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小说 > 大道

七十七章 必杀之人! (求月票)

    七十七章  必杀之人! (求月票)

    五年前的显圣上观到底发生了什么?绣怎么会出家做了神通女冠?

    出了斜巷的主街上游人如织。绣与那俗服年轻男走的并不快,段缺不远不近的辍在两人身后。

    两人边走边不断的说着什么,更准确的说,是俗服年轻人不断在说着什么,神情清冷的绣很少回应。

    俗服年轻人有意将两人的距离拉的很近,但因为绣的缘故,很近的距离依然显的很疏离。

    即便是在满城花灯尽放的上元之夜,即便身处千万人,绣却如田田冷莲,在一片热闹不堪迎风招展的莲挺拔而出,落落寡合的盛放着一个人的清冷幽香。

    犹如水捞月,月在眼前,触手却是天涯。

    俗服年轻男靠的很近,两人很远。

    人群嘈杂,距离又远,段缺听不到两人说话的内容。

    又走了不多远,前面的两人突然停住了步,俗服年轻男一脸恳切的说了些什么,绣沉默了一会儿后,伸手指了指路边的茶肆。

    俗服年轻男再说,绣不为所动。

    段缺快步上前先行进了茶肆。果不其然,片刻之后绣两人紧随着走了进来。

    茶肆异常热闹,茶客们却不像平常的时日一坐就是许久,往往吃盏茶歇歇脚后就又忙着去凑外边的热闹,进出之间非常频繁。

    俗服年轻男一进茶肆,看到眼前这纷繁的喧闹,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只是绣此时已寻了座头,他便只能无奈的跟上去。

    趁着有茶客会账离开,段缺隔着两副座头远处侧身坐了下来。

    热闹非凡的茶肆,三教流混杂的环境,即便是修为再高的道修,到了这种地方敏锐度也难免降低。

    茶肆之根本听不清楚别人在说什么,也没人想听。即便如此,段缺在侧身坐定之后,也谨慎的只放出一丝最细微的丹力。

    俗服年轻男要了一壶上品蒙顶石花后低声说话。

    声音虽然不是很清楚,勉强也能听的见,谨慎起见,段缺也就没再增加探查的丹力。

    “师妹何必总是拒人千里”,俗服年轻男的声音里满是无奈,“其实,早在数年之前我们就曾见过的”。

    绣没说话,挑眉看了他一眼。

    “年前,也是上元之夜。当朝天为昭示与民同乐之意,亲登皇城南门朱雀楼受万民朝拜,是夜,朱雀城楼灯火辉煌。群臣大宴,四品以上亲眷亦得随行。师妹随令祖坐在南向第三副席面,愚兄随着家师便坐在一席之隔外”。

    俗服年轻男的语声渐渐柔缓下来,脸上的无奈也化为了笑容微露的远缅怀。

    “因即将告老离京,那一夜圣天对令祖优渥实多,三度御盏劝饮,满楼侧目。令祖一代大儒对此宠辱不惊,却对师妹这爱孙得意非常。众人凑趣之下,遂有了师妹琴奏之事”。

    “我记得师妹那晚奏的是一曲空谷流云,碧空如洗,流云闲远。一曲终了,满楼皆惊。家师亦抚掌而赞,不过他赞的却不是琴技,而是师妹天然生就的一副清明澄澈心境,并言师妹当是道家人物。稍后略做探查,更发现师妹竟是天赋异禀的双灵根人物。第二日,家师便亲至尊府,想引渡师妹入我道门而为令祖所拒。一别七年,师妹终入道门,可惜令祖……”。

    俗服年轻男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多,也没说到绣为何会入道门。直到最后一句上段缺才精神一振,范老翰林怎么了?

    偏偏就在这时,一直不曾开口的绣蓦然插话道:“你所说的重要之事就是这些?”,作势便要起身。

    “师妹且慢”,俗服年轻男急忙伸手拦阻,“说这些只是想告诉师妹,你入道门我很欢喜……师妹且慢,今晚我是想说巨血剑之事”。

    绣本已站起,听到这个之后勉强又坐了下来。

    “巨血剑乃多年杀器,用之不祥。此器惯能蚀人心智,师妹已为其所染,再不能用了,当速速弃之才是”。

    见绣没出言反对,俗服年轻男精神大振,“清除巨血剑对心智的侵蚀虽然不容易,但家师必然能解决这一难题。家师对当年未曾渡引你入我教门颇多遗憾,现今见了师妹必然欢喜,此事就由我居作伐如何?”。

    “你要说的就是这事?”。

    俗服年轻男点头不已,“恨天七剑的侵蚀之力太深,师妹不能再拖了。再则,山南毕竟荒僻,显圣上观又有什么可留恋的?只要入了真一观家师门下,以师妹的资质,修炼进度必将……”。

    “多谢好意”,绣打断了越说越振奋的俗服年轻男,“巨血剑纵有千般不是,却能在当下给我最大的威能神通,就只为这一点,我也绝不会舍它”。

    “道修不在一朝一夕。师妹何必固执,要这一时的神通威能又有何用?”。

    “我要杀人”。

    “什么……为什么?”。

    “因为她杀了另一个人”,彻骨的清冷蓦然散出,旁边的茶客骇然回望。

    “这人对师妹极重要?”,俗服年轻男问出口的同时,段缺心下也在猜度,莫非范老翰林是为人所杀?

