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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十三岁的新嫁娘(1)

      宋朝,仁宗皇帝宝元年间(公元1036年)的晚秋,江南某地。

      代国公府忙成一锅粥,府的大公赵景订于下个月即冬至第二天完婚;而二公赵旭却突然病疴沉重,已经昏迷不醒;三公赵昶留下一封家书突然失踪。

      代国公是世袭的封号,祖上赵元亿是皇亲贵戚、有功重臣。传至这一辈已经是第三代了。

      代国公镇守边关,常年在外,三两年才能回江南一趟,呆的时间也不长。春天的时候曾回来过一次,订下长赵景的婚事后便匆匆回朝复命,在家呆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一个月。

      代国公算得所有皇室孙最为重情的一个,只纳娶两房妻妾。现在,他远在边关,府上下,便由正室夫人李氏掌管。

      李氏膝下育有二二女。二:大公赵景与三公赵旭、长女秋玲已于一年前出嫁,幼女秋珍待字闺,只有十五岁。

      小妾姓吴,闺字莲娘,只生一个儿即儿公赵旭,和一个小女儿秋珠,今年才十二岁。

      “夫人,二公醒了!”一个年妇人未进门,话已经急得说出口。

      李氏这些天寝食难安,担心幼赵昶,又担心次赵旭的病情。去年因为忙长女出嫁的事儿,便少管次。以往都好好,而今怎么说病就病了,还一病不起。

      李氏跟在年妇人的身后,快速地奔往次的房间。

      “美人,美人……”赵旭抓住一个侍婢的手不肯放松,不安份的大手正在丫头的身上乱摸。

      “旭儿——”“什么时候了,还这般不正经,以往在青楼躲着不肯回家也就罢了,身要紧!”李氏从次的手拉过侍婢,怒视着丫头,“都是你们这帮狐媚闹的,害得二公变成这个模样。”

      “明明知道我喜欢余小姐,可你偏让大哥娶她……”赵旭嘀嘀不休,欲哭却没有泪,“我也娶美人儿为妻,要娶一个比余小姐还美貌的女……”

      “唉——”李氏轻轻地叹息一声,这不是她的儿,虽然是正室,可是毕竟是看着赵旭长大的,看他病成这样,心里还是有些不落忍。

      年妇人看着赵旭已经落下泪来,“夫人,我看不如就遂了他的心愿吧!”

      “好了,好了,不要胡闹,等你病痊愈了,我让全江南有名的媒婆都来咱们家,替你呀挑一个又贤惠又美貌的妻……”李氏又安慰了几句。

      赵旭听着大娘宽心的话语,缓缓地闭上双眼。

      年妇人与李氏出了房门,好几次妇人欲语还止。眼见着李氏便要回前院了,犹豫地唤了声:“大夫人……”

      李氏回过头,看着妇人,“张奶娘,你来我们家已快二十年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妇人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开口。

      “没事的话,我可要走了!”“景儿的婚期眼看着就要近了,好多东西都还没有备好,而余家又是书香门第、大户人家,又是当今余淑妃的娘家,半点都马虎不得……”

      “大夫人,先前冯神医已经来过了,他说……”妇人还是不忍说下去,二公虽然以往也会生病,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突然过。

      “说什么?”李氏问。

      “他说,二公去就是最近两天的事儿了。”张奶娘小心翼翼地说。

      “什么意思?”李氏闻到此处怒火燃烧。

      “大夫人,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冯神医说的。”张奶娘说。

      “旭儿虽然平日顽皮一些,怎么突然病得这么重?”李氏说。

      张奶娘不敢正视李氏的目光,“自从二公知道大公与余家小姐两心相悦之后,他就常常借住青楼。”“这种病,不发倒罢,一发便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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