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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骗取温情(1)

    处理完了景泰和合兴的所有事务,钱玲玲又悄无声息地走了,嘉伟又自由了。试想,一个原本孤独的年轻男子,跟一个女人发生了那事之后,结果会怎样?自然是对那事念念不忘,甚至沉溺于其中,不能自拔。嘉伟也是这样,怎么办呢?谁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钱玲玲不在,王楠辉虽然还在粘着,又不能同她做那个,嘉伟老是熬着,更加无所适从,惶惶不可终日。

    没事的时候,只好一个人在宾馆后院闲逛,旋转着长命富贵镯,打发寂寞的时光。今天,嘉伟逛累了,准备回房去,手机响了,来不及看号码,连忙接通:“你好,请问哪位?”

    “你最讨厌的人,叶佳仪呢。”电话里传来了温柔俏皮的声音。

    “什么事啊?上次你不是生气走了吗,怎么又来找我呀?”

    “你能不能像点男子汉呀!都这么久了,还计较啊!”

    “好,我不计较了,说吧,什么事呀,该不是阿明来宾馆了吧?”

    “说什么呀!不是的,我病了呢,你不来看看我吗?”

    嘉伟一听她病了就急:“啊?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佳仪暗喜,你敢忘了我吗,还装腔作势的拒绝我,你骗不了我!故意说:“在自己房里呢,要是你实在没有时间,就别来了。”

    切,激将法啊!不要我去那你告诉我干什么!嘉伟心里叨念着,匆匆赶到她房里,见她坐在床上,捂着肚子,焦急地问:“你怎么了,感冒了吗?”

    “不知道,肚子痛,可能吃坏了东西吧。”佳仪强迫自己继续说谎,声音做得有气无力,苦着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不相信都难。

    “很痛吗?吃药了吗?”嘉伟关切地问,扶着她躺好, 嘉伟给她盖上被子,坐在床边,又是把脉,又是摸额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是蛮痛的,吃药就免了,我想,忍一忍就过去了。”

    “你傻呀,病了怎么能不吃药硬撑呢!”爱怜之心从嘉伟胸中泛起,柔声说,“你等着,我马上给你去买。”

    看着他慌忙离去的身影,佳仪确认了自己原来的判断正确:嘉伟并不是硬要排斥我、远离我,只是迫于形势不得不这么做,其实从骨子里还是关心我的,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喜悦。

    不一会,嘉伟买药回来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来不及落座,匆匆倒了一杯开水,伺候佳仪吃了药。又叫她躺着,给她盖好被子说是要给她发汗。让被子盖着,佳仪热得要命,加上撒谎,心里本来就有点虚,汗珠子一下子就冒出来了。虽然难受,因为有嘉伟护着,倒也开心,就调侃道:“到这里来,你很为难吧?” 

    “什么话?咱们是同事,照顾你是应该的,何况我住院的时候你还照顾了我呢。”

    “我得罪了老妖婆,你不是很恨我吗?”

    “一码归一码,我不想你同她闹不等于我们之间没有同事友谊。”

    “那,要是让你照顾很久呢,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不过不会很久,肚子痛容易好,我娘说过,喝一点粥就会好,何况你还吃了药呢。对了,你先躺着,我去熬粥。”嘉伟想,过去我病了,她照顾了我,现在也该我大显身手,好好回报她了。

    佳仪装出很吃力的样子:“不好意思,太麻烦你了。”

    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嘉伟的心彷佛揪着一般,怜惜与亏欠之情,同时涌上心来:“千万别这么说,一点都不麻烦——我去厨房了。”

    见嘉伟如此关心她,为她熬粥,佳仪心里更加甜蜜,也很吃惊: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善解人意了?一时不知道该些说什么,就“嗯”了一声。

    听到病房门关阖的声音,佳仪终于深深嘘了一口气,眼睛慢慢睁开一道缝,看到洁白的天花板,鼻息间有一股消毒药水的刺鼻的感觉。她皱了皱眉,又闭上了眼。

    等嘉伟一走,佳仪马上掀开被子坐起来,扇了扇被子,将憋人的热气扇掉;舔了舔嘴唇,一股清爽气息扑面而来,身体每个毛孔里藏着的余热一下子都散发出去了,顿觉心旷神怡,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她笑了,嘉伟天真善良,也太好骗了!就伸了个懒腰,做了几个深呼吸;担心他折回来,转身又躺下,盖上被子,闭上眼睛。病人嘛,应该躺在床上,让人看出破绽来可不好。至于装病的后果怎样,接下来的一幕怎么演,她都没有计划好。管他,随便演吧,跟着感觉走。现在,最重要的是享受他的呵护,其他事情都无关紧要了。

    过了一会,嘉伟熬好粥回来,看到佳仪的嘴唇似乎有些干裂,关切地问:“要不要喝点水呢?”

    “嗯,好的!”佳仪抿嘴点了点头,“麻烦你。”

    扶她起来,把水送到她嘴边。佳仪假装急切地喝,嘉伟温柔地说:“慢点啊,别呛着!”

    佳仪接过他递过来的粥,吃了一小口,抬头看着他:“如果我病死了,你会哭吗?”

    “别乱说,感冒怎么会死人呢!快喝了粥,躺着休息吧,马上会好的。”

    “你说嘛,会哭吗?”

    “肯定会哭!”嘉伟望着她,她也在看他,那种安逸踏实的样子,让他很幸福。

    佳仪仍不过瘾:“为什么呢?”

    没办法,嘉伟只好正经回答:“因为我俩同事这么久嘛。”

    佳仪笑道:“还因为感情很深吧?”

    嘉伟轻声斥责:“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这时,只听得隔壁一个女人的声音泼天泼地哭了起来,哭得那是肝肠寸断,听起来令人心碎,显得凄楚幽伤。一边是劝慰的一个女声:你这是何苦呢,自己又不会喝酒,偏要死命喝。现在又来闹。这是折腾自己的身体啊,他哪里看得见?说得那个哭的声音越发尖利伤心。另一个女声说,算了,你自己不肯打电话给他,我去打给他好了。这边却又拉着不肯,另一个女声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呢?直闹了半个钟头,终于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低低地劝慰了半天,也听不见他说了些什么。那个女的只是哭,间或迸出一两句,你来干什么?你有新鲜人陪你,又来惹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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