    绣没有说话,脸上的神色却给出了最肯定的答案。

    “兹事体大,其有什么误会也未可知。道修之人杀伐不祥……”。

    “本门亲历者亲口言说之事还能有假?”,绣霍然站起,“好意心领,但我意已决,赵师兄不必再劝,亦不必再来寻我,告辞”。

    绣说走就走,俗服年轻男一怔之后忙起身跟上,段缺亦随之起身。

    这时,茶肆外走进一人,见到绣后面露喜色,凑上前去说了几句什么。

    不知那人说了什么,绣猛然散发出澎湃杀机,杀意所至,热闹的茶肆瞬间鸦雀无声。偶然路过绣身边的跑堂小二手一软,茶瓯跌落于地,片片碎裂。

    绣转身对俗服年轻男招呼了一句后,即刻随着那人去了。

    段缺毫不犹豫的紧随而出,他刚才就已认出,那找绣说话的人正是五年前上元之夜引发全部冲突的两个道人之一。

    那一夜在斜街,正是此人与另一个道人一起攻击花玉蝶,才有了后来玄宁老道的卷入及他的被俘。

    虽已时隔五年,虽然这人穿的是散修界通行的葛衣,而非那夜的杏黄道衣,段缺依旧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知这道人修为厉害。段缺辍的极远。

    出城之后,绣径回显圣上观,再下山时肩上已负起了巨血剑。

    两人前行入山后一路御器西行,到了云阳府边境处的深山。

    段缺远远的辍在后面,越走越熟悉,看这行进路线,前面不多远就会是他呆过大半年之久的林泉观。

    最终两人在距离林泉观不远处的一座山头上停了下来。

    段缺远远的刚藏好身形,袖有了异动。取出一看却不是肖白石所给的青铜简,而是桑公羊当日留下的那面白玉牌。

    数月以前的红枫林之战,管贤请了十一个杀伐心极重的丹修,这十一人自组了一个桑阳门,为首者就是留下这面玉牌的桑公羊。

    桑公羊找我何事?,见远处山顶上一时并没有什么动静,玉牌又显示桑公羊的距离不远,段缺遂小心的向玉牌所示方向而去。

    在一处不远的山壑,段缺又见到了那十一人。

    桑公羊看他应讯而来极为高兴,略一寒暄之后径入正题,“请段道友来是为了一笔好买卖,这遭不知那些个杂灰怎么改了性,为围杀一个丹修许下偌大好处。事成所得就是闭个十年长关也尽够了,怎么样,段道友可有意于此?”。

    “杂灰们人多势众,为何还要请人?此外,要围杀之人真是丹修修为?“。

    “这世上总有一些不方便让人知道的事情,杂灰们来历不明,当更是如此。至于围杀之人的修为,事涉行动成败,他们当不会放假消息。此事他们也会派人参加,我已与之约定,他们的人在前,咱们在后,若有异常立即撤了就是。就凭咱们十二个道修,这散修界方圆千里之内能一口黑了咱们的……”,下面的话桑公羊没有再说,嘿嘿一笑而已。

    距离如此之近,行踪又如此秘密,段缺直觉桑公羊接下的这桩交易当与绣有关。略一思忖之后点了点头。

    “当日我就看你是个爽快人,果然没看错,好兄弟”,桑公羊哈哈一笑,亲热的为他绍介起其他十人。

    段缺心有事,桑公羊的绍介其实没记住多少。

    绍介完毕后就是任务分派,这些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各自干什么井井有条,其它诸如应变撤退的安排也都极为周详。

    段缺作为新人,桑公羊有意给他分派的是最安全的外围瞭望探查职司,不过他这番好意却被段缺坚拒,一口咬定要上最前锋。

    见他如此,其他十人看向他的眼神里开始有了些认同。

    段缺这么做的目的本不在于他们的认同,对此自然也就不太在意,任务分派完毕,天光已经大亮。桑公羊独自离开了一会儿,回来后一挥手道:“他们已经动身了,咱们走”。

    青天白日之下御器的目标太大,段缺施展丹术紧跟在桑公羊身后。

    前方传来阵阵熟悉的松涛,段缺的揣测果然没错,桑公羊最终停住的地方就在林泉观外松林。

    “怎么了?”,桑公羊见段缺有些失神,出口问道。

    “没什么”,段缺收敛住心思,“杂灰们的人在哪儿?”。

    “就在前面竹林”,桑公羊正说到这里,就见竹林边际一人探身出来比划了个手势后复又闪身而没。

    这人就是昨晚叫走绣的那个,看到他段缺彻底放下心来。

    “目标即刻就到,大家准备”,桑公羊一声令下,松林顿时静寂无声,十二人的丹力都被竭尽所能的控束起来。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林泉观小谷另一侧的山口处出现了三个年轻女。

