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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初到老宅 上

    老滕苍树之间,一条蜿蜒崎岖的羊肠小径延伸进树林深处。此时,南宫寻便站在这条小径当,他已经迷路了。

    他无力地吁着气,提起褴褛的衣袖擦去不断从脸上淌下的汗水。他看着肩上的布包干咽了一口吐沫,这里面已经空了,他可能熬不过今晚便会饿死在这树林之。即便不饿死,也会成为豺狼野狗的腹之食、口之物。

    他坐在一棵卧倒的腐木上,已经没有力气再走了。咸咸涩涩的液体不断从脸上淌进嘴里,恍惚得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了。

    正当要渐渐睡去时,突然一个黑影闯入视线。南宫寻被这黑影惊醒,马上藏到身旁的树后。

    黑影提着一盏灯笼从远处匆匆赶来。南宫寻从树后定睛看去,发现对方是一老年男,方才松了一口气,从隐蔽处出来。那老年男也看到了他,善意地含笑而至。南宫寻喜出望外,忙向老年男说明了自己的处境,想请他带自己出去。老年男笑了笑,向南宫寻做了几个手势,说明自己是一哑人,但要南宫寻放心,并表示只要跟着他走,便可走出这片林。南宫寻连连点头答谢,跟在老年男身后,借着他手灯笼小心前行。

    他们低头行了四五里路,天色完全暗了。南宫寻心可恐地想,若没有老年男手的灯笼照路,恐怕寸步难行。但在他前头行走的老年男,却似乎对这一带山路特别熟悉,即便是如此的黑夜,也能来回自如地穿梭迂回。

    他们穿过一片茂密无路的林,眼前顿时豁然开朗起来。南宫寻看到眼前一派万家***齐明、热闹不凡的景象。他兴奋地跟着老年男继续行了一段路,延街的楼台商铺逐渐不那么陌生了,而且让他觉得似曾相识。他拉住老年男,问道:“这是何地?”老年男笑着做手语道:那片林根本出不了县城,若要出城,走水路是捷径。也就是说南宫寻这两日其实是绕了县城一圈,根本没出城半步。老年男继续告诉他,是他们家老爷差他来领南宫寻出林的。南宫寻还要问其的原由,老年男便不做答了。他示意南宫只要跟着他走,其的道理以后自会明了。

    他们延着山边街道行了一里多地,不远处的旷地上出现了几楹断瓦颓垣的老宅。南宫寻随老年男进入了宅院。

    这几楹年久未修的宅分为上下两层,与那些繁华喧嚣的闹市隔了一片荒地。此时,老宅内已掌起了数盏昏黄的油灯。南宫寻跟着老年男进了内屋。老人似乎已经知道南宫寻所有的底细。他从厨房里拿出一些饭菜,招呼南宫寻坐于桌上,并手语示意先用了饭菜再询明一切。南宫寻在山林里折腾了半日,早已是辘辘饥肠,向老人谢过之后便狼吞虎咽起来。

    饭饱之后,老人又为南宫寻酽酽地沏了一碗茶。南宫寻礼貌地呷了一口,不觉地朝老宅前的荒地望去。那片荒地在夜幕之向四面八方扩张开去,没有尽头。那时夜风正是凌厉,荒芜广袤的空地上传来“呼呼”的嘶叫声。叫嚣的厉风已将破碎的草高高扬起,碎被甩在半空,乱舞罢了便朝老宅飞来。它们卷过宅院边缘的木栅栏,急扑向敞开的门厅。

    南宫寻将门栓上,回头寻找老人,但老年男却不见了。他之前已被怪异的事情吓过几次,此时心里难免恐慌起来。

    正当忐忑,忽然听到楼梯上“噔噔噔”地传来一阵乱响。抬头望去,只见老年男和四个书生模样的人跚跚走下来。其一个还颇有些轩昂的气质。他款款走近南宫寻,先施了礼,然后风度翩翩地自我介绍了一番。他说他名叫陈心远,是从苏州赴往京城赶考的读书人。

    南宫寻见突然走下这么些人,一个还平白称自己是读书人,心不由地迷糊起来。对那个自称是陈心远的人还了礼,尔后便是一阵颇为尴尬的寂静。

    那个叫陈心远的书生马上意识过来,他道:“哑伯伯已经与我们手语了一番兄长的情况。他是个哑人,怕做手语一时不能将事情道明白,所以由我代劳向兄长解释一下。”

    他说他的遭遇和南宫寻有些类似,所以他得先介绍一下自己来这里的经过:

    那日他和书童途经过此城,见这里风景秀美,笔墨飘香,是个读书和陶冶性情的好地方,便和书童商议在这里游玩盘桓几日再走。下定注意后他们住了下来。不想天有不测之风云,料想不到的事情不期而至。一日,他们游玩尽兴了些,回客栈的时候已经可以掌灯。他感到恣意游玩了一日颇有些疲惫,便先睡了。朦朦胧胧间,一阵喧哗声将他吵醒,原来是一帮匪徒无故闯了进来。那些人各个身强力蛮、凶恶跋拓,不由分说便将他和书童随身带来的财物洗劫一空。被抢去了财物后,他们睡过小客栈,也在街头露宿过,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听人道听途说,说这片县城有位德高望重、心翟仁厚的员外,经常会接济一些落破的人和书生。迫于无奈,只得厚着颜面去拜访谒见。却料不到那位姓许的员外果真是一位舍得散财救济的大善人。他给他们写了封介绍的信函,要他们来老宅静心读书,并说明自己一世散财无数,现今积蓄已经羞涩,如果凑齐一笔钱供他们和另外几位有待救济的书生去京赶考,确实有些困难。所以员外要他们暂且屈身在老宅盘桓一阵,等他凑够了银两就会派人送来,到时候他们便可以去京都了。

    南宫寻听了陈心远一席长话,对他的情况倒了解了一二,可他对自己的遭遇还是不甚了解,但出于礼貌,只得将这些心思先放一放。他向老年男,陈心远和他的书童,以及另外两个书生赔了礼。说自己行了一天的路途,午时又迷了路,此时有些劳顿和木衲,所以一时竟忘了先来后到的道理,让他们先赔了面自我介绍一番,实在有些欠妥和内疚。之后他报了自己的姓名。

    站在他旁边的这些人听他这么说,都表示他过于客气了。其一个站在陈心远侧身的男,身高八尺,腰圆背宽,他笑道:“大家都是许员外救济的读书人,有幸在这清净之地相遇,并能一起学习、讨论圣贤的智慧,本就是缘分和美事,南宫兄何必迁就于小小的礼节。”

    南宫寻再三作楫,道:“兄长一席话语说的再是道理不过,敢问兄长尊姓美名?”

    那人道:“小弟姓刘名远山。还望兄弟以后在学问方面多多指点一二。”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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