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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刚起来上厕所,发现你不在,就想来看看你在干嘛。”她的脸庞撒娇地蹭蹭他的胸口。“符森,我们什么时候再婚?”

    “什么?”他微怔。

    “你不想结婚吗?难道以后想让我们的孩变成私生?”这家伙之前每天吵着要生孩,结果却糊涂到一直忘了提再婚的事,她只好先主动提醒他了。

    “你……怀孕了?”

    “还没,我是说以后,我可不想哪天肚大了,才要急急忙忙进礼堂,这样太丑了。”

    她没怀孕,他心失望之余,却又不免感到一丝庆幸。

    这样也好,目前这种状况他无法确认自己的身体健康,除了不适合结婚,也不适合有孩。

    他只好找借口暂时拖延了。“最近公司很忙,结婚的事可能要等过一阵再说。”

    “好吧。”她脸上难掩失望之情。

    “抱歉。”他顿时内疚起来。

    “你让我失望了,得用其他方式暂时来哄哄我……”一整天都没和他接吻亲热,她好想念啊!她笑着噘唇凑向他。

    符森却惊慌地转过头。

    “你……怎么了?”她错愕纳闷。同时感觉很受伤。他从来没有拒绝过她的热情,怎么如今却避开了?

    他暗自咒骂了声,气自己拒绝得太明显,不小心伤了她。“我……感冒了,怕传染给你。”

    即便他很清楚假如自己真的不幸感染了hIV,唾液里的病毒含量很少,传染的机率微乎其微。但……他心还是无可避免的存有阴影,心虚地不敢与她亲密接触。

    “唉,可怜的孩。”她同情地摸摸他的脸。“那我们还是早点回房睡觉,睡眠充足,抵抗力才会好。”

    “嗯。”他轻勾淡笑,满腹心事的与她回房就寝。

    事发已过一个月了,符森依然没有勇气把真相告诉汪可蕾。

    在这些日里,他只好不断找借口疏远她,躲避她热情的求欢。

    可是每拒绝她一次、害她难过一次,他的心也不由得跟着痛一次。

    后来,他索性假借公务忙碌,每日早出晚归,故意避开和她相处的时间。

    彼此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他们两人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面对面好好说话了。

    这一天,汪可蕾终于按捺不住相思,打电话邀他一块共进午餐。

    符森几经犹豫,最后还是以开会为由狠心拒绝她。

    两人结束通话以后,他再也没有心思处理公务,整个人疲惫不堪的瘫在皮椅里发呆。

    办公室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音,几秒过后金晶开门硬闯了进来。

    “总经理,对不起,我拦不住她,她说是你的好朋友,一定要和你见面……”失职的女秘书慌张道歉。

    “你来干什么?滚出去!”符森冷戾瞪着金晶。

    “别这么冷漠。好歹我们也是同一类人嘛。”金晶嘻皮笑脸,哉地打量起他装潢豪华的办公室。

    “李秘书,你先出去。”深怕金晶口无遮拦的泄露秘密,符森先打发秘书离开。

    “是。”秘书迅速带上门离开。

    “最近好吗?每天吃得下、睡得着吗?”金晶踱到他面前,露出一副等着看笑话的表情。

    “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就会杀了你!”符森怒气腾腾的抓扣她的手。

    “杀啊,你杀啊!假如我今天无法安全回去,我朋友就会帮我四处宣扬富东财阀总裁之感染hIV的事,到时你就准备面对众人的异样眼光吧!”为保自已的安全,金晶撒谎骗他。

    “你……可恶!”符森对金晶既痛恨又无奈,忿忿甩开她的手。“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痛苦的样。”亲眼欣赏敌人的痛苦,这样的恶作剧才有意义。

    “是的.我痛不欲生,你赢了,这样满意了吗?”符森怒声咆哮。

    “当然满意了。”金晶咧着开心的大笑容。“不过,你老婆知道这件事吗?”

    “你不需要知道。现在你已经欣赏完我的痛苦,可以滚了!”符森很不耐烦的赶人,甚至主动走过去帮她开门。

    当门一打开,正好看见汪可蕾迎面走来,他整个人顿时傻住了。

    “你说要开会没空出去吃饭,我想了想,干脆买午餐过来陪你一起吃好了。”汪可蕾笑吟吟,晃了晃手上装着寿司的袋。

    符森尚不及回话,金晶便快速走了过来。

    “哼,看来你们两入过得还挺幸福的嘛!”金晶脸色阴沉,内心又开始不平衡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汪可蕾笑容尽失,完金没想到符森居然还会和金晶有所联系。

    “我和森关系密切,为什么不能来这?”金晶抢白,故意挑衅。

    “她是什么意思?”汪可蕾心陡沉,直视符森。

    “她……”符森欲言又止。

    “你老婆似乎还不知道上个月我们**的事,那她应该也不知道你感染……”

    **?汪可蕾娇容瞬间刷白。

    “够了!你可以走了。”符森一阵惊慌,怒声喝此金晶。

    “走就走呗!”知道自己己掀起一场风暴,金晶带着一脸幸灾乐祸的阴笑离开。

    汪可蕾颤着声挤出问话。“你……又和她**了?”