    三个年轻女在谷口停了下来,桑公羊的面色顿时一紧,随即很快的舒缓下来。

    三个女的一人不知向另一人交代了什么,那人虽然不愿意却也只能遵从的留守在谷口不动,如此以来便只剩下两人迈步前行。

    这两个年轻女的第一人怀抱一支玉匣,花容月貌、弱质纤纤,走路都不利索,满脸的惊恐更使她十分颜色锐减了八分。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白裙女,容颜绝美,身姿曼妙,尤其是那股出尘脱俗的气韵更是动人,便是前面那女颜色全盛时怕也及不得她三一之数。只是这手挽竹篮的绝美女憔悴瘦损,满身满脸俱是凄苦沉郁之色,未免有些损了天赋的清丽。

    桑公羊如释重负,段缺却全身一震,花玉蝶!

    来的人是花玉蝶!

    绣参与其,今日布局要伏杀的对象竟然是花玉蝶!

    花玉蝶不是要闭三十年长关?昨晚提及的安排竟然是来此地?

    段缺生性沉稳,这几年经历的坎坷亦多,如今遇事之后素能静定。可是这一遭真是不行了。

    一颗心跳的极快,段缺扭头过去断然声道:“快撤!”。

    桑公羊并其他十人讶然看来。

    “这女乃是大荒公主,断云山峻极宫炼圣老祖的独生爱女花玉蝶,她每次出行都有大队亲卫随护,现在虽看不到,但那些人必在距此不远之处”。

    段缺的语声低到极处,也快到极处,随着他的话,周围起了一片粗重的喘息。

    桑公羊头皮发炸,全身的毫毛随之根根竖起。

    其他那十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大荒公主!炼圣老祖爱女!花玉蝶的身份犹如巨大冰山当头压下,给桑阳门众人带来的是彻骨的冰寒。

    即便他们在这方圆千里的散修界如何桀骜不驯,终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炼圣老祖,那是一个他们永远也无法企及的高度,更是他们得罪不起,也永远不想得罪的人。

    谁也不会拿这样的事来开玩笑,这回是彻底掉进大坑里了,桑公羊咬牙切齿的一挥手,“撤,速撤”。

    “不能走”,开口的南木彻,“若段道友所言不差,我等一撤必被外围亲卫所察,全身而退的希望极其渺茫。纵然此次能侥幸逃脱,也躲不过大荒随后而来的报复性追杀。”

    段缺这时也冷静了不少,“花玉蝶的身份确定无疑,南木兄所言极是,现在撤不得,咱们只能等”。

    “等?等到何时?”。

    “等到杂灰们一出手必有混乱,乱象一起咱们就有机可趁,若是那些亲卫都被引来此地,咱们即可悄无声息的趁势遁走”。

    “要是亲卫并不全来又当如何?咱们既走不了,那些亲卫解决了杂灰之后必定要大索周围,介时我们难免暴露”。

    “花玉蝶亲卫阵容庞大,是否全来一看即知”,段缺沉声道:“若是他们并不全到,咱们就即刻冲出去对杂灰下手,好歹赚下个救花玉蝶的人情,好处虽未必会有,渡过这个危机当无问题”。

    闻言,南木彻看看桑公羊,桑公羊又看看其他人,再无一人说话。显然大家一致认可了段缺的安排就是当下最好的方略。

    “老弟好算计。这遭若能平安脱险,我等兄弟记下你这个大情”,桑公羊一句话道出了其他十人的共同心声,此刻他们真是庆幸段缺参加了这次行动,否则谁也不认识花玉蝶,一旦对其出手……

    想到这个,桑公羊又是一阵后怕,随即这种后怕就尽数化为了对杂灰们的怨恨,瞅向竹林的目光一片狠毒。

    有了应变的计划打算之后桑阳门众人安定下来,段缺心却是忧急难消。

    必须通知范绣,阻止其出手,否则她必死无疑。

    想通知当下却全无机会,花玉蝶修为不低,现在看着虽有些心神不宁,但自己一动难免为其所察。

    尽管满心焦急,段缺却只能等。

    花玉蝶并那女一起到了谷小湖边的一处土堆前,看那土堆的模样像极了人间界的坟茔。

    放下手竹篮,花玉蝶在土堆前蹲身下来,静默了一会儿后开始从竹篮一样样向外掏东西。

    香、烛、黄裱、纸钱,一样样的祭品,那土堆果然是个坟茔。

    “上坟?”,花玉蝶的举动让桑公羊惊诧不已,“老弟没认错人吧!她真是大荒公主?”。

    段缺摇摇头,同样的疑惑不已。

    坟埋的是谁?十万里大荒可没有祭坟扫墓的风俗,花玉蝶如今的举动十足十是人间世独有,任谁看到她这人味儿十足的举动,只怕都会有桑公羊同样的困惑。

    一个会上坟的女还是妖吗?更别说还是妖族公主?

