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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姐妹起间隙 登船进行时 1912年4月9日至4月10日

    “姐姐,你找我,有事?”优尤刻意压抑了因乔治对自己的不尊重,强吻自己引发的心中怒火,不想让萝丝察觉到自己的情绪,这些私人事情还是自己清楚就好。

    “其实也没什么事,本来我是想着你昨晚没有回来,虽然有吉诺维伯爵夫人来过电话告知母亲,母亲也和我说了原因,但我心里总是还存着些担心,想来了解下你的情况,确定下你的心意。不过现在看来,你倒是没有任何不快,而且是获得了满满的幸福,这下倒也不需要姐姐我的关心了。”萝丝自认为算是个称职的姐姐,如果优尤有什么无法解决的事,自己还能帮她出些主意,解决些问题。

    优尤有点诧异萝丝对自己说的话,确定什么心意?满满的幸福是说什么,优尤在想着是不是自己昨晚认床没睡清醒,为什么萝丝对自己说的话,会让自己感觉迷迷糊糊的,“姐姐,你在说什么啊?确定我什么心意?还有幸福什么的,你是指什么?”

    萝丝注视着呆呆看着自己的优尤,优尤她精致的五官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明亮动人了,从前还是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女孩,是什么时候有着这样大的变化的?萝丝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一次参加珠宝拍卖会,优尤穿上卡尔送来的礼服,优雅的走下楼梯的时候,在场所有人的呼吸都随她的举手投足而起伏,也包括了自己。优尤那种惑人的气息,带来了令人惊艳感觉,真是比自己还有魅力呢,萝丝第一次从心底里窜出了和优尤对比美貌,还输给自己妹妹的不平之心,虽然喜欢优尤,可一贯对自己的魅力充满骄傲的萝丝还是有些不太想去面对自己的失败。

    “姐姐?怎么了?”萝丝的表情有些奇怪,怎么了?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噢,没,没事,优尤你说什么?……我想起来了,我刚刚的意思是,你和乔治的关系。昨晚母亲说的时候,我还不大相信你和他那么快就能确定下来今后的关系,而没有一点勉强。不过现在嘛,是他送你回来的哦,你们很甜蜜嘛。”萝丝勉强的打发了心里认识到输给优尤的不快,调高了自己的情绪,对妹妹逗笑了起来。

    “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和乔治哪有什么关系。”听到萝丝的话,优尤的心惊了,担心萝丝在母亲面前随口一说的话,会让自己的后半辈子就划分给乔治了,急切的说道,“姐姐,你听我说,我和乔治现在,至少是到目前为止,真的是没有和乔治他确定下来任何关系。我知道母亲的心思,我也会努力的去尝试和乔治接触,但是你知道的,我和他才认识不久,相约出去的时间并不多,了解的程度不深,所以我没有,真的没有答应和乔治交往。”

    萝丝眉头蹙起,难道刚刚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不成?明明在车里,两人相拥,乔治还吻了优尤,不是吗?优尤为什么要隐瞒自己这些,以前不是和自己无话不谈的吗?为什么?优尤她是担心自己知道了乔治的身份地位后,纠结自己会不会羡慕她,会不会嫉妒她而要瞒着自己吗?呵,优尤还真是太不了解自己了。顶着继承男爵的头衔的自己从来就没把这些放在心里,那些所谓的上流权贵的身份,自己也从来不在乎,优尤她居然会这样猜度自己。

    萝丝一向是直爽利落的说话,并没有因优尤刻意的避忌不谈而顾及她的情绪,反而有种想要揭穿优尤的不真诚的冲动,“你说谎了,优尤,我刚才在窗边看到了你下车之前的那一幕,你和乔治那么的亲密热吻,难道你们不是确定了男女朋友的交往关系吗?否则像你那么注重礼教的淑女,怎么会有这样的行径,我是肯定没看错的。其实就算乔治的身份尊贵,你们在一起,你也是我妹妹,你有什么好要瞒着我的?!”

