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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牵出内线,掌控局势

    “婉奴姐姐,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槿榕哥他居然到我杨府提亲了。”杨琪拉着婉奴的胳膊没完没了的摇着。

    “还叫我姐姐?现在你快成我嫂嫂了,我反而成了你的小姑子,想想都冤,爬到我上头去了。”南宫婉奴抿着嘴看上去一脸的不快。

    “不冤不冤,我私下里还是叫你姐姐好不好?”杨琪闪动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天真地说着。

    “好,反正我也不会叫你嫂子,一辈子都叫你名字,你要有思想准备。”

    “好,一言为定。”两二货还击了一下掌,算是和平解决了称呼问题。

    “婉奴姐姐,你陪我到槿榕哥院子里去好不好?”杨琪拉着她的胳膊又开始撒娇。

    “不用去,把你刚才提的那些食材,放到我院里煮,一会儿带个信叫他到奴院用饭,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哈哈哈……好好好。”两二货哈哈哈大笑起来。“婉奴姐姐,我学会做菜了,我天天回家都在厨房里学习,我知道槿榕哥喜欢到你院里蹭饭吃,听说是因为你和贺妈妈弄的菜好吃,你能不能指点我几招?”

    “指点指点是可以的,只要你把基本的都学会了,我随便一说你自会明白其中奥妙,要是你再做不出美食,以后你的槿榕哥还住我院里跑就别怪别人了。”

    “以后?不会的,以后我到了榕院,你已经不在这里了,你那时已经在桦王府了,哈哈哈,他想去还得约好时间的。”她开心地笑开了。

    南宫婉奴默了一下,她算盘打得真好,“我才不想去桦王府。”

    “那时由不得你了,不过,好像我们俩还是离这么远,我过来了你又过去了。”

    这两二货一会儿开心一会愁的规划着自己的美好生活,宇文桦逸靠在门边抄着手兴味地听着,他突然发声音,把她二人都吓了一跳。

    “谁说过要娶你们二人了,在还里大发春心,大姑娘家家,不知羞耻。”

    “桦逸哥,你别取笑人家了,槿榕哥就是不善言辞,以前让我好闹心,我还以为他不喜欢我呢。一会儿他来了别再说此事,你们聊,我去厨房帮忙。”她扬着花儿一样的笑脸说罢跑了出去,进了厨房。

    “婉奴,记着,还有三个月。”宇文桦逸面上挂着得意的笑,在她旁边坐下,端着茶,慢慢悠悠地说着。

    “什么还有三个月?轻功毕业吗?达到你那水准?”婉奴兴奋地盯着他看。

    宇文桦逸难受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什么事都和她想不到一块儿?“还有三个月,你就满十六岁了。”他咬重了语气说出此话,表示强调。

    “你怎么不说还有大半年你就是年满二十岁的老人了?”南宫婉奴也是咬重语气回敬着。

    宇文桦逸无语地盯着她,算你狠,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都能转弯,“十六岁!就证明你成年了,我先给你提个醒儿,你好有个思想准备,你满十六岁之日就是我迎娶你之时。”

    “谁说十六岁成年了,我就十八岁才成年。”婉奴又开始胡搅蛮缠瞪着他。

    “我想也是,你全身上下都没发育完好,该有的东西都还没有,不过不妨碍我娶你,娶回去再喂两年慢慢成年。”

    “……”没发育完好?婉奴瞅着他欠抽的笑,想着自已发育还行啊,哪有不完好,再想想自己身上不就是该长汗毛的地方没长,那也叫没有发育完好?那能算吗?

    “不过,没发育就没发育吧,手感还不错,本王认了。”手感不错?婉奴瞪着他欠扁的笑,真想一个茶杯给他仍过去,大白天的也说黄色笑话?他脑袋想些什么呢?她瞅瞅手里的茶杯,想着它是自己的私有财产就忍住了。

    婉奴正要骂他,听见有脚步声进入院子,随声回头瞧去。

    南宫槿榕跨进小院走了进来,坐到他们两人之间,瞅了婉奴一眼没有说话。

    “哥哥,恭喜你,杨琪已经学会了烹饪,她现在正在厨房为你做美食,一会儿不管味道怎样你都要说好吃,知道不?”南宫婉奴想着刚才杨琪兴高采烈的模样,真不想灭了她的工作热情。

    南宫槿榕回头瞅着她,半晌才说道:“那不是欺骗她吗?原来王爷就是这样乎悠你的?”

