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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自赎1/11

    欧阳勤瑾吃了一口冰淇淋才想起来喝水,起身去捯凉白开,茶几上只放着一把子香蕉,几个苹果和台湾的杨桃。凉杯在厨房的餐桌上,赵馨说:“冰箱里有西瓜。”他便从冰箱里拿出西瓜,切了,端过来,喊夏天吃西瓜,夏天喊不吃。她也不吃,随手拿起一块杨桃吃起来。欧阳勤瑾吃了两块很甜很解喝,赵馨递给他一块杨桃,他看着她,说:“上楼吧。我送给你一件小礼物。”她很惊讶,说:“不是纪念日呀,也不是节日,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呀。”他没有理她独自上楼,走到楼上拐角的小巴台里,取下两只高脚杯,从酒架上取下一瓶红酒,分别捯了一浅杯的红酒,他拿了一杯,晃动,晕了一下红色,坐在巴凳上等她上来。赵馨关掉电视机,跟了来,她一直在猜这个礼物是什么,对于她来说,礼物是爱的表达,她并不虚荣,她所佣有的金的玉的都是他送给她的,她不看重礼物贵贱,她只是偷偷的欢喜,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象花瞬间绽放一样,而且还带着别样的花香永远储存在记忆深处。这一次,她的内心总有一种忐忑,没有任何的幸福感,似乎附加了一种无言尴尬,涂抹了一层薄薄的纱幔。发型门一直在她的心里缠绕,她想找他斗一次,但是见到他她又恨不起来,她多么的爱他,他也是那么爱她,他却磕在门沿上。爱情是脆弱的,就象一枚鸡蛋,磕坏了就一文不值,你把它捧在手心里,暖在心里,爱化为一只毛茸茸的小鸡,情却变成琐碎的硬壳零散的记忆,垒成婚姻的城堡。她偷偷哭了一次,她便不哭了。她能战胜张静同样能战胜乐琪儿,她相信岁月能抹去这段伤痛。她认为她与乐琪儿的美各有千秋,甚至还有点相同之处,最大的威胁在于乐琪儿比自己年轻十岁。30与40的女人是不言而喻了。她认为她的优越性不完全在于家庭,而在于自己的魅力。

    赵馨走过来,坐在另一张巴凳上,端起高脚杯,放在鼻尖嗅了一下,望着面前这个男人,他的确是个无可挑剔的男人,瞬间她领悟到在这样的男人面前如果失去自我,完全屈服于他,那将是可怕的。也是可悲的,她没有去碰他送过来的酒杯,而是自已抿了一口红酒,问:“什么样的礼物?”欧阳勤瑾把杯撤回来,轻轻放下。把放在巴台上的红盒拿起,正要打开,她说:“别打开,让我猜猜是什么?”他说:“并不贵重,小礼物。”她想这个礼物是什么并不重要,而无缘无故送礼物却蕴含着丰富的内容。其一,他做错某种事情。而在其心中产生某种变化,身不由已的去弥补,其二,他想挽回,并不想错上加错,不管乐琪儿有多大的诱惑。他还知道那头炕热,其三,他想用小恩小惠想把事情由大化小,由小化无。她想得越多的时候,她越来气。本来她还认为自己很伟大,她用爱来包容,用行动来证明,此刻,她越发感觉自己的渺小,当一种爱用东西来弥补的时候,感情的天平以无法来衡量爱的质量。不管内心有多复杂,她还是在想象盒内的东西是什么,“胸针?”他说:“不是。”“项链?”“不是。”“手链?”“不是。”“嗯,钻戒?”“小礼物。”“小红盒,金的,耳环。”“不是。”她站起来,把红酒喝光,过来一把抢过红盒,然后坐回去,慢慢的打开红盒,一串黄金的小链子,上面还点缀着亮晶晶的宝石,同在的标签上注着,脚链,千足金5.2克,天然钻石。她望了一眼欧阳勤瑾,把自己天生完美的长脚翘起来,自我欣赏地说:“佩,真佩。瑾,你给戴上吧。”欧阳勤瑾欣然地从巴凳上下来,说:“喜欢吗?”便去拿那串脚链,赵馨却恨恨地吐出两个字:“喜欢。”迎着他恶恶地丢在地上,说:“想给我戴上脚镣,栓住我,你安的什么心,平时忙得连生日都不过,现在却买起小玩意,你不应给我戴,这适合你们踢球的,每人脚上都栓一个,亮晶晶的,跑起来,多好看,踢起来,多牛。”说完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时便哭起来,她想本来是个幸福的时刻却愈加的难过,便随口说:“甭给我戴,给乐琪儿戴吧。”欧阳勤瑾没有想到她会这样,一时慌了手脚,当听到乐琪儿三字时,他明白发型门还没有关闭,这是一道感情之门,没有她来关,是关不严,这扇门不是单门,而是双扇的,她这一扇关住便关住了,而乐琪儿关住还会被她推开,没有一把门栓能使两扇门相连,更没有一把锁能锁住这两扇门。

    他不知所措便去捡拾那条脚链,她却从巴凳上下来,怒气冲冲地向卧室时走,他没有捡拾起来急忙追过去,从身后把她抱住,说:“都过去了。不说了。”她极力的挣脱,脚步却停下来,泪象小河一般地流却无法去擦,她哭着说:“我不爱足球,你便不爱我了?”他死死地抱着她说:“不是,与足球无关。”她哽咽着说:“无关,与什么有关,如果说与色有关你不感觉到脸红吗?你真的喜新厌旧吗?我的美还不够吗?你们这些男人都是些食肉动物,乐琪儿是足球圈里的人,而我不是,我不能走进你的灵魂里,乐琪儿却能,她把你当成思想的猎物,足球能使她发骚,发情。但是,我还是一直认为与足球有关,足球是你的命,是你的生活,是你的梦想,我却不热爱足球,脱离了你的生活,你便厌倦了,你便不爱我了。”他把她扭过身来,说:“不是。”她满脸泪水,泣不成声地喊:“哪是什么呀?”他说:“那是个脚链呀,我想把你拴住,永远不离开我。足球并不是我的唯一,你才是我的唯一。”她望着他的样子,模糊不清象一只小绵羊,却又很有力的抱着她,她的心便化了,她抽噎的问:“你还爱我吗?”他把她抱紧说:“爱。”便亲吻她的泪唇。她推开他,她害怕自己投降,她现在就已经没有了气,她不是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还单纯的要死要活,她已经胜利了,他有愧疚,他说出的爱字不是假的,但是她一时还莫不开面子,一个人跑到卧室里,把门关上,躺在大床上看她那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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