分尴尬。虽然说一开始她也想把这活儿揽下的,但我还是坚决不同意。

    我一边刷着碗筷,一边构思着以后该如何去面对这个与以前完全不一样的妹妹,是不是应该想点法子比如说给她送点礼物来讨好她一下,毕竟这么可爱的妹妹还是令我非常喜欢的,一口一口“哥哥”叫的,真是令我感到甜蜜无比啊,如果我们之间的状态能继续这样保持下去那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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