    “姐姐你,……”优尤沉默了,原来萝丝都看见了,误会了。只是萝丝她的语气中为什么带着挑衅自己的感觉,是自己的错觉吧,萝丝一直对自己很好,这应该是姐妹之间的随意,才让她肆无忌惮的说出这些失去分寸的话。想想萝丝也就是个17岁的孩子罢了,能有什么坏心思,充其量就是被自己欺瞒了的感觉会令萝丝不太开心吧。內茬大龄女林芷言的优尤,在心里给萝丝找了挑刺自己的理由,总之还是自己先有不对吧。

    在萝丝看来是优尤对自己的隐瞒心思的小聪明被自己揭穿而无言以对。这幅表情,萝丝瞧瞧,还是自己原先那个唯唯诺诺的妹妹嘛,被自己一吓就不敢吭声了,其实自己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被优尤瞒骗而已,想到这些,萝丝重新恢复了笑颜,大度的原谅了优尤,“好了,好了,优尤,其实你完全不用担心你和乔治那么快就能确定下情侣关系被大家知道,毕竟乔治的身份就摆在那里,而且母亲很看好你们,既然没有母亲的勉强,你对乔治也可以心生爱意相处融洽,这也算是有情人有缘有份了。好了,别愁眉苦脸的,我答应你,帮你先暂时保密,行吧。哎,……其实真是羡慕啊,要是我能像你一样活的那么纯粹简单就好了。”

    ‘纯粹简单’为什么今天萝丝给自己的感觉那么的奇怪,好像每一句话都有着另一种含义,真的是萝丝吗?优尤不是很想和萝丝讨论这个话题,可萝丝却是一直抓住不放,完全杜绝不了萝丝对自己和乔治的胡乱猜测,只好用其他的话题来遮挡,“姐姐不是过的也很幸福吗?有卡尔那么好的未婚夫,你们到了美国,就可以自由自在的过你们的幸福生活啊。”

    “哼,卡尔,他还是算了吧。他仅仅是我的债主,懂吗?就算他再好一万倍,我也不爱他,因为我们两从最开始的关系就是负债人和债主的关系,我是母亲给他抵债的物品。所以嘛,在他面前我是不需要有思想、自由、灵魂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对他有爱情。”萝丝想到卡尔就条件反射的想到自己唯一生存的价值就是替布卡特家承传爵位和还债,真的想来个两败俱伤,“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就这样死了的话,母亲就不用担心我有没有继承布卡特男爵的资格,不用在规定我的一举一动,不用担心我会不会有丢脸的行为;而卡尔,呵呵,大概会后悔自己失了一大笔金钱,却什么身份爵位都没捞到吧,真想看到他们失望的样子。”萝丝想象到那样的场景,心里却是有些舒畅,痛快极了。

    “天哪,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萝丝。” 优尤忍不住的惊呼出声,这个年龄的人都一样的幼稚吧,和自己的前世一样,有着这样愚蠢想法,以为伤害了自己,就能让周围的人痛苦。只是,优尤很诧异萝丝有了这样的心思,而且她的语气令人担忧, “不行,你不能这样想。”优尤联想到在船上萝丝和杰克相遇时,萝丝想要跳船自杀的场景,原来现在,她就已经有这样自残报复的想法了吗?“萝丝,我最亲爱的姐姐,你这种想法也太偏激了。不管是你对母亲的想法,还是对卡尔的,她们从来都没有想要伤害你,你不能把他们想成是折磨你,让你痛苦的人,他们一直爱着你。”

    “可她们一直说着对我的‘爱’,就是限制我自由的最重的桎梏!”萝丝想到和优尤对比下的痛苦,脾气渐渐上涨,语气也有些波动,有一种‘凭什么’的词进驻萝丝脑中。

    “姐姐,如果你不要继续钻牛角尖的话,你会发现,你仅仅是在人多的场合配合下母亲的心意,顺着她话说点好听的,她就能开心一整天;而你只要一放下脸来,给个不开心的脸色,卡尔和母亲也随你的情绪当到谷底,冷面示人。这些足以证明,他们是多么的在乎你的想法,只是有些事,姐姐你也应该多体谅体谅他们的心意。”优尤看到萝丝的眼中还是带着不甘。