    婉奴一噎,“这哪里算叫欺骗,这叫肯定她的工作成绩好不好?即便是谎言也是善意的谎言,人家累了半天高高兴兴捧着食物侍候你,你大嘴一张吃了人家的东西,还加一句,难吃。如果我要是遇到像你这样的相公,非要押着你煮给我吃不可,直到满意为止。”

    “哈哈哈……”南宫槿榕瞅着宇文桦逸忍俊不禁,开怀大笑。

    宇文桦逸瞅着婉奴喝道:“哪有你这样比喻的,有他什么事?你的相公就是我,直接拿我举例好了,我受得起。”

    尼妹儿的,你当然受得起,那叫占便宜好不好。

    “有你什么事?我们现在说的是杨琪的烹饪,当然用我哥做比喻了,是吧哥哥?”婉奴讨好地看着她哥哥,这些天她哥哥不再与桦逸王吵闹,还主动与杨琪订婚,她觉得很满意。

    “你们说我什么?我老远就听到了。”杨琪端着一盘美味煎蛋卷冲进来,放到桌上,兴致盎然地盯着他们。

    “我哥哥说你做的菜一定很好吃。”婉奴怕她哥哥一会儿不说,直接将他推到前面。

    杨琪有些羞涩,谦虚说道:“我还没有信心,我尽量好好学,一定不会让槿榕哥失望。”

    “这个蛋卷看着就好吃。”婉奴伸手拿了一个蛋卷,直接递到她哥哥嘴边,“哥,尝尝,看是不是好吃?”

    “嗯。”他伸手接过蛋卷,张开大嘴咬去一大截,见婉奴和杨琪都期待地望着他,轻轻说道:“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好吃就是好吃。”婉奴不满意地也拿起蛋卷尝。

    杨琪自己也尝了一口,不确定地说道:“槿榕哥,真的还行吗?我感觉很平常的。”

    “嗯。”南宫槿榕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婉奴拿了一卷递到桦逸王嘴边,桦逸王也不客气手都懒得伸,直接咬了一口,边吃边赞道:“才学能做到这个味道,确实不错,以后努力把槿榕喂个大胖子。”

    两个女人听后,咯咯咯笑起来,杨琪开心地回到厨房开始一道一道地上菜……

    他们在说说笑笑吵吵嚷嚷中用过了晚餐。

    三天后,是南宫诗琦出嫁的日子,婉奴在荷香的劝说下穿上一件粉红色锦裙,衬得俏脸粉嫩红润。

    她们经过花园,见到南宫槿榕与宇文桦逸从榕院出来,他们彼此都看愣了,那两位玉冠束发,缨带飘风,容光焕发,举止潇洒,今天有这两位在送亲队伍里,定能为女方增光添彩。

    同样,他们两人深邃的目光锁在婉奴身上,粉嫩的小脸熠熠生辉,秀逸的凤眸灵动可爱,一袭浅红锦裙,使其浑身上下散发出朝气蓬勃的青春气息。

    今儿丫鬟婆子们都身着新衣,此时正拥簇在府门边翘首远望,隐隐约约能听见迎亲的队伍传来的唢呐声,等到迎亲队伍近了,丫鬟婆子们退到一边。

    大红花矫后面,婉奴看到几匹高头大马特别显眼,中间那位容光焕发身着红装的自然是新郎秦超无疑,旁边两位,一位开朗,一位健硕,正是宇文宗泽王爷与夏侯绝,想来他们是为秦超充门面来的。

    婉奴回头瞧着宇文桦逸和哥哥南宫槿榕,他们两位自然不比那两位差,女方的门面一样撑得很漂亮。

    从南宫府里送出的一车车的嫁妆,让姑娘们见了眼馋,特别那两大箱没加盖的丝绸,特别显眼,寓意为两厢厮守(丝绸)。

    秦超跳下马来,殷勤地迎上来,给老仗人南宫浦和仗母娘西门碧深深鞠躬施礼,然后从仗母娘手中接过新娘南宫诗琦的手,准备送入轿中。

    这位秦超没有想到的是,丫鬟婆子们欢笑着围住他们不让离去,他随身丫头婆子们挤进来,向姑娘婆子们扔红包,场面好不热闹。

    他们终于挤出人群,顺利将新娘送入花矫之中。

    婉奴这时看到从正厅出来许多客人,都是随送亲队伍到秦府去的。婉奴看到二叔南宫如和他儿子南宫羽也在其中。最有权威了除了桦逸王,就是丞相西门庭,西门庭四十多岁,身体健硕,中气十足,眸子里饱含着从骨子里透出的威严,让人自畏三分。