    符森抿紧唇,没有否认。

    “这阵你老喊着工作忙,对我冷淡,其实都是为了那女人吧?你的风流病一点都没有改变……”汪可蕾眼眶泛红,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背叛她。

    “不是这样的,我……”

    “那是怎样?你说吧,我在等你的解释。”只要是他说的话,她都愿意去相信。

    “金晶她……我……”他张嘴,话却梗在喉间发不出。

    亲口告诉自己深爱的女人,他可能被传染hIV,这种感觉对他而言好羞耻又好难堪,他实在难以启齿。

    他们两人对视了将近三分钟,他始终不发一语,她却当作他是因心瘟而无法解释。

    她泪流满面,心碎不已。

    “符森,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离开符森的办公室,汪可蕾蹲在电梯里不断哭泣。一想到世上最信任的爱人竟然背叛她,她心如刀割,痛得几乎难以呼吸……

    电梯抵达一楼,她有气无力的撑站起来,缓缓踏出电梯,脸上净是来干的泪痕。

    赫然发现金晶尚未离去,盘胸站在电梯前嘲笑她的狼狈,她心涌起一阵屈辱,旋即沉下脸,打算加快步伐走开。

    “知道自己的男人感染hIV,打击很大吧?”金晶问她。

    hIV?

    “你……这是什么意思?”汪可蕾整个人如遭电击,顿时无法动弹。“什么hIV?”

    “干嘛这么惊讶?难道符森还没告诉你这件事?”金晶踱到她面前,一脸嗤笑。

    “想不到他这男人这么死要面啊!”

    “把话说清楚!”汪可蕾止住泪水,急忙追问。

    符森什么话都不愿多说,如今她也只能从情敌的身上探寻她所不知道的秘密了。

    “好吧,既然他没勇气说,那我就帮他说罗。”金晶以打击这对夫妇为乐,一点都不介意代劳。“我是hIV带原,他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就与我****,他当然会有机会奖罗。”

    汪可蕾脸色发白,全身不断发寒起来。“你早已知道自己有hIV,还要和符森**?”

    “是啊,我故意的。”金晶假装若有其事的吓唬她。“我故意下药迷昏他,强迫他和我发生关系,然后把hIV传染给他。”

    “你太恶劣了!”汪可蕾不敢相信此人的心肠竟会如此恶毒,气得浑身发抖。“符森跟你有什么仇?你居然要这般陷害他?”

    “当初我只不过泼了你一桶馊水,他为了要帮你报仇。就私下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让我永远也无法再在模特儿界立足,害得我如今为了生存,就只能到酒店陪客。我恨死他了,我要他过得比我痛苦,这样我的心里才能舒坦。”只要有人得罪她,她就要以百倍、千倍奉还。

    “到酒店工作,这是你自己选择的,符森并没有拿刀架着你,逼迫你去做,你少把自己该负的责任,都推卸给别人。”汪可蕾怒声痛骂。

    “少来教训我,你还是省着心思,多多担心符森和你自己吧!在这一个月里。假如符森有碰过你,搞不好你也被传染了呢,呵呵,是不是开始紧张害怕了?”看见汪可蕾脸色难看的模样,金晶心格外畅快。

    “你真是心理变态!”汪可蕾怒瞪她一脸幸灾乐祸的笑。

    “随你怎么说,往后我看你们夫妻俩还能幸福到哪里去。”金晶一边嚣张大笑,一边拍拍屁股走人。

    汪可蕾浑身仿佛被抽干力气,颓然靠在墙壁上,一思及符森的状况,不免再度泪涟涟。

    天色由白转黑。

    淡淡的月光由落地窗外洒进黑暗的办公室,符森静静坐在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发呆已经一整个下午了。

    汪可蕾走了,他的心也空了。

    他很想去挽留住她,但却没有勇气向她说出实情。

    以前的他性格潇洒爽朗,但如今他却为了一个未确定的疾病而变得胆小如鼠,他真的、真的好痛恨这样的自己……

    “啊——”他突然似野兽般的痛苦咆哮,将桌面的件与物品疯狂砸落地上。

    东西砸完了,他最后浑身虚软的跌坐地上,将脸埋在双掌,无助低泣着。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轻轻推开来,汪可蕾无声走进,避开一地的疮痍,来到他面前。

    看见他痛苦的模样,她心头满溢酸楚,眼眶也跟着红了。

    她缓缓蹲下身,心疼地拥抱住脆弱的他。“傻瓜!自己一个人默默忍受着煎熬,这样会比较好吗?”

    符森惊然推开她,然后站起来。

    “你……不是已经走了?”他狼狈地抹了抹脸,不想被她看见他的泪。

    “我没离开,只是一直待在楼下。”她跟着起身。知悉真相之后,她也需要一段时间来平复情绪。

    “为什么不走?你应该恨死我了。”

    “我在楼下遇到金晶,她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包括下药迷昏你,故意想害你也感、感……”她声音略带哽咽,说不下去。

    真相终于被揭穿,符森感觉有点难堪。“那女人果然一点都不放过能让我们痛苦的机会。”

    “为什么之前我问你的时候,你一直不告诉我?我是你最亲密的人,你怎么能瞒着我这么重要的事?”对于他的作法,她非常不能谅解。

    “就因为你是我最深爱、最亲密的女人,所以有些事趸难以启齿,感觉太羞耻难堪了……”他苦笑。

    “尽管我因此误解你,而想离开你,你也不在乎吗?”

    “原本我打算等两个月后去做匿名筛检,若确定没被感染,再去向你道歉、坦承一切。但假如真的不幸被感染,那……你的离开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因为一个疾病,你就要永远把我推开?你真是一个愚蠢又欠揍的家伙!”她既心疼又气愤地斥骂。“况且,你目前只是可能有机会被感染,又不是真的确定了,你先别自己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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