    在坟前献上祭品后,花玉蝶点燃了香裱纸钱,一张张烧的极其仔细,惟恐有一张没有烧尽,坟的亡人便无法取用。她这举动真比人间世最痴情的女还要细心三分。

    看到这里,就连南木彻都有些动容,“这花玉蝶还真是有情有义,不知这坟里葬的是谁?能让妖族公主如此,即便他已经死了,我也要说一个‘服’字”。

    看着花玉蝶的一举一动,耳听南木彻此言,段缺心莫名起了一股酸涩的愤怒。若非情势特殊,他真想冲上去看看那坟茔的死人到底是谁,随后再用灵官斩鬼刀将这死人坟一股脑给铲平。

    元宝纸钱一张张烧的极慢,便在这时,与花玉蝶同来的女打开怀抱玉匣取出一管翠绿的尺八洞箫。

    上坟扫墓本是极尽悲凉之事,但这女所吹的洞箫却是尽力奏的清宁欢悦闲适,反差鲜明。

    段缺是萧行家里手,自然能听出这女的洞箫技法极高,而且她吹的并非任何一支古曲,反倒是在即兴吹奏小谷的景色。青青碧草、阵阵竹喧……

    南木彻突然蹦出一句,“此萧明显是为亡人所奏,花玉蝶的情郎生前必定极喜萧曲”。

    段缺心猛然一动。

    莫非是我?

    随即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花玉蝶以为自己死了还说的过去,他可从没对花玉蝶说过自己懂萧,更不曾在她面前演奏过。

    不是我!一念至此,心莫名的酸涩越发浓厚。

    萧音未尽,元宝纸钱已经烧完,点燃香烛之后,花玉蝶到了坟茔前,边听着萧曲边似在轻轻抚摸着墓碑,无尽深情尽显无余。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就冲着这番痴情,她便不是大荒公主,我也绝不杀她”,南木彻的声音虽然尽量压低到微不可闻,但其显然已为花玉蝶的深情而感动。

    炼圣老祖的独生爱女,十万里大荒唯一的公主,若论身份,花玉蝶实比人间界皇宫的公主更为贵重,而今她却……

    人人皆知妖族残暴无情,但如此的花玉蝶……还是妖吗?

    忌惮于花玉蝶的修为,怕一旦用丹力探查会暴露行迹,众人控敛丹力之余更不敢擅用天眼术法,段缺只恨自己目力不济,实在看不清那墓碑上的名字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萧曲已尽,随着袅袅余音,委顿在墓碑前的花玉蝶缓缓将脸贴上了冰冷的墓碑。

    情根深种,凄美欲绝,这一刻,谁都能感觉到妖族公主已心神失守,剩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哀伤。

    就在这时,一柄桃木剑器突起于林泉观,直向花玉蝶杀去。

    段缺心猛然一揪,不过他却顾不得眼下这场面,“我去竹林,片刻即回。你们依计行事”,言语未完,段缺已趁此机会施术潜入竹林。

    竹林只有两人,段缺一眼就看到了已前出到竹林边缘的范绣。

    “我找侍道有急事”,一句话晃开了那人后,段缺已到了范绣身边。

    此前在松林他早就想的明白,若是空口就让绣收手她定不肯听,但时间太短根本不容有太多的话语解释,唯一的办法就是露出本尊,才能让绣瞬间相信自己。

    尽管段缺极其不愿在外人,尤其是这个来历如此不明的人面前暴露面具的秘密,但当此之时也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尚在三步之外,他已收了脸上面具现出本尊,看到那柄已然变成血红的赤血剑时,段缺急声道:“绣,住手”。

    赤血离鞘,带起一蓬炽烈的血光飞斩花玉蝶。

    全身已被杀机盈满的绣甚至没听到段缺的话,紧随赤血向花玉蝶杀去。

    晚了一步!

    绣必杀之人居然是花玉蝶!

    …… …… …… ……

    Ps:求保底月票,求打赏,求推荐。

    上架了就不多废话,只说一句:《大道》一定会走到底,绝不再自断尘根。我尽力更新,也恳请大家能尽力支持本书。

    再次求保底月票!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