    自因为女家有这几号人物,秦家才有了宗泽王和绍辉王府的夏侯绝助阵。这哪里是在成亲,分明就是在比权势,摆阔气。

    一路红红朗朗吹吹打打离去,南宫府才稍微有些冷清,今天的南宫府也是有宴席,一些没有去送亲的客人和奴才们也将气氛渲染得热闹非凡。

    迎亲送亲队伍都离去后,婉奴带着荷香来到旁边湖上亭中小坐,今日各亭子桌上都摆放有喜糖等零碎食物。

    丫鬟们穿梭加茶,嫁女对于母亲来说是伤心事,但客人们仍然玩得不亦乐乎。

    婉奴随性地啃着瓜子儿,一位月白锦袍的潇洒公子在她旁边坐下,抢了她正要拣的那颗瓜子儿。

    婉奴回头诧异地看着他,“西门傲雪?你回来得是不是有些晚了?送亲的队伍刚走,你现在追去应该还来得及。”

    “我没想去送亲,所以才在他们走后进府的。秦家今天一定热闹,你为什么不去瞧瞧?”他脸上噙着浅浅笑意,随意地啃着瓜子。

    “哪有妹妹给姐姐送亲的,不吉利,别人会说两姐妹嫁一夫。”婉奴没有经过大脑的话出口后,很想煽自己两耳巴。

    “啊呸,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西门傲雪还等着娶你呢,哪里轮得到他。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去凑热闹,可以换上男装我带你去。”西门傲雪接过婢女送上的茶,揭开盖轻轻喝了一口。

    “不去,那闹哄哄的场面没什么好看的,还不如我们吃过午饭斗地主玩儿。”婉奴说罢想着他上次罚跪了一下午,忍不住咯咯咯地笑起来,荷香在旁边也忍俊不禁。

    “好,谁怕谁?我历练两年已经调回京城了,以后多的是时间与你斗地主。”他斗志昂扬地正了正身子,回头凝视着南宫婉奴。

    “恭喜你啊,你老爹将你送出京都历练,以后一定会得到重用。”婉奴移开目光,看着这熟悉的亭子,像想起什么,眸色渐渐微暗。

    她看着湖水有莫名的伤感,那里葬送了她孤独童年时的一缕星光的地方,她知道那不是爱恋之情,那只是寒冷时的萌生的一丝温暖,去了就去了,为什么小时酸涩的感触会残留心底?

    西门傲雪凝视着她微转的情绪,心底触动,轻轻说道:“婉奴,对不起,这些日子想我吗?”

    婉奴听着他内疚的话,咧开唇笑了,“你今天不回来,我都忘了还有你这个人,放心吧,我们家王爷天天陪着我,我都没时间去想别人。”

    别人?原来自己在她心目中早已成了别人。

    “婉奴,你要是早点到南济来玩儿,或者我早点回来见到你就好了,我们从小就认识,颇有缘分,没想到让王爷占了先机,我真是不甘。”西门傲雪深邃幽深的黑眸盯着树梢,许久才回转头看着她。

    “你也许是被我那天的话误导了,那只是我小时候没有人疼爱的感受,算不得什么的,以后别再提起这些事,我不想让宇文桦逸不开心。”南宫婉奴此时心情大好,拿起喜糖塞了一个给他,有时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也是很不错的。

    南宫婉奴随着西门傲雪一转不转幽眸看去,隐约的薄纱上是一双似蹙非蹙的含情目,正秀放出若有若无的电光。

    尼妹儿的,能不能换种伎俩,又施美人计?你就不怕两位帅哥碰在一起露馅?

    “喂,我说,大姐,我戒备森严的南宫府,你是怎么混进来的?”南宫婉奴瞅着她,不明白她又演哪一出?

    西门傲雪侧头看了一眼进进出出的府门,戒备森严?