    为了打消萝丝那些负面的念头,优尤也尽量修饰着母亲的作为,继续给萝丝洗脑,“姐姐,自从父亲逝世之后,母亲她为了你能顺利袭爵的事一直在操持着,我知道你不喜欢和那些贵妇人们接触,觉得她们思想平乏没什么好沟通的,但是母亲她呢,她为了和那些人保持良好的关系,给你增加袭爵的优势条件,就算是遇到她也不想搭理看不顺眼的人,不管她有多辛苦也会继续周旋其中;庄园的产业,母亲也一直忧心操劳着,尽可能的去累积些财力购置那些个珠宝衣饰给我们,不要说你不需要,毕竟外人都是先敬衣裳后敬人,母亲她只是想要在外应酬时能体现出我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拥有男爵家的体面,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去支持着,我们这不容他人小觑欺凌没有父亲支撑的摇摇欲坠的布卡特家族。母亲愿意这样做的原因,你真的是一点也感觉不到吗?她心心念念的都是为了你的好,为了你的将来能过的顺心。”

    “顺心?”萝丝稍稍听进去优尤的话,只是还存着矛盾的疑惑。

    看到萝丝眼中的不可置信的目光,优尤猜到萝丝在质疑什么,知道‘还债’二字的关键性,“姐姐,我知道你一直气愤母亲因为卡尔帮我们家还债,而撮合你和卡尔的婚约,可是你想想看,母亲在你身上耗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她真的会舍得你远嫁美国,就只是为了还债吗?虽说那笔巨额负债会让我们有了经济危机,但如果真的要解决的话,我们可以和债权人约克雷伦先生商量下,分期还债,或者是延后归还的时间也好,再不济我们也可以把庄园都卖了。”

    “而且难道英国没有比霍克利更有钱的人家吗?为什么要把你嫁到那么远的美国,将来要和你分隔大西洋两边那么远的距离,母亲就真的舍得吗?这还不是因为,母亲考虑到如果是订在英国,就怕有很多针对性的恶意流言,我们到时候也许承受不住,你以后的婚姻会有危机,而霍克利家族也确实有对男爵身份的需要,各取所需,这样的家庭也不会对你有什么怨言。卡尔是独子,家中的人口不多,纷争也没有,这样的富裕人家,母亲可是为你挑选了很长时间才确定的。这些都是经过母亲严谨的各方面考量,最后才帮你选择了的卡尔,却被你想成是用来还债的,姐姐,你觉得像这样的想法对的起母亲的心意吗?”优尤一大段一段的话,说的萝丝哑口无言。

    萝丝听着优尤的话,静静的反思着,是不是自己真的是想错了母亲对自己的心意。

    再接再厉,还有卡尔的问题呢,优尤继续发挥,“不只是母亲,还有卡尔对你的感情。我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能感觉的到,卡尔容忍你的挑剔,宠溺你的故意挑衅,自从你愿意和他交往后,我们家中的事,他也一直细心关注着。为什么母亲会对他有所袒护,那是因为你总是说话刺卡尔让他失面子,而卡尔没冲你吼过,也没对你发过脾气,在母亲斥责你的时候,还会替你圆场,说你还是个小孩来找借口帮你下台阶。说实话,卡尔他拥有美国钢铁大亨独子的身份,就算不说是个天子骄子吧,他肯定也有着他的骄傲尊严,但是面对姐姐你,他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好脾气,如果仅仅是因为男爵的头衔,而不是因为爱你的话,我想就算是个普通商人也不愿意和有着巨额外债的布卡特家定下这笔容易亏本的生意吧,更何况是在商业领域颇有名气的卡尔呢?”

