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小说 > 坐等铃铛叮当作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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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皇帝虽然好了,怎么说也败了身子好多年,成天到晚的人参鱼翅啥的往他屋子里面送,脸颊鼓起来了,但是没有一点血色,一个吹鼓的气球只是胖里头全是空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总觉得皇上好像好了,又好像不好。”阿禆蹲在一边扒拉着杂草恹恹的。

    我不知道这个谎撒的对不对,但是见到小皇帝突然之间好了,我总是忘不掉那个老太婆在冯喜钟死后拿着的那朵纸花,怎么的就突然掉层皮成真花了呢?

    还总是说什么冯喜钟欠她数。

    我心不在焉,“可能是上天保佑吧。”

    阿禆一听我搭话,咚一下跳起来,揽着我的脖子,喳喳说着他的见解。

    “八成是那冯喜钟的事儿,天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发生啊!你见过几个病入膏肓的还剩几天好活的突然吐口血就好了的,那个游医华佗都不见这么神的。”

    我瞪大眼睛,“难道是……”

    阿禆对上我的眼睛,重重的点了下头!

    “我叉!”

    阿禆捂着下巴,凄厉惨叫,“鳌兰!我c你八辈儿祖宗!!”

    摆下话来,他打算就黯伤带着他伤透的胡子灰溜溜的走了。

    “阿禆,没了胡子好看。”

    我好心劝导,

    他猛的一回头,眼睛亮晶晶:“真的吗?!你喜欢?”

    我躲过他希冀的眼神,莫名其妙的哈哈笑着,“我喜欢娘娘腔。”

    他低下头,我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哼,阿兰,别骗你自己了。”他突然又跑到我面前抓着我的肩膀,扳过我的脑袋对上他的眼睛,“你心里头一直都有我,有他。他不在了,当然就剩我了,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你敢说不感动。嗯?”

    “……”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有些造化弄人,苦苦追了这么些年,结果刚到嘴边,就被拿回去了,就算我给再多,也拿不回来了。

    “别忘了珠姐儿在家等你。”

    说完,我一把推开他,站起身来就要走。

    他的声音有些变调,“是你塞给我的。这么多年了,我顺着你,你想要什么,我不顾主公,尽我所能。”

    “郭嘉已经走了,不要你了。”

    “能不能睁开眼,回头看一眼我。”

    “这些年,我一个没有家的男人,我不上战场你看不出来为什么吗?陪你这么多年,你什么都看不见吗?”

    就如同我对师傅一样, 无论多好,他都看不见,不愿意看见。

    现在的我就像师傅一样,一直对身后的那个人说的做的都不在乎。我到底追着什么,一开始到底是为什么?

    他是郭嘉啊,历史上那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郭嘉。

    然后呢,然后呢?

    我被阿禆拥入怀中,他低低的在我耳边说话,痒痒的……

    我一直在等你,我什么都没有做……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师傅在阿禆多年对我的痴心下被抛出去了,能抛多远我不知道,能不能忘记我也不清楚。

    今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和狗剩子在往主公府里赶回来认亲的路上,我们吃着硬掉渣子的干粮,隔着篝火,那双眉眼还是温润如玉般沉静,鼻间是他的淡淡的药味。他站起身来,走到我的面前,蹲下来抱着我。

    “鳌鳌,我走了。”

    我抓着他的衣袖求他。

    他笑着和我说,不怕,不怕呀,有人可以护着你了。

    可是我只要你啊,我只要师傅护着我,跟护着胡胡姑娘一样,像腻着冯喜钟一样成天到晚只有我。

    傻得你!

    我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实实在在的把自己从梦里头打醒了。

    我去,我这对自己也太狠了吧。

    我感觉得我的胖脸一点点的胀起来,热热的,麻麻的疼。

    阿禆急忙忙的把门推开,三步两步走到我床边,拉开帘子,就着微暗的烛光,仔仔细细的把我看了一遍。看到我发酵的半张脸以后,脸色沉了下来,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敢说梦见了师傅,我只是胡编了一直蚊子老在耳边飞,嗡嗡叫的烦人,想弄死它的时候收不住力气。

    他松了口气,拉着我的手说以为有采花贼过来要对我这样那样。

    我汗……

    “关键问题就在,我难以相信会有什么采花贼会有一双利眼能看出来你的真身,要不是这么多年了解了,有人要说你是女人我都会瞎了他眼睛。”

    “……”

    “一双脚,除了大小和我不一样以外,我都不知道我的毛比你少几根……”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一脚把他踢翻到脚踏,“尼玛个二货!敢说老子的不是!是谁昨天赖死赖活的说没了老子就活不下去的!”

    他懒懒的倚在床边,举手,“我说的呀~”

    “那你现在是做什么!”我又给了他一脚。

    “那不是已经到手了吗?”他故作风流的撩了一下扎的高高的马尾辫。

    “……”

    我去,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们实在没了话说了,我倒下把被子仔仔细细的掖牢了脖子一圈。

    “行了!你给老子滚出去,明天就回去了,要不要安生了。”

    阿禆站起身,背对着光,只看得见黑黑的影子,他俯下身亲了我一口,没刮干净的下巴,胡子拉碴的蹭得我脸疼,我扭过头躲了下,他掰过我的脑袋,又啵的亲了我好几下,低低的笑。

    他顶着我的额头,眼睛对着我的眼睛,满满的都是笑。

    “阿兰,就像做梦……根本就是梦……”

    我只是挣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扎扎的。

    “会疼,不是做梦。”

    他握我的手,“等会儿我就把它们剃干净,就不疼了。好不好?”

    “鳌鳌不生气,等会儿我就给你把墨研好,就能写字了,好不好?”

    “好。”

    恍然间,听见远远有马蹄踢踏车轮转动铃铛叮当的声响,

    踢踏踢踏,似乎离我很远,又好像就在我的耳边……

    刚伺候完小皇帝吃完午饭喂完药,我们就火烧屁股赶紧下令走人,这边我们才刚坐上马车走了两刻钟,丫头才把茶水泡好,还没送进嘴里头,前头队伍就来了个送信的说小皇帝的辇轿已经转头要回去了。

    我一听,炸毛了!这可不得了,这小祖宗真是折腾个没完!

    偏偏我就是不敢告诉他冯喜钟前几天都已经死透了都。

    谁知道我们前脚踏上他的辇轿,阿禆就被躲在角落的小皇帝偷袭到了,小皇帝趴在他的背上,死死地八着,阿禆顾忌身份没敢下手,小皇帝势头正猛腾出一只手亮出留了几天的指甲就要开挠!

    我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就被拱下马车,帘子在两人缠斗时翻滚着,瞬间觉得好猥琐。你们背着姐是在做什么吗!意识自己好多余的感觉……

    当我正要黯然离去接受这么个残酷的事实的时候,突然听到哐当一声马车一震,阿禆钻出来了一个脑袋,跟我招招手。

    我见状赶紧凑过去问他。

    “这是个什么状况?”

    阿禆拍拍我的脑袋,跟我交代了几句又转回马车里头了。

    “阿禆,你确定这一碗灌下去我们还有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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