    她抱着琵琶盈盈上前矮身给西门傲雪施礼,微转的杏目带着几分羞涩。

    “我说,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今天秦府才是最热闹的去处,南宫府是哭嫁的地方。”婉奴此话出口才隐约觉得,那个地方月烟是去不得的,那里有丞相西门庭和绍辉王夏侯振,二人正为上次行刺追拿她。

    她还真是信息灵通,居然跟踪西门傲雪到这里来了。

    “她是谁?”西门傲雪瞅着她低转的娥眉问婉奴,不明白这位倨傲清高的冷美人为何对他频撒秋色。

    “她的大名你一定听说过,就是那位歌声如百灵,身段如曳柳,貌美如花的冷艳北地女,月烟。”她以前如此高调出场,不就是想引起大炎帝国最有权势的男人的注意么?如果以前不是婉奴捣乱的话,也许她的目的早达到了,让丞相西门庭与绍辉王夏侯振命丧黄泉,哪里还会退后一步去引诱他们的公子。

    “月烟?闻名不如一见,既然来了,就弹唱一曲儿助助兴。”西门傲雪眯着狭长的凤眸瞅着她,总感觉此人有些怪异,不请自来,还对他频送暗波,让他敏锐地感到,此人别有用心。

    “是,小女子月烟为西门公子献唱一曲儿《风雨夜归人》。”她轻轻坐下,纤纤玉指灵巧拨动,一曲似雨似风的乐声滑了出来……

    西门傲雪修长骨感的手指轻轻敲击在桌面上,银玲般的唱声绕耳不绝……

    述说多情女子日夜思恋等着自已夫君归来的情景,唱得缠绵暧昧,让人心动七分。

    正听得陶醉,丫头秋雨讨好般送上茶点,南宫婉奴微微眯着眼,小嘴儿里陶醉般轻哼着,不着痕迹地伸出腿拌了秋雨一跤,秋雨托盘里的茶水抛出去向西门傲雪泼去……

    西门傲雪本能伸手一挡,茶水烫在手上……

    “该死的奴才,你诚心的吧?连舅舅家的西门公子你也敢泼?是不是不想活了?”南宫婉奴怒声喝着,月烟的琴声骤停,慌忙跑上前来拿着西门傲雪烫红的手又是关心又是怜惜地吹着,好不殷勤。

    秋雨吓得‘噗通’一声跪地,连连磕头求饶,“西门少爷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错了,请少爷责罚……”

    “故意?你敢故意吗?今天又不是你出嫁,像失了魂似的,你说你今天不挨板子谁挨板子?”

    西门傲雪本想说没什么,但见婉奴上了脸,不知道她突然发火是心疼他呢还是在吃月烟的醋?但转念一看,应该是这个丫头平日里欺负过她,于是就索性不开口。

    南宫婉奴用余光瞧见秋雨的母亲杨妈妈担心地往这边瞧,于是更是装模作样是训斥起来。

    杨氏见女儿秋雨跪地求饶,西门傲雪托着手像似烫得不轻,她端着老脸就上来了,凭着自己曾经是从丞相西门府里陪嫁过来的二等丫头,想必西门少爷会给她个薄面,饶过她的女儿。

    “老奴杨氏给西门大少爷请安,这丫头是不是又撞祸了?老奴早上还叮嘱她,身子不舒服今天就告假一天,别再出来侍候,她就是不听话,非要逞能,这下怎么是好?烫着了我们家小姐娘家的少爷……”杨氏拉着近乎,西门傲雪唇动了动,看向婉奴。

    “哦,我忘了杨妈妈是从西门公子丞相府出来的,西门大少爷,既然是自家人就算了……”南宫婉奴见他微笑着,示意她想怎么办都行,于是,婉奴回头看着秋雨说道:“秋雨,你快扶西门少爷去我哥哥院里更衣上药?”