    萝丝是一个自我意识比较强的人,难得听进去自己的话,优尤更想改变她和卡尔、杰克三人的悲惨命运,“姐姐,如果以后你都能换个角度去思考,想想母亲对你的宠爱,念念卡尔对你的深情,你会觉得你现在的生活是多么的幸福。”

    一直知道优尤是个性子好,体贴母亲,和众人关系交好的淑女,没有大声说过话,没和谁有过争执,永远都是面带笑容的对着他人。萝丝想不到自己才认识到自傲的魅力在优尤面前落了下风,又发现了优尤的另一项比自己优秀的玲珑心思,就算是一部分赞同了优尤的说法,萝丝也不想承认,硬是顶着话头,冲向优尤,“就算你把卡尔说的对我有再多好,我也不爱他,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在面对他时,心里有多少不自在,就像挥之不去的阴影压在头上。我一想到母亲要我把卡尔留在房里,仅仅是为了要我争取和他稳定关系,我就像吞了苍蝇一样的恶心,我是多么庆幸我和卡尔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然我真觉得像低贱的女人那样,用肉抵债。就算母亲她再像你说的那样对我好,她也只是因为由我来袭爵的关系,就算卡尔如你形容的那般爱我,我也不想嫁给他,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后悔了,我不该因为母亲说的欠债、贫困、洗碗女工的话,就勉强自己答应了卡尔的求婚。”萝丝一气说完,半响整个房间都没有声音,萝丝自己也愣住了,一时之间心里五味杂陈。

    ‘母亲要萝丝把卡尔留在房里稳定关系’是那天晚上因为自己昏倒,临时住在卡尔家,自己看到的那次?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呐,原来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不过也幸亏两个人没发生什么,不然之后卡尔面对萝丝对自己的背叛应该更会怒火中烧吧,只是现在的情况怎么办?不想嫁给卡尔,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萝丝又能改变什么?自己也一点忙都帮不上啊,不过换个想法,如果可以不去美国的话,也就不用踏上泰坦尼克号了,或许大家都有个新的结局,优尤一时不察,掩藏不住心里的激动,“萝丝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后悔卡尔的求婚,你决定要悔婚吗?那么我们还用得着去美国吗?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告诉母亲,你不和卡尔订婚了?”

    在萝丝刚刚冲动说完后,就已经有点后悔了,就算自己再不愿意,和卡尔去美国订婚也已经是快要即成的事实了。母亲那里,卡尔那里,还有一些这里的朋友们,都知道了自己要去美国订婚,现在若是自己真的敢拒婚,应该没脸再待下去吧。自己也只是脑中发热随口说说,只是优尤她怎么那么激动,看样子又不像是因自己悔婚而担忧的表情,倒像是……,对,就像是感觉真的不用去美国的兴奋。优尤很不情愿离开,不想去美国,不想陪伴自己?优尤她怎么可以有那么自私的想法,仅仅是因为她正和乔治处在热恋阶段吗?

    萝丝心里升起了对优尤的怒气,既然她不想去美国,刚刚何必假惺惺的和自己说那么多,而且那些话中还有着指责自己的意思,算了,既然她没为自己这个姐姐考虑,又何苦和她说这些,萝丝不想理睬这样‘自私’的优尤。

    萝丝感慨着今天的优尤,已经让自己认识到够多了,“算了,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现在并没有什么事,我还是回房间休息,明天去美国的行程是不会改变的。这点时间,就不耽搁你了,要是舍不得离开乔治,现在还有空和他打个电话聊聊。”说完,萝丝便抬头,仪态万千的离开房间,留下了莫名承受萝丝各种反复情绪的优尤。

    ‘萝丝,这又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情绪转变的也太快了吧。’优尤心里郁闷啊,萝丝的心思太难琢磨了。看来空欢喜一场,原来命运就是如此无法改变,只能在船上好好努力,不要让萝丝有自杀的冲动,紧跟着萝丝,少让杰克靠近,在沉船的时候,绝对绝对不会离开母亲的身边,确保安全,其他的也顾不得了。

    在去美国的最后一个晚上,布卡特家的气氛非常低落。萝丝用餐后,直接回房间,对鲁芙和优尤不大理睬;鲁芙因为事事顺利,明天可以享受到一票难求的豪华游轮的优越感,完全忽略了两个女儿的情绪;而优尤则是在脑中不停的回忆电影中,船上的点点滴滴,尝试从细节影响事情的发展。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眼睛一睁,又是新一天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3╰)╮,不好意思,前两天忙其他的事,来不及更新,今天直接上5000+补偿o(n_n)o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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