    “是,奴婢谢过西门少爷,谢谢二小姐。”秋雨起身挽着西门傲雪离去。西门傲雪还不停回头看着婉奴,不明所以。

    “谢过二小姐,老奴告退。”杨氏躬身施礼。

    “杨妈妈留步,你随我到奴院走一趟,我有话问你。”

    “是。”杨氏机警地看了婉奴一眼,谦恭地应着。

    “来人。”旁边的荷香上前一步应着,婉奴指着月烟对她吩咐道:“小心侍候这位小姐,等着西门少爷回来。”

    “是。”

    杨氏随婉奴来到奴院,婉奴恭敬地请她坐下,她犹豫半天还是坐下了。

    “杨妈妈,我今天就开门见山,不想与你转弯抹角。”

    “是,二小姐请讲,老奴洗耳恭听。”杨氏刚坐下,又起身恭敬回话。

    “你前几天在众人面前演的那出戏我都瞧进眼里,你既然是黄姨娘院里的人,却要加害自己家主子,将她手里的银耳汤泼向老爷的新人,你说……”

    杨氏‘唰’地一声又站起来,百般解释,“二小姐这话可别乱说,奴才哪里敢加害主子,再借奴才十个胆儿奴才也是不敢的。”

    “你敢不敢你自己知道,我并不想翻那天的事,几位夫人争风吃醋,作为晚辈的我是管不着的,只是我从中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另外一件事儿。”

    杨氏没有打岔,静听着她要说的另外一件事儿。

    婉奴瞅着她,半晌才继续说道:“你曾经是夫人的陪嫁丫头,从事实证明,这些年来你一直都是为她做事,虽然你进了璃院,你的主子仍然是她。既然这样,你曾经做我母亲的婢女,难道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

    “二小姐,你多虑了,就即便我是大夫人房里的人,侍候过你母亲二姨娘,但当时你母亲以怀孕在身为借口,一次也没有留老爷在她院里过过夜,夫人见她识趣,也没有为难过她,这事我曾经也给你提过。”杨氏老眼下垂,恭敬地站着。

    婉奴在屋里徘徊,斜着眼瞅着她,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问不出什么,也拿她没办法,刚才只是见她女儿上前献殷勤,想顺便来个下马威给她提个醒儿。

    便慢悠悠又说道:“杨妈妈,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说桦逸王上次是怎么知道忠叔要加害于我的?”

    “老奴不知,老奴确实不知。”

    “我知道你不知,是我今天要告诉你,告密者就是你的宝贝女儿秋雨,是她将西门夫人派忠叔到路上加害于我的事告诉了王爷……”反正那晚婉奴装扮成一副鬼模样进入秋雨的卧室,谁也不知道那到底是谁。

    杨氏‘噗通’一声跪下,不停地求着,“二小姐求你了,你可不能这样说,秋雨只是一个小丫头,她断不会知道这些。”

    “她知不知道你问过便知。如果我向我爹爹说起那晚的事儿,那天是你故意撞向黄姨娘的手肘,将银耳汤泼到柳翠脸上,目的是想毁她容貌,你说我爹爹不能拿西门氏怎样,但他会不会饶过你?还有,如果我向西门夫人说出,是她最信任的贴身婢女你的好女儿秋雨向桦逸王出卖了她,你说,以西门夫人的手段,她会饶过你女儿吗?”

    婉奴静静地看着她,瞧着她红一阵白一阵的脸色,跪着的身子微微颤抖。

    她咬了咬牙,抬头看着婉奴说道:“二小姐,对于你母亲,我确实问心无愧,她为人善良,奴才并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现在,你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吧。”

    婉奴矛盾了,难道西门氏真没做过什么?她母亲的死真是难产?以她的手段会善待她母亲?婉奴真的不相信她。

    “你起来吧,我要你做的事我以后会告诉你。”

    “谢谢二小姐,老奴告退。”杨氏微胖的背影利索地离去,出院门时还警觉地左右望望。

    待婉奴回到花园湖上,西门傲雪已经坐回原处,百无聊赖地喝着茶,听着曲儿……

    他们一起用过午饭后,由于西门傲雪对月烟的冷漠,她早早就告辞了,月烟欲言又止地对婉奴只说了声谢谢,也许这谢谢是为救出苏泽渊而说的。

    下午,西门傲雪果真来到奴院与婉奴玩牌,他自认为有所长进,可是还是被婉奴主仆二人罚跪了一下午,一向自诩聪慧的他不得不服输,对婉奴的玩技心悦诚服。

    可以想象,他回府后一定会找人恶补,这也太长他人之气灭男儿威风了。

    三日后是南宫诗琦回门的日子,西门氏派人早早地在府门眺望。

    新婚燕尔的一双新人进入府门,南宫诗琦的气色好了许多,心情也不错,想必是经过夫家的经心调养过。

    秦超也带来许多礼物,婉奴如一名旁观者坐在旮旯的位置,百无聊赖地消磨时光。

    秦超亲自上前来,打开一个精致的手饰盒子,递给婉奴一柄精致的雕凤玉钗,南宫婉奴欣赏着玉钗,轻蔑道:“姐夫,你送给我这么贵重的玉钗,不怕被我姐姐骂?她可是很恨我的。”

    “秦超曾经许诺过,一定会给婉奴一个大红包,这小小礼物,算不得什么,婉奴不要嫌弃才好。再说,秦某成亲当天,桦逸王骑着他的鲜红汗血宝马,槿榕哥骑着雪白雪里驹,跟在诗琦的轿子后面,那场面很是耀眼,诗琦很是感动,这些天她好好与我在一起,没说过婉奴半分不是。”

    婉奴微笑地应了一声,他说这么多好话,不就是想给自己媳妇开脱么?感动也许是有,或许只是一时,嫉妒之心会随着她自认为别人比她过得好而再滋长,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还会找她麻烦。

    南宫诗琦一回门,被西门氏稀奇得跟什么一样,吩咐下人一会儿上甜汤一会儿上酸梅,下人们忙里忙外,细心侍候着。

    晚膳后,南宫婉奴回想这两天杨氏母女行为有些诡异,天黑后,便身着夜行衣从僻静处跟进佣人房观察。

    正巧碰见她母女二人一道儿出了门,杨氏身着一身青衣,轻轻伸手拉上门,小心地左右瞧瞧,见没有异动,二人才脚步轻便地从侧门悄悄出去,见她们的行装与平时并无二样,手里也没提包裹,但看那蹑手蹑脚的动作,是属于没有向人知会允许,偷偷出府。

    南宫婉奴远远地跟在后面,折入小巷,穿过两条巷子,她们推门进了一间简陋的小屋,片刻后,小屋子燃起昏黄的油灯。

    许久之后,油灯渐渐熄灭,婉奴隐身等着她们出来,可是左等右等也没有人出来,难道她们在此歇息了?

    南宫婉奴蹑脚上前,轻轻捅开窗户纸,贴着耳朵细听,没有任何异声。她来到门前,用小枝条轻轻挑开门闩,蹑脚走进去,来到床前,借着微弱的月光见床上并没有人,婉奴进入里屋,也没有见到人影。

    婉奴点亮油灯,一个人窜了出来,婉奴惊奇地望着他,“你是贺妈妈?看不出来你穿男装还真像那么回事,飘逸潇洒,比身着女装更看多些。”

    “小姐,再不追她们就走远了。”贺妈妈吹熄油灯,从后门走了出去。

    “哦……”婉奴回转味来,跟了上去。原来贺妈妈一直跟着她保护她。

    他们顺着巷子追了许久,也没有见到人影,只怪他们耽误的时间太长。

    他们正失望想打到回府,听见前面房间里传出声音,他们迅速跟了上去,门是开着的,只是里面没有灯光。

    贺妈妈将婉奴拉到自己身后,点燃一团火扔了进去……

    他们借着点点星火,见到杨氏母女正跪在地上,旁边放着两个大包裹,桦逸王正站在她们面前……看他们不动声色的样子,桦逸王是早知道她们在外面了?

    “王爷,怎么是你?你在这儿做什么?”婉奴窜了进去,意外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们什么时候引起桦逸王的注意了?

    “我们刚才从那边经过,无意间从她们口中听到你的名字,于是就跟过来问个究竟,看她们收拾了金银细软,无疑做了亏心事趁黑夜跑路。”桦逸王停了一下,回头瞅着地上的两个人,说道:“你们刚才还编了一大篇胡话,现在怎么不说了?”

    杨氏与秋雨在桦逸王的威迫声中瑟瑟发抖,自从婉奴他们进屋子里来,就不再出声,想来是越说越错了。

    婉奴见她们急着离开南宫府,那就证明她们是真的害怕南宫府当家主人对她们不利,看来,她们做的坏事应该不会少。

    婉奴试探着说道:“杨妈,看来冬梅说的都是真的,我母亲独孤婉儿就是被你害死的。”婉奴从贺妈妈口中知道,独孤婉儿以前房中还有个忠心的婢女叫冬梅,独孤婉儿过世后,她也不知去向。

    杨氏惊恐地睁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纳纳道:“冬梅还活着?”

    “你说呢?”婉奴也不多说,多说多错。

    而旁边的桦逸王紧蹙着眉头,似乎出乎他的意料。

    杨氏见自己落在他们手里,没有活的机会,不住磕头想给她女儿留条活路,“王爷英明,二小姐英明,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求你们放过秋雨,她什么也不知道,她还小,求求你们放过她,我都告诉你们。”

    “娘……”秋雨拉着杨氏的胳膊开始哭泣。

    “孩子,别哭,都是娘跟错了主子,他们拿你的命来要挟我。”杨氏帮秋雨擦干泪水,安慰着。

    继续说道:“二小姐,我对不起你娘,在你娘生你的前几天,夫人屋里的余妈妈就递我一包药,每天下在二姨娘的饭菜里,二姨娘还没生下你时就大出血,当生下你以后,已经油尽血枯而忘。二小姐,我这都是被逼的。”

    “原来我娘真是被人害死的,她死得真冤。”婉奴晶莹的泪珠从腮边滑下。

    桦逸王伸手抚去她脸上的泪,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二小姐,你娘去的时候一点也不痛苦,她的脸上着带着笑容。”这也是杨氏害死她后最值得安慰的地方,并不是她想像的死不瞑目。

    “人都被你们害死了,她还能哭吗?你们这些狠毒的人,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婉奴上前一脚踢翻杨氏,狠命地叫道:“说,还做了什么坏事?如果不老实交待,我就打杀了你们母女,如果老老实实招来,我可以不杀秋雨,放她走,我一言为定。”

    “是是是,谢谢二小姐,奴才全都招。”杨氏磕了几个响头,继续说道:“自从二姨娘去后,后来老爷娶了四姨娘黄姨娘,老奴就进了璃院,那时老爷很迷恋黄姨娘,自从她怀了孩子更是对她关怀备至,没想到黄姨娘的肚子还真是真气,生了一对龙凤胎,别提老爷有多高兴了。”

    此时,杨氏的脸上露出一丝羡慕的神色,也许是因为她没有生儿子的缘故。

    接着,她的面色一黯继续说道:“可以出生后才两天,夫人就悄悄叫我到她房中,给了我二百两银子,叫我不能让黄姨娘的儿子活过第二天。当时她把我女儿秋雨已经叫到她身边,说要将秋雨养在她身边,以后会给她找个好婆家,如果槿榕大少爷喜欢,可以给他做小。那时我看着秋雨在她们手里,就知道我是没有退路了。”

    杨氏拉着衣袖,搌了搌眸角的泪。

    “老奴就在奶娘午休的时候,用被子将小少爷闷死了,二小姐,奴才罪孽深重,死有余辜,我死不足惜,请你们放秋雨远远离开吧,她才十五岁啊。”杨氏看着抽汲的秋雨,泣不成声。

    “想不到,她不但要了我娘的命,还害了老爷的儿子,去年在东陵祭祀我奶奶时,也是你把我推下山崖的吧?”婉奴现在平静如常,冷冷地看着她。

    “二小姐,老奴那也是逼不得已,老奴有罪。”杨氏不再磕头,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无从宽恕。

    宇文桦逸侧着头看着婉奴,借着月光,婉奴能感受到那股浓烈的怜惜与愧疚,温热的手紧紧握住她,慢慢说道:“秋雨,我可以先安排在桦王府,我会保证她的安全,但是,杨氏,你今天要老老实实呆在这里,明天与我们一同到南宫老爷当面对峙,只要过了明天,你女儿她想到哪座城市生活都可以,我保证她安全,让她衣食无忧。”

    “谢谢王爷,谢谢二小姐,老奴一定照办,老奴就呆在这里哪儿也不去。”杨氏磕头后,回头抱着女儿痛哭叮嘱,秋雨在依依不舍中被贺妈妈拉走。

    出门后,何三爷从旁边窜出,轻轻拉上门……

    南宫婉奴并没有随桦逸王去,而是与贺妈妈一起回到了奴院。

    婉奴窜进贺妈妈的房间,心情已经平复,能为她母亲报仇雪恨可说是干了一件大事。

    “贺妈妈,说吧,你到底是男是女?为何要隐瞒身份,不会又是有仇家追杀吧?”婉奴瞅着他今天这身得体的穿着,还有那双超级大脚,不无兴趣地说着。

    “回小姐,奴才老实禀报,我曾经是宫里的太监,你奶奶看中了我的厨艺,皇上当时舍不得放我出宫,你奶奶出嫁后,还常常回宫与皇上死缠烂打,有一次,她进宫带去一个女扮男装的美人送给皇上,说用她向皇上交换奴才,皇上后来就答应了。平乐公主觉得领着一名太监回南宫府有欠妥当,就将小的扮成女子,到了南宫府大家都知道贺某是女子,于是只有将错就错,就这么简单,奴才并没有刻意隐瞒。今天桦逸王见到奴才并不惊讶,想来他已经早探过贺某的底细了。”贺妈妈说着笑了起来。

    “那以后我是叫你贺妈妈呢,还是叫你贺公公?”婉奴歪着头似笑非笑,玩味打趣。

    “还是叫贺妈妈吧,习惯就好了,我不想吓坏别人。”贺妈妈将头发拉散,随便挽了一个髻。

    “哦,那好吧,贺妈妈早些休息,我上楼了。”

    “好,小姐晚安。”

    婉奴退出门去,贺妈妈送出门,空气中散过一缕淡香,贺妈妈抽唇微微一笑,回到房中。

    婉奴蹑脚踏上楼来,不想惊动荷香,烦她看到她的夜行装后又要啐啐念半天,她轻轻推门进入自己的房间,不由一怔。

    宇文桦逸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她……

    “王爷,这么快就去而复返?”

    “嗯,本王想你了……”

    “王爷,你常常流连在我的闺房不妥当,你还是回去睡吧。”婉奴伸手去拉她,一个大男人不回家睡觉,缠绵在女子闺楼,成何体统。

    婉奴拉了几下没有拉动,见王爷怜惜地瞅着她,口气宠溺地说道:“婉奴没事的,别担心,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今天晚上就让桦逸陪你。来,乖,我帮你宽衣。”

    “王爷……”

    “乖,听话,真没事。”宇文桦逸褪去她的外衣,将她抱上床,拥在自己怀中,安静地拍着她的背脊,像是哄着自己的孩子入睡……

    清晨,婉奴睁开眼,见王爷轻轻将她拥着,缓缓的鼻息若有若无地扫过脸庞,味道清香好闻,她凑上去主动吻在他的唇上,见他慢慢睁开眼,咧着唇,露出一排白牙,笑得如孩童般清纯,那清丽的瞳眸如清晨的秋湖,清澈透亮,能映出没有云彩的天空。

    “睁开眼能看到婉奴的笑脸真好。”他手指在婉奴脸上轻轻抚着,噘着嘴依然微笑。

    “王爷……”窗外的何三爷似乎听到了王爷的声音,知道他已经醒来,轻轻唤了一声。

    桦逸王轻轻皱了皱眉,将婉奴揽进怀中,懒懒回了一句,“什么事?”

    何三爷细小的声音逼进窗来,清晰可闻,“杨氏被人灭了。”声音虽小,却震撼人心。

    “什么人所为?”

    “不明显,是一杯毒酒。”此话过后,何三爷再没了声响。

    “王爷,她被人害了也不要紧,我们两去找我爹摊牌,难道西门氏还想狡赖不成?虽然没有人证,有王爷和我两人亲耳听到,我爹爹也一定会相信。”本来婉奴自己也能要了西门氏的命,只是那样太便宜她的,她想要她爹爹知道她的真面目,去了她正夫人的名位,如果休了她,逐出府去,那更好,让她生不如死,那才痛快。

    “婉奴,如果你想让她血债血偿,要她的命易如反掌。如果我们将此事告诉你爹爹,人证物证俱在,他迫于无赖,会有所动作,可现在没了证据,你爹爹就是相信我们所说的,他碍于西门庭的权势,也不会把她怎么样,最多罚她吃斋念佛,关进祠堂。毕竟这件已经过去许多年了,你爹定不会再去深究。”宇文桦逸捧着她的脸,静静地看着她,想听她的看法。

    “让她现在就死,也太便宜她了。以后我定会抓住她的把柄,重重打击她。”她咬着牙,桦逸王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打安慰着她。

    !真凶易找